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金枝》
栀子花开的时节,柔嘉公主在京郊外的依山别院里设宴,以诗会友效曲水流觞之风雅。
京中不少年轻的公子和小姐都受邀参加,铆足了劲想届时一展风采。
京郊处崇山峻岭,茂林修竹,依山别院伫立在这样的山脚处,自然别是一番风情,溪水潺潺自山上悠悠蜿蜒而下,引入别院里,细流涓涓,斗折蛇形。
曲水流觞本就是文人墨客间的雅事,为的便是一个随性自然。萧玉淑也有意大家不受太多拘束,因而曲水旁的位置都在落座前抽签而来。
一众宾客错落有致的分坐在溪水的各个拐角处互相交谈。
溪水声和着悠扬的琴声,觞行其上,清幽雅致。
萧清欢到时已经算晚的了,但她一向如此,众人也都习以为常。
“镇国昭华公主到。”太监尖细的唱和声响起。
众人起身行礼,抬眼望去,便见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萧清欢那张绝色的脸上神色淡然,一双美眸流转间顾盼生辉,身着青莲色浣花云锦裙,墨发如瀑轻挽云髻,斜插丁香色的珍珠簪钗,皇室公主的华贵气质展露无遗,如一朵开的正艳的魏紫牡丹,高贵冷艳。
萧玉淑瞧见萧清欢,忙走上来招呼:“昭华来了,快些抽签入座吧”
侍者端了一个竹作的杯筒,里头还剩零星几只竹签。
萧清欢信手抽了一支,萧玉淑接过一看笑道:“好席位。”
萧清欢撇了那竹筒里零星的竹签一眼,随后跟着萧玉淑来到自己的位置旁。
回想起方才那几只零星的竹签,萧清欢幽幽看了萧玉淑一眼,神色莫名。
这处的三个拐角打眼一瞧,便能看出来贴的比其他的拐角之间更近,她上首是楚牧川,下首是温怀瑾,谁教她这样安排的?
萧玉淑却恍若未觉,让萧清欢坐下,随后借口去忙宴上别的事去了。
萧清欢的目光恨不得追萧玉淑几里地,但大庭广众之下,萧清欢还是神情如常,施然坐了下来。
方一坐下,果然上首便如冰鉴一般,冒着丝丝冷气。
萧清欢尽量移开眼不去看,猝不及防便对上斜对面萧元羡温煦的笑容。
萧清欢含笑颔首示意,心中直觉不太妙,但又一时说不上来。
席宴很快开始,行飞花令,羽觞顺着溪水流下,在何处停下,便由离的最近的人取起羽觞,行诗一句。
第一轮飞花令行的是‘水’字,羽觞停在了京中颇有才名的一个才子身前。
那才子取出飘着的羽觞,一口饮下,姿态风流,略略沉吟,便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众人拍手叫好:“好个王兄,景在眼前,诗在心中,才高八斗。”
接着又一个羽觞飘下,落在了苏致淳身前。
苏致淳取出羽觞,悠悠启唇,目光不经意间望向萧清欢,如恨嫁女看自己的心上人:“痴儿不惧前路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萧清欢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苏致淳,举杯遥遥一致,饮下酒水。
众人赞道:“苏小姐虽身为女子,却也才高志远,不坠苏相门风。”
苏致淳微微带笑,敛眸不言其他。
下一个羽觞接着顺流而下,停在了萧清欢身前。
萧清欢垂眸,饮尽羽觞中的酒水,沉吟道:“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无妨有卧龙。”
字词虽浅显,其志却旷然。
身份地位使然,众人自然纷纷称颂,这番话却也不免激起一些人心中的感慨,也无意间安慰到了一些身处低谷的人。
羽觞继续,这次停在了萧清欢下首,温怀瑾身前。
众人齐齐侧目过来,期待不已,温氏长公子素有东临第一才子之誉,一墨难求。
萧清欢也不由侧头看过去,静候温怀瑾的诗句。
温怀瑾接过羽觞,目光若有似无的同萧清欢的视线碰触,温润的声音如同这潺潺的溪流,让人如被春水包裹一般。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此句一出,众人哗然,拍手叫好。
除了诗句本身的原因外,恐怕最大的就是温氏长公子素日端己守礼,诗作文章鲜少有闺态,这一句出来,大家纷纷嗅到这不同寻常的意味,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入了温氏长公子的眼。
左边响起酒盏重重落在石凳上的声音,萧清欢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杯盏上,不去看动静发生处,她猜也猜到是谁又在小发雷霆了。
这边的动静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又一个羽觞继续流下,落在了萧元羡身前。
萧元羡取出羽觞,一口饮尽杯盏中的酒水,环视四周,出口的声音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情愫。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溪水旁的人不断拍手叫好,称颂恭维萧元羡。
萧清欢心中那股怪异感更甚,但却说不上来缘由。
行过两轮,萧玉淑站起,笑吟吟道:“本宫观众位皆是才子佳人,智高八斗,不如行些难度高的?”
众人附和,萧玉淑继而道:“这一轮,由第一人取觞饮酒,行含数字的诗句。”
“第一句第一字为一,第二句第二字为二,依次而下。”
“若答不上来也无妨,只为畅叙幽情而已,便请再饮酒一杯,劳下首之人行诗两句,以此类推。如何?”
一些人叫好,一些人暗道不妙。
萧清欢就是暗道不妙中的一个,她看了看前方的人数,升腾起了幼时在国子监被点名作答的心情。
她十岁和楚牧川被带着赴边疆,习武是重中之重,翻阅书册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又是轮流而下,哪比的上这些长年浸在诗卷词册里的人。
果然,一句句诗词字前方的人口中说出,后头的人根本就没了多少余地。
“一去二三里,村烟四五家。”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
其中不少武将家的后代,自是学问浅薄了些,便由下首的人揽过了羽觞行令,众人也拍好叫好,席上酒至酣处,氛围融洽。
前面的人不觉已行了一轮□□觞被侍者放到了楚牧川身前。
楚牧川凝眸,取过羽觞一饮而尽,又再次饮了一杯酒杯中的酒水,动作行云流水,全然没有要行令的意思。
他墨色的眸子看向下首处的萧清欢,意思不言而喻,他的令由下首的萧清欢行。
萧清欢眉尾一挑,她自己都是个难事,这叫她如何是好?
羽觞摆在面前,她只得也一饮而尽羽觞和杯盏中的酒水,看向下首的温怀瑾,意思也不言而喻。
如此一来,温怀瑾便要行三句。
这二人的动作迅速,又如出一辙,众人不免好笑,又看向温怀瑾,期待他连行三句。
温怀瑾看着萧清欢,无奈一笑,隐隐透着几分宠溺。
方才柔嘉公主的话一出时,他便也为枝枝提上几分心,果不其然,还如小时候在国子监中一般。
萧清欢好像又回到了幼时常被抓包的时候,只得收回目光。
萧元羡紧握住手中的酒盏,将萧清欢与楚牧川和温怀瑾三人之间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是几乎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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