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域来客·荣耀之地(第二部)》
哈利回到床上,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他的头很疼,感到恶心。周围的房间似乎在旋转。他费力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这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感觉好受了一些。
“我这是怎么了?”他大声问道。这是马尔福的诅咒的后遗症吗?哈利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从那道诅咒击中他以来,他已经病了三天了,而且情况并没有好转。明天他可能不得不放下自尊,去见庞弗雷夫人。
突然间,他的胃感到无法再承受了。他感到胃部紧缩,晚餐从喉咙里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阵干呕。当他呕吐时,他的头向前飞去,一股热乎乎的呕吐物从窗户飞出,飞入寒冷的夜空。他的晚餐消失在窗户下面的黑暗中,他开始冒冷汗。
他吐出嘴里的东西,用毛衣擦了擦脸,然后迅速走进格兰芬多塔楼的厕所,走到水槽旁。刷牙有助于消除酸味,但他还是感觉不舒服。
就这样吧,不再找借口了。明天他就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这太荒谬了。从马尔福的魔咒烧伤他的内脏以来,他一直感到很热。刷完牙后,他举起手摸了摸前额。他发烧了,还有头痛和明显的恶心症状。如果他得了流感,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必须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从庞弗雷夫人那里喝几剂药剂,他就会恢复如初。
哈利回到床上,从卢娜给他的信封里拿出了那份报纸。虽然他感觉糟糕透了,但还是想快速看一眼。哈利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拿出了一份《唱唱反调》报纸。封面上是一张年轻巫师的照片,他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哈利读了文章的摘要,卢娜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哦,那次采访,”她嘴角挂着了然的微笑说道,“没什么可羞愧的……”
哈利皱了皱眉头。
“因为是同性恋而被解雇,《唱唱反调》调查傲罗中的同性恋歧视……”
现在卢娜以为他是同性恋了。太棒了,他讽刺地想。
哈利摇了摇头。这没关系——他很快就要离开了。哈利打开了《唱唱反调》,从枕头底下抽出了日记本。他翻到日记本上标有记号的那一页,寻找红色墨水。第67页。
哈利翻开《唱唱反调》,快速浏览到第67页。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脊背上掠过一阵寒意。左边那页的标题是“世界大战”,但这并不是吸引哈利注意的东西。右边那页上只有一张巨大的照片,里面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金发巫师正朝他挥手。哈利不寒而栗地想起了自己上一次见到这个巫师的情景。他用湿漉漉的手紧紧抓住那一页,开始读了起来。
“在巫师小说中,穿越世界之间的概念很受欢迎,甚至可能得到他们的理论物理学的支持,但这真的可能吗?这个概念长期以来吸引了一批巫师,最早的相关魔法记载始于古希腊,但历史上各个时期都有这样的故事出现。为什么人们对此如此着迷?这是否是因为人们渴望解答宇宙中是否只有我们存在的重大问题?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一项个人的追求,但对一个人来说,这是一项生意。神话告诉我们,古代曾有人实现过跨维度旅行,但自那时起,这个秘密就已失传。本月,《唱唱反调》独家报道,吉德罗·洛哈特将追寻另一个宇宙。”
哈利停了下来,脑海中回响着这个名字,而那个人像则愚蠢地向他挥手。封面上,年轻的洛哈特不停地展示着他那获奖的笑容,神气活现地来回走动。而哈利则一动不动地坐着,思绪沉浸在回忆中。他记得那个隧道,胆小的骗子洛哈特曾在那里试图夺走他的记忆。他也记得后来在圣芒戈再次遇到他。
这又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人失去了记忆,他甚至还能回忆起哈利需要知道的事情吗?
哈利知道洛哈特不会亲自去做这件事,但他会找到那位巫师,然后用遗忘咒使他(她)遗忘。这意味着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人知道有关时空节点的所有信息。哈利只需要找到这个人,然后解除记忆咒。简单吗?其实并不简单,他不知道该从何开始,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除记忆咒。
好吧,逻辑上第一步应该是找到洛哈特,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办法从他那里获取信息?哈利不知道,但他知道他需要去圣芒戈医院至少确认洛哈特是否在那里。今天是星期五,所以哈利有时间明天去。他可以很容易地从城堡溜出去,到达医院应该很简单。一旦到了那里,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他还是必须尝试。他可以在早上从庞弗雷女士那里拿到一些药剂,治好头痛,然后在中午左右去探望。
他比昨天的情况稍好一些,这个想法让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到明天为止,最坏的情况是他已经排除了一条无用的线索,最好的情况是他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哈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决定今晚就到此为止。他把《唱唱反调》和日记本塞到枕头下面,然后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希望明天我能更接近回家的路。...
“哈利!”
“哈利!”
“哈利!”
哈利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感觉好像才刚闭上眼睛,但当他看向时钟时,已经是08:25了。他摇了摇头,伸手去拿眼镜。他的嘴巴很干,感到极度疲惫,头很疼,但至少他没有想呕吐的感觉。但他的四肢感觉像铅一样沉重,体内好像在燃烧一样。
他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他的头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痛苦地呻吟着,坐了起来。
抬头一看,他看到西莫和迪恩正站在他面前,窗帘拉上了,阳光照了进来。
“嗯?”哈利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试图把睡意从脑海中赶走。
“今天是二月一号,”迪恩咧嘴笑着说。
“哇,”哈利惊讶地说,坐了起来。除了他已经在这里一个月这个事实之外,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第一个月的第一天。今天有什么特别的?”
