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带我改嫁三次后》
祁云渺居然又在王家碰到了晏酬已。
这实在是太巧了。
“你要去王大人的书房?”她伸手,指着与校场截然相反的方向告诉他,道,“那你走错了,这边是校场花园,你得往那边走才行!”
“啊……”晏酬已回头朝着自己身后看了眼,失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多谢姑娘指点了。”
“不谢。”祁云渺见着他的样子,不免问道,“你又是来找姑父的吗?怎么你今日进门来,没有小厮给你带路吗?”
“哦。”晏酬已听罢,忙解释道,“有的。今日晏某本是受王大人之约,上门来共同研习音律,适才已经去过书房了,还在书房内和几位大人聊得好好的……结果哪里想,晏某不争气,聊至一半,腹内突然一阵阵痛,所以便又独自先出来了……”
他的声音一开始还好好的,温润清澈,似春日里的一抹微风,不徐不缓,但是渐渐的,越说到后面,便越低下去了声色。
“……”
祁云渺怔怔地听着晏酬已的遭遇,听到最后,实在没有忍住,捂住唇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他是这么走丢的。
她强忍住自己的笑意,不叫自己在晏酬已面前笑得太过过分。
但她又不是学唱戏的,哪里会说控制情绪便控制住情绪呢。
她只能一边强硬地忍着笑,一边盯着晏酬已思索了片刻。
片刻过后,祁云渺道:“要不我带你过去吧,书房离这里有些距离,一不小心,便又很容易走错的。”
晏酬已尚还尴尬着呢,听到祁云渺这话,忙摆手道:“那多麻烦祁姑娘……”
“这有什么麻烦的。”祁云渺不以为意,“我在此处已经练了有一个时辰的剑术了,正好也得走动走动,休息一番。”
晏酬已还想再推辞,但是见到祁云渺已经开始收拾她手中的长剑了,他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那便有劳祁姑娘了。”他躬身道。
这真是她见过最为客气之人,祁云渺见着晏酬已的姿态,默默地想。
“无事。”
她收好长剑,抬脚便带着晏酬已走上了去往书房的走廊。
王家的宅子相比起陵阳侯府来说,并不算特别大,只是因为王家的人少,所以便显得整个家中都略为冷清。
祁云渺带着晏酬已走上长廊后,突然想起道:“对了,晏酬已,我阿娘
说,昨日她在宁王府见到你了!”
“是。”晏酬已道,“宁王府巧遇令堂,实在有幸。”
“晏酬已,我听说你们家在金陵生意做的很大。”祁云渺好奇道,“那你如今到底是住在金陵,还是住在上京城啊?”
“有一半时候在金陵,有一半时候在上京城。”晏酬已回答道。
“哦。”
祁云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有一半时候在上京城,有一半时候在金陵。
难怪距离酒楼都过去这么多日了,她还是能在上京城中见到他。
“那你前些日子来王家送礼,昨日又去宁王府送礼,你是一口气需要在上京城中送很多礼吗?”她忍不住,又和他打听了一些事情。
晏酬已轻笑,一路回答了祁云渺这么多的问题,如今终于不再对她予取予求。
他反过来问:“祁姑娘对经商感兴趣吗?”
祁云渺眼珠子转了转。
她倒不是对经商感兴趣,只是想着见都见到了,那她便试试看,能不能从晏酬已的口中问出点什么关于宁王的事情来。
万一便有用呢?
她过了一会儿,才面不改色地回答晏酬已道:“是啊,我外祖父和舅舅在钱塘也做些丝绸生意,我阿娘入了股,你们家铺子开得这般大,能不能教教我?”
“祁姑娘是钱塘人?”晏酬已惊讶道。
“我是青州人,不过也算是钱塘人。”祁云渺道。
“如此……”晏酬已微微点头,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大抵已经明白了祁云渺的身世。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些。
晏酬已终于说起自己在京中各家往来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金陵富商,但是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经商之人,若是不同为官者打好交道,那生意定是做不长久的。
晏酬已之所以每年都要花大半的时间待在京城,一来是因为京中的生意需要打理,二来则就是商场同官场上的许多事情,也需要应酬。
如今他之所以频繁上王家的门,是因为王大人掌管着大半的市舶司,晏家若是想凭借船舶的优势做更多的海上贸易,少不了市舶司的支持;至于宁王府,则是因为宁王眼瞎,无法掌握什么实权官职,新帝登基之后,为了表示对自己这位皇弟的照拂,将他每月的俸禄提高的同时,还叫他领了一个织造局的闲职。
织造局,顾名思义,是掌管丝绸织物一类的皇商。
晏
家就是做丝绸起家的在此事上若是不讨好宁王那日后可有苦日子过。
听完了他的这些解释
想起上回晏酬已抱着古琴等在王家门外的样子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一年还得经历多少次。
她不禁对晏酬已泛起了一些同情。
眼看着前头就是书房了祁云渺道:“好了你进去吧我不懂音律便不去掺和了。”
“实在多谢祁姑娘了!”
晏酬已大喜过望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和祁云渺道了多少声谢临到书房门前还是又和她躬身再感激了一番。
祁云渺摆摆手。
实在没觉得这有什么。
她提着自己的长剑见着晏酬已向书房门前走去自己便也转身往校场的方向回去。
但是她刚走了两步便听晏酬已又在她身后喊道:“祁姑娘!”
祁云渺回头见到他的手中上回并没有送出去的金钗又握在了掌心里。
晏酬已将金钗塞进到她的手中道:“上回祁姑娘是无心帮了晏某不接晏某的谢礼是不想被亲人误会是人之常情但此番祁姑娘是实打实又帮到了我再不收下这份礼晏某便实在要问心有愧了。”
“……”
实在不必我也想同你打探消息呢。
祁云渺正想说话便见晏酬已已经转身跑去了书房门前。
他站在书房门前朝着祁云渺挥了挥手。
明明没有多么惊人的容颜但是祁云渺怔怔地看着晏酬已见到他那一双总是笑弯起来的眉眼便
觉得天底下最舒服的春风也不过如此。
晏酬已似乎是个有礼貌的君子。
这是祁云渺对于他最初的印象。
—
这日从王家回来祁云渺收获了一支蝴蝶牡丹样式的金钗。
她将金钗放在自己的首饰匣子里和别的首饰堆在一起边上则是裴则上回为她送的一整套单独存放的头面。
自从及笄之后祁云渺的首饰发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增长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在自己的头上戴过收到之后便直接放进了匣子里。
没办法她每日习武用到最多的首饰不是发簪和发钗而是各色各样的发绳。
只有在出门的时候她才会特地往自己的头上簪一支与衣裳相配的发钗以
作装点。
她将那些首饰全都一一拿起来看过去看完之后便又收回到匣子里。
在王家练习了许久的剑术但是祁云渺回家收好首饰之后还是不打算休息。
自从不间断地每日习武之后祁云渺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有活力每日都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她很快又去找了自己的阿娘告诉了阿娘如今宁王正在织造局任职一事。
“阿娘若是我们能买通什么人替我们遮掩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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