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域来客·荣耀之地(第二部)》
当哈利被从魔法部拽出来,并被拖到苏格兰的湖泊地带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种熟悉的拉扯感。当他再次出现在里德尔的办公室时,他并不感到惊讶,就像去年轮到他时一样。有人类的存在,灯和火突然亮了起来,照亮了寒冷的办公室。墙上的画像也开始晃动,包括那幅巨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画像,显然是希望校长能回来。哈利向他前任校长的画像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窗边的长椅上坐下,长椅足够长,可以让他把凯蒂躺下。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她披上淡淡的光,在她躺在那里,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时,泪水在她脸上闪闪发光。如果不是因为她那悲伤的表情和泪水的痕迹,她看起来几乎是天使般的美丽。哈利注意到她很美,仿佛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看到她。可惜的是,这一切都被绝望所掩盖。
哈利暂时把凯蒂一个人留在那里,然后从背上取下黑暗骑士的剑,把它靠在墙上,那把剑是他几个小时前从那里取来的。他撕下了身上的运动衫残片,把它们扔到剑上,然后解开盔甲,轻轻地把它从身上脱下来,尽量不弄脏下面的贴身T恤。那件T恤已经□□涸的血液粘在了他的皮肤上。他把盔甲扔到剑旁边,考虑着该如何处理那件T恤。他走到镜子前检查伤口。他的下巴底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离他的气管只有几毫米,上面覆盖着深红色的血迹。幸好已经结痂了,止住了流血,但看起来仍然很可怕,好像他的喉咙被割开了,血顺着胸前流下,给他留下了一条深红色的围巾。他知道,如果他把它弄得太厉害,它又会开始流血,而他已经失去了很多血。
哈利小心翼翼地举起魔杖,指向T恤领口。“清理一新!”这个咒语只是温和地起作用,当哈利用魔杖尖沿着T恤下摆移动时,凝固的血迹消失了,好像他的魔杖是一台吸尘器。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清除掉足够的干血,这样哈利就可以不把伤口撕裂地把T恤脱下来了。然后他捡起那把曾是门钥匙的匕首,开始把T恤剪开,把它从粘在胸口的汗水和血迹中剥离下来。他厌恶地叹了口气,把T恤卷成一团,粗鲁地扔在镜子脚下的地板上。
他注意到门内有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几件斗篷和长袍。他挑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袖口和下摆镶着银色的饰边。内衬很柔软,不会擦伤他的伤口,但仍能保暖。哈利穿上了里德尔的长袍,尽量避免移动脖子。他把长袍扣好,停在脖子以下几英寸的地方。他拿起自己的T恤,把它卷起来做成绷带,围在脖子上盖住伤口,然后用袖子和剩下的衣领把它系好。
确认他没有因流血而死,也不像僵尸后,哈利又回到凯蒂身边,坐在窗座的边缘。凯蒂一动不动,继续坚定地盯着天花板。哈利坐在她旁边,眼睛盯着她,试图读懂她的情绪。他突然轻轻地举起一只手,把一缕散落的头发从她眼前拂开。一碰到她,她吓了一跳,直直地看着他。
“哈利……”她虚弱地呻吟着,困惑地打量着房间。
她自己坐了起来,目光立刻聚焦在靠在墙上的剑和盔甲上,上面还堆着他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哈利意识到自己看起来像个穿着长长的黑外套、T恤衫下摆遮住半张脸的怪异的拦路强盗。她又抬头看着他,但她的目光没有像往常人们看他的疤痕那样向上移动,而是低头查看他脖子上的临时绷带。她盯着绷带看了一会儿,然后好奇地抬头看着他。
“我们为什么不在医院翼楼?”
“因为有些事情你需要了解,”哈利不安地站起身来说道,“庞弗雷夫人那里没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东西。你的伤疤和头过一两天就会没事了,相信我。”
“就是这个问题,哈利……或者不管你是谁:我怎么能相信你,当你一整年都在对我撒谎时?”她的眼神变得充满敌意,语气充满责备。“我甚至不认识真正的你。”
“你想知道什么?”哈利问她。审判的时刻到了,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
“首先,”凯蒂说,“你到底是谁,在这件事情中你扮演着什么角色?”
哈利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做好了听答案的准备,于是他说:“我来这里是为了确保里德尔告诉你真相。”
“是吗?”凯蒂讽刺地笑了笑,现在更加生气了。她把腿从座位上放下来,坐直了身子,把手肘放在膝盖上,头埋在双手中。愤怒现在出现了,取代了绝望。哈利记得很清楚。他记得自己曾经因为发泄情绪而砸烂各种仪器,希望破坏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慰。凯蒂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吗?还是说被轻视的女人发起怒来真的是最可怕的吗?
“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她质问道。“这些星期你一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实际上你一直在隐瞒……我们今晚所看到的一切。”
“我很抱歉,”哈利真诚地说,知道她是对的。他站起身来,把旁边的一把椅子拖过来面对她,给她足够的空间移动。“我以为自己是帮你,不给你添麻烦。显然我错了。如果我今天早些时候和你在一起,我……”
“你可以阻止我去吗?”凯蒂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警告我不要相信那些幻觉?”
“我本可以警告你不要相信那些幻觉,”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他此刻的悔恨之情。
当她意识到他的意思时,她的眉毛扬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是吗?” 她愤怒地盯着他,脸色阴沉。
“我怀疑可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哈利承认道。“我本应该早点知道他迟早会想办法让你去那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凯蒂质问道,声音中既有愤怒又有恳求。“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话,我绝不会去的。西里斯也不会……”她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不能告诉她真相,对吧?他不能说他一直希望到这时已经离开了,把她独自留在面对危险的境地。他无法让她明白这一点,尤其是在她现在因为西里斯而心烦意乱的状态下。而且不知何故,他知道她责怪他。她已经认为是哈利的错,西里斯死了,而她甚至不知道他今晚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很可能导致了他的死亡。他有罪,但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罪。
别再想了,黑暗骑士不耐烦地说。他反正已经死了,别再为他哭哭啼啼了,继续前进吧!”