“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西莫宣布道。“穿上蓝色的衣服,去吃早餐,然后去魁地奇球场,哈利。”
“好的,”哈利说着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对魁地奇真的不感兴趣了。
“其实哪支队伍赢都没关系,”迪恩说。“只要它们任何一方的得分不超过三百分就行。”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西莫耸了耸肩说。“看来两支队伍的追球手目前都状态不错。”哈利穿上裤子和一件蓝色的T恤,这时西莫看到枕头下面露出了《唱唱反调》的一角,立刻伸手去拿。
“这是什么?”迪恩大声问道,西莫把杂志拿出来。“一本下流的杂志?”
哈利吓得一动不动,想起了封面上的内容。
“不,”西莫说,“只有《唱唱反调》。这是……哦……哈利,我们应该知道吗?”
哈利怒视着他当他开始大声读出来时。
“埃蒙·巴里斯特,前傲罗,讲述了魔法部最高层同性恋者所遭受的压迫……”哈利伸手去抢那份报纸,但西莫动作太快了。“1989年,特制版。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顺便告诉你,”哈利冷冷地说,“那篇文章并不是我感兴趣的内容。”
“没什么可害羞的,”迪恩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捕捉到了西莫的目光,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哈利开始不耐烦了。这种困倦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但他的疲惫却让他变得烦躁。他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魔杖,转身面对西莫。
“我再好好地说一次,”哈利说,语气冰冷而坚定。“把东西还给我。”
迪安和西莫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屈服了。西莫把杂志还给了哈利,哈利把它扔进自己的箱子里,愤怒地关上了盖子。他很高兴自己没有用武力夺回杂志。虽然情绪激动的哈利·波特很可能会用魔咒把他们两个都咒死,但深思熟虑的黑暗骑士知道他必须保持低调,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在楼下见,”西莫朝门口走去。当男孩们下楼时,哈利听到西莫说道,“他们是狗屎,是垃圾,他们是同性恋。斯莱特林!斯莱特林!”
哈利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然后穿上斗篷,就在这时,他的头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在他做任何事情之前,他先去了医院翼。
哈利穿着牛仔裤,一件蓝色的T恤衫外罩一件厚羊毛衫,一条蓝色的围巾,以及一件朴素的黑色斗篷,上面没有霍格沃茨的标志,还戴着假眼镜,匆忙地重新化了妆,以掩盖他的伤疤。他朝着庞弗雷夫人的地盘走去。他径直走进医院翼楼,踩着光亮的地板,朝着她的办公室走去,向着他左边床上的一个赫奇帕奇男孩点头致意。那个学生脸上有一道看起来像是咬伤的痕迹,已经变成了深绿色。
哈利走到门口时敲了敲门。停顿了一下,然后庞弗雷夫人出现了,看起来有点惊讶,而且显得很疲惫。有一瞬间,哈利以为自己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但一秒钟后就消失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波特先生?”她迅速地问道。
“是的,”哈利说,“过去几天我一直头痛不止。”
“请告诉我这并不是酒后引起的,”她怀疑地看着他。
哈利给了她一个“哦,拜托”的表情。“不是,”他安慰她说。“我只是感觉不舒服。可能是流感,但你有东西能帮我清醒一下吗?”
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话。
“坐到床上来,”她说着,环顾了一下房间。她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哈利跳上离他最近的一张床,她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包,放在床边靠近他的地方。她打开包,拿出一小团棉花,用镊子夹着。哈利看着她把棉花浸入从包里拿出来的粉红色糊状物中,把糊状物厚厚地涂在棉花上。做好之后,她把那团棉花举到他的嘴边。
哈利向后退了一步,因为那膏药闻起来像油漆稀释剂。
“请深呼吸,”她礼貌地说道。
哈利犹豫了片刻,然后向前倾,呼出了粉红色的膏药。当他的肺部空了之后,他向后靠去,而庞弗雷夫人则满怀期待地检查着棉球。
“嗯,它不是蓝色的,”她说道,听起来很惊讶。她挥动魔杖把棉球消失了,把钳子和她的粉红色膏药一起放回了包里。
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你的呼吸里没有酒精味。”
“我告诉过你的,”哈利不耐烦地说。但随着他的怒气越来越大,血压也随之升高,头痛得更厉害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庞弗雷夫人随后举起魔杖指向哈利的头,开始念诵各种咒语。哈利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她拿着魔杖在他头上移动,同时自言自语地念着咒语。她的魔杖发出了几次不同颜色的光芒,她继续施咒时眉头紧皱。
“有意思,”她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施展魔法后说道。
“什么?”哈利问道,希望她能找到治愈的方法。
“我看不到任何病毒,”她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起来不像是流感,因为你的身体里没有流感病毒,但你有症状。告诉我,你还有其他什么症状?病了吗?”
“没有生病,只是感觉不舒服,”哈利说道,他不想让事情听起来很糟糕,因为他不想在床上躺一个月。他停顿了一秒钟,但随后决定,骄傲将会是他的致命伤。他需要尽快恢复并回家,于是他决定坦白。“更正一下,我昨晚病了。”
“嗯,”庞弗雷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冷颤?发烧?”
