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遇知音人》
二人到了正厅,正听见薛祺道:“二嫂嫂手握王府中馈,何必收闲人入眼。”
楚虞一愣,侧眼果见柳依依面上笑意微僵。
庆阳替她说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虽则薛祺此言之意是劝敬王妃不必找楚虞的麻烦,暗里是在帮她,可薛平淮听这话里的贬损之意,神色不豫,迈步进门。
庆阳眼见他进来,立马起身,乖巧唤了声二哥哥,上前两步伸手想要去搀,几番动作致使挂着满头的流苏步摇同身上的环佩碰得叮当作响,听得柳依依微微蹙眉。
薛平淮无意在旁人面前拂她面子,便没躲,由她拉着坐到主位。
楚虞立在薛平淮身边,他伸手想拉楚虞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却被庆阳抢先坐下,反手将楚虞拉到她那边坐下了。
薛平淮抓个空,沉了口气,收手低下头整理衣袍,问道:“长公主一大早的出宫来本王府上,有什么事?”
庆阳开口便道:“二哥哥出宫立府许久,臣妹思念万分,特上请陛下,来敬王府小住些时日。”
她此话一出,满屋人皆有些愕然,薛平淮只当她是有什么请求想多费些时间磨他应承,便问:“住到何时?”
“住到臣妹的公主府建好之日。”她笑意盈盈。
霎时,柳依依、楚虞、薛平淮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要知道,在大燕,未婚嫁的公主是不能出宫建府的。
房内静默良久,谁也没有先开口,倒是楚虞见着薛平淮有些好奇又端着不想问的模样,开口替他问道:“不知陛下为公主择了哪家的公子做驸马?”
若是放在从前,薛祺只怕会出口质问她不知身份,但此时她正想赶紧说明来意,顺着楚虞的话便道:“哪有什么驸马,只是本宫如今有了身子,不好再住在宫里了。”
楚虞手一抖,差点手里的帕子都没拿住,那边薛平淮腾地站起来,面色已是难看至极。
庆阳嗤地一声笑了,伸手在他衣袖之上安抚道:“二哥哥这是替我高兴呢,臣妹万分感动。”
薛平淮将她手一甩,喝道:“早知如此,本王当时便该听母亲的。”
薛祺的手只在空中一顿便缓缓收回,笑意也渐渐消失,露出些阴沉来:“你恨极了太后干涉你的事,却悔于当初没有帮她插手我的事么?敬王殿下还真是对人对事两套标准啊。”
薛平淮紧抿着嘴,他与太后关系的确紧张,刚刚只是气话,未必是真做此想。可到底已经说出了口,他也无法反驳。
“长公主此来恐怕并非旨在我敬王府小住,而是想通知本王怀孕之事吧,目的呢?”他试图冷静下来,抑制着被薛祺挑起的的怒意,尽可能的让自己从容应对。
薛祺似是没有听到,只坐在那,并不答话。
柳依依看看敬王,看看庆阳长公主,又看看楚虞,突然觉得这场面甚是有趣,似乎窥见了什么皇室秘辛。
这三人的反应,显然都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既然知道是谁,以陛下对长公主的恩宠,直接下降便是,可这气氛,似乎这位准驸马身份颇有些尴尬啊。
会是谁呢?
柳依依正静静琢磨,此时她对皇家奇闻的好奇心已经战胜了对自己处境的担忧,满脑子都在猜想长公主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楚虞见场面僵持,连忙起身走到薛平淮身旁,伸手扯了扯他袖子,想让他压一压火。
然后又对庆阳福身一礼,问道:“长公主可有心仪的住处,尽可告诉王妃娘娘,王妃必会安排妥当。”
这便是要息事宁人了,柳依依虽为不能继续探到八卦大为遗憾,面上却不显,笑得大方极了:“妾与王爷自是欢迎得很,王府庶务繁杂,这刚上手,正发愁呢。听闻皇后娘娘嫁给陛下之前,成王府中事务皆由长公主主理,还望长公主不吝赐教。”
薛祺冷嗤一声,颇为不屑:“江榆嫁来以后也是我管,她不过是江家收养的没来路的野丫头,哪有本事理的清账本。便算是做了皇后,要不是有太后指了人去帮她,只怕那凤印,也是要还给本宫的。”
当今皇后竟是江家养女!柳依依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消息,震惊之下只听到薛平淮满溢怒火地问道:“这就是你的目的?皇兄当真疯了不成?”
楚虞默然,江皇后养女的身份就这样当着柳依依的面道出,相当于告诉了柳家。庆阳如今怀有身孕,和亲蛮族的危机已然化解,原是没必要隐而不发,却偏偏私下告诉柳家。
江家与柳家作为大燕屹立不倒的两大世族,本就是相互制衡,如今乍然得知江皇后是收养而来,柳家若想借题发挥,自然有得是法子。如此一来,朝中多数人也难免怀疑江皇后同江家之间的联系是否当真紧密。庆阳若借此向江家发难,对江柳二姓的平衡全无好处,自然对皇权也是有害无益。
柳依依此时也转过弯来,看着庆阳的神色略有怀疑。
陛下少年英才,当真会因为江皇后威胁到一个非同母的妹妹,做出如此昏庸之事吗?
薛祺见柳依依神色犹豫,知她已明白其中道理,恢复了笑意,温声道:“敬王府这点人事于我再简单不过了,二嫂嫂开了这口,本宫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既如此自是要住在离二嫂嫂最近的地方,时时都能见面呢。”
薛平淮再按耐不住,立时起身向外走去,吩咐道:“时文,备马,本王要进宫。”
薛祺拍椅而起,喝道:“敬王殿下是觉得陛下不知道此事?认为这是臣妹一个人的意思?”
薛平淮回身怒视于她:“本王绝不信皇兄会糊涂至此,你一向乖张,并非做不出来。”
“那又怎样?”她向前两步,气势不落半分,“陛下是个光杆司令,所谓的帝党从来都是我的人,如今朝野上下人尽皆知,就算是我一意孤行,你现在去告诉陛下,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何况他若是不知道,又怎会放我来你这敬王府住。”
薛平淮并不认为事实如她所言,薛平澜同他多年兄弟,脾性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薛祺虽与他不甚亲近,可毕竟较劲多年,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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