“凯蒂,我很抱歉你经历了这一切,”哈利僵硬地说,回避了这个问题。“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多难,以及西里斯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行!”她朝他大喊。她尖锐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朵,她大声咆哮着,脸上因愤怒而通红,泪水不停地从脸上流下来。“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
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像父亲的人。他是我的一切,而现在他走了!”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哈利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但他还是设法没有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希望这是个安慰的动作,但她立刻把他的手推开了,同时怒视着他。
“好吧……”他犹豫地说,向后退了一步,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她冷冷地说。“你对我们撒谎,然后突然想要帮忙。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了解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哈利冷冷地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安抚人心——他希望如此。
“哦,”她愤怒地说,语气充满讽刺。“所以你知道你最亲近的像父亲一样的人被你亲眼看着被杀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每天都被黑魔王追杀是什么感受?你知道全世界都认为你是疯子和骗子是什么感觉?”
“是的,”他冷冷地回答,试图保持冷静,但未能控制住怒气,对那些指控的讽刺意味感到愤怒。“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能理解你所经历的人。我知道是什么驱使你屈服于今晚的怒火,以至于你施下了那道诅咒。我也经历过这一切。”凯蒂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怎么……?”她结结巴巴地说,泪水仍然从脸颊上流下来。
哈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你有很多问题,你当然应该得到答案。今晚,你将了解到一切。我要确保里德尔告诉你他七年前就应该告诉你的事。我要告诉你一切。”
“一切?”
“一切,”哈利确认道。“你小时候为什么遭到袭击,他现在为什么追杀你,今晚魔法部里发生了什么,以及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要往哪里去。”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凯蒂问。她的怒气似乎已经消散,声音听起来恳求似的,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因为我曾经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哈利诚实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并不孤单。”
“我……”凯蒂刚开口,壁炉里就喷出绿色的火焰,里德尔走出了办公室。他整理了一下长袍,若无其事地把肩上的灰尘扫掉,好像这只是普通的一天。
哈利立刻把手伸进衣袋里握住了魔杖,以防万一。他浑身疼痛,有些地方还在流血,只想上床睡觉,但他必须完成这件事。哈利从凯蒂身边走开,开始不安地踱步,紧张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对话,紧紧地握着魔杖,以防里德尔耍什么花招。
里德尔挺直了身子,站到了他的最高点,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先看了看凯蒂,然后又看了看哈利。凯蒂又坐直了身子,满怀期待地看着里德尔。而哈利则穿着里德尔的外套,手握魔杖,来回踱步。里德尔停顿了片刻,目光审视着两人,然后走到了哈利面前。
“让我看看你的脖子,”他坚定地命令道。
哈利犹豫了片刻,但他知道他需要医治。他把魔杖放回腰带里,举起双手解开临时的绷带。当他把绷带扔在桌上时,里德尔走了过来,灯变得更亮了。
哈利本能地向后退缩,因为里德尔伸出手臂,轻轻地把他的头向后压。他的手指冰冷,哈利感到一阵令人作呕的恐惧感袭来,当伏地魔的手指在他的喉咙上轻轻移动时。哈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把他推开。这感觉就像一个摄魂怪抓住了他,再加上他知道自己把脖子暴露在怪物面前,随时都可能被割开。不知何故,哈利设法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冲动,一动不动地站着。里德尔举起魔杖,哈利感到自己紧张起来。他在余光中看到一抹蓝色的光芒,然后一股冰冷的感觉流入他的脖子,接着他感到整个区域变得麻木,然后收紧。他以为伤口正在自行愈合,但说不准。
又过了几秒钟,里德尔完成了治愈。校长放开了哈利,让他感到如释重负。里德尔迅速地瞥了凯蒂一眼,然后在桌子后面坐下。校长突然看起来比哈利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疲惫。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小酒杯。他从瓶子里拔出瓶塞,哈利闻到了胡椒滋补剂的辛辣香气。谜题往每个酒杯里倒了一小杯,并给凯蒂和哈利各倒了一杯,他们都接受了。哈利知道这不会是毒药,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对抗失血和保持清醒。
喝完药后,里德尔面对着凯蒂,仔细地看着她,眼中有一种令人惊讶的同情和内疚的神色。她喝下了药,用一种混合着愤怒和解脱的目光瞪着他,回敬了他的凝视。
所以你应该感到内疚,你这个混蛋,哈利冷冷地想,一边无视凯蒂,一边盯着里德尔看。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对她隐瞒了什么,她对你的愤怒究竟有多正当……
然后里德尔的目光转向了哈利。那里既有谨慎,也有得意。正是后者让哈利感到极度不安。由于无事可做,他无视里德尔的探究,把衬衫的残片扔到他剑旁的一堆血衣上,然后随意地靠在书架上,等待里德尔开口说话。