“不是特别明显,”哈利说道。“不过有点发烧。”
庞弗雷夫人举起手背,放在他的额头上。
“你很热,”她若有所思地说。
哈利克制住想说“谢谢,你自己也不赖”的冲动,因为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天哪,你烧得厉害。”她又举起魔杖指向他的头,他看到自己视野边缘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41.4摄氏度?”她重复道,声音上扬,听起来像在问号后面加上了升调。“你有超高热,但不是典型的高热症状。”
“我还以为高热是极度寒冷呢,”哈利困惑地说。
“低温是冷,”她说。“‘o’在前面,波特。‘er’在后面的‘高热’是极度高温。你的体温应该在36.9摄氏度左右,这是我们所说的‘稳态’。”
“那几度又算得了什么呢?”哈利耸耸肩问道。“我听姨妈说达力的体温是102度。”
“华氏度,”庞弗雷夫人不耐烦地说。“按照那种温度计,你的体温是107度。”
“哦,”哈利感觉有点愚蠢。他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这反而让他的头痛加剧了。
“重点是,你的身体已经超出了舒适范围,”庞弗雷夫人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说道。“如果你是超高温的——也就是说,如果你中暑了——我预计你会脱水、行为异常、疲劳、迷失方向、虚弱、语无伦次。然而,你看起来很好。你没有感到困惑、不理性或迷失方向,你没有摇晃或虚弱,你的血糖水平正常,甚至你体内的水分水平也正常。这很奇怪。通常来说,任何超过40摄氏度的情况都被认为是生命威胁。”
“也许我只是忍耐力比较好?”哈利提议道。
“不太可能,”庞弗雷夫人终于开口说道。她又陷入了沉思。
哈利知道这是他提出可能解释的时候了。默默忍受痛苦是没有用的——他需要尽快恢复健康。
“是因为有人对我做了一些事吗?”
“你是什么意思?”
哈利犹豫了,不知道该透露多少信息。她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里德尔。这并不是说他想保护马尔福,而是因为他不想让里德尔继续打探他的情况或者对他产生不必要的兴趣。
“我觉得我几天前被诅咒了,”他回答说。“就在那之前。”
“被诅咒了?谁干的?什么诅咒?”她立刻问道,召唤出一支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意识到她正在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我没看见。”
他不想启动调查,以免它揭示出更多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它只是让我的内脏灼烧,”他说。“让我觉得我的器官像是着火了一样,像是辣椒进了我的眼睛,但又遍布我的整个胸腔。”
“好吧,”庞弗雷夫人说着,迅速地在羊皮纸上写着。“是谁干的?”
“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哈利说,“而且,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已经过去了。”
“亲爱的孩子,这显然还没有过去,”庞弗雷夫人第一次显得有些生气,“一个咒语烧伤了你,现在你又得了热病?你难道看不出它们之间的联系吗?我们需要知道是谁施了这个诅咒,这样才能弄清楚它是什么,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
哈利开始有些不安。
“但是它已经消失了,”他辩解道,“也许它只是降低了我的免疫力,让这次感冒或其他什么东西有机会侵入。”
“也许吧,”她怀疑地回答,“但我们仍然需要知道它是什么,以防万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痛苦的诅咒,波特,它们没有一个是令人愉快的。谁知道你可能受到了怎样的内伤。不管这是什么,都可能要了你的命。”她说得有道理,只是他认为马尔福不会在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做得这么过分。“没有人会在霍格沃茨杀人,”他回答说。
“除非他们不知道这个诅咒的全部后果,”她立刻反驳道。“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好吧,我不知道,”他回答说,决定就此结束争论。“它们是从后面发出的。可能是任何人,很可能是斯莱特林。你可以告诉里德尔他可以从调查自己的学院开始。他可能找不到那个人,但我敢肯定他的时间不会白费。他很可能会从那些人那里发现些什么。”
庞弗雷夫人停了下来,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哈利确信她怀疑他在撒谎,但她没有证据。
“好吧,波特,就这样吧,”她说。“如果你一周后带着病情恶化的情况回来,可别怪我!我会给你一些治疗症状的东西,但如果两天内没有好转,你必须回来看我,我说清楚了吗?”
“明白了,”哈利答应道,感激自己终于能得到一些缓解头痛的东西。
“我是认真的,波特,”她语气稍稍强硬了一些。“我料想像你这样的体温应该快要死了。如果情况恶化,我们必须尽快让你进入休眠状态,明白吗?”
哈利咽了口唾沫,突然不再那么自信了。他并不想这么快就面对死神;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死亡的威胁让人们变得明智和谦逊,而他自己也不例外。哈利乖乖地点头答应,并保证如果情况恶化就回来看她。
“好吧,”她说着从办公室里拿出了两个瓶子。一个是液体,另一个瓶子里装着哈利一开始以为是蛞蝓的东西。她把液体递给哈利,并拿出一个比一盎司量杯大不了多少的小杯子,杯子的侧面标有刻度。
“这个能帮你降温,”她向他保证道。“醒来和睡前各喝两满杯。”
然后她把那个装有哈利一开始以为是蛞蝓,但现在却看到是大药片的瓶子递给了他。
“每顿饭吃一片这个。应该能治好你的头痛。嚼一分钟再吞下去。而且无论如何,接下来几天你都要谨慎点。我们可不想再看到你死在我们面前。”
哈利小心翼翼地揭开药瓶的盖子,闻了闻。它闻起来像醋。他从棕色的瓶子里倒出一量杯的药液,液体很稀,是深红色的,看起来像佩妮姨妈在达力八岁时给他治耳部感染时给他喝的那种药。哈利深吸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
它尝起来像沙拉酱。喝的时候他尴尬地皱起了眉头,即使闭着眼睛,他几乎也能感觉到庞弗雷夫人满意地对他微笑。他睁开眼睛,发现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迅速又喝了一杯,然后同样自信地把一颗药丸放进嘴里。
“呃!”
