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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贵妃要长寿》

19.地震来临

窗外日影西斜,将孩子们演练"趴护躲"的身影投在纱窗上。保清非要演示如何用棉被裹头,结果被自己绊了个跟头;纯禧认真地把要点记在绣帕上;保成则板着小脸,一字不落地复述着每句话——明日去乾清宫请安时,这些话自会传到康熙耳中。

伊尔哈倚在门边,望着满院欢闹。她想,若有人问起这些古怪知识,便推说是从《梦溪笔谈》或《天工开物》里看来的。横竖贵妃爱读杂书,在宫里早不是秘密。

晚膳的时候太子在乾清宫跟康熙叭叭今天的事情,康熙已经习惯了,每次从表妹那里回来这孩子都有说不完的话,好像永和宫里的草都比别的地方有意思。

太子跟康熙说起地震自救的这些东西,一边学着伊尔哈的样子摇头叹息:“可惜这些百姓都不知道,若是这些知识能成为常识,能给咱们避免多少损失呀。”

第二日,康熙坐在御案前,朱笔在宣纸上圈圈点点,太子稚嫩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若是百姓都知道地动的预兆,能少死多少人啊"。

"李德全,"皇帝突然搁笔,"传钦天监正。"

当夜,一队侍卫快马加鞭赶往钦天监衙门。老监正匆忙入宫时,正看见康熙对着太子画的歪歪扭扭的"地动图"沉思。图上那些孩童般的笔迹——井水变浑、猫狗不安、地下闷雷——竟与《万历野获编》中记载的地震前兆不谋而合。

"朕要你们编本小册子。"康熙指尖轻叩桌案,"用最浅显的白话,把地龙翻身的征兆和避祸之法写清楚。"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就以太子梦见文昌帝君授书为由头。"

三日后,第一本《御制避地动要略》誊抄完毕。薄薄的册子不过二十页,却用通俗易懂的俚语配着木刻插图:教人如何用米缸存三日粮,教妇人把绣花针磁化了悬在窗前,甚至详细画出了墙角"三角救命区"的方位。最末页赫然印着太子亲笔题写的"居安思危"四字——当然是康熙握着儿子的手描红的。

当第一批册子发往顺天府时,康熙特意让太子站在乾清宫阶前,亲手将册子发给耆老代表。五岁的保成穿着杏黄蟒袍,学着父皇平日的样子叮嘱:"若见井水冒泡,切记通知左邻右舍。"稚嫩的童音回荡在丹墀下,惹得不少老人红了眼眶。

很快,京城茶楼酒肆里,说书人开始传唱"太子爷梦授天书"的新段子。坊间妇人把避震要诀编成童谣,连稚童都能哼上两句"地牛翻身莫要慌,先护头来后躲梁"。

永和宫里,伊尔哈听着琉璃禀报外间的动静,唇角微微扬起。她翻开那本送到各宫的小册子,看见"蹲护躲"三字诀旁画着个戴瓜皮帽的小人——活脱脱是保成那日的示范动作。

"娘娘,"琉璃小声问,"太子爷真梦见过文昌帝君?"

伊尔哈笑而不答,只将册子轻轻合上。窗外,几个小太监正忙着给永和宫的博古架钉防倒的铜钩,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伊尔哈内心为康熙的效率点了赞。

……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山东一个官员突发奇想带着辖区内百姓来了场“地震演习”,被康熙表扬后,其他各地都默默加快了册子的推行速度,也学着做起了演戏,还改进了一下,规定了撤离时间。

山东巡抚的奏折写得生动——某日清晨,济南城突然锣鼓大作,衙役们挨家挨户喊着"地龙要翻身了"。百姓们按册子上教的,抱头的抱头,躲梁的躲梁,连学堂里的蒙童都乖乖钻到了书案下。最妙的是,那官员还命人用沙漏计时,从第一声锣响到最后一人撤到空旷处,竟只用了半刻钟。

"这倒是个聪明人。"她指尖轻点邸报上朱批的"甚好"二字,心想康熙这招"太子仁德"的宣传当真立竿见影。

果然不出半月,各地奇招频出。河南知府把地震童谣谱了曲,让各村社学教孩子们传唱;苏州织造更绝,借着端午龙舟赛的由头,在岸边搭起摇晃的木楼,让百姓演练高楼逃生。连漠北的蒙古王公都派人来讨册子,说要译成蒙文传给牧民——毕竟毡帐虽不怕塌,但草原上的狼群最会趁乱叼羊。

