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遇知音人》
薛平淮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断断续续的醒来,有时是莫名的惊醒,却无梦打扰;有时又只是缓缓地清醒,却什么心思也没有。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了,他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坐到床边放空起来。
正如他昨日所说,如果不去边塞不需要交接事务,他会很空闲,几乎可以每日待在华安阁里。
可他其实是想能有些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的,自打昨天楚虞提出留京,他就并不像表现得那么平淡,对于那位姓秦的同乡充满了探知欲。
楚虞一直以来都不爱提起自己入宫前的事,他对此向来表示尊重,所以他一直在克制着那股追根究底的念头。
薛平淮清醒时的独自斗争,却让他越发的烦躁起来。
他怪责这屋子烧着炭闷了一夜,于是决定披上斗篷让清晨的寒风和雾气给自己醒醒脑子。
薛平淮走到华安阁的院子里,试图将不受控制的注意力从那位同乡身上转移开。
他如今并没有轻松到去整天关心一个连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的人不是吗?只要想想,总会有事在等着他的。
譬如……对了,譬如要留在京中,他还得去解决正院那位王妃的情绪。对的,他已经晾了柳依依三天了。
柳依依一直很安静,大概是因为楚虞去跪了一整天真的起了作用,她这几天忙着同其他官眷命妇来往,想要一改以往盛京话题的风向。
她用各种各样的说辞和把戏想要展现在这场敬王府的笑话里,最终的胜者是自己。
所以,当她一大早被人叫醒,说敬王又来了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提了口气。
她自然会想到,敬王此来是兴师问罪,责问自己胡乱造谣,在外败坏楚虞和他那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她默默给自己提气,本就不是她先做错事,更何况楚虞在雪天把自己跪成重病,本就是为了这个。她只是帮着善后且将效果最大化罢了。
柳依依不敢让敬王等得太久,只略略整肃了一下仪容,换了件得体的衣服,甚至连发髻也没盘,就这么去见薛平淮了。
然而薛平淮这几日都忙着交接的事,偶有闲时也都在担心楚虞的身体,每每忙完回府也都在华安阁陪着楚虞,实则根本不知道这几日柳依依做的事和她的成果。
他看到柳依依规规整整在自己旁边坐定,同她说了一下楚虞的打算:“阿楚说她打算去庄子上住两天,我想着永平侯夫人的寿宴快到了,不如我陪你去吧。”
柳依依是真真正正的愣住了,她对敬王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不愉快的会面中那蛮不讲理的样子,可他现在却是客客气气的想要帮自己改善处境。
方才自己来之前做的那番心理准备全然派不出用场,她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永平侯夫人杨氏,是太后同父的妹妹,也就是敬王的姨母,她与太后的关系一向是不远不近的,从前太后为了给自己母家增光,倒是常常去赴她的宴会。
柳依依是每每都去的,她与永平侯的的女儿是一位女傅,永平侯府的两位小姐也是在自家学堂里听学的,打从闺中就极为要好。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迟疑着试探问:“王爷的意思是,我们一同去?那么楚姑娘呢?”
倒不是她多心,自她成了王妃之后,运气还算不错,没碰上什么大宴,有些小规模的宴会,薛平淮可没少带楚虞去,偶尔一两次人多些的席面,楚虞都拖着薛平淮避开了,都是自己独去的,
她当时可没少庆幸楚虞还算体面,没让薛平淮带着个没名分的女子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场面里。
薛平淮答道:“阿楚到时候应该已经去了京郊的庄子,就我们俩去,你不必担心。”
柳依依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微微带了点苦涩,原来你也是知道什么会让自己面上难看的,从前都是不在意不关心罢了。
二人原就不怎么熟悉,又怀着各种隔阂心思,说完这两句话,便有些尴尬的沉默下来。
柳依依等了一阵,见薛平淮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硬着头皮开口道:“王爷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薛平淮却似乎不像她一样感到尴尬,随口答:“睡不着。”
他又开始去想那位姓秦的人家了,薛平淮有些懊恼。
柳依依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此刻的不自在,尝试着再开启一个话题:“长公主昨晚回来了,王爷知道吗?”
薛平淮恍惚了一下,说来有些惭愧,昨日他进宫时,还被薛平澜问及了薛祺的事,可他并没有闲暇去关心:“她离开过?”
柳依依一噎,无奈极了:“长公主许是回宫住了两日吧,昨晚刚回来。”
薛平淮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感兴趣,摇了摇头:“她不在宫里,皇兄昨日还问我庆阳在王府的情况。”
柳依依原本是不打算对皇家的事进行参与的,可薛平淮主动示好,她想了想,还是说了:“昨夜长公主回来之前,她院子里进了个男子。”
薛平淮的眉头立时蹙起来,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男子?几时走的?”
柳依依偷撇了一眼薛平淮的面色,发现不怎么好看,说话又小心了些:“似乎没走。”
薛平淮想到一些事情,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眼里的不快却并没有化开:“随她去吧,皇兄昨日说她那公主府最多再几日便修好了。这几日你费心多顾着一下,皇兄很在意她,别让她出什么事就行。”
柳依依自然是应了,又沉默的等了一阵,薛平淮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本担心薛平淮会嫌她吵,但先前她说的那几句话,薛平淮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只好接着没话找话:“楚姑娘身体如何了?到底是因妾而起的,妾这几日也是总挂记着。”
“不太好,她底子原就差,又这么折腾……”薛平淮叹了口气,也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向自己询问楚虞状况的,他也算寻机吐露了一丝担忧。
回答完柳依依的话,薛平淮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倒不关你的事,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柳依依自然没什么负担,她从不认为自己在皇家这一群人的纠葛中有什么参与,最多最多只是一个莫名被卷进来走了背运的旁观者。
薛平淮觉得与旁人聊天的确有助于他不要胡思乱想,可惜时辰太早,楚虞和他旁的朋友都还在睡觉,貌似只有柳依依能同自己聊上几句。
他也知道柳依依是尽力找话题了,良心发现之下便自己也寻了个话题:“你为何不去寻一个自己喜欢的郎君?”
薛平淮在看见柳依依的脸色明显的难看了几分后,意识到自己这个话题找的实在不怎么样。
柳依依也再一次确定了皇家的人脑子不太正常之后,保持着风度尽可能让答案显得不要像自己在讽刺些什么:“妾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王爷的,一心只有您一个人。”
薛平淮却就着这个十分差劲的话题不依不饶的继续下去:“从前你我的确是见过几次,可话也没说过几句,你连我的秉性也完全不了解,便这么甘心同我过一辈子?若是不喜欢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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