“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漫长的一夜,”里德尔最后转过身对凯蒂说。“我知道你们都累了,但我必须请你们留下来一会儿。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讨论。”
“当然,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讨论,”哈利低声说道,但里德尔没有理会他。
凯蒂从窗边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在里德尔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她从里德尔转向哈利,又转了回去。
“哈利说你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她的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
“是的,”里德尔温和地说道。“波特先生说得对。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
“那个时刻早已过去了,汤姆,”哈利冷冷地说道。
“喂,你不能这样跟校长说话!”哈利右边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谢谢你,菲尼亚斯,”里德尔打断了他的话,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哈利。画像沉默了,校长继续审视着哈利。
里德尔看起来并不生气,甚至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通常我会请你离开我们,波特先生,但看来你比我们最初想象的更能影响我们的处境。我想也是时候让你告诉我们所有人,你刚来这里时本该告诉我们的事情了。”
哈利犹豫了。校长的眼神中流露出胜利的神色,哈利清楚地感觉到,校长对他的来历了解得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里德尔也许不是哈利习惯的那种邪恶的怪物,但他仍然很狡猾,这让他很危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校长轻易地向凯蒂透露她需要知道的事情。
“轮到我了,”哈利平静地回答,咬紧牙关,疼痛难忍。“我当然会告诉你,但在此之前,凯蒂有权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角色,因为她是受害者。我要确保你把一切都告诉她。我想听你告诉她为什么她没有父母,为什么她才一岁就遭到袭击,为什么她今晚本不应该来魔法部。是时候让她知道了。”
里德尔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没有问哈利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几乎像是他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对话。
“你知道多少?”他以一种十分随意的语气问道,好像在问哈利是否知道最新的板球比分,这让哈利更加愤怒。
“我知道整件事,”哈利的语气明显充满敌意。“我知道你和特里劳妮的占卜课面试的内容。我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也知道你们无意中听到了什么。我还知道你打算用什么可悲的借口来解释你对凯蒂所做的事情。但我想听你亲口说。你一整年都忽视她、欺骗她,让她接受痛苦的大脑封闭术训练,却几乎不给她任何解释,更别提乌姆里奇了!难道你不明白她需要知道真相吗?汤姆,告诉她吧,否则我就会亲自告诉她。”
里德尔看了凯蒂一会儿,哈利看到他脸上闪过一种极度悲伤和后悔的表情,这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是的,”校长终于开口说道,“我犯了一个严重的判断错误,我担心自己永远无法得到原谅。”他的目光又转向哈利,这次他说话的语气虽然仍带有指责,但并不十分咄咄逼人。“但是,看来你也不完全无辜,在欺骗贝尔小姐这件事上。这是我们两人都必须承担的罪行,波特先生。”
“别把罪名扣在我头上,”哈利愤怒地反驳道。“我只是在保护她。”
“我也是,”里德尔坚定地回答。“尽管可以批评我的方法,但请不要暗示我会故意危及我的学生。”如果这句话出自邓布利多之口,听起来可能会更真诚,如果不是出自伏地魔之口,哈利可能会因此而感到羞愧。
“用欺骗来保护她?”哈利嘲笑他。“就像你告诉我我父母在一场事故中去世一样?对你来说,真相真的不重要吗?”
“我试图通过让她远离危险来保护她,就像我对贝尔小姐一样,”里德尔不耐烦地回答。这是他第一次显得不耐烦。
“把她隔离起来?”哈利反驳道。“通过把她从格林德沃害怕的人身边带走来保护她?好计划,爱因斯坦……”他讽刺地说。
“够了!”凯蒂突然跳起来,椅子随着一声巨响倒在地上。“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站在那儿谈论我,好像我不在这里一样!”
她继续发泄着不满,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房间里的两个男性都感到畏惧。“今晚是谁失去了教父?是我!是谁被忽视了?”她怒视着躲闪的里德尔,“是谁被欺骗了?”她怒视着哈利,让他因尴尬而涨红了脸,“是谁这一年来被置于地狱般的境地?是我!我不在乎你们之间有什么争执。你们两个都清楚我即将听到什么,你们两个都对我隐瞒了真相。我又累又痛。如果你们忘了的话,今晚我失去了我最亲近的家人,所以请给我一个我应该现在就走出这扇门的理由!”
如果情况没有这么严重,哈利会指出她所指的那扇门是锁着的。然而,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凯蒂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他和里德尔一样糟糕。她说得对,他一直知道是她,但他没有告诉她。当她发现他知道西里斯会死,而且是他造成的时候,她的愤怒只会变得更加糟糕。哈利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深陷困境,但还有更多的探究要完成。
哈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但里德尔似乎先恢复了过来。
“你有理由生气,凯蒂,”他承认道。“哈利和我对你隐瞒真相,对你造成了极大的不公。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但似乎我们都是出于最好的意图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最好的意图?”她不屑地说。“想象中最糟糕的事情都是出于最好的意图而做的。我敢打赌,广岛的人们一定感到很欣慰吧。成千上万人死了,但嘿,爱因斯坦是出于最好的意图发明的,所以一切都没问题!”
