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京城西郊,一处极为偏僻,连灯火都没有点燃的宅院里,吕宗昊和黑衣男子并肩走在里面。
初春的天,本就很冷,又是深更半夜的。
吕宗昊走了几步就不禁抱起双臂,不停地搓着胳膊来带给自己暖意,语气也哆哆嗦嗦的:“这、这宅子里真有人?
鬼气森森的,要不是身旁还有个人,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鬼宅,要被里面的妖怪给吃掉。
黑衣男人看吕宗昊那胆小的样子,不禁笑道:“放心吧,有人,待会儿人多得你不要惊掉下巴才好。
吕宗昊将信将疑:“真的?
要不是黑衣男子到这会儿还没对他露出很明显的恶意,吕宗昊都要怀疑自己卧底的身份是不是被人察觉了,他要带自己到此处**灭口。
好在一切都是吕宗昊想多了,不多时,黑衣男子便把吕宗昊带进宅子里的一间屋子里,摸黑在房间里碰了几下。
“哐哐哐……
方才还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子墙面,突然自行打开,里面露出一道橘黄色的暖光来。
一看便知里头早有人点好灯。
吕宗昊看得目瞪口呆的。
黑衣男子似是很满意吕宗昊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嘿嘿笑道:“傻了吧,进去之后,才会更惊掉你的下巴呢。
黑衣男子没有说假,吕宗昊和他踏进墙道里,拐了几个弯,就行至另外一处雕梁画栋灯火通明的宅院。
宅院里的每个人不管是来往的仆人,还是从别地儿来的客人都戴着面具,单看身形压根就看不出谁是谁来。
黑衣男子递给吕宗昊一个面具:“喏,你也戴上吧,待会说话的时候也记得把声音压低些,别叫人听声音给认出来,最近御史台的人查得紧,若是有认识你的人被抓住,保不齐就把你给供了出去。
吕宗昊一副看傻眼的模样接过面具戴好。
确定他不会被人认出来之后,黑衣男子这才领着他从阴影里走出来,往宅院的大堂而去。
大堂中央安置着许多桌椅,上面已经零星地坐着有些人了,黑衣男子带着吕宗昊也挑了一张桌椅坐下。
等了差不多半刻钟左右,陆陆续续有客人前来,把周围的桌椅都给坐满了,一声清脆的锣响,一个戴着白色面具,身穿棕色衣裳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各位好,我是今天的主事,今儿所有的拍品都由我来给大家讲解。
“闲话不多说,这第一件拍品,洪州桂鱼,起拍价一万两。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出声道:“一万五千两!
紧跟着又有人道:“两万两!
吕宗昊看得云里雾里的,不禁小声问:“洪州桂鱼是什么鱼,竟
然能卖这么贵!
黑衣男子都快被吕宗昊的天真给气笑了:“这桂鱼可不是什么鱼,而是蟾宫折桂的桂,你想蟾宫折桂后的第一步是做什么啊?
如此一解释,吕宗昊顿时明白了,这洪州桂鱼代表的就是洪州府的知县,看上这个位置的,就能竞价拍卖。
以此类推,接下来的每种官职都应该会用一种食物代替。
果不其然,继洪州桂鱼之后,还有晋阳烧饼、泸州蜜糖、邕洲柿饼……
一连过去好多种吃食,黑衣男子见吕宗昊始终没有动静,不禁奇怪:“这么多吃的里面,就没有你想吃的?
吕宗昊从聚精会神中回神,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么多好吃的,看都看花眼了,无从吃起啊。
黑衣男子也不意外,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样,但他还是提醒吕宗昊道:“快些的吧,错过这一批又得等个一年半载的。
吕宗昊傻道:“啊,要等这么久吗?
黑衣男子:“当然了,这些吃食又不是大白菜,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不得等人家把位置空出来啊。
这倒是令吕宗昊犯起难来,他今天只想来长见识,没真想买官啊,不买,万一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他今天不是白来了,买吧,他是去上任呢,还是不去上任呢。
去上任,他岂不是就成了这伙人的同伙,不去上任,自己卧底的身份是不是就藏不住了。
就在吕宗昊陷入两难之际时,院子的一侧突然涌进来一大群身穿皇城司铠甲的士兵,他们把整个院子团团围住,打头的是一个身着御史台官服的长脸男子,他一走进来,扫了周围一圈,笑道:“哟,正热闹着呢。
“哗——
方才还静悄悄,就算说话也是小声交流的院子顿时变得喧哗起来,惊惶失措地乱成一团,就连一直在吕宗昊身边还算淡定的黑衣男子也被吓得身子一直抖,还有当场想跑的人,都被皇城司的人给抓了回来。
那戴白色面具的中年男人惊慌道:“谁准许你们私闯民宅的!
