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溅白虹(权谋)》
十人追杀,对秦昭来讲是家常便饭。
百十来人围追堵截,以她和晋竹影的身手,虽说不能全歼敌人,但杀掉一半之后全身而退也并不难。
但漫天箭雨落下,秦昭状况良好,晋竹影身受重伤还要抱着一堆零碎,应该就不大好躲开了。
可能这就是我能走到的最远地方吧,秦昭心道。她扶住晋竹影,继续向前飞去,眼前快速闪过的景象已然模糊,耳边有呼啸风声与穿过枝头树叶时的哗哗响声,还有精神极度紧张时脑中滋滋不断的电流声音。脸被叶片的锋利边缘划伤,但预想中的箭雨却迟迟没有落下。
“停一下!”晋竹影努力扯着脖子喊道。
“什么?”秦昭狐疑,没回头看晋竹影,脚下却猛然发力向前窜得更快。她感到晋竹影给她吃的药药效在逐渐减弱,她必须抓住最后的机会努力向前逃,否则就真要葬送在这里。
“你回头看。”
秦昭火气腾地冒到头顶,没好气喊:“我看个屁!逃命呢大哥!”
“真的,这回不用死了,你看,你信我——”晋竹影嗓门更大了。
秦昭脚步稍缓,耳边风声小了一些,隐约有其他怪异的声音传来。紧绷的神经让她目光有些发直,仔细分辨半天才意识到,这是惨叫,许多人的惨叫。
晋竹影拉着秦昭,二人站定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四下望去。地面被沾了血的银箭射满,像一只巨大的刺猬,不少尸体横七竖八被插在地上。
但惨叫声并不是从下方传来。
秦昭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密林之中原本能透过月光的地方已经被某种更高的东西遮蔽,像晴空万里时忽然出现的硕大乌云,上隔天日,下隐清白。昏暗之至,却有扑扇作响与人的惨叫不绝于耳。空中不断落下人的碎肉与白骨,像秋风吹下的落叶一般,混着浓重的腥气。
一片羽毛落在秦昭的手掌心。
紧接着,两只乌鸦出现,是红胸脯和蓝眼睛,落在秦昭的胳膊上欢快地用粗哑嗓子叫唤。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带着他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安全卫士陆风怜,保证您的安全。”
这句话平时听起来油腻又带着讥讽意味,如今却仿若全世界最动听的声音。秦昭知道危险已经消除,浑身炸了毛的精神头像被抽走一般,瞬间瘫倒在地,又觉腹中绞痛不已,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在晋竹影慌神的喊叫声中昏迷过去。
杀伐尽散,圆月中天,此时是中秋夜,团圆的好时候。
……
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嘈杂,好像有争吵。背后触感软软的,不知道是杂草还是什么。眼前微红,说明有光照在脸上。
秦昭睁开眼,是京郊别院。滕小晓、陈斯、横舟、陆风怜正在一旁坐着说话,见她醒来,纷纷站起身凑上前,脸上欣喜和担忧交杂。
秦昭坐起身:“晋竹影呢?”
“他回去休息了。”
秦昭诧异:“回哪里?他不是住在这吗?”她看着横舟和陈斯的表情,迟疑道,“他还在京城吗?”
“放心,藏锋阁在京城有落脚。”
“他说什么没有?”
“他说你病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但是他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我知道,藏锋阁有优秀大夫和治伤神药,你不必担心,”横舟语气中有温和的责备,“倒是你,身体出问题怎么不跟晋竹影说,反而去找那个姓叶的帮你寻药。宫廷药怎么能与我们江湖的相提并论?”
秦昭不好意思地笑笑,思考怎么真实又不伤人地回答这个问题。
“这还用说?她发现你们三皇子有大问题,自然不敢告诉晋竹影,否则你们趁她病要她命怎么办?”滕小晓在一旁心直口快,解了秦昭的围。
横舟嫌弃地撇撇嘴。
“我还没问你怎么来这了,”秦昭看看滕小晓又看看旁边的陈斯,表情探问,“你知道多少了?”
陈斯抢答:“她来找你,发现你不在,但是我和横舟在,当时你们已经被困水下几天,我就把藏锋阁的事情都与她讲了。”
陈斯不用多说,秦昭已然明白。在他们被困水下的七天里,藏锋阁这边也已经查到三皇子有问题,做了一系列动作,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解救他们。
“你们算正式割席了吗?”秦昭问道。
“他敢在藏锋阁的乌鸦身上做手脚,又为拿到藏锋阁而追杀主事,若再不割席,我们也没什么颜面活在世上了。”陆风怜表情冷漠,言语中罕见的带上几分情感,不屑的情感。
陈斯与横舟都表情凝重,但秦昭不用多问,她自然知道藏锋阁要面临的情况不比她简单。一直以来以为太子翻案为目的的他们,发现自己追随的竟也是个……眼下还说不清三皇子到底在太子出事当晚做了什么,但一定有问题。
“你们打算怎么做呢?”秦昭看向眼前的陈斯和横舟。
“晋竹影交代了,陆风怜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我和横舟继续帮你查太子案,就是也还要查这些年三皇子背着我们搞了什么腌臜事,”陈斯嫌恶地翻了个白眼,“一想到我可能帮他杀过人就觉得恶心!韩卓竟然也跟他一伙!亏得我把韩卓当兄弟。”
秦昭点点头,缓缓道:“你们要万分小心,你们知道他的秘密,他也了解你们的弱点,对你们下的杀手不会比对我少,”话音落下沉默片刻,无人接话,秦昭又突然想起什么,“话说乌鸦是怎么好的呢?”
陈斯刚要张口,被横舟抢白:“藏锋阁有自己调教乌鸦的办法,这回可以万分放心。”
陈斯点头:“晋竹影也给我们看了那半张纸……我之前一直在追查戈杭的商会与五皇子的关系,但线人死了,线索也断了,正愁没前路。没想到五皇子早在太子出事前就开始卖毒品了,而巡南侯和七皇子竟然也在其中分一杯羹。”
秦昭点头:“是啊,那个戈杭同知滕华竟然死前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保护五哥……也不知是真心护主还是有软肋捏在五哥手里。”
一时沉默,众人心中不知是厌恶更多还是惋惜更多。
“刚才在太子陵外的刺客,第二波是五皇子的人吗?”
陆风怜点头。
秦昭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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