里德尔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手掌上。他希望自己能活到看到黑魔王也像他现在这样疲惫的那一天。
“坐下吧,”他温和地说。“我们将告诉你你想知道……或者说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凯蒂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坐到椅子上。她交叉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突然间看起来很小很乖巧。哈利又对她产生了一阵怜悯之情。他真希望有办法保护她免受即将到来的心碎之苦。如果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看着她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感到无能为力。
“从你来到霍格沃茨算起,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年的时间,”里德尔慢慢地说道。“每年我都应该告诉你我现在必须告诉你的事情。从我把你留在你姨母家门口的那一刻起,我就预见到了这一天,这一场对话。你比我知道的任何其他人都更危险。我知道他已经走了,但我也知道他会回来……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我已经和格林德沃战斗了足够长的时间,知道他不会停止杀戮,直到杀了你,所以你的未来必须在此时此地决定。我知道,如果他恢复了全部的力量,普通的防御咒语将不再足以抵挡,所以我回顾过去,回到了第一次战胜他的地方——你母亲的牺牲。因此,我决定把我的信任寄托在你母亲的血液上,并把你送到了你最亲近的亲戚——你姨母吉莉安那里去生活。”
“但是她讨厌我……”凯蒂抗议道。
“但是她还是把你带走了,”哈利在里德尔回答之前打断道。“在把你带到你母亲血脉所在的地方时,她封存了保护你的魔法,最强大的魔法,唯一的代价是多年的忽视。这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你还活着?这与他之后要告诉你的相比是一个悖论。在这个时候,你的安全比你的幸福更重要。”
“就像他今年和去年夏天所做的那样?”凯蒂痛苦地说道。
哈利只能点头。他迅速地瞥了一眼里德尔,里德尔面无表情,尽管他好奇地看了哈利一眼。
校长叹了口气,承认道:“所有的计划都有不幸的后果。”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凯蒂身上。“然而,保护你的魔法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并且完好无损。虽然我承认,我并不为自己给你带来的痛苦感到骄傲,但我仍然相信这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十年过去了,然后你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来到霍格沃茨,这是我能期望的最好的结果。你很快出色地应对了面临的挑战,比我预想的要早得多。仅仅几年时间,你就与格林德沃本人面对面了。战斗结束后,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追杀你。正如你记得的那样,我拒绝回答。我觉得你太年轻了,不该承受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信息。”凯蒂一边听着里德尔的话,一边盯着他的眼睛,泪水仍然顺着脸颊流下来。哈利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回想起自己经历的那一天。他心里的一部分希望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邓布利多而不是里德尔。哈利认为邓布利多至少会减轻这个打击。他忧郁地望向那幅画像,画中的人正从画框中专注地注视着这一幕。
“一年之后,你从密室回来,”里德尔继续说道,“我本应该再次告诉你,但我没有。你还太年轻了。正如哈利所指出的那样,这个缺陷已经显现出来了。”
凯蒂抬头看着哈利,一脸困惑。他不怪她不明白。邓布利多曾问哈利是否看到了一个范例,即使这个范例还没有重复出现。看来里德尔也不是一个好的讲述者。
“这是一个悖论,”哈利叹了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一整年他都忽视了你,为了职责牺牲了你的幸福,而且在把你丢在门口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你被忽视和欺凌又何妨,如果他的对抗黑魔王的强大武器是安全的,而且几年后就可以投入使用呢?”
每读完一句话,哈利都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它。每一个指控都是对里德尔棺材上的钉子,进一步证明他是哈利所知道的那个冷血的混蛋。哈利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向凯蒂展示汤姆·里德尔的真面目,揭露他是一个高明的操纵者。他想看看里德尔在所有罪行摆在他面前时的表情。哈利发现,随着自己在里德尔缺点列表上不断前进,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明显。
“然后当你来到这里,”他兴奋地说着,笑容越来越大,“突然间一切都不可思议地改变了。现在他已经见过你,直视着你的眼睛,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不告诉你真相,因为他更关心你的幸福,而不是为即将面对的战斗做准备,这场战斗他和我都知道你必须面对。他不在乎数百人在未来的日子里会遭受痛苦,只要现在你幸福就行了?然后在今年年初——”哈利弹了下手指,“他又翻转了立场,回到了忽视和保护你的状态。他不停地在两只脚之间跳来跳去,让你蒙在鼓里,试图用你的未来来玩弄上帝。这个悖论在于,他的计划从未包括关心你。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无论哪种情况,他都是自食其果。”
“该死的,你在笑什么?”凯蒂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以为这很好笑吗?你以为这是个很棒的故事吗?如果是的话,作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觉得好笑的事情恰恰是我的生活!你站在那儿,一边告诉我他的种种缺点,一边乐在其中,但对于每一个缺点,我都承受了痛苦,失去了一些人。这可不是什么游戏!你们不是在互相得分。这是我的生活,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把握住!”
哈利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凯蒂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只好闭上了嘴。
“还有一件事……”她的目光从哈利转向里德尔,又转了回来。“当你知道这一切却不警告我,你不能站在那里指责他控制我的生活,这简直就是虚伪,你并不比他好。”
