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娱摇滚]橘子狩猎名单》
承载着一副孤独灵魂的床垫因为倒下的身体而倾斜,四角如权杖似的床脚是稳妥到不可质疑的,容纳欢爱,笑声,还有不知道出于什么角度伸出的手,在拍过被沾染上味道的床单时开口去说着:“保罗,来和我躺在一起,躺在我身边吧。”作为祈求词的最终点,与泪水一起投向那个人,那个苦难崩塌于眼前,但仍不为所动的人。
有着满满防备心,全程表现出“这样已经到达了我好心最大限度”的男人,要比大多数出现在灯光迷离下的对象更有控制理智的能力,也要比他们更加让我品尝到莫名的挫败感。
长久的将身体固定在视线最中心位置的绒面沙发上,保罗看起来想要建造属于自己的美好家园,他不肯挪动哪怕半步,因为在某种程度中,一个有着正常思想的人物都会不满于我的坦白,只不过,属于保罗的指控与不满,还有他如同针尖般的语言还未降落到我的身上。
这里有什么在阻止他,无论是该死的责任心或纵容,高高在上的,无法理解的证词与将错就错,处于怎样的原因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顺着这样的情感,我像是石子一样匆匆张开被所有的液体混淆到模糊不清的嫉妒绿色,确切的看到了他,哪怕是在吝啬当灯光像是上帝一样降落的空间内,我也仍然能够分辨出他无法抑止下的揣测,从一双要比步伐更加固执的瞳孔里,我想,也许他想要我像是列侬想要洋子般,或者,他恨我像是列侬想要憎恨洋子那样疯狂着。
亲爱的,为什么不把所有阻挡我想用眼睛捕捉到每寸皮肤的布料,都像是纸飞机那样被抛走呢?
在法定妻子临时缺席的疯狂五月,就在萨里郡韦布里奇的肯伍德,我会演奏,演奏需要的曲调,尖叫的喊着:“该死的,我是如此的爱你,如此爱着你。”可是,落到现实世界里面,我却是这样匮乏着爱意,只能选择沉默着,任由伦敦的夜景扑朔迷离的像是生命的出口般来到脸上,就在我解开绑在腰间的腰带,想要让真实的本质不加掩饰的展现起来时,伴随轻轻的脚步声一起,保罗伸出的手臂却彻底的阻止了我的想法。
扣在距离有着温度的腰间皮肤上,突出的骨头之间,我能够感受到保罗的手掌在这一刻停顿了,他的身体矗立在我面前,最值得歌颂的建筑一样宏大,完整,可是,这究竟是不是我自我美化与欺骗的小把戏?
我已经骗过了自己,说服了自己,可以如此盲目的信任着谎言,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可以让灯火繁星变得更为闪烁的人选,直到保罗像是某个早已经将身体埋入地下,但满心却都是嘱咐的男人般,开口告诉我:“你不应该这样。”
“那你应该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站在我面前,冠冕堂皇的说着这些话了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拥有了和保罗对话的勇气,一切都没有按照我想要的般发展,这让我再一次回归到无法满足的孩子模样,赌着气和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进行来回拉扯,而那些挤出牙齿的言语正在说着:“可是,该死的,如果你不想这样做的话,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进来?难道你不需要我来爱你吗?”