这是个错误。药水很好喝,而药丸的味道像墨水和烧焦的头发。哈利在庞弗雷夫人的注视下强迫自己把药丸嚼碎。
“药丸会在几分钟内起效,”她告诉他,“而药水需要两天才能让你恢复正常。”
哈利吞下药片,向她道了谢,站起身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留他在这儿观察,这本身就很不寻常,因为卧床休息通常是她治疗一切疾病的方法。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他进来时从她眼中看到的那一闪恐惧上。她和里德尔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吗?嗯……这很麻烦。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怀疑,他在离开时对庞弗雷和那个赫奇帕奇微笑了一下,然后朝学校走去。
当他走下楼梯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我病了,我的手臂毫无用处,我的魔力很弱,”他想。“我是否足够强大,能够去圣芒戈医院?”
XXXXXXXXX
一个小时后,他匆匆吃完早餐,尽管离10点的比赛开始还有45分钟,但看台已经座无虚席。此时他感觉好多了,准备好迎接这一天。
人群一端是一片绿色和银色的海洋,另一端则是蓝色。中间那些穿着常服的人将两批支持者分开。哈利爬上台阶,来到拉文克劳的末尾,从薄木楼梯的顶端走上了阳台。在他面前有一根四英尺高的栏杆,上面挂着许多旗帜和横幅,展示着每个学院的标志。在他身后,一排排的座位延伸到看台上。一群七年级的学生站在后面的座位上,靠在后面的墙上,准备为他们的学院加油助威。哈利注意到霍格莫德的袋子被藏在座位后面。他很清楚里面装满了大量的酒,从歌声(哈利肯定不会在他母亲面前唱这样的歌)来看,其中一些酒已经在人群中流传开了。这里还没有老师,所以歌声继续着。
“绿色的军队!绿色的军队!”斯莱特林们唱得如此有力,以至于整个体育场似乎都在回响。
哈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被这种兴奋的气氛所感染。这就是他在这场战争中所错过的东西。在球员们甚至还没有走上球场之前,他就能感受到人群的欢呼声和脚步的跺踏声。这种调侃正是比赛的精髓所在。与哈利现在所处的圈子相比,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天真无邪。
“德拉科·马尔福,无论你在哪里,”拉文克劳用尽全力地高声唱道,“你是色情界的国王!”剩下的话语被来自绿队看台的嘲笑声所淹没。哈利听不清对方的回应,但他怀疑那不会是礼貌的言辞。这可比“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好多了。
哈利站在阳台上,俯瞰着球场和下面的看台。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这是玩魁地奇的好日子。
“不错的环境,”一个声音从哈利身后传来,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思。他的身体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于是他确保自己的大脑封闭术足够强大。他慢慢转过身,手放在魔杖旁,发现汤姆·里德尔就站在他身后。哈利意识到,那歌声现在不再粗鲁了。他用余光注意到,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走进了教师看台,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的笑容,那张脸看上去就像一只蟾蜍。
“看来是的,”哈利小心翼翼地说,知道里德尔找他不是为了讨论天气。“教授,你支持哪一边?”他为了旁边的学生而礼貌地闲聊着,但保持着警惕。他那个完好的手臂垂在魔杖旁,随时准备行动。
“作为校长,我不能表现出偏向任何一方的态度,”他转过身来面对球场。“虽然作为常人,我必须承认对以前的学院有一点偏爱。”
“你的祖先会期望你这样做,”哈利冷冷地说。
“说得好,”里德尔靠在围栏上说。“哈利,你今晚愿意和我喝茶聊聊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这是一种善意的表现,但他对此感到不舒服。他不想踏入龙潭虎穴。此外,他想起了庞弗雷夫人的举止。他不禁怀疑里德尔知道些什么,并打算考验他。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被操纵了。这显然是一次调查任务。拒绝证明他有所隐瞒;接受则可能使他暴露过度。哈利一动不动地站着,仔细权衡着自己的选择。
“当然,”他最后勉强地说道。
“太好了,”里德尔微笑着说,几乎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七点钟。”
“我很期待,”哈利点了点头,确保自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校长的。
里德尔也点了点头,但表情有些不悦,然后转身走向讲台,留下哈利独自一人。哈利站在原地,思考着里德尔的动机。他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但他说不出原因和目的。不过,今晚他必须小心行事。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欢呼,因为拉文克劳队在空中绕场一周以示敬意。
哈利心想:“我够强壮吗?”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世界和他目前的目标。病弱的魔力和受伤的手臂……这样做是否明智?