她指着他,冷冷地瞪着他,手指指向他,充满指责地说:“壶。”她用充满恶意的语气说道,然后把手指指向了里德尔。“……锅。在我看来,你们两个是同一样的。”哈利在她的怒火下退缩了,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他渴望揭露里德尔,把他的失败当面告诉他,但他从未停下来考虑这对凯蒂的影响。哈利把她当作与里德尔进行卑鄙的一较高下游戏的工具。他完全忘记了她是一个人,只考虑自己与里德尔的斗争。尽管哈利希望她能明白里德尔不是圣人,他辜负了她,但他突然意识到她需要的是一些可以相信的东西。他所做的只是摧毁她的信念,让她比以前更加孤独。如果他诚实地面对自己,他的愤怒更多的是针对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不是汤姆·里德尔。毕竟,虽然是伏地魔毁了他的生活,但邓布利多多年来一直在幕后操纵一切,哈利对他的怨恨与凯蒂现在对里德尔的怨恨如出一辙。
他几个月前曾在这间办公室里坐着,心中对邓布利多充满了愤怒,认为那位老人本可以做得更好,如果自己处在邓布利多的位置上,就会把预言的内容告诉哈利,而不是试图操纵他。而现在,仅仅几个月之后,他却成了邓布利多,最令人不安的是,他同样犯了错误,同样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和伏地魔、邓布利多一样糟糕。
“你说得对,”里德尔对凯蒂说,还没等哈利想好该怎么回答。“我们都犯了同样的错误,这是一个代价高昂的错误。我们都未能将你视为一个人,你完全有理由对我们感到愤怒。虽然我们无法弥补这一切,但如果你愿意,请允许我们至少通过提供你所需的信息来弥补部分过失。”
凯蒂向他们两人投去一瞥,然后坐了下来,点头示意校长。
“接下来的一年,凯瑟琳,”里德尔继续说道,“我远远地看着你与摄魂怪作战,并发现了有关西里斯的真相。那一年我几乎忍不住要告诉你,但你因为从死亡的魔爪中救出了西里斯而洋洋得意,我害怕打破那一刻的美好,所以不敢开口。到现在我的借口已经不多了。接下来的那个夏天充满了失踪事件——如果你记得的话,我曾提过一两次。我知道那些迹象……格林德沃在行动。我们都记得三强争霸赛第三项任务之后发生的事情。格林德沃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我和康奈利分道扬镳。现在我知道我没有借口了,但你因为考迈克而心碎,我不想给你带来更多的痛苦。就在那时,我制定了今年的计划。在我说得更详细之前,我必须再解释一下你的伤疤。”里德尔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向前倾了倾。
“这个伤疤是你的意识与黑魔王的意识之间的一种联系的实体表现,”里德尔开始说道。“当诅咒反弹回来时,它就被铸成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们刚来霍格沃茨的那几年,它曾充当过警钟的作用,我猜到了它的含义。当你在三强争霸赛前开始梦到他时,我的怀疑得到了证实。我很遗憾地说,今晚的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测。”
“他用它引诱我去魔法部,”凯蒂说,知道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但它确实有用,就像那个晚上我看到韦斯莱先生被袭击一样。”
“是的,”哈利插嘴说。“不幸的是,你从未停下来考虑过,一旦打开了一扇门,它就可以双向通行。就像你窥视了他的思想一样,他也可以窥视你的思想。区别在于他是一个熟练的摄神取念者,所以他更进一步,实际上在你的脑海中植入了一个场景,引诱你去见他。这一切都是个诡计,由克利切的背叛使之变得更加容易。西里斯的家养小精灵对你撒了谎。它圣诞节时去见了纳西莎·马尔福,把你们两人都出卖了。他们当然把一切都告诉了格林德沃,他利用你对西里斯的爱来对付你。”
“的确,”里德尔承认道。“我必须承认,我知道格林德沃可能会试图侵入你的思想。我知道你应该学习大脑封闭术,但我害怕给他进入我思想、获取我想法的机会,因此不敢亲自教你。因此,我选择了保持距离,让你成为不太有吸引力的目标。”
“所以他随时都可以进入我的思想吗?”凯蒂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
“是的,但也不是完全如此,”哈利在里德尔回答之前说道。“虽然他有这种能力,但他对你的预计却出奇地低。他的计划是突然出现,展示一个假象,然后离开。然而,他没有注意到你目睹了亚瑟·韦斯莱被袭击的那个夜晚。和你一样,他没有意识到这种联系是双向的,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联系的危险性。不管你觉得你在大脑封闭术方面的能力如何,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今晚当他占据你的身体时,你给了他一场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以至于他下次再想进入你的思想时会三思而后行。”
“但是……我到底做了什么?”凯蒂困惑地问道。
“他进入你体内时,你在想什么?” 哈利用耐心的语气问道,他很清楚她当时在想什么,才能把格林德沃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凯蒂只是盯着他,下巴颤抖,脸上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在想你的父母和小天狼星,对不对?” 他问道,得到了一个微小的点头作为回应。“你对他们的爱把他赶走了。这听起来很老套,但他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你今晚伤害了他,我相信他再也不敢尝试了……也许甚至会用大脑封闭术来对付你。”“但这只是猜测,”凯蒂明确地说。
哈利只能点点头。这完全是猜测,但他希望为了她的缘故,他是对的。他的猜测并非完全没有根据,因为直到他上个夏天在玛姬姑母家后面的田野里偶遇他之前,他都没有感觉到伏地魔的存在。
“哈利说得对,”里德尔慢慢地说。“我原本以为格林德沃在今晚遭受如此惨败后,会非常谨慎地不再进入你的思想。虽然他成功地用它把你引到了魔法部,但今晚的经历已经让他见识到了你思想的危险。”
“现在太晚了,”凯蒂盯着自己的脚说。“伤害已经造成。西里斯……”她没有再说下去。
哈利清楚地记得那种负罪感,但他也记得自己拒绝了安慰的话语。他知道,如果自己试图安慰凯蒂,她也不会听的——最好让她哭个痛快,之后再和她说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凯蒂重新鼓起勇气说道。“你仍然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追杀我。”哈利和里德尔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里德尔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可能还记得,你在格里莫广场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西里斯告诉你他在追寻什么,”里德尔回答说。“尽管大家反对,他还是告诉你了我们的怀疑。他说格林德沃在追寻他上次没有得到的东西,”凯蒂说。“武器?”
“不是完全如此,”里德尔回答说。“这是一份预言。今晚行动的重点就是拿到这份预言,格林德沃最终未能成功。从他恢复身体以来,他就一直在追寻它,决心听听预言的内容,而我们一直在守护它。”“为什么?”
“这份预言是所有事情的根本原因,”哈利解释说。“这正是他一开始追杀你的原因,那时你还是个婴儿。他只听到了预言的开头部分,就来追杀你,迫使你的家人躲藏起来。因为那份预言,他失去了十年以上的生命,尤其是在你又一次从他手中逃脱之后,他再也不敢在没有听到整个预言之前碰你了。”
“所以你听说过这个所谓的预言?”她回答道,惊讶地盯着他们两人,语气充满责备。
“你们两个都知道他会试图让我去那里帮他取回它?你们知道他会试图欺骗我,但你们从未警告过我。为什么?”
