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些什么？”卡慕收敛了笑。

“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雪莉的情报对你很重要？卡慕你在组织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途径吗？”波本故作震惊的表情，让浅川神司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因为卡慕还真没有。

卡慕身体提供给浅川神司的记忆太零碎，大部分回忆画面无一不在暗示，卡慕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做任务，一个人在安全屋靠着睡觉。

没有搭档，也没有朋友。

情报来源全靠审讯，揍人和杀人。

卡慕酒能做到把人吊起来抽三天三夜，浅川神司是真做不到啊。

找雪莉一半是组织任务，一半是他的私心，基本情报他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但他要的是雪莉的行踪，找人他擅长，只要记住那人血的味道，总有一天能够闻出来。

问题是米花町这么大人这么多，他一个个闻，得闻到什么时候。

更别说他后面还跟着个琴酒，没错琴酒也盯上了雪莉，他担心卡慕先他一步，还几次三番给卡慕使绊子。

“雪莉是我的猎物，别插手，卡慕。”银发杀手的□□抵着他的脑门，声音冷酷。

不得不说很帅，但浅川神司很想哭。

大哥，这任务是boss给我的，你讲点道理啊。

组织里一半人向着琴酒，一部分人中立，剩下一部分人则是朗姆党，至于卡慕，他属于独行者。

说不好听点，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卡慕一个人孤立全世界的那种。

“别转移话题，波本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卡慕道：“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所以求求了，快说吧，我真的很急。

没混过黑的善良吸血鬼，无助哀嚎。

996没忍住扶额苦笑，【你现在傻得我都不敢认。】

浅川神司满脑袋问号，【什么意思，这是你新发明的骂人方法吗？】

996很想说些什么，但他就像那个在游戏公司签了保密协议的打工人，看着网上各种对游戏下一版本的猜测，有口难言。

996只能幽幽道，【我说你变化大。】

浅川神司听懂了，【说我越变越傻是吧。】

996：【你知道就好：）】

——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你就不怕我问些有关组织的机密问题？”波本轻笑着打开安全屋的门，门后黑漆漆一片，比波本的心还黑。

“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些。”浅川神司莫名其妙，打工人担心老板做什么？他看上去很像个神经病吗？

刺眼的白炽灯笼罩了整个安全屋，浅川神司不适应这么明亮的环境，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卡慕，组织的人都说，你是boss的一条狗。”等到浅川神司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波本不怀好意的笑，“现在看来，你似乎对boss并不如传闻般忠心啊。”

这谣言谁传的？卡慕忠心个毛线啊。

和卡慕这张身份卡共感的浅川神司有话要说。

如果说进入实验室的卡慕酒只是杀人，那么看到boss又发消息给他的卡慕酒恨不得毁灭世界。

那火气旺得能把安全屋的屋顶掀了。

只不过外表不明显罢了。

内心可谓是十分暴躁了。

浅川神司感觉到，波本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股不痛快的憋屈感席卷全身，压得他难受。

卡慕在不爽。

“你都说是传闻了。”卡慕把自己砸进了沙发，“我对boss没忠心，当然我也不会背叛他。”

这句话更是假话中的假话，说到背叛两个字卡慕都快抑制不住嘴角。

感情卡慕还是个反骨仔。

卡慕的情绪愈加明显，灵魂在他体内的浅川神司都快分不清哪些情绪是他的，哪些情绪是卡慕的了。

996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除非必要，你以后少登你……登卡慕这张卡。】

浅川神司不懂就问，【为什么？】

996：【怕你到时候被卡慕影响，分不清自我。】

浅川神司深有体会，他不认为卡慕是个空壳，那些系统赋予卡慕的，比起人设更像是一个人的灵魂。

有种他夺舍了卡慕的错觉。

996：【这个你放心，你俩不存在夺舍一说。】

浅川神司：【我懂，我知道卡慕只是个道具。】

只是这道具太高级，他把握不住。

996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可真是意外收获，表面上对boss忠心耿耿的卡慕，实际上见不得有多忠诚。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加入组织？”安室透没傻到真去问卡慕组织机密，万一卡慕刚刚是装的，那么他能肯定，第二天琴酒就会找上门，用□□抵着他的头问他是不是老鼠了。

他选了个他真心想知道，但又不那么惹人怀疑的问题。

加入组织的人都有私心，无非为了权利地位金钱，或者为了自己的性命。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安室透发现，卡慕这家伙物欲极低，不爱出门，做任务也不算多积极，至于惜命……

安室透又想起两天前，这人跨坐在天台上哼歌的场景。

35层楼，往下看一眼就能让人腿软高度，卡慕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夜风吹起他耳边的发丝，周遭寂静得只能听见汽车穿行的引擎声，安室透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对方会跳下去。

不得不说安室透的直觉很准。

有翅膀，但很久没用过的吸血鬼是真的想跳下去。

只不过当时的场景不允许他这么做，浅川神司只能坐在天台旁边跃跃欲试，试了又试。

浅川神司有时觉得卡慕和他有点像，因为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卡慕那时候其实也想飞。

不过飞不了多高就是了，他们的翅膀是蝠翼，没羽毛，只能低飞。

随着时间推移翅膀慢慢退化了不少，目前处于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地位。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卡慕反问他，他像是真的在不解，少年歪了歪脑袋，猩红色的瞳孔里满是疑惑，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安室透才想起，对方现在才十七八岁，在普通人眼里也只是个孩子。

就是这孩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让安室透很想把他拷进警局。

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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