不,这样做并不明智,但话说回来,他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目标。他不在格林德沃的暗杀名单上。食死徒会忽视他,而且他认为圣芒戈医院并不是特别危险的地方。而且,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可以轻易地用火焰瞬移逃脱。哈利做出了决定。
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当球被拿出来,比赛开始时,没有人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看台上悄悄溜走,消失在一团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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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出现在伦敦市中心,就在圣芒戈医院附近的一个地铁站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再次出现在这个车站里,当时他正在逃亡,为了躲避傲罗的追捕而在不列颠魔法界游荡。
“嗯,”他沉思着,“因果循环。”他匆忙走上台阶,走到阳光下。
在二月明亮的阳光下沿街行走时,他意识到药水确实起了一点作用。他的头不再剧烈疼痛了,虽然还有一点隐隐作痛;当他施展火焰瞬移时,它曾给他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总的来说,情况比白天的任何时候都好得多。他无法判断自己的体温——他仍然觉得热,他想——但她说这不会立刻见效。
隐藏着医院入口的商店橱窗距离这里还不到半英里。哈利不到五分钟就走到了那里,并对着橱窗里的假人说话。他走进大厅,闻到了医院里那种无菌的气味。他最近几次来这里都不是很愉快。从作为罪犯时不小心杀了人,到圣诞节时差点死掉的韦斯莱先生。不,圣芒戈医院对哈利来说没有愉快的回忆。
他走到房间另一边的接待台前,希望能得到一些信息。很可能他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接待台后面那张快乐的标牌上写着:“有任何问题吗?我们的员工将很高兴为您提供帮助。”显然,这句话并没有传达给那个坐在桌子后面、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女巫。
他礼貌地对柜台职员说:“我来看吉德罗·洛哈特。”
“上去吧,”女巫头也不抬地说。“六楼。”
哈利本想指给她看指示牌,但还是忍住了,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相反,他绕过女巫走进医院,朝电梯走去。幸运的是,当他走近时,电梯门开了,他和两名女巫一起上了电梯,她们懒洋洋地靠在一旁,脸上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在谈论一个名叫菲尔的巫师。
“你要去哪一层?”其中一个操着浓重的口音问道。
“六楼,”哈利说。
女人按下了按钮,然后转过身去和她的伴侣说话。哈利不想偷听,于是盯着镶着玻璃的门里自己的镜像。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声音宣布这是六楼。
哈利走进另一条白色走廊。在他面前是一个木头台面的柜台,它如此之高,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酒吧。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女巫,正在羊皮纸上做笔记。她的身后是一排排架子,上面堆满了淡黄色的文件。每隔几秒钟,就有一个文件夹自己从架子上掉下来,卷成一卷,消失在一根管子里。哈利抬头看去,注意到屋顶上有许多这样的管子。当他看着的时候,他可以看到文件的影子沿着管子移动,去到它们需要的地方。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复杂的交通系统。
“真聪明,”哈利暗自低语,对魔法的创新总是感到有些钦佩。
他周围有人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有些人行色匆匆,有些人悠然自得,还有一些人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看起来很迷茫。哈利不知道该去哪里,感觉自己也是其中迷茫的一员。他走到柜台前,抬头看了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位女巫抬头皱了皱眉。
“我是来见吉德罗·洛哈特的,”哈利礼貌地说。
“49号病房,”女巫指着走廊右侧的方向说道,“最后一扇门,在左边。”
“谢谢,”哈利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女巫突然说道。
哈利转过身来,内心一阵翻腾。
“我认识你吗?你看起来很面熟。”
哈利盯着女巫看了一会儿,辨认不出她是不是伊芙。
“我想不是,”他说,然后在她回答之前转身离开,以免自己认识她。
哈利沿着走廊走着,走到左边的一扇双开门前。他注意到,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新鲜油漆的味道。不过,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他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双开门,走了进去。门后的房间是纯白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闪闪发光,反射进哈利的眼睛,使他暂时失明。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后,眨了眨。这个房间又长又窄,两侧各有七张病床,中间有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
每张病床周围都有一个挂帘杆,其中一个挂帘拉上了,给床罩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帘子。哈利还注意到天花板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球,大小像高尔夫球——那是一个记录球。
他在不洁之地被傲罗抓住时见过这种魔法监控录像。他稍微考虑了一下把兜帽拉起来,但很可能他一走进房间,那个球就会发现他。现在这样做会显得很可疑。
哈利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可以看到繁忙的伦敦街道和忙碌的麻瓜们像蚂蚁一样四处走动。他走进房间,左右打量着四周的床铺,寻找着他曾经的教授。十四张床铺中,大部分是空的。他不知道它们是否一直如此,还是里面的人去了别的地方。左边第四张床的床帘被拉到了一边,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哈利低下头,以免被那个球形物体看到,走到了那张床边。
当他穿过床帘时,一个熟悉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一位护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而吉德洛·洛哈特则盘腿坐在那里,疯狂地在自己的照片上签名。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他穿着有淡紫色边的奶油色长袍,右手拿着一支华丽的孔雀羽毛笔,旁边堆着一堆尚未签名的照片。
哈利停了下来,考虑着自己的策略。他可以选择诚实、奉承或武力。诚实的话,如果有别人在场就不太好,而武力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行不通。看来奉承是最佳选择,因为它可能会让洛哈特愿意帮忙。没有其他选择;那就用奉承吧。
“你好,”他轻声说道。
洛哈特和护士都抬起了头。
“我来看洛哈特先生,”哈利补充道,走进了帘子后面。洛哈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当然,”他笑着说。“毕竟,谁会不想呢?”