范长海左右看了看,冷笑道:“就你这儿还是民宅呢,我看天底下就没有民宅了,都给我抓起来!
“……
随着范长海把宅院里的人全都带回了御史台,这一夜,京城灯火通明,车马声不停从各府的宅院门口路过,京里不少人家彻夜难眠。
徐鹿鸣带着范长海找到宅子后便退了出来,这毕竟是御史台的事儿,不是他皇城司的事,帮他们找到线索就成了,还掺和后续像什么样子。
后来,御史台的人查出幕后黑手全指向九皇子的手下,徐鹿鸣万分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掺和。
不管这事儿
跟九皇子有没有直接关系他一个明面上九皇子的人帮着外人打自家人算个怎么回事。
不过九皇子再不济也是手掌国政很多年的人他看中的人想给别人什么官不行就非得弄这一出?
这一点不光徐鹿鸣没想通皇帝和太子也没想通特别是皇帝他看着跪在身下的人简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大殿去。
“混账东西朕平时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让你这般钻钱眼里去了这种事儿你也做得出!”
九皇子跪在大殿地砖上不停地磕着头:“还请父皇明鉴儿臣身为皇子天潢贵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是儿臣识人不明让贼人钻了空子借儿臣之手犯下这等滔天大罪。”
皇帝闭了闭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吗若不是你的授意这些人敢把这事儿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一个县令四五万两银子就可拍下你把国朝当什么钱庄还是典当行!”
九皇子还是磕头说:“请父皇明鉴儿臣真的绝无此意!”
这下皇帝彻底失望了他能把国政交给九皇子打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都不想传位于他绝不可能可九皇子处理国政这么多年处理得一塌糊涂就不说了
这样的皇子这样的孬种叫他如何放心地把大楚交到他手里。
念及九皇子处理国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皇帝没有戳破他死不认罪的那点自尊心:“好姑且算你识人不清但你没有约束好手下使得手下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这事儿你得认吧。”
九皇子磕头的话语变了:“我认。”
皇帝运了运气:“那好郑维、季祥以下犯上以权谋私处以极刑全家流放九皇子识人不明放纵手下幽禁三年凡拿钱买官者皆没收家产罢官流放。”
九皇子在大殿上时还诚惶诚恐一副父皇明察秋毫的模样回到府邸又把全府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皇帝这样一搞不仅把他多年的布局和人脉都给搞没了幽静三年出来他还拿什么跟太子争!
眼看九皇子越来越癫狂一副恨不得把府邸都给拆了的架势九皇子妃不得不出来劝阻:“殿下不过是幽静三年而已何必这样动怒。”
九皇子眼睛都是红的:“三年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如今我的心腹和追随者全都没了再这样沉寂三年天下人哪还记得我这个九皇子。”
九皇子妃却不这么想:“如今陛下龙体安康三年也不会使陛下老态龙钟不能临朝这事儿一出看似殿下全盘皆输可我们的人先前一直在殿下和太子之间来回摇摆为
了笼络住他们,殿下时常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财力,现在好了,殿下不用忧心一分,只看三年后,谁站太子,其余的人都是殿下可以拉拢的。
九皇子妃如此一说,九皇子逐渐冷静下来,他像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般,又道:“还有呢?
九皇子妃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没了殿下,朝政必定太子一家独大,从前殿下当政的时候,底下对殿下的骂声就不少,太子当政,就一定能做得面面俱到吗?
“届时,我们只需要抓住太子一两个不好的面竭力攻讦,还怕拉不下来他么?
随着九皇子妃的话语,九皇子彻底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他忍不住抓住九皇子妃的手:“我还好有你,我也只有你了。
九皇子妃朝九皇子道:“只要殿下日后不负我便好。
九皇子还是那句话:“我永不负你。
“……
卖官鬻爵的案子除了把背后主谋查出来,还牵扯出朝中两三百位官员,其中不乏一些二三品的大官儿。
一时间朝野震荡不已。
就连在考场监考,不能出考院一步的吕尚良都听到了一点消息。
原本他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只觉得卖官鬻爵案破了好啊,破了他就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害怕被陛下责罚了。
但当他从考院出来,第一时间了解到这个案子的主功居然是他儿子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假的吧,怕不是跟我儿同名同姓之人。
吕夫人这些天做梦都是笑着的,谁能想到她一直以为没什么出息的儿子有天竟然会这么出息,听到丈夫回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夸奖儿子,反而还质疑儿子,当场就是一脚踹过去:“什么同名同姓之人,京里有几个姓吕的人,名字还取得这般不俗气,宗昊宗昊,我们昊儿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吕大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这小子?
吕夫人把圣旨和一堆金银珠宝拿出来,洋洋得意道:“陛下褒奖的圣旨和赏赐的金银珠宝都在这儿,这还能有假?
