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琳向来短发，不需要操心扎头发的事情。

冯玉小时候也臭美过一阶段，说要留长发，冯琳便按捺住了给女儿也剪短发的冲动。

后来冯玉开始学武以后，习惯了把长发一把束起。所以至今为止，母女两唯一的技能就是扎个马尾。

季辰在骄阳区的日子里，早已习惯了虚情假意的社交环境。那种冷漠而计算的交往方式，早已成为他的防线，他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奉承与空洞的赞扬。

他对来自季晚之外的真诚称赞，一开始感到非常不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但在和冯玉相处的过程中，她的坦率和真诚，让季辰学会了放下内心的戒备，他开始习惯这种来自他人真心的认可和支持。

他扬了扬嘴角，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说道，“不碍事，晚晚从刚出生都是我在照顾。”

“哦~ ”冯玉拉长了声音，将镜子倒扣在桌上。

她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季辰，带着一丝戏谑道：“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

季辰离冯玉非常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数出她的睫毛，眼中映照着除了灯光，还有他自己的身影。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强迫自己将这份波动按了回去，试图恢复冷静。

几秒后，他用一贯以来略带调侃、轻佻的语气说道：“真是可惜了，冯琳博士是无法为你生个哥哥的。”

这样的话语让冯玉的心情有些低落，他在试图拉开两人的关系。

可是，如果他对自己没有好感，何必三番四次帮忙呢？

冯玉在培育中心训练以后，对人情绪的感知能力进一步增强。她刚刚明确感受到了季辰的清晰，是热烈的喜爱，尽管只出现了一瞬间。

虽然季辰回避了这个话题，但是冯玉一向是一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意会错了。

她牢牢盯住了季辰，看向他的眼睛深处：“没事，有个这样的男朋友也可以。”

她的眼神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季辰眸光一闪，心跳又克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几乎是本能地避开了她的眼神，不敢再与她对视。

冯玉心中微微一动，他好像总是这样，在游离的时候亲近，在亲近的时候逃离。像是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跟他云淡风轻、事事在握的外在表现完全不一样。

“你在害怕什么？”这句话没有任何阻碍地从冯玉的口中问出。

季辰被冯玉的直球击中，呆愣在当场。

“你喜欢我吗？”冯玉追问道。

季辰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我……”他嗫喏着，第一次感到言语如此笨拙，话似乎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完整。

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周的寂静让这一刻显得格外漫长。

冯玉能感受到季辰的挣扎，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季辰的回复。但是，她始终没得到季辰的答案。

她耸了耸肩，把那口屏住的气慢慢呼了出来，抬头扬起一个微笑，“逗你的，看你都吓傻了。”

季辰的眸光微微闪动。

等他再次看向冯玉的时候，她已经坐回了凳子，拿着镜子欣喜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并不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季辰的心落回了原位，他本应该松了一口气，但他此时的心情却很微妙，像是有点失落，也不知道在失落什么。

“我......”

冯玉听到季辰的声音，回头看向他。

季辰望着冯玉期待的眼神：“我......我先回去了。”

冯玉失望地转头。“好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

季辰能感受到冯玉的失望，他握住门把的手微微用力，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冯玉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啊”了一声，将自己的脸埋在桌上。莽撞地问出了这种问题，却没有回应，还有更尴尬的事情吗？自己感觉不准？自作多情了？

冯玉将手抬起，烦躁羞耻地想要抓头发。她的双手摸到整齐的发缘，又慢慢地收了回来。刚刚弄好的发型，她可不舍得弄乱。

屋外，季辰靠在门上，微微仰头，后脑勺轻轻抵在门框上，闭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他伸出右手，按了按眉心，似乎在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那一刻，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像是被某种无法言喻的情绪拉扯着，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片刻之后，季辰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向黑暗中走去。

季辰走后，冯玉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进行整理，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两天后她将离开苍弥穹。希望沙奎的情报正确，如果高空之中真的有激光刀的话，她也并不害怕，她已经准备好了降落伞。只是万一失败了的话，她在黎明区的日子应该会更狼狈。

她将所有的绿晶都放入折叠空间。按季辰所说，苍弥穹内能源缺乏，而今后谁掌握能源谁就有了话语权，难怪季央对此如此渴求。

只是就她在培育中心的实验所得，那些超能植物能产生的绿晶有限，在一次产出后往往需要修养10数天才能产生第二批绿晶。至少在苍弥穹内，靠绿晶替代红晶能源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

但绿晶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冯玉发现自己能直接利用绿晶中的能量，而不需要通过仪器进行能量转换。

两天的时间倏忽而逝。冯玉挠了挠头，她想起来，她竟然没有和季辰确定好如何碰面。是自己去黑市呢？还是季辰带着飞行器过来找她？

因为季辰不佩戴光脑，冯玉无法联系到他，于是，她决定自己前往黑市找他。

柯鸣的老房子所在地区冯玉并不熟悉，之前季辰带着冯玉过来的时候七拐八拐地绕了一圈，冯玉也没记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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