之前说过要晒鱼干，但因为第二天天气偏多云，王相知就暂时取消了这个计划。

今天的天气倒是不错，一大早的阳光就格外热烈。

王相知走出地洞，自在地伸了一个懒腰，抬头望一望天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正是个晒鱼干的好天气！

两人先去洞里拿出这两天捕捉的鱼，秦嘉谊凑近闻闻。还好，还是海鱼正常的腥味。

王相知和秦嘉谊轮流把鱼丢在沙滩上：她们没敢积攒太多鱼，担心在高温环境下腐坏，一共只有几条。

把鱼都整齐摆好，两个人叉着腰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怎么办？要在这里一直等着吗，可她们还着急去建造庇护所呢，根本没有时间浪费。

失策了，王相知看着天边盘旋的鸟儿有点懊恼，差点忘了还有这些鸟需要注意，这下可怎么办。

已经把鱼都拿出来了，王相知努力开动脑筋：渔民应该怎么晒鱼呢，一直等着？

秦嘉谊也在冥思苦想，突然，她的脑袋好像具象化地冒出一个灯泡，秦嘉谊兴奋地转过头面向王相知：

“稻草人！”

没有稻草，但她们可积攒了不少可以做柴火的树枝，两人七手八脚，没几分钟就拿草绳和树枝制成了一个四肢俱全的稻草人。

秦嘉谊把衬衫披在这稻草人身上，她满意地点头：“这就成了！”

两个人又在这儿停留了一会儿，打走了几只冲下来抢鱼的海鸟，确定已经暂时表现出了威慑，就把“树枝人”在鱼边一立，干脆地走了。

她们今天可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

经过悬崖，王相知和秦嘉谊把渔网撒下去：这已经成为她们的固定流程了，去砍树之前撒渔网，砍完树归家捞渔网，一来一回不耽误，还解决了一天的口粮。

所以她们也不算心疼那些被晒的鱼：大概是“原始鱼”还没有经历过现代人的毒打，很是容易抓。也可能现在是什么捕鱼季，总而言之，就算鱼丢了一次也不算很可惜，重要的是积累晾晒食物的经验。

撒完渔网，两人溜溜达达上山、砍树、挑挑果子。今天王相知特意关注了脚下的野草被啃食的痕迹，她抓了两把带走，暗暗记下这个品种。

拖着沉重的树木来到庇护所的空地上，两人打算继续完善木墙：

之前的木墙把轮廓大致建成了，不过即使不提这狭窄的宽度，长度也是不够的，大概比秦嘉谊长一点，比两个人预期的还是短一点。

为了依靠石壁，两个人已经牺牲了一部分宽度和高度，那么在长度上，秦嘉谊和王相知希望起码超过两米。

在昨天的“绳木”去孔工作中两个人已经把“绳木”整根掏空了，这下只需要把新的木材塞进“绳木”里就好。

两个人喊了两声口号，用力一搬，一切大功告成。

感觉才刚过早上，但转眼已经是下午了。王相知和秦嘉谊把剩下几根木头堆放在石壁和木墙的夹角处，就拎着渔网里新鲜的鱼准备回家了。

“赌一赌海滩那里有多少鱼？”王相知笑着问。

秦嘉谊倒着走着，脚步轻盈，她纠结道：“三条？四条？”

"等等，"她一愣：“为什么不能是全部呢？”

秦嘉谊嚷起来：“相信我们的水平好不啦！”

王相知吐槽道：“明明最开始你也没有直接说是全部吧。”

打打闹闹，路程好像更近了。

……

“额。”秦嘉谊道。

"哦。"王相知说。

海滩上仅剩的一条鱼周围空空荡荡，鱼眼睛睁着，好像在嘲讽她们。

“‘树枝人’呢？！”两个人同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被风吹倒了？”王相知找找灌木丛。

“被沙子埋起来了？”秦嘉谊掏掏沙子。

两人最后在椰子树上找到了可怜的“树枝人”，它在椰子间一晃一晃，树下掉落的衬衫迎风挥舞着衣角——秦嘉谊和王相知正是因为这个才找到它的。

这怎么看已经超过了风和沙子的能力范畴。

秦嘉谊皱起眉头，眼神锐利：“一定是——海鸟！”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道理：排除了天然的影响，海滩上的动物有限，你能说这“树枝人”是寄居蟹或者没有脚的扇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十五米以上的椰子树挂上去的吗？

那么嫌疑人只有一个：海鸟！

王相知深沉道：“这是挑衅。”

秦嘉谊严肃点头：“挑衅。”

沉默片刻，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打破了这沉肃的气氛。

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生理现象，谁也没办法控制——毕竟，忙忙碌碌晒鱼、扎“树枝人”、捕鱼、捞鱼、砍树……的一小天过去，谁能不饿呢？

整段全部垮掉。王相知佝偻了身躯，秦嘉谊垂下了脑袋：“赶紧吃饭吃饭，明天还有事情呢。”

王相知抓起海滩上的衬衫，秦嘉谊拿起地上的渔网，王相知拎起这仅剩一条的小鱼，两个人疲惫地往家走。

“其实还不错，”王相知无力道。

“对，”秦嘉谊叹了口气：“好歹给我们留下一条鱼呢。”

晚风下，两个人的身躯显得格外萧瑟。

但身后还有比这更加萧瑟的景象：

椰子树上的“树枝人”无力地摆动着树枝，相较于两个人相携离开的背影显得更加孤独和凄凉。

当然，这个时候，王相知和秦嘉谊还没有意识到，她们与海鸟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还没有开始。

——《人与鸟》

△

剩了一条被晒得半干的鱼，加上今天抓的三条鱼，和着之前储存的浆果、椰子，又是相当不错的一天。

篝火的光照得两个人的脸红亮亮的，或许还有今天天气很热的原因，或许与所吃的美味熟食也有一定关系。总而言之，两个人的脸颊红润，唇边也带上了半醉一般的愉悦笑容——虽然她们都没有喝酒。

王相知拿木棍挑了一下鱼肉：感谢中国的优良传统，以及她们身为中国人的事实，只要掰两根合适的小木棍就可以快乐干饭了，大大减少了她们吃饭所需的工作量。

虽然她们现在根本没有饭可以吃，，王相知目移。

她一抬头，突然看到眼前的秦嘉谊脸色发白，手紧紧捂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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