最让伊尔哈忍俊不禁的是,京郊有个县令为了讨巧,竟把太子说的"三角区"给具象化了——命人在县衙广场立了三个包铁皮的木桩,美其名曰"太子救命柱"。这荒唐主意传到康熙耳中,反倒惹得龙颜大悦,赏了那县令一副御笔题写的"明体达用"匾额。

娘娘您瞧,"琉璃捧着新制的宫装进来,"内务府连咱们永和宫的帐钩都换成带卡榫的了。"

伊尔哈抚过衣裳上细密的防震褶,忽然想起现代那句"从娃娃抓起"。转头望去,院里保清正带着昭宁玩"地震游戏",小公主被哥哥裹在棉被里,笑得见牙不见眼。而十阿哥趴在石桌上,歪歪扭扭地临摹着《避震要略》上的插图——画的是个圆头圆脑的小人蹲在桌下,旁边题着"太子曰:护头如护玉"。

……

永和宫的桂花开了,甜香丝丝缕缕渗进纱窗。佟佳夫人坐在绣墩上,手里捧着的茶盏已经凉了,却仍不自觉摩挲着盏沿——那里有道细小的裂纹,是隆科多小时候摔的。

"你弟弟如今像变了个人。"她声音压得极低,眼角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前儿主动请缨去整顿护军营的武库,连老王爷都夸他条理分明。"说着从袖中取出封信,"这是他亲手写的《兵械养护则例》,说要请贵妃娘娘指点。"

伊尔哈接过信笺,指尖抚过上面工整的字迹——这哪是当年那个逃学斗鹌鹑的混世魔王能写出来的?她忽然想起穿越前历史书上那个"佟半朝"的隆科多,心头蓦地一软。

窗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昭宁公主正被乳母抱着摘桂花。佟佳夫人望着小公主肉乎乎的侧脸,突然红了眼眶:"你阿玛如今也转了性子,前日亲自盯着三房那几个小子背《圣谕广训》,连最顽劣的那个都......"

"额娘,"伊尔哈轻轻按住母亲发抖的手,"家里好,我在宫里才能安心。"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闸门。佟佳夫人从荷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锁片:"这是隆哥儿打的头一件差事得的赏赐,他非要我带来......"锁片不过铜钱大小,却錾着精细的"忠孝"二字,背面还刻了朵小小的木兰花——那是伊尔哈闺阁时最爱的花样。

暮色渐浓时,佟佳夫人告退出宫。伊尔哈站在廊下,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比来时挺直了许多。秋风卷着几片早落的桂花瓣,轻轻落在她掌心那枚金锁片上。

远处传来内务府太监试灯的吆喝声,今晚的中秋宴快要开始了。

琉璃过来添茶时,发现主子正对着锁片出神。那上面"忠孝"二字的刻痕里,还留着些许未擦净的金粉,在夕阳下闪着微弱却倔强的光。

……

中秋的满月悬在紫禁城飞檐之上,乾清宫前的广场上铺开了数十张八仙桌。亲王郡王们按爵位依次落座,女眷们的珠翠在宫灯下流转生辉。保清带着几个小阿哥在席间穿梭,偷偷往袖子里藏月饼;纯禧公主、荣宪和端静挨在一起,小声比较着谁得的兔儿爷更精致;连平日严肃的裕亲王都多饮了两杯,正拉着恭亲王回忆儿时偷供果的趣事。

伊尔哈坐在嫔妃席间,看着康熙亲自为太皇太后剥蟹粉小笼——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说"皇帝也吃"。德嫔挺着微凸的孕肚,正与宜嫔交换绣样;惠嫔则忙着给保清擦嘴角的油渍,那孩子刚啃完一只桂花鸭腿。

忽然一阵琵琶急响,教坊司献上新排的《霓裳羽衣曲》。水袖翻飞间,太子保成悄悄溜到伊尔哈身边,小手献宝似的捧出个月饼:"姑爸爸吃!特意留了蛋黄馅的!"

