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中心》
苏弗Gehafr人:
在许久的沉寂后,我要向诸位道歉。我对自己生活的兴趣太过浓厚,根本没有心思关注网络,更别提静下心更新我的游记。今天的更新也只是百忙之中用碎片堆积起的感悟。还是那句话:如果不能接受过多的情绪输出、个人观点和思想倾向,请动动手指,离开我的“个人节点”。
来到彼斯·艾尔行星三十七个标准日,很震撼。寰宇封锁导致了巨大的文化断层,早年辉煌的行星尤其严重。底蕴几乎没有,原住民是工人,连特色食品都只有古姜子工作餐——古姜子面包配干蘑菇、熏火腿、老白菜和魔鸡油炖的汤。经典搭配,经典的难吃。
曾经的林场、工坊和赛佳尼矿业公司,都成为一片白地,太空钻井和英迪戈星核塔遍布它的地表,曾经的“宇宙中心”之一几乎成为了一具空壳。
目前唯一还允许停泊和入境的城市只有穆兮冠地。大部分人类都是因为贫女症才熟悉它,但是对于玩过《创世法案》的朋友们来说,被烧毁的墨狄拉大厅才是真正的快乐老家!金色大道里偷听白名单股东们谈话的那一幕,绝对是js游戏史上最经典的游戏开场。总之你们所有人都来玩《创世法案》好吗?你们来玩我什么都会做的!
旅行真是一件立刻就得出发的事,因为美景和遗迹不会永远在那里。对彼斯·艾尔的开发已经进入最终阶段,如果我晚几十年来,整颗行星都会成为某些政体的“库藏死星”,墨狄拉大厅也将不复存在,到时候我们只能在《创世法案》和“大宇宙”里和它见面了。
还是因为寰宇封锁,墨狄拉大厅严重缺乏维护,雕像砖头玻璃窗都被拿去建房和卖钱了。都兰联合进行了数次抢救性修缮,但是审美和古代差得太远了,我真心觉得不如不修。八座细塔尖端折断,只能用简单的封顶来掩盖,雕像也损毁严重,穹顶上还有多此一举的电灯。通往墨狄拉大厅正门的金色大道难以复现,逃过一劫,只剩下立柱和地基。
这合理吗?按照原来的建筑图重建很难吗?墨狄拉大厅本就是神学色彩浓厚的建筑,强调的就是“自然”的威能。大厅根本不需要灯,靠自然光就能保持明亮。就算是舞会,也只需要爆弹魔和伪星增添氛围。
不过我刚才想了想,感觉误会设计师了。可能它们以为墨狄拉大厅失火是因为那个时候可以宇宙探索,却没有发明电灯吧。
即便如此,我依然在大厅正中央震撼到说不出话。挑高的房梁和神像带给人的压迫感是无与伦比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相信世界上没有神。
参观完墨狄拉大厅,我在附近工人的餐馆喝水晶石榴酪,甜甜的很好喝,但是饭很难吃。吃完饭,餐馆送小贴纸,很多工人会集贴带回家。蹦恰恰店员给了我一张林场的贴纸,有个廉人要拿条纹蜂的跟我换,我喜欢她那张,我就换了。
最近正是宝冠券书繁殖的季节,工人深受其害,每天都要喷驱虫药。医院床位爆满,全都是得了贫女症厚疯疯癫癫的人。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贫女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它不是女性特有的疾病,可为什么在古代的史料里,女性的染病率这么高?在墨狄拉博物馆(快要拆除了)我得到了答案。
因为而宝冠券书擅长拟态成首饰,而古代女性可以继承的财产只有首饰,所以染病者以女性为主。
咋说呢,无语凝噎吧,感觉天灾变人祸。回旅馆要再把游戏里的白名单股东屠一遍。
带我走员工通道看博物馆的工人特别好,请我吃草籽蛋糕喝小酒。因为是蹦恰恰族的点心,所以很小一粒,还没我指甲盖大,我觉得挺好吃的,苦苦甜甜有嚼头。但是对于廉人来说,这东西还没她头皮屑大,能不能吃出味道还两说。
在两个店里,她都点了“稗官”。我喜欢和朋友点不同的小酒换着喝,但是“稗官”实在太经典了,我都没有换着喝的兴趣。
她说她在哪里都点“稗官”,因为是经典款,很难出错。很多店里甚至会直接把现成饮料倒进去。要是连“稗官”都做不好,这店也别开了。
我问她喝不喝“尖叫猫眼”,她说想试试但又怕喝到难喝的,我说我请,她就同意了。喝下第一口,她皱着眉头尝了一会儿,说:“我就怕这种事,满心期待地喝到一口汽油。”
她:不过有人请客,我就会开开心心地喝汽油。
旅行就是这一点好,能遇到很多人很多事很多风景,每一个人的思考方式都和我不一样,和不同的人聊天,就像获得了不同的人生。我获得了她的人生,她获得了酒,我们都没亏。
她问我明天还来不来,我说不来,我要去潜入星核塔吃员工餐。要是一直在一家店吃吃喝喝见同样的朋友,那我旅游干什么,我以家为圆心放假为时间轴,找朋友吃饭不就得了。
廉人问我就没想过买个房子?我说我有房子好不好。她说不是,就是稳定住下的房子。我说不行啊我过不了那种稳定生活。她问我稳定有啥不好。我说:不细想,一辈子就在稳定里过去了。但是只要想过,就没法忍受那种消磨。
………………
“刘女士别看了!”康烁影扯着嗓子,在颜阎的高歌里大叫,“寻呼机!寻呼机响了!”