首先开口的是校长。“因为我相信这会危及你,”里德尔悲伤地说。“我试图让你尽可能正常地生活,相信如果我保持距离就能保护你。我以为只要你还在霍格沃茨他就无法接近你。这是一个代价高昂的错误。”“对我来说代价高昂,”凯蒂纠正他。
“我觉得我们该听听这个预言了,”哈利指着冥想盆说道。他不想让这次会面变成一场激烈的争吵,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他也想听听这个预言是否相同。
“它碎了,”凯蒂沮丧地说。“在我帮金妮的时候掉下来了。”
“复制版已经被毁了,”哈利纠正她。“原版还存在。事实上,它就摆在你们面前的这只魂器里。”
凯蒂转过头看着桌上那只闪闪发光的碗,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里德尔慢慢地向前倾,用魔杖搅拌着冥想盆。在他们注视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盆里浮现出来,一边旋转一边念诵着一些听起来很熟悉,但意思却大相径庭的词语。...拥有战胜黑暗领主力量的人即将出现……她出生在那些三次反抗过他的人之中,出生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黑暗领主会将她视为他的平等,但她拥有黑暗领主所不知的力量……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个死在对方手中,因为只要另一个人活着,他们都不能生存……拥有战胜黑暗领主力量的人将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出生。
房间里一片寂静。
凯蒂轻声问道:“那是特里劳妮教授,对吧?”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面前的冥想盆,那里几秒钟前还站着西比尔·特里劳妮。
哈利点点头,犹豫着是否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你怎么确定是我?”凯蒂问道,“我知道我是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出生的,但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可能是任何人。”
“很遗憾,不是,”哈利摇了摇头,“在你出生之前,你父母已经从伏……格林德沃那里逃脱了三次。如果你需要进一步的证明,请看下一行:‘黑魔王将把他当作平等者来对待’。把他当作平等者,凯蒂?”
“我的伤疤,”凯蒂严肃地看着哈利的眼睛说道。
哈利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沿着伤疤的轮廓抚摸着。他注意到她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但他同时也知道她需要明白这一点,因此他讨厌自己是那个给她带来负担的人。他希望还有其他办法。
“正确,”里德尔比哈利想象中要温和得多。“波特先生又一次说对了。不幸的是,毫无疑问是你。”
“但是接下来的部分,”凯蒂结结巴巴地说,“必须有一个人死在另一个人手中……”
哈利和里德尔都想不出什么话来说。甚至连邓布利多在这个时候也保持沉默,因为即将到来的事情的严重性让被选中的人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要死了,”凯蒂终于开口说道,呆呆地盯着哈利的脸。
“不,”哈利坚定地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不知为何,想到她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还会死去,这是不可思议且令人恐惧的。他在不洁之地与伏地魔的对决中活了下来,她也能在这里做到同样的事情。而且,他决心在凯蒂经历了今晚的一切之后,给她打打气。
“我还有什么希望?”凯蒂抬头望着哈利,几乎是在恳求。
“有两件事,”哈利自信地回答。“第一,你现在有我,这可能会让你的处境更加平等。第二,你必须记住下一句。你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
“比如什么?”凯蒂怀疑地问道,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我也不明白,”哈利承认道。“这是同一种力量,它今晚带你去救了西里斯,今晚又驱逐了黑魔王离开你的脑海。它流淌在你的血液中,比血液更浓。凯蒂,这是爱。是你的心脏救了你今晚。伏地魔无法忍受感受到爱……确切地说,他无法承受爱带来的巨大痛苦。这就是为什么他今晚无法忍受待在你的脑海里,为什么你母亲的牺牲真的让他束手无策。”
当他转头看凯蒂时,她正盯着他,脸上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好像他在说一种莫名其妙的话……仔细想想,他可能确实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哈利瞥了一眼里德尔,让他惊讶的是,校长看上去好像见到了鬼一样。那个人脸色苍白,身体僵硬,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这是哈利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显得脆弱或害怕。
“什么?”