吕大人把圣旨拿过去打开,瞧见上头果真写着吕宗昊的名字,大笑三声:“哈哈哈好,果真是我儿,我儿有出息了,好好好,好好好,好啊。
他这狂喜的模样犹如范进中举,要不是钟楼的钟声将他的癫狂打断,说不得他就真如范进那般直接疯魔了。
也是奇了怪了。
往日吕大人百般听不惯的钟声,在今日听来如绝仙音。
想起在考院时没有座钟,总是摸不准时辰的不便,他与吕夫人道:“夫人啊,你不是一直都想买几台座钟回来摆着嘛,买,咱家买它个十台回来,你想摆在哪儿摆在哪
儿。”
吕夫人正把那些金银珠宝一串又一串地往身上戴闻言笑话道:“哎哟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咱家绝不能出现一口钟还说绝不反悔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你这墙头草倒得可真是够快的哈。”
吕大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呢他厚着脸皮道:“你不是说这小子现在在徐鹿鸣手下做事吗我这不是支持一下儿子他上司生意么。”
吕夫人当然知晓吕大人脸皮笑话了两句便应了下来:“行行行谁叫你是家里大人呢你说如何就如何吧我待会儿就叫人去买。”
吕大人见这事儿糊弄了过去又问起吕宗昊来:“对了二小子人呢回来这么久还没见着他呢好不容易像个样子了怎么都得夸两句。”
这下轮到吕夫人不好意思起来:“……在床上躺着呢?”
吕大人:“还没起床?”
吕夫人:“……不是是……我给打的。”
吕大人去往吕宗昊院子的路上都快跳了起来:“你给…打的?好端端地你**家作甚!”
吕夫人没理也壮三声:“谁叫他干这么大个事儿前不吱一声的我还以为他又出去干坏事去了这不打还惯着?!”
“哎哟……哎哟……哎哟哟……”
吕大人刚走到吕宗昊院子外面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要放寻常吕大人一定觉得吕宗昊活该还嫌老妻打轻了这会儿再一听他的心都跟着疼了对着老妻埋怨道:“你说你教训就教训吧你下这么大个死手做什么万一落下病根痛的还不是你我。”
吕夫人心虚:“我打的时候没想恁多嘛。”
吕宗昊躺在床上感觉生不如死。
谁家功臣有像他这样的办了大事回来
把他打得更狠了。
直到圣旨到他家那一刻他娘才相信他真是去查案了。
事后她娘也没给他道个歉他委屈啊!
“哎哟我的儿。”
吕大人亲热巴巴地进到吕宗昊屋里来到吕宗昊床前一副心疼坏了的模样。
“哼!”
原本看到老爹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的模样吕宗昊还有些欢喜一想到他爹这副面容底下都是基于他立了功的前提把脸一扭。
“哎哟!”
这一扭扯到伤口他又大呼小叫起来。
“你看你都受伤了还乱动什么。”
吕大人拍拍吕宗昊的肩膀取过放在床边化瘀祛肿
的药膏来:“爹给你上药啊,上完药就不那么疼了。”
别说,吕宗昊还挺吃这一套的,心里的那点怨气一消,转而问道:“娘呢。”
“哎哟,我的儿,娘也在呢。”
吕夫人方才一直站在门外,就怕吕宗昊看到他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这会儿她一听见吕宗昊叫她,忙不迭地进到屋里。
“哼!”
吕宗昊看到她,又把脸给扭到一边去。
“不气,不气,待会儿娘给你熬鸡汤喝哦,哎呀,你说娘也真是的,把你打得这么重。”
吕夫人讪笑两声开始哄,母子哪有隔夜仇,吕宗昊以前也经常挨打,不信他还能一直记着。
果然,吕宗昊的气维持了一刻便转过头来道:“鸡汤,我现在就要喝。”
吕夫人哪有不应的:“好好好,娘这就去厨房给我儿炖!”
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有爹娘伺候着,吕宗昊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
徐府。
到了会试放榜日这天。
虽然徐善学从考场出来说题不是很难,看上去每道都会做,但他答得中规中矩,不一定会录取。
大家还是一早就起来等着放榜了。
说是不能中,但万一中了呢。
徐鹿鸣还很鸡贼地安排了个值夜的城门口侍卫,晚上就在榜单下候着,等榜单一放出来就在榜单上找徐善学的名字,若是能找到当然好,家里也能准备起来,若是没找到也没事儿,事后给侍卫补一份辛苦钱就行。
放榜一般卯时就会放,徐府的人一直等到辰时都没有人前来,徐善学自个都放弃了:“没事儿,这次不中,还有下次呢。”
徐鹿鸣却还是坚持:“再等等,今天看榜的人很多,我安排的人放榜的时候被挤掉了也很有可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