月光漫过蟠龙柱,将满堂欢宴笼在柔辉里。这一刻没有前朝纷争,没有后宫算计,只有此起彼伏的笑语和孩童们追逐玩闹的身影。昭宁公主在乳母怀里咿呀学语,十阿哥抓着月饼在席间摇摇晃晃地走,惹得众人一阵惊呼——他竟把月饼塞进了打盹的简亲王手里!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康熙命人抬出早已备好的烟花。随着第一朵金菊在夜空绽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去。伊尔哈借着火光瞥见太皇太后悄悄抹泪,而康熙正握着太子的手,指向天边最亮的那轮明月。

烟花落尽后,宫人们捧着应节的玉兔灯引路。离席的亲王福晋们还在讨论方才的蟹酿橙,小阿哥们则互相炫耀分到的兔儿爷泥塑。保成困得直揉眼睛,却还惦记着要把剩下的月饼带给尚书房的师傅。

夜风拂过满地的桂花香,伊尔哈回头望了望渐散的宴席。

……

中秋过去,宫中受关注的事情就是承乾宫德嫔娘娘的身孕了。在众人猜测这一胎是男是女时,承乾宫发动了。伊尔哈听到消息后就赶了过去,乌雅氏一直对她很亲近恭敬,两宫离得近,她也不该去的太晚。

伊尔哈赶到时,德嫔的痛呼声已透过雕花窗棂传了出来,一声比一声紧。

"娘娘怎么亲自来了?"承乾宫的管事嬷嬷慌忙迎上来,手上还沾着水渍,"产房血气重,您还是在偏殿......"

伊尔哈摆摆手,目光扫过廊下捧着热水来回穿梭的宫女:"本宫就在这儿坐镇。"她解下腕上的翡翠镯子递给琉璃,"去请孙太医,就说本宫说的——务必用上好的老山参。"

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接着是稳婆急促的指挥声。伊尔哈指尖一颤,想起历史上乌雅氏生雍正时险些难产的记载。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帕子,面上却仍保持着贵妃应有的镇定。

"贵妃娘娘......"一个小宫女红着眼眶捧出个锦囊,"我们主子说,若是......若是情况不好,求您护着小主子......"

锦囊里是枚温润的羊脂玉佩,背面刻着"长乐未央"四字——正是伊尔哈去年送给德嫔的生辰礼。殿内的呻吟声忽然弱了下去,伊尔哈猛地起身:"告诉你们主子,本宫应了。但玉佩——"她将锦囊塞回宫女手中,"让她自己给孩子戴上。"

朝阳终于冲破云层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晨雾。稳婆喜气洋洋地抱着襁褓出来:"恭喜娘娘,是位健壮的小阿哥!"

伊尔哈探头看去,新生儿皱巴巴的小脸竟与十阿哥出生时如出一辙。产房门帘微动,隐约可见德嫔苍白却带笑的面容。她正虚弱地抬手,似乎想碰一碰孩子,却又无力地垂下。

"去禀皇上吧。"伊尔哈轻声道,顺手将早就备好的金锁片放在婴儿襁褓上,"就说......"她顿了顿,望向承乾宫檐下那对欢快鸣叫的喜鹊,"就说德嫔娘娘为皇上添了位虎子。"

晨风吹散血腥气,带着初秋的清爽。伊尔哈走出宫门时,正遇见闻讯赶来的康熙。皇帝的目光在她微乱的鬓发上停留一瞬,忽然低声道:"表妹有心了。"

伊尔哈微微垂首,鬓边的珠钗在晨光中轻轻晃动,映出一抹温润的光晕。她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声音柔和却不失分寸:"臣妾不过是略尽绵力,真正辛苦的是德嫔妹妹。"

她侧身让开半步,示意康熙看向承乾宫内室的方向。透过半卷的锦帘,隐约可见德嫔虚弱地靠在枕上,额角的碎发还带着未干的汗意,却仍强撑着想要起身行礼。

"太医说德嫔妹妹产程耗力太过,"伊尔哈轻声道,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袖口的一道褶皱——那是方才被新生儿攥出的痕迹,"表哥若是得空,不妨去看看她。"

……

自打德嫔诞下小阿哥后,伊尔哈便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惊醒。她披衣起身,指尖抚过永和宫新加固的梁柱,目光扫过特意用铜链固定的博古架——每一处细节都按地震防备的规制布置妥当,可心头那根弦却始终绷得紧紧的。

终于在某一天,荣宪正在永和宫的庭院里追着一只彩蝶,昭宁坐在石榴树下笨拙地摆弄七巧板,十阿哥在咿咿呀呀说话。伊尔哈倚在廊下看着他们玩耍,忽然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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