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下午的放学铃声总是显得很迟，学生们没了上午的解放时的劲头，很是疲惫。除去少部分还有力气外出觅食的，一大半都选择了再食堂就餐，短暂补充体力就要继续晚自习的征程。

梁旭因为围棋社的缘故，将近一个月都没去俱乐部了。

他一下课就来到学校分配的活动室，打谱背定式，复盘和段策的对局。

罗毅比他来的还早，想来是最后一节课偷偷溜了。

俩人打了招呼，话题自然而然就提到了还没交给老师的登记表上。

“不是联系沈降了，如果再送不来，我们就要赶不上报名了。”

“天知道，等段策来了问问看。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有他们两位少爷在，报名走后门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梁旭很乐观。

罗毅表示认同。

活动室外的脚步声悉悉索索，时而响起又很快消失，罗毅见怪不怪，淡定的去拉窗帘。这段时间来看沈降的女生收敛许多，加之沈降的坏脾气名声在外，就只剩下一些胆子大的偶尔来看上几眼。

窗帘刚拉好，活动室的门外脚步声更加凌乱，罗毅正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前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

段策砰的一声将身后女孩子们的好奇和惊呼隔绝在外。

“吵死了。”

“最近已经好多了。”罗毅心态平和道，“起码我们能挤进门了。”

“你怎么才来！我手机呢？”

梁旭问。

上午和梁意联系过，他的手机就一直在段策手里。

段策闻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隔空丢给他，趁着梁旭手忙脚乱之际，又把一张纸给了罗毅。罗毅接过来看，惊喜道：“登记表？送过来了？？怎么皱成这样……”

“登记表？？”梁旭也顾不得骂段策不把他的财产当回事，凑过来看。

登记表上写着沈降的名字，已经填写完毕。只是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被团起来过。

“谁送来的？？沈降？？还是我姐？什么时候送的？”

二十分钟前，一中偏门的栅栏处

“沈降？！”

“和他一起的女生是谁啊？”

“哪个班的？？？”

“你们别挤我呀……”

沈降没穿校服，简单的白色打底黑色外套，少见的戴着口罩，头上还扣了顶棒球帽，如此全副武装也没影响他半分帅气。仍旧把无意间看向这边的女生们迷得团团转。

只是今天，比起看到沈降的惊喜，女生们更加关注他身旁站着的纤瘦身影。

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打探着。

沈降身边的女孩儿也戴了口罩，淡紫色的针织连衣裙外套着件罩衫，长发用抓夹拢着，温婉娇柔。她还没注意到操场上路过的学生已经注意到这边，正半仰着头跟沈降说话，声音不大不小。“都说了我自己来送就好，你非跟着。”

“你不回来怎么办……”沈降伸手帮她把宽大的口罩往上拉拉，语气含糊，一听就是生病的腔调。

“说好给你做饭看你吃药的，我说话算话。”

“好，骗人是小狗。”

“你幼稚不幼稚啊，沈降。”

“我……咳咳咳……”

“你别说话啦！待会又咳得厉害了！”梁意警告着。

沈降从唇边溢出些笑意，似乎是被梁意快速转变得态度取悦。他有意无意贴着她，声音是难得放低姿态的温柔抱怨：“你少气我几句就行……咳……，能哄哄我，会好的更快。”

梁意轰的一下，红了半边脸。

她庆幸自己戴着口罩，别人都看不到。

可视线调转，突然跟栅栏那边走来的段策对了个正着。

这下梁意是真的有些害羞了。

“你给吧。”她说着将手里拿着的登记表塞给沈降，转身朝着路边停靠等候的出租车走去。

沈降眼眸含笑，不顾沙哑的嗓音：“等我。”

然后，段策就看到登记表被它的主人团成一团，从栅栏的空隙中丢了进来，滚落在他脚边。“…咳咳……对了，跟梁旭说，没事儿别给他姐打电话。”

回忆完毕。

段策看着梁旭，平白无故的生出了些心虚。

他难得摆出亲切的态度，伸手搭着梁旭的肩膀，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晚上我请客。”

梁旭被他突然的亲昵搞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急忙挣脱，“有病吧你！”

眼看着段策这边问不出什么，梁旭低头打算给自己姐姐打电话。

刚解锁屏幕，段策的手臂又搭了上来，“给你姐打电话？阿降说她手机没电了，你就别操心了，登记表已经拿过来，罗毅去交，来，我陪你下一局，你这胜率再不努力估计真的要被阿降看着吃棋子了。”

“我这胜率怎么了？？”

梁旭大怒。

“天天被你和沈降虐菜，我跟罗毅下我还百分百胜率呢！”

罗毅躺着也中枪，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去交表。”

“你以为只有我们在努力吗？据可靠消息，星源中学为了实现高中联赛制霸，这次打算出阵的不止傅垣一个职业棋手。你当心成了我们三个里的突破口。”段策已经落座，语气随意，却满是激将。

梁旭真想骂人了。

“星源中学也有病吧！下高中联赛呢！又不是围乙围甲！”

说归说，骂归骂，人也很自觉地在段策对面坐下，真真的口嫌体直。

被段策岔开思绪的梁旭直到晚上回家才想起给姐姐打电话这件事儿，他洗漱完看向楼上，视线中是一晃而过的梁芸芸。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敷着面膜的女孩儿放下手中的英语单词，没好气道：“别看了，意姐今天回学校住。”

“她跟你联系了？？”梁旭追问。

“嗯，发了条短信，怎么啦，没告诉你？”梁芸芸故意气他，“都说了哪怕你天天在意姐面前狗腿子，她还是更喜欢我。”

“神经病。”梁旭嘟囔着，转身回了房间。

近几日在医院操劳了许久的梁国裕夫妇也能歇口气，家里又恢复到了从前的运转。梁意回了宿舍，时不时才会通过短信或者电话联系一二。梁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看着短信中梁意发来的回复，忍不住念叨：“意姐最近怎么这么忙啊，都不回家住了。吃饭也说没时间，她又不参加社团，也不爱跟人一起出去玩，能有什么忙的？”

罗毅正复盘刚刚被段策杀的落花流水的棋局，闻言，接话道：“沈降不也是吗，生个病已经好几天都没见人了。这样下去怕不是要直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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