“谁是伏地魔?”凯蒂问道。
哈利的胸口紧紧地揪了起来,一股寒意沿着脊椎骨蔓延开来。该死!他提到了伏地魔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哈利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现在他必须想办法解释清楚。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用了——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
“要了解他,你必须先了解我,”哈利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他真希望自己能多演练几次。“我相信校长对我的来历有所了解。”
里德尔向前倾身,目光紧紧盯着哈利,尽管他看起来还是非常苍白,但眼神中却流露出胜利的神色。
“我相信,”他小心翼翼地说,故意停顿了一下以达到更好的效果,“你是我们所熟知的哈利·波特的平行版本。”
哈利停顿了一分钟。他从正在等待确认的里德尔身上移开目光,又看了看看起来有点困惑的凯蒂,然后又把目光投向里德尔。
“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哈利的好奇心战胜了他。也许这是他的骄傲在作祟,但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哪些地方出了差错,是什么暴露了他的身份。
“今晚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校长回答道。“我早就知道你的DNA与众不同。此外,你的体形和行为与我们所认识的哈利也大相径庭。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也不像你这样随身携带着一整套武器。还有其他一些事情也令人困惑不已。你上周去圣芒戈医院的事尤其令人费解,而且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有种感觉,你已经知道那是我了,”哈利含糊其辞地说。“你给我端茶的动作并不隐蔽。”
“你问我的问题也不隐蔽,”里德尔回答道,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同样坚定。“无论如何,我知道你的DNA和你的行程,但直到今晚我了解到多元宇宙理论和在它们之间穿梭、在时间中横向移动的概念后,我才明白了一切。文中提到了算术占卜学,这是你感兴趣的东西,还有你血液中的一些差异,尽管波比·庞弗雷花了很多个不眠之夜,却也无法解释。”
“我知道她一定在搞什么鬼,”哈利自言自语地说。就是她看他的那种眼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她发现他的身份之前隐藏多久。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
“现代科学的奇迹啊,”哈利心不在焉地继续说道。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无论如何,你说得基本没错。”他转过身对凯蒂说,他觉得向她解释这件事比向里德尔解释更重要。“想象一下,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想象一下,你明天醒来,发现你所记得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和父母一起长大,一切都完全不同。这基本上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平行世界并肩存在,有些稍微有些不同,但有些是如此不同,感觉就像世界被颠倒过来一样。我意外地跳进了其中一个。”
“你什么意思?”她问道,眉毛一挑。她的语气怀疑,看上去和麦格教授在西莫解释他的猫头鹰如何吃掉了他的家庭作业时的样子很像。
“有一天我待在我的世界里,”哈利回答说,“然后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那里的历史与我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同,而且我也不再是我原来的样子了。就好像我的整个人生只是一场梦,而我是唯一还记得它的人。”
“所以你不是我们真正的哈利?”凯蒂若有所思地问道,但还是有些怀疑。
“不,我不是,”哈利摇了摇头承认道。“我只是另一个版本的他。”
凯蒂似乎在仔细打量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任何撒谎的迹象。她一边从哈利望向里德尔,一边又望了回来,眼神中似乎在期待他会说“愚人节快乐”或者类似的话。
“你是认真的吧?”她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你真的……或者说你真的认为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如何解释我为何知道一切?”哈利问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居高临下。“我怎么会提前知道所有这些事情?”
“所以你也声称自己来自未来?”凯蒂讽刺地笑着摇了摇头。“快点,博士,我们得回到1955年!让我们把扫帚的速度提高到每小时88英里。哦,拜托,这都是胡说八道!”
“不,”哈利回答道,努力不让自己也用讽刺的语气回应。“我不是来自未来,只是来自一个事情发生得更早的地方。”
“这不都一样吗?”凯蒂抗议道。“看吧,哈利,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听任何废话了。要么告诉我真相,要么我就去睡觉。”
“我是,”哈利辩解道。“我需要喝一剂吐真剂吗?”...因为如果我这样做能够帮助我向你证明我没有撒谎。” 他紧握拳头,露出那里的淡淡伤疤,那是乌姆里奇对他施加酷刑的痕迹。“看到这个了吗?‘我不能撒谎’。讽刺的是,这是我因为说实话而得到的。” 他轻轻地握住凯蒂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手旁边,以便比较伤疤。“这只是我们似乎共有的另一件事。”
凯蒂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在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她才又开口说话。
“就算我信你,”凯蒂慢慢地说,“但我并不信。假设我信了。我朋友哈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哈利刚开口,但说不出什么来。
“我不是问你,”她打断了他,“我是问真正的哈利,真正的哈利。我认识的朋友哈利。”
哈利停顿了一下。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去想过这件事。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在乎。自从哈利去世后,他看到了机会,便毫不犹豫地填补了这个空缺,没有考虑过另一个“他”。对从未见过自己的“影子”的哈利来说,另一个哈利只是一段历史,他与拿破仑·波拿巴的关系也不比那更亲密。他从未停下来去意识到另一个哈利也是一个有感情、有朋友的人。另一个哈利和他的父母一起毫无意义地死去了,但他甚至不在乎。他从哈利的衣箱里拿出衣服,穿着死者的衣服四处走动,对曾经拥有这些衣服的人毫无尊重。
突然,哈利感到有些内疚。
“他死了,”哈利回答说,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情,同时直视着凯蒂的眼睛。然而,他也没有退缩。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他并不用为波特夫妇的死负责。“他在圣芒戈医院的火灾中去世了。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阴谋,而是夺取了他的生活。我到那里的时候,每个人都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并以为我是他。我从来没有纠正过他们,因为这对我来说很有用。”
“你拿走了他的名字、他的财物和他的身份,”凯蒂说。她的语气并不具有攻击性,而是更加沉思的,好像像哈利一样,她也在试图弄清楚这是否是道德上的错误。
“是的,”哈利承认道。“比起告诉全世界我是外星人,这似乎要简单一些。另外,我必须指出,我并不是故意来到这里的。我回到霍格沃茨,以为那是我的家,我真正属于的地方,然后我发现出了大问题。我震惊不已,当大家自然而然地认为我是你们的哈利时,我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直到我能想出接下来该做什么。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只想给自己找个地方住,直到我弄清楚如何回家。我从未试图潜入霍格沃茨或暗中监视你们什么的。”
凯蒂在脑海中权衡着这个故事,她瞥了一眼里德尔,他看起来仍然脸色苍白,但他向她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故事。
“好吧,”凯蒂说。“但是,你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哈利看着她,一脸困惑。
“你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承认道。
“在其他任何晚上,我绝不会相信这种事,但今晚我放弃了不可能的事。让我们说你相信我,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这就是你是谁,但这不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就我们所知,在你们的星球上,你可能是食死徒、怪物、杀手、大屠杀犯——从今晚我看到的来看,你似乎有能力这样做。你到底是谁,哈利?”
