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金枝》
楚牧川瞳孔紧缩,身子更快一步飞扑过去,将萧清欢搂在怀中。
皮肉破开的声音在萧清欢耳畔响起,她回身便见楚牧川的后肩处刺着一只燕尾镖。
萧清欢柳眉紧紧蹙起,心中不安的预感腾升,抬头果见楚牧川的脸色惨白。
楚牧川垂眸,咬牙反手将燕尾镖拔了出来,甚至带出零星血肉。
萧清欢迅速为楚牧川封住全身的筋脉,撑住楚牧川的身子,她环视四周,这里已经离方才打斗的地方很远了,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飘着浓厚的血腥味,好在来的黑衣人都已经被解决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人比对方的人更快一步找到他们。
夜色漆黑浓稠,经黑衣人无差别的攻击,矿上几乎没了活物。
方才被追的男子也吓的惊慌失措,在那剑指着自己面门时便已经直接晕死过去。
可眼下萧清欢自然无心管他,楚牧川的脸色愈发不好,伤处甚至冒出黑血来。
楚牧川半个身子倒在萧清欢身上,他担心萧清欢受不住,想要站直。
“别乱动。”萧清欢制住楚牧川的动作,屈膝盘腿坐下,将他搂住。
楚牧川的脸色愈发青白了起来,眼皮也开始沉重。
萧清欢紧紧握着楚牧川的手,不免焦急:“不能睡,眼下不知道这毒是什么,你若是就此睡过去,结果实在难以预料。”
“再撑一撑好不好,再撑一撑。”
她尚不及想,上一次如此心悸,还是躲在顾府下面。
楚牧川的额间浮出一层层汗珠,神色痛苦难耐,面上逐渐没有血色,薄唇更是白的骇人,即使被迅速的封住了筋脉,阻止毒素的扩散,伤口处的剧痛也无法忽视。
萧清欢一颗心如架在火上。
夜色静的骇人,她紧紧攥着楚牧川的手,眼角已泛出泪意,同时她也意识到,这六年来,楚牧川在她心里,早已不知不觉占据了极大一片位置。
眼下这毒实在骇然,结果难测,她极力想开口同楚牧川讲些什么,确保他能不陷入昏迷,她颤着声,说出了先前一直藏在心底的事:“那夜,其实,若是你有一言不对,屋顶的暗卫就会倾巢而动。”
那夜,自然是他们定情的那一夜。
楚牧川强撑着将头靠近她,气息虚弱:“我……我知道。”
萧清欢一怔,垂眼看着楚牧川,神色几经变化,她抿了抿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楚牧川伸手,反握住萧清欢,声音虽低,却无比坚定:“我说过的……甘之如饴。”至少,枝枝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
那张往日意气风发的俊颜上,此刻一片苍白,然看向萧清欢的目光,却依旧炽热滚烫,竟生生将萧清欢眼眶里的泪意烫落,落在楚牧川的额间,心间。
楚牧川勉力撑着眼,薄唇掀动,吐出几个字来。
萧清欢忙附耳凑近去听,二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楚牧川的呼吸声在她耳旁,此刻显得如此沉重,他的声音已近沙哑,字如喉间勉强挤出来的:“……名……名分。”他在暗许久,他早已不甘心,眼下生死难料,却让他找到了眼前人难得的心软之时。
萧清欢顿住,柳眉紧紧蹙起,眼眶里的泪意都凝滞了几分,似是未料到楚牧川在眼下这种情况,竟还能说出这两个字一般。
手被虚虚的握了一下,萧清欢回神,看向楚牧川灰白的神色。
“好好好。”她忙不迭点头应下,如哄孩子一般,“回京就给你名分,一回京就给,只给你。”
闻言,楚牧川整个人如松了一口气般,唇角几不可察的微微勾了勾,可很快便了也没了力气。
眼瞧楚牧川的眼皮愈发沉重,萧清欢的心也愈发吊了起来。
过多的失血让楚牧川的唇瓣开始干涸,如缺水的鱼,脸色更是比之先前灰败了几分。
久未等到人,萧清欢已经不能坐以待毙,她伸手往地上的剑刃一割,掌心鲜血顿时涌现。
楚牧川身上已没了多少力气,见萧清欢的动作,却仍想阻止。
萧清欢抬手凑近楚牧川的唇间,轻声喝住他:“别动。”以血喂之,萧清欢此刻只盼眼前人,能多一分生机。
夜色已经深的可怕,有风吹过,空气里的血腥气已经带上了铁锈味。
远处有声响传来,萧清欢眸光一寒,搂住楚牧川肩膀的手微微往下放,若是不是自己的人,她便只能将楚牧川先放在此处,只身先离开,也好引开追来的人,这样二人生机才大。
“快些,快些找。”
是春分带着哽咽的声音,萧清欢松了一口气。
春分和苍云一行人很快便发现了萧清欢和楚牧川。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春分扑过来,看着眼前的状况心惊胆颤,却又不敢碰触二人。
殿下脸色白的异常,冠军侯更是骇人。
萧清欢强撑着力气吩咐:“去寻大夫,你们分三路人,一路传信和快马加鞭去寻南宫见,告诉他,三日之内不赶到就再也不要来东临了,一路立刻封锁琼花楼,若有动静立刻告诉我,一路守在这山脚,不许任何人出入。”语罢,萧清欢便也昏了过去。
府城一处宅子内,春分急的团团转。
眼见大夫出来,春分忙迎上去焦急问:“大夫,殿……我们大人和夫人醒了吗?”
大夫叹了一声:“里头那男子身中剧毒,老朽医术不精,无能无力啊,那女子失血略多,现下已经醒了。”
春分心里一松又一咯噔,忙往里间去,给一旁的苍临使了个眼色。
苍临会意,走到大夫身前,客气道:“大夫,还请留下来喝盏茶。”
大夫愣住,但看这一院子的侍卫,只能提着一颗心跟着苍临去了客房。
房间内,萧清欢意识回笼,正支起身子。
春分忙走过去,斟了杯茶水递过去:“殿下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萧清欢就着茶盏,将茶水喝尽,她身上的伤已被妥帖的包扎好了。
“他人呢?”萧清欢出声问。
春分示意了眼床内侧,因着派出去不少人,春分等人将二人带回来后便安置在了一处,暗卫便守在这一处,以防突然情况。
萧清欢这才发现身旁还躺着个人,她探身去看,楚牧川仍在昏迷之中,脸色苍白发灰。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他医术不精,不能解冠军侯身上的毒。”
“南宫见有消息了吗?”
“有,只不过还在赶来的路上……”
萧清欢凝眉,语气不由加重:“加派人手去,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告诉他,再给我冷水沏茶,就别怪我去医仙谷掀翻他那些宝贝了。”顿了顿,她再次道,“取纸笔来。”
羡王中蛊一事,她就派了人传信,传到如今,人影都没一个。
春分闻言立时去桌案前取笔墨纸砚,放置在榻前的小几案上。
萧清欢从榻上下来,提笔蘸墨便开始写信。
“琼花楼和百寒山脚有消息吗?”萧清欢念及矿上的刺杀,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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