“的确,谁会不想呢?”哈利重复道,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是谁?”护士警惕地问。
“没什么重要的人,”哈利耸耸肩说。“只是个粉丝。”
“那么,天哪,孩子,”洛哈特激动地说,“坐下吧。请自便。你不远万里来看我,我至少应该让我的粉丝感到舒适。”
“谢谢,”哈利说着坐到了洛哈特提供的椅子上,努力不露出对这个人的反感。
前教授把笔掉在了床单上,那床单是白色的,而笔正滴出一团大小适中的黑色墨水。
他把腿搭在床边,脸上挂着那副曾获大奖的微笑,换句话说,就是傻笑着。
“没关系,护士,”洛哈特挥了挥手,把她打发走。“走吧。”
他以为自己是谁,皇室成员吗?哈利心想,大概差不多吧。
“这孩子不想在半边南丁格尔护士学校的人站在我们肩膀上时,见到自己的偶像,”洛哈特用哈利记忆犹新的那种不耐烦、自大的语气对护士说。
护士看起来有点尴尬,但还是站起身准备离开。在经过哈利身边时,她低声对他说:“半个小时内,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给他糖。”哈利只能点头答应。说实话,他觉得看到洛哈特对添加剂的反应会很有趣,但他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的娱乐而来的。护士离开后,哈利转过身面对洛哈特,却看到一张黑白照片就贴在他眼前一英寸的地方,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圈圈签名。出于本能,他立刻向侵犯了他的个人空间的行为退缩。
“呃……谢谢,”哈利接过递来的照片,向后退了几步。
“还有一些给你的朋友们,”洛哈特把至少五十本书推向哈利,说道。
“哇,”哈利不知所措地说道。想不出别的话来,他补充道,“他们会非常高兴的。”
“太好了,”洛哈特高兴地说道。“所以,你大老远来见我,是吗?你想知道什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渴望,如果哈利不知道这个人在事故前是什么样子的话,那这种渴望几乎是令人同情的。但事实是,这让人感到十分恶心。不过,这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完全疯掉——至少没有比平常更疯。
“嗯,”哈利感激地说道,因为洛哈特为他打开了提问的大门。“说实话,在你的书中——我已经把它们全都读完了——我……”但洛哈特打断了他。“它们很棒,不是吗?”他梦幻般地说道。“有时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是啊,”哈利说着,试图把他的话题引回到他需要的主题上。“我……”
他又被打断了。
“你最喜欢哪一部?”洛哈特热情地问道。
“呃……”哈利惊慌失措,想不起任何一部书名。“《狼人》那一部?”
“是的,”洛哈特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脸上挂着微笑,仿佛在重温一段愉快的回忆,“我最杰出的作品。”哈利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他试图把话题往前推进,但洛哈特挡住了他的努力。
“我是怎么做到的?”他用夸张的语气中断了哈利的话。
前教授突然坐直了身子,转向哈利,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狂野,下巴绷得紧紧的。他说话时,声音低沉而富有戏剧性,就像一位莎士比亚时代的演员。“总有那么一刻,你深陷死亡的魔爪,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每个人都会面临一个选择。放弃并死去,或者战斗至最后一息。我必须成为一名战士。我压抑住恐惧的声音,继续前进——战胜了巨大的困难,在逆境中取得了胜利,从未放弃……”哈利大声说道,语气中透着虚假的钦佩,故意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为了让他闭嘴。“哇哦!”
尽管哈利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恭维他,但洛哈特看上去好像被扇了一巴掌,因为哈利打断了他的演讲,如果哈利的怀疑是正确的话,他已经在镜子前练习过很多次了。洛哈特盯着他看了一秒钟,然后突然把头一扭,甩开一缕金色的头发,几乎撅起了嘴。“是的,我确实表现得很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实际上我是想问你1989年的一篇文章,”哈利说,试图不再那么含蓄,因为显然洛哈特无法领会暗示。“发表在《唱唱反调》杂志上。你当时在寻找一个关于去其他世界旅行的传说。”
洛克哈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做梦般的表情,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我做了吗?”洛克哈特又热情地问道。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该死。
“听起来像是我干的事,”洛哈特愉快地笑着说。沉默了一会儿。“我找到了吗?”
“不知道,”哈利沮丧地回答。“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你还记得那件事的任何细节吗?”他满怀希望地问道。“任何细节?”
“没有,”洛哈特第一次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那副愚蠢的笑容又浮现在嘴角。“你有这篇文章的复印件吗?我很想把它加到我的收藏里。”他从床边抽出一本厚厚的剪贴簿。这本剪贴簿足有一米高,有一半多是长长的。它很厚,哈利可以看到里面夹着报纸剪报的边缘。洛哈特自豪地把剪贴簿递给哈利,哈利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翻开它。
不出所料,里面全是照片和剪报,全都与洛哈特有关。哈利翻看着这些东西,看到的只是无尽的关于洛哈特的文章和数百张他的照片。
“它们有助于唤起我的记忆,”洛哈特骄傲地说,“还有我的日记。”
“你的什么?”哈利问道,猛地抬起头盯着这位前教授。他的眼中和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的日记,”洛哈特回答道,就好像在对一个傻瓜说话一样。“亲爱的孩子,即使像我这样才华横溢的人也不可能记住所有的细节。我会把事情写下来。”
哈利心想,他做了笔记。这个白痴做了笔记。他必须看看那本书。如果洛哈特记下了他见过谁、谁做过那项研究,那么希望就还在。
“我可以看看吗?”哈利用渴望的语气问道。“你知道,我也想成为一名作家,我可以从像你这样杰出的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很想知道你的思维方式。”
“嗯,”洛哈特用狡猾的语气说道,眼睛飞快地左右扫视。他的声音降低到耳语的音量。
“不是这样的。他们把它拿走了。他们说不想让我一下子得到太多,”他瞥了一眼门,然后拿起羽毛笔,疯狂地开始在照片上签名,显然是想让球形装置以为他正在做平常的事。
然而,哈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日记本上。它里面藏着答案吗?
“它可以追溯到多远以前?”哈利用轻柔的声音问道,试图安抚显然有些多疑的洛哈特。它会追溯到1989年吗?