刘征兰把公共讯传放回小圆桌上:“什么响了?”说完她就听到了,小圆桌上的寻呼机滴滴作响,还发着淡淡光芒。
康烁影已经起身,刘征兰把她按回去,让她接着和颜阎“身骑白马”:“我接!!!”
休息室有个三脚小圆桌,寻呼机和公共讯传都放在上面。公共讯传可以上网,没法通话,像是手机店里的陈列品。她们三个的手机又全开了静音,谁都找不着,最后还是只能用看似多此一举的寻呼机。
颜阎在间奏里抽出一口气按暂停:“谁打来的?又是送吃的?”
“刚接上。”刘征兰打开门,“你们先唱!我去外面听电话。”
上一次寻呼机响是十几分钟前,律易棋打来的。寻呼机长得很简洁,像是个等边三角形下面插了个十字。那一次也是刘征兰接电话,她从一横一竖两根棍的交接处抓起来放到耳边,律易棋十万火急:“快快快!快问快答!吃不吃龙团?”
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吃!”
话音刚落,外面“咔”一声。休息室就这点不好,壁龛只在客厅有,“家庭影院”想吃东西还要出去拿。
龙团一盘六个,圆圆胖胖,有李子大小。外面一层糯米粉和砂糖混出来的粉皮。刘征兰在外面自己吃了一枚,里面是略微凝固的奶酱,入口即化,但比奶油有口感,带着酸奶的爽口。最里面是酥脆多孔状如蜂巢的酥壳,包裹着一颗油汪汪蛋黄和香菇、笋丁、以及另外一种不知是什么的软韧条状物。
刘征兰吃得眼前发直,端着盘子回去。那个时候屋里还很安静,光幕放着声音很小的《占卜师之谜》。康烁影在看手机,但是眼睛半闭着,脑袋一点一点地快要睡着。刘征兰捏了一个龙团往她嘴里放,她无意识地嚼了两口,眼睛慢慢瞪大了。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刘征兰很满意。转身把躺在沙发上的颜阎晃起来吃零食。
颜阎睡得不坚固,吃着龙团,身子晃晃地立起来,露出软和和对笑容,眼睛嘴巴都弯成了简笔画。那样子实在不聪明,康烁影乐得掉下沙发,说她像个得意的海豹。
律易棋说:“快吃快吃,这种菜,罢手到上桌没有一分钟,不然里面的酥壳就湿掉不好吃了,我也是第一次吃到!”
刘征兰肠胃不好,吃完午饭很难再吃进去零食,就把自己的份推给颜阎。
律易棋送完零食,捎带来一个消息:“你们到点就回去吧,我可能要晚点。”
“怎么?检测结果没出来?”颜阎脱了鞋蹦上沙发,从靠背上一扭一扭地爬到刘征兰身边坐下。
“没测呢。温蒂妮有求于我,帮它干活。”
康烁影使劲儿用冰可乐罐冻自己发沉的眼皮:“温蒂妮在美洲有店,现在东亚也是它的,老有钱了。你记得……哈欠……从它手里抠几套房出来……”
“要三套。”刘征兰补充。
“这个悬。反正你们到点就回,不用等我。”
说完这些,律易棋就挂了。被吃的哄醒的两个人也没心情继续睡,刘征兰干脆调出唱歌模式,开始乱嚎。嚎完两首,康烁影的歌顶上来,她才倚着沙发用讯传上网。
还没看一会儿,寻呼机又响起来,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把门一关,里面的声音全都被隔绝。休息室里很安静,寻呼机里也很安静。她以为是声音太小,把那个等边三角形放到耳边,等待许久,没有声音。
“律易棋?”
寻呼机对面还是很安静。
刘征兰皱了皱眉,以为是打错了。刚准备挂断,尖锐的啸叫冲出听筒。
声波像是一根剌手的钢筋,从耳道贯穿整个大脑。刘征兰眼前一白,喉咙滚动,有一秒几乎失去了意识,掐着虎口把自己疼醒才没头朝下摔过去。
警报声里有滴滴嘟嘟的电子音:“广大顾客,大家好。本建筑内正在进行消防演习,请听从指挥,有序疏散——————”
她们上来的那个通道打开,背后长尾巴的胡阁被石柱推上来:“几位听到广播了吗?”
刘征兰点头:“我去叫她们。”
门一开,强烈的音浪扑到她脸上。颜阎和康烁影一个拔高一个压低,都在那边冲高音:“我们的爱————我民白——————伊变成你的foodan!”
刘征兰掩上门:“别唱了,消防演习,跑吧。”
康烁影意犹未尽:“既然是演习,那跑不跑都无所谓吧?真起火了我们再跑好不好?”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真起火了。怕引起恐慌,只好说是演习。”颜阎把充电器和白卷收进包里,“真演习都是提前好几天就跟员工说好,到点了不让人进,拍拍视频训训话。等演完了,演习也完了。”
她把书包也背来了,老大一个包,死沉,垂到她大腿上。但她就是不放下,说是有空学学习。但是她进门就把试卷铺开,直到现在她一个字没写。
“真的假的?”康烁影半信半疑,但也放下了话筒。
看见胡阁来接,她们都很亲切,站上石柱和地板之间的方形接口处