哈利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是时候坦白了。“怪物?也许。杀手?不幸的是。食死徒?不。”他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看着凯蒂。
“在我的世界里,凯蒂,我其实是比食死徒更可怕的东西。”哈利慢慢举起魔杖,轻轻地在额头上挥动,抹去了维持他身份的秘密化妆。凯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出现在他额头上的伤疤,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下巴掉了下来,像鱼一样张着嘴坐在那里。
“我就是你,”哈利简单地说。
里德尔和凯蒂沉默地坐着,看上去好像被掴了一巴掌。他所说的话的分量像海啸一样向他们袭来。凯蒂张开嘴想说话,又闭上了。里德尔的眉毛已经高高地扬到了发际线,下巴几乎抵到了桌面上。
哈利向她靠近并跪了下来。“你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感受的,”他继续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问我是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怎么知道你所面临的压力的。我知道,因为我曾经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是我的父母被杀了,而我活了下来。是我在预言里,是我被欺骗去魔法部,是我试图惩罚贝拉特里克斯。你刚才说我永远无法理解西里斯对你的意义。你错了,凯蒂,因为我的教父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被杀死的。我坐在你的椅子上,感受着你所感受到的一切……”
“你能提供一些证据给我们吗?”里德尔谨慎地打量着哈利问道。哈利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了。"...除了你的口供和间接证据之外,还有什么吗?你的DNA很有趣,但并非决定性证据。
哈利想了一会儿。他可以带他们去时空节点,但他不相信里德尔会保守这样的秘密。他正要说“没有”,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的魔杖,”哈利说。他从口袋里拿出备用魔杖,递给校长。“这是另一个我死后你归还给我的魔杖。”
里德尔接过魔杖,检查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哈利接着从挂饰中取出自己的魔杖,也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时所用的魔杖,并把它递给里德尔。“你可以让奥利凡德检查一下。他会证实它们是你的兄弟魔杖,尽管福克斯只贡献了两根羽毛。不仅如此,他还会告诉你,它们不仅是孪生魔杖,而且是同一根魔杖。”
里德尔把它们逐个看了看,然后把它们并排放在桌子上。哈利以为他会稍后仔细检查它们。
“所以这一切?”凯蒂指着四周说道。“你以前真的经历过这些?”
哈利点了点头。凯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她低头看自己手掌之前,好像在估量着他。
“我也会变成你这样,对吧?”凯蒂问道,眼里充满了恐惧。她的语气说明了一切——她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而是一件可怕的事。
哈利又一次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当他坐在她现在的位置上时,他多么希望自己更强大、更有力量啊。难道她看不出这是必要的吗?显然她没有看出来,于是哈利选择了告诉她她想听的话。
“我可不这么认为,”哈利摇了摇头说,“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我离开家时,不小心跳到了另一个世界,但不是这个。我认为我不是穿过一道门来到另一个世界,而是和那个世界的哈利互换了身体。你看到的就是他的身体。”
“不是我们的哈利?”
“不是,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时,是穿过一道门进来的,所以保留了第三个哈利的身体。要不是他已经……你知道,我停顿了一下,试图想出一个不用把三个不同的人都称为“哈利”的办法。“这真是太复杂了,不是吗?”他耸了耸肩说。“不管怎样,我想说的是,当我和第三个哈利互换身体时,我也继承了他的一些……技能,比如肌肉记忆,还有一些残留的记忆和本能。”
我换来的哈利就是你之前描述的那个人。他是个杀手、怪物,是黑魔王的副手。
凯蒂说:“所以,说得更直接一点,你是说你是个外星人,不属于这里,你只是在假装是我们的朋友,同时想办法回家。更糟糕的是,你拥有一个完全训练有素的食死徒的所有本能和能力,实际上也是个杀手?”
“好吧,不是完全……”哈利试图辩解,但她打断了他。
凯蒂更加坚定地问道:“是还是不是?”
哈利无法责怪她生气和不信任,但这并不像她想的那样非黑即白。他突然意识到,他知道有一个食死徒杀过人,曾经是个怪物,但后来声称自己站在光明的一面。哈利不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一个简单原因就是他曾经是个食死徒。仔细想想,凯蒂的反应完全是有道理的。
“是的,”哈利悲伤地说,“在某种程度上你说得对。”
“是就是,要不就不是,”凯蒂固执地说。
“让我解释一下,”哈利突然比他想的更生气地反驳道。当凯蒂向后退缩时,哈利立刻放弃了愤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曾经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然后有一天我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怪物的身体。我认识的每一个人和我爱的人现在都恨我、怕我。我可以做很多新奇的事情,但人们讨厌我,因为我在那里似乎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我不记得做过任何事情。即便如此,从我到达那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设法纠正我从未做过的错误。在凤凰社的帮助下,我们设法在那个世界打败了黑魔王。当你用那种方式表达时,是的……我是个杀手,是个怪物,我做了很多我不引以为豪、后悔的事情。为了打败那个黑魔王而死去的每个人仍然困扰着我的梦境。然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可以帮忙。在这间屋子里的三个人中,有多少人实际上打败过黑魔王?”
凯蒂平静地看着他说话。最后一句话有点孩子气,但确实点明了重点。
“所以,你离开了那个世界来到这里,”过了一会儿,凯蒂问道。
显然,她已经决定不再继续争论这个观点,但她是否相信他的诚意则是另一个问题。无论如何,她继续讲述,从哈利所说的话中获取更多信息,当他与她处于同一种境地时。哈利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这是偶然的。你是想回家吗?”
这是另一个会让她无法信任的尴尬点。他知道,如果他实话实说,她会把他的回答理解为他想离开这里,离开他们,就好像他想逃跑一样。这又是另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当他回答时,他小心地选择了措辞。
“我相信邪恶的我,那个来自第三世界的我,就在我的家乡。”哈利说。“我们无法抵御他,如果他加入黑魔王……没有我来平衡天平,我担心我的世界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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