“从我第一次开始写日记的时候,”洛哈特骄傲地说,突然恢复了常态,让哈利大吃一惊。“它会不断更新,所以我永远不需要换新的。一直可以追溯到80年代初。”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它覆盖了那一年!它会显示他在哪里。太棒了!
“教授,我可以看看吗?”哈利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免进一步吓到他。他冒着洛哈特可能会再次发怒的风险,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须看看那本日记。“求求你了?”
“我没有,”洛哈特抬起头,露出厌烦的表情说道。“他们保管着。他们说,太早了,太多东西了,太早了,太多东西了。” 他必须拿到日记。这究竟是意味着直接向他们要,还是意味着要闯入……不管它被保存在哪里,哈利必须拿到那本日记。
“教授,”哈利轻声说道。“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
“他们保管着,”他毫无帮助地重复道。
“他们把它放在哪里?”哈利问道,语气稍微强硬了一些。
“在某个安全的地方,”洛哈特说。“他们保证过。”
“但是具体在哪里?”哈利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耐烦。
“我不知道,”洛哈特说,然后惊慌地四处张望,又开始疯狂地在照片上签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微微摇晃着身体。
突然,门猛地被推开了。哈利的手迅速伸向魔杖。一个相当丰满的护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哈利猜想那是给洛哈特的药剂,还有一条大而蓬松的蓝色毛巾。“好了,吉德罗,是时候吃药了!”
护士走到洛哈特面前时,他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关于日记、照片和哈利的一切想法似乎都被抛到了脑后。那个女人拉着洛哈特的手,把他扶了起来。
“只是做个简单的检查,然后给你洗个澡,”她宣布道。
洛哈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开始用力拉扯护士的手臂,试图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挣脱束缚。当哈利看着这一切时,他意识到洛哈特真的只是个孩子。哈利以前在圣芒戈医院见过他学写字,但现在他亲眼看到了。洛哈特的记忆已经被抹去,就像一张空白的画布,就像一个新生儿;护士们正在抚养一个完全长大的孩子。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他的哭闹一定是个噩梦…
洛哈特疯狂的抗议直到被女巫拖到门外才停止。哈利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看着洛哈特消失在走廊里。他没必要阻止他们。洛哈特已经不再有用了。他现在只需要那本该死的日记。也许他可以向护士要。她会给他吗?可能性不大,但她可能会透露日记存放的地方。
他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粗略的计划。如果他告诉她,洛哈特只是想拿一件他的东西给她看,那么女巫可能会帮他拿到,或者至少确认日记存放在储藏室里。如果他能巧妙地让她告诉他日记存放的地方,他就能拿到它。没有锁能阻止他。
哈利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但他还没走出三英尺远就停住了。他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发麻,一种感觉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这是他在博金博克时感受到的同样的魔法感应。房间里有人出现了。
哈利转过身来,把魔杖从腰带里抽了出来。
洛哈特的床边仍然挂着天蓝色的窗帘,遮挡住了床的视线。哈利悄悄地走到窗帘旁,然后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窗帘。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穿着棕色斗篷的人正俯身看着洛哈特的床。那人穿着棕色的长袍和兜帽,脸晒得很黑。他的眼睛是明亮的蓝色,当他看到哈利转过身来时,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停下!”哈利大声喝道,把魔杖指向那个人。新来的人吓得左右张望,然后把手伸进了长袍里。他要拿魔杖!
“昏昏倒地!”
魔咒从哈利的魔杖上消失了,但它仍然只是微弱的橙色闪光。当它到达那个人面前时,他已经消失了。在施展咒语时,哈利的头又疼了一下——他的头痛又回来了。
哈利大声咒骂着,跑到那个人刚才所在的床边。等等……这里有反幻影移形咒。他是怎么……
突然间,哈利明白了。那个人一定在他的长袍里藏了一个门钥匙。这是合乎逻辑的推断。但这并不能解释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翻看洛哈特的东西。哈利并不确定他是在翻找东西,但那个人在洛哈特不在的时候进了房间,而且他逃跑而不是解释自己的行为,这至少是可疑的。哈利站在那个陌生人刚才站的地方,困惑地环顾四周。
“你在找什么?”他自言自语道。
肯定不是他在博金博克店或森林里交手过的那个人——这一点是肯定的。那他是谁呢?
哈利的目光在周围扫视着,寻找线索。床铺没有整理,上面堆满了一张张微笑的洛哈特的照片,甚至洒落到了地板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灯、一盒纸巾、一个装满水果的大碗,还有更多的照片堆叠在一起。哈利打开了抽屉,希望能找到有用的东西。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洛哈特的纪念品,但似乎没有什么有价值或重要的东西。他翻找了一遍,但一无所获。感到沮丧,他关上抽屉,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床上。他抬起枕头,但下面什么也没有。
“来吧,”他想。“人们不会偷偷溜进别人的房间却一无所获的。”
哈利一把将床单从床上扯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床垫下面的情况。没有破洞、口袋或者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他把床单扔在了地板上,然后摆出俯卧撑的姿势,低头看床底下的情况。他举起魔杖照向床架的角落,检查了一下。就在那里,他发现了它——一本小小的皮面书。
哈利伸手去拿,从床底下抽了出来。回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他看到封面上印着一个字:日记。难道是它吗?哈利打开日记,迅速翻阅着,让纸页在他指尖滑过。他停在了1989年的那一页,正是那篇文章的年份。没错……是洛哈特的日记,详细记录了他去希腊和土耳其的旅行。哈利暗自笑了起来。他有了这本日记。太棒了!
