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疼……”竹青无意识呻/吟,一直守在病床边的竹爸爸听到女儿的声音犹如天籁,跳起来喊:“医生,医生,醒了,醒了!”
喊过之后才想起来该按铃,竹青住的是VIP病房,外头护士听到声音,已经推着小车过来了。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下了定论:“没有伤到内脏,伤口不大,缝得很平整,如果怕后续留疤,可以做激光清除。”
留下医嘱之后,医生和护士从容退场。
竹爸爸眼睛都怄红了,抓着竹青的手哽咽:“幺儿,幺儿……”
竹爸爸喃呢着,说不出话来。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竹青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活个什么劲儿!
“噗……爸,你嫑逗我笑。”他们本地方言儿化音特别重,竹爸爸穿着蓝色隔离服,念着方言,跟情景喜剧似的。
竹爸爸满腔心绪让她笑没了,无奈道:“憨憨,不长记性!看到坏人不晓得跑,还不如村头二傻子。”
竹青拉着爸爸的手小幅度摇晃:“爸,我想吃土鸡汤面。”
“哎!哎!我去给你做!马上去菜市场买菜,医院的营养餐哪儿有营养哦!”竹爸爸给护工打了电话,叮嘱女儿:“不能下床哈,有啥事喊护工,我最多两个钟头就回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父女俩吵架了、闹别扭了、害羞了,一句“吃饭”就把所有都盖过去了。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竹青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感觉自己做了好久的梦,仿佛重新经历人生一般,可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恍惚一阵,笑话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幻想穿越重生。
汤嘉岷来的很快,几乎和护工前后脚到达病房。
汤嘉岷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竹青,伸手帮她理了理被子,“我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竹青听这话音不对,问:“怎么回事儿?不是外卖员突然发狂吗?”
“那原本是公司员工,才能凭借过期工牌混进来,行政是干什么吃的,技术部也是酒囊饭袋,过期工牌怎么打开门禁的!”汤嘉岷愤怒的声音压得平平的从喉咙里挤出来:“背后有那群老家伙的手笔!”
“法治社会,他们太猖狂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汤嘉岷俯身保证。
竹青唇上没有丁点儿血色,叹息道:“那个外卖员怎么处理?”
“赔偿、坐牢。”汤嘉岷言简意赅。
竹青想了想,“坐牢应该的,赔偿就算了。”
汤嘉岷蹭的站直身体,“你还要烂好心到什么时候?!你还躺在病床上呢!”
“我要真好心,就要签谅解书,不让他坐牢了。他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可咱们不兴株连,他家的情况,要赔偿的,等于把他的家人逼上绝路。”
“是他自己选择错的路。”汤嘉岷不同意,反问:“谁和你说的?你需要静养,还拿这些消息来烦你。”
“我就是做行政出身的,怎么会不了解。公司解聘,我们……”
“合理合法!”汤嘉岷打断。
“当然,当然。”竹青轻声安抚:“任何事情逃不过法、理、情三个字,我们于情于理都仁至义尽了。只是……他的确可怜。”
“关我什么事?”汤嘉岷始终不认为公司对员工报有终生责任,对竹青的心软恨铁不成钢。
竹青靠着枕头,轻笑:“我俩像不像电视剧,正义的主角要给坏人沉痛一击,只会托后腿的傻白甜配角却只知道乱发圣母心。”
汤嘉岷难得回应这样的玩笑话,“不像。圣母婊是骂那些慷他人之慨的,你是真的圣母,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宽恕他。”
“没到宽恕那么夸张,只是将心比心。阿岷,我是个小镇做题家,吃了政策福利,幸运遇到你走上高位。如今我有微小的能力,适当回馈社会很正常。就像你每年大笔大笔的慈善捐款一样。”
“为了抵税,为了名声。”
“请精算师规划员工工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竹青提醒。
“我会保密进行的。”
竹青只能把话挑明:“阿岷,我们都知道,薪资倒金字塔结构的存在,在底层这里省不下来,敲掉一两个高层,足以让中低层吃饱好几年。以前你说,掌权之后,会给大家带来好环境、好薪水,大家都相信你,我也信你。”
但高层是能影响公司股价,动摇自己决策的!汤嘉岷想了想,道:“我会考虑的。”
竹青以为汤嘉岷答应了,笑着重新躺回床上,玩笑道:“跟着你天天连轴转,这回算放假了。”
汤嘉岷仰起温和的微笑:“先把这个签了。”
汤嘉岷递过去一份股权转让合同,“不许拒绝!已经和股东们打过招呼了,本来就是你的,如今只是提前几年而已。”
竹青作为高管,签订的合同里本来就有股权激励。袭击事件之后,汤嘉岷把之前答应的股权提前兑现,还从自己的份额里分了百分之一出来。
签字笔落下,竹青就是集团排的上号的小股东了。
竹青不是扭捏的人,干脆落笔,笑眯眯道:“威风的大总裁,承蒙关照。”
汤嘉岷收回文件,叮嘱:“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竹爸爸带着黄橙橙的鸡汤过来,“幺儿,乖,你先喝汤吃肉,面现煮的才好吃,你这套房里有电磁炉,我马上煮。”
贴身照顾有女护工,聊天解闷有竹爸爸,时不时还有各方过来探望,竹青的养病生涯过得轻松惬意。
只是……竹青看着爸爸一直待在上海陪自己,过意不去问:“你的生意啷个办?不回去看着,地下人心容易散。”
“我兑出去了。”竹爸爸轻描淡写道。
“啥?兑出去了?店兑出去了,还是厂兑出去了?”竹青大惊,别是她受伤刺激的吧!
“全兑出去了。”竹爸爸看得开,“你说人这一辈子活啥子吗?我就图个安心。你爷奶已经走了,我兄弟姊妹也各自成家,爸就指着一个你。你要是……算了,反正我想明白了,钱嘛,挣多少是个头?不如一家人安安心心坐在屋头打麻将。”
竹青看着爸爸头上的白发,心里既感动又担忧,爸爸的拳拳爱意她看在眼力、记在心里,可一个大男人突然没了事业,总会失落的啊。他们虽是父女,但十多年没有生活在一起,日后磨合也是一个难题。
竹爸爸仿佛知道女儿的担忧,笑道:“你放心,我伺候你出院,陪你住一阵子,就天南海北到处旅游。人家都说有钱有闲的人就适合去旅游,我也是六十的人了,该退休了。等我走不动了,就回来住养老院,上海的养老院高级,你时不时去看哈我,让护工晓得我是有儿女的,不敢欺负我,也就是了。”
“爸~”竹青嗓音绕着弯儿,“说这些咋子,我肯定给你养老噻!”
竹青转到疗养院住了三个月,彻底养好伤才回公司上班。
回到公司发现,行政部多了一个精算科,专门负责把控成本。调来资料一看,大到项目预算,小到厕纸采购,精算科都能插一脚。
而精算科的负责人,还是个老熟人——刘启,曾经站错队的手下败将。
愤怒烧灼着竹青的眼睛,竹青闯进汤嘉岷的办公室,那些围在汤嘉岷身边的高管起身,依旧恭敬向竹青致意才退出去。
但竹青敏锐得察觉到不一样了。这些人精知道自己和汤嘉岷理念上有了分歧,他们正在开始新一轮站队。
“为什么?”竹青问的时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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