“你把这称作是爱情吗?”随着话语倾泻,携带着烟气的鼻息来到我的嘴边,保罗似乎低下了他的头,主动将自己的关心传递着,又或是他想要进行亲吻,但仍然缺乏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所以才会表现出分外不解风情的那面来试着告诉我:“也许在你心里,这就是正确的,利用谁来得到什么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或许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但可惜,这并不是我的。”
“是吗?”保罗的话像是带有浓重羞辱意味的贬低,我看着他那双在黑暗里也仍然散发出光点的眼睛,不确定自己是应该在下一秒用手掌抚摸上他的侧脸,还是应该像是纠结了无数次那样怯弱问道:“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保罗,你为什么会跟着我进来呢?我不想听你好像话里有话的回应,我不需要那种故弄玄虚的神秘感。”
“我也不知道,溚德林,”他说,又很快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用视线好好的观察了我一会儿,像是要在上面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漏洞与机会是客观被他抓住诉说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否合适被他这样长久的打量,没有摄像机被按下快门时出现的光斑照亮,我的人生也一并熄灭着缓缓向世界的最低端倒下去,眼睛张开着看向存有特色浮雕的天花板,我的腰和胃被不知名的事物填补满足,也许是过分的大胆终于在漫长的纵情之后,为自己寻找到了一个不会折服其中的对象,也许,只是保罗仍在保持着的迷茫取悦了我,所以,我才会精神恍惚的用手指摸上自己的肋骨处,边数着上面凸起的数量,边说着:“天啊,保罗,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是吗?这也是你奇怪计划里面的一环吗?”我的话并没有让保罗信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从沉睡的思绪里面对我开口了。
不,这实在是太亲密的一种询问与解答了,哪有这样脱离自我对话发生在这里,又哪会有这么多的言不由衷,想要脱口而出却总是藏在心底的话,出现在我和单单一个保罗·麦卡特尼之间?
像是他期望的那样,我没有回答他,任凭有着说服能力的借口都在这一个瞬间离我而去,心照不宣的与保罗保持着沉默,但心跳却分外大声,分外迷惑人心,麻痹所有的痛感,来令被握在手中的香槟酒瓶从所有激发出的冷气中,被粗鲁的透明指甲掀开白色泡沫,最小的礼花那样喷涌着。
证明狂欢到来又散去的液体倾洒在谁的身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保罗脱下了他有着酒水味道的外套,来到我的身边时,我听到他正为自己找借口一样说着:“我答应你,洛蔓贝尔,我会带你享受真正散步的乐趣,而不是将自己身体困在后台并沾沾自喜的那一种。”
“你现在听起来就是个疯子,”再一次被拿出来的回应不能让这颗不可满足的心被彻底满足,我需要保罗说一些他为什么会允许像是我这样的人来到自己身边,把他所有苦苦营造出来的艺术人格全部泯灭那样,在属于他的光点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痕迹的原因,我是这样需要他试着张开嘴巴来讲些什么,却又同时觉着,我们应该保持这样的氛围让一切问题化为乌有,因为,那张可以吐露现实与不堪的嘴,也会在我闭上眼睛的下一刻短暂的与我进行亲密触碰。
来到嘴角的侧边,生疏如同他从未亲吻过谁,又像是他一定要这样在脱离了自己以后才能小心翼翼的进行着亲吻,保罗似乎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在将自己的手腕触碰到只有我自己能够轻易抚摸到的位置时,他侧过头颅,像是看着某一个完全陌生的,从未交谈过的人般注视着我。
他是真的在试着亲吻我,还是刚刚空气里存在一个会让我的嘴唇渐渐肿起来的可恶蜜蜂,指引着与我互相品尝彼此的味道?
属于它的花粉沾在鼻尖,下巴,几乎连随着扇动忽闪的睫毛上也有着一些,当保罗用被子作为隔阂,将自己手臂的重量压在了我身上时,他说:“你应该好好睡一觉,虽然,这有点……”
“那你呢?”我并不好奇他的后半段话究竟是怎样的,伸出去的手拉住他的,感受到那些坚硬的骨头,他指尖上的纹理,还有那些随着互相拉扯,而逐渐上升的体温,丝毫没有独自面对成年男性时的警惕心,我觉着他的反应是这样有趣,笑着问他道:“你要回到沙发上,还是你的房间,或是不曾被我得知地址的公寓里面?你在躲我吗?你想要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吗?”