他把日记本塞进衣袋里,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但又停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魔法,而是他自己的怀疑。不管是黑衣骑士还是哈利,他不知道是谁起了疑心,但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所有试图偷日记本的时间里,这个人正好选择了哈利在场的时候?在他刚问起日记本的事后还不到一分钟,就有人闯进来偷走了它?
那本日记显然已经被圣芒戈的护士没收了,但洛哈特一直把它藏在床底下?洛哈特不知道它在那里,至少没有告诉哈利。他是知道却欺骗了哈利,还是真的不知道它在那里?如果洛哈特不知道它在那里,那就意味着他没有把它藏在那里。如果他不知道它在那里,那个企图偷窃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都讲不通。时间上的巧合太令人怀疑了。这本日记会不会是一个可疑的来源?也许有人故意把它放在那里?它是假的吗?但谁会伪造一本日记呢?...有人试图阻止哈利找到回家的路吗?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或在试图做什么,所以谁会积极地试图阻止他呢?
这太令人困惑了,他试图弄清楚这个问题,结果头痛又开始了。他知道,他必须非常谨慎地处理从中得到的信息。考虑到这个入侵者,他决定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他迅速向门口走去,但有什么东西让他停了下来,完全忘记了那个陌生人洛哈特、日记和其它事情。他刚刚注意到门上方有一个金色的牌匾。
莉莉和詹姆斯·波特纪念病房。
在文字的左侧,有一幅他母亲的精致雕像,右侧则是他父亲的雕像。雕像精美绝伦,艺术造诣非凡。一定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的。门的一侧还有一个小型牌匾,上面刻着文字。哈利走近去读上面的字。
“重新装修后的49号病房是为了纪念莉莉和詹姆·波特夫妇,他们在1996年12月7日的一场火灾中不幸遇难。”
当然!这是长期病房,哈利的父母就是在去年12月的同一场火灾中丧生的。显然,火灾也夺去了这个世界上哈利的生命。哈利盯着母亲的肖像,突然感到一阵思乡之情。他的身体突然感到如此……孤独。他几乎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和粗糙的衣服摩擦声。他极度渴望感受到母亲的怀抱。他不想待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妈妈、爸爸和罗恩都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赫敏也在等他。在这一刻,他会认真考虑回到母亲身边,哪怕有该死的伏地魔。
哈利瑟缩了一下,感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迷失。他必须集中精力去感受口袋里的日记的重量,提醒自己还有希望。尽管如此,一种恶心的感觉还是涌上了他的胃,这可能与他重新出现的头痛有关。他必须离开这里。
哈利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向右走,回到了接待处。
“早上好,波特先生,”哈利经过时,一个声音说道。他僵住了。有人认识他。
这个声音是女声,但并不冷淡或有攻击性——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它反而是礼貌而友好的。哈利转过身,看到他刚才与之交谈的接待员正站在柜台后面,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我认出你了,”女巫说。
哈利走到柜台旁,这样他们就不用隔着走廊大声说话了。
当他走到柜台前时,她又开口说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从那个病房出来后就……”她指向哈利进来的那个病房。“然后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报道,……很高兴你还好吧。”
“呃……谢谢,”哈利说,强挤出一丝笑容。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但她显然认识他,很可能是因为他多次来探望父母。他必须有礼貌,但同时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如果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尤其是里德尔,就会引起太多的疑问。
“来和他们告别的吗?”女巫问道,绕到柜台的另一边。
“是啊,”哈利迅速编了个故事。“去见洛哈特。他是我的老熟人。”既然她之前问过他要去哪里,否认这个理由也没用。而且,他似乎是在主动提供信息,而不是隐瞒什么。
“是啊,你来过这里很多次,应该对那病房里的人都很熟悉,”她难过地说。“除了你和洛哈特,火灾中只有他幸存下来。要不是他那该死的到处乱跑的习惯,他早就死了。当时他在另一层楼。”
“他真幸运,”哈利含糊地说,其实并不在乎。“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或许,他就是那个不幸的人。其他人现在都安息了。”“别这么想,”女巫温和地说。“这是一场悲剧,傲罗们会查出谁是罪魁祸首的。”
“什么?”
哈利听到最后几个字时猛地抬起头来。有傲罗参与其中?正在进行调查?那个女巫现在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里德尔曾说他只是在处理一场火灾,一场意外,但现在他发现情况可能并非如此。里德尔故意省略了这一点。
“哦,你知道这些调查要耗费多长时间,”护士漫不经心地说着,耸了耸肩。“嗯,实际上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们总是在附近徘徊,从观测球和摄像头中获取记录,并继续对员工进行询问。说实话,我心里有一部分希望他们把这件事归结为一场意外,然后离开。”
两个月过去了,傲罗们还是进进出出?如果是一场意外的话,这很奇怪。如果不是……有了福吉目前的心态,也就难怪《预言家日报》没有报道任何消息了。
“他们怀疑有人搞鬼?”哈利好奇地问。
“不,”女巫突然显得很紧张。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开始神经质地转动结婚戒指。哈利知道他找到了宝藏。
“我们被告知不要谈论这件事,”女巫低声说道。她环顾四周,显然是在查看有没有傲罗或者有人在偷听。几秒钟后,她转过身来对哈利叹了口气。“不过,我想你作为受害者之一,有权知道这件事,”她说。“你在那场火灾中失去了比任何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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