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怎会如此》
“啪嗒。”
古树葱茏,晶莹露珠润湿了蜿蜒曲折的枝干,顺着纹路缓慢地滴落在石台上。
燥热潮湿的沉闷感积压在霁薇的胸腔,她的灵力自踏入石台开始,便在无形间被封禁了起来。
周遭空无一人,而她腰间的乾坤袋也因术法隐去了行踪。
此处,是琉璃仙珠为她一人打造的秘境。
幽径小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虽不知会遇到些什么,但她始终谨记着来时,贺溪亭对自己的嘱托。
冥界的乌峰牢都去过了,这仙珠投射出来的秘境,又有何惧?
霁薇心下松弛,白靴慢悠悠地踏着水珠,在布满稀薄雾气的小道上踱步前行。
约莫走了半刻,不远处白雾缭绕之下,隐约出现一道黑影。霁薇轻吐口气,正当她做足了准备打算去会一会琉璃仙珠给自己的试探时,眼前那团黑影却又消失不见。
白雾散去,前方空无一物。
仿若一切是她的错觉。
霁薇不由蹙了蹙眉。眼下虽说她的灵力被封,但得到过灵气滋养的五感依旧可以感知到方圆十里的一切。
她是不会看错的。
思及此,霁薇心中不禁起疑,旋即加快了步子。
可这一路除却露珠落地的“啪嗒”声,再无旁的声响,而缭绕在周围的白雾如梦似幻,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霁薇一鼓作气地又走了许久,心中的疑惑就愈发深重。
秘境之中,既没有出现考验自己的“人”,也没有仙珠的丝毫踪迹,甚至连一丝影子她都未曾见到。
她在秘境中耗了许久,潮湿的气息令她的胸腔更加沉闷。霁薇猛地吸了口气,干脆一撩衣袍,在古树下盘膝而坐。
既然仙珠有意如此安排,那她便顺从其意。
只不过何时启程,还要看她何时歇好了再说。
霁薇就这般不徐不疾地静下心来,伴随着偶尔传进耳畔的水滴声闭目养神。
静默之下,露珠砸地的动静被无限放大,不由分说地便闯进她的五感。
雾气潮湿,露水清甜,她能感受到每一颗露珠从枝叶上滑落的细微震动,砸地时的清脆声响化为独属于这静谧天地间的纯粹乐谱,于无形间牵引起她的五感,伏地而行。
就在霁薇将身心全部松懈之后,一缕白光忽而悄然无声地从她肉身的心口处没出,随即便攀岩向上,融进半空缭绕的白雾之内。
霁薇的鼻尖猝然一凉。
头顶的露珠沿着枝叶纹路滑落而下,越聚越多的水珠不断地滴在霁薇的身上,将她的衣襟尽数打湿。
而飘远的五感,却在浓重白雾下,终于窥见了一丝光亮。
生怕这丝光亮转瞬即逝,霁薇极力屏退干扰自己的潮湿水意,迫不及待地撕开那层层白雾。
在五感即将被肉身的干扰拉回时,她竭尽全力地奋力一扑,几乎是抓住那样东西的下一刻,飘远的神识蓦然被掀起的一阵凉风吹回体内。
五感快而猛烈地扑回肉身之前,霁薇敏锐地听到了那道熟悉却模糊的声音。
它又在叹息。
它的存在比以往更强。
它似乎在向仙珠祈求,放自己离开。
“…………”
再睁眼时,葱茏古树早已不见,浑身的潮湿燥热之感也随之散去。
偌大的锦屏台上,偶有几人擦肩而过,期间不免有对下山恐惧,抑或是好奇兴奋的讨论声。
唯有霁薇怔愣的站在中央,盯着掌心那枚不知从何而来的桃木牌。
牌面并未刻字,甚至连桃木树纹的纹样都没有。
“如何?”
贺溪亭等了不过三刻,就瞧见霁薇蔫头耷脑的走出了结界,见状他赶忙上前去迎。
霁薇眼睫低垂,轻轻摇头:“我没见到琉璃仙珠,只拿到了这个。”
见她将一枚桃木牌举在自己面前,贺溪亭眼眸顿时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故作平常道:“这便是仙珠给你的任务。”
“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霁薇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话还未完,却被贺溪亭长臂一伸,揽进怀里。
“此处人多眼杂,我们先回去。”贺溪亭伏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霁薇才猛然记起下山历练的任务,是不可让旁人知晓的。
显然,贺溪亭一直都记得。
他长袖轻挥,顷刻间便将她带回春玉水榭的竹亭内。
“师妹放心,你尽可以相信我。”
“师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松开对方的瞬间,两人便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地说出心底的想法。
霁薇笑容莞尔,温声道:“我当然放心。除却师尊,这仙山中师兄是唯一知晓我体内的秘密,我又怎会在这些事情过多纠结。是师兄更该安心些才对。”
“是我多虑了。”贺溪亭情意绵绵地牵起霁薇的手,轻轻捏了捏。
霁薇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细细端详着手中的桃木牌,“这木牌是每个人都会有么?”
贺溪亭嗅着她的发顶,摇了摇头:“无字木牌,没有目的,不定归期。甚少会有人拿到此物。”
“那这岂不是……”
贺溪亭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宽解道:“这意味着你的下山之行不会被重任压身,只需静等机缘,便可归山。”
霁薇敛眸思忖了许久,这才在他怀中缓缓点头。她将木牌撤下,问道:“师兄,对于骨族,除了古籍上的那些记载之外,你还知不知道旁的一些事?”
见贺溪亭面露不解,霁薇又道:“就比如,逆天改命,它们是如何做到的?”
贺溪亭轻摇头颅,表示不知,“师妹为何问起这事?”
霁薇敛下眼睫,“就是有些好奇罢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显国三公主是如何拥有画镜的,自己又是如何来到了这里。替代……更准确来说是,成为了她。”
闻听她越说神思便越沉重,贺溪亭无奈一叹,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脸颊,目光澄澈地与她相望。
“没有成为和替代的说法。你,只是你自己。”
霁薇下意识要开口反驳,便听贺溪亭又道:“虽然我也满心好奇,但师尊有句话说得不错,万事不可急躁。机缘若至,自然会有解决之法。所以,我们莫要纠结于尚未发生的事,也莫将未来妄想成难以应对的困境。”
“见招拆招,师兄说得是这个意思吗?”霁薇舒然一笑,原本暗淡的神色复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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