“Nice Try,”扯了扯代表着理智全方面走向与它应该出现的地界完全相反方向的嘴角,保罗为我带来了些许对明天的憧憬与期盼,叹着气,重重地将自己摔进我身侧的位置,试图用他的行为来代替语言,而他也真的这样做到了。
赋予所有能驱散噩梦的能力,制造出纤长阴影的眼睛是我的最终着陆点,像是个合格的母亲,或者父亲,我不在乎,强迫自己不再窥视,感受着有频率的拍打,令思绪进入睡眠,想着:“噢,他真是把我当做自己的贝斯般进行拍打”,又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醒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爬在音轨上面的节奏鼓点,穿透一样令阴沉的天气刺入窗帘里面白光,半眯着一只眼睛,我在忍受着它们的同时,看到不是太习惯,但正在努力令自己习惯的男人背影,出现在已经穿戴整齐的服装中,身体信标一样被谁抛在地毯上,忙碌的开始在洗漱间与卧室进出着。
泡沫挂在下巴,永远没办法停下行动的双腿离我又近又远,我想张开嘴问问他一些毫无所谓的蠢问题,但在那之前,他已经注意到了我睁开的眼睛,说着:“如果你不想被媒体们发现,就快点去洗个澡,和我一起踏上旅程……天啊,我忘记…”,故意打趣一样用手攀上额头,保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样说着:“你需要那些媒体们,难道不是吗?”
“Ha-ha”干涩的单音节从喉咙深处出现,去面对这样坦率的一个人对我而言总是如此困难,但比起这种想要从他看透了一切的目光里逃走的欲望,更加让我无法回避的则是那些总是想要溜出的疑问。
疑问,噢,我几乎可以坐在这里,对着保罗进行起来几十个完全有着不相同意义的提问,就比如:他为什么赴约,为什么要在我因为无法面对而逃走的时候跟在我的身后面,又为什么要在昏暗的走廊里面拉住我的手,对我说出冠冕堂皇的邀请宣言,踏上飞机又降落伦敦,跟随着,带着路来到我的房间,我的床垫,还有当我们转过弯,出现在酒店后门街道处的粉色凯迪拉克里,可是原因会很重要吗?
在当车门被保罗轻轻的关上时,随着车体启动而发出的轰鸣声,我想试着将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自由的将身体探出,不顾下一秒自己是否会变成下一个出现在安全事故新闻上的人物,用自己的身体感受风和雨的速度,哪怕坚硬的忄玻璃压在手肘下,也全然不想苦恼分毫。
看看我吧,我是属于我世界的那个唯一主宰,管它什么飞驰进行着的危险,男人的劝阻,还有那些不知道什么会在时候钻到视线里,跟在车尾后不远,总是想用快门声音提醒着我,应该支付大把钞票,或是选择丢弃部分名声的新闻娱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不值一提,当然,保罗糟糕的车技,还有他几乎可以称作为破烂不堪的公寓并不属于其中。
沉闷的气味从几节台阶开始向室内进行蔓延,唤醒了什么沉睡许久的诅咒般,保罗的身体总是在我的前面行走着,时不时回过头来,他看向我,那张脸上没有任何一点儿应该在展示简陋装修时,应该出现的窘迫或不安,随着眨合,反倒有一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产生的期待,可他在期待什么呢?
脚步摇晃着被奇怪的下意识疑虑彻底的扰乱,打开一扇,再次关上一扇门后,狭窄的走廊像是母亲的产道随着自然扩张,光亮来自正对门口的弧形墙面窗户,那上面没有白纱,没有该存在的电影氛围,有的,只是会将落下的手印在上面,宣告曾经到来过的灰尘。
这里几乎像垃圾场,没有那些会在午夜时分拎着袋子,将自己整个儿埋进去寻找宝藏的流浪者们,只因为它已经过于破烂,连放一把火将它烧个彻底的冲动都不存在,摆在深棕色电视柜上面的收音机和电视机是报废的,拨弄着几次天线,都只发出振鸣的嗡嗡声,别说什么唱片机,还有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缺少封面或是碟片的黑胶唱片们,就连我和保罗坐下的椅子,似乎都会随着哪个动作而彻底的轰然倒塌。
天,我可不想跌倒在他的地毯上面。
我这样想着,再一次放下了杯壁上仍然带有水渍的茶杯,瓷器接触到玻璃茶几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像是茶几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承受这次撞击,才悻悻坚持住没有令自己破裂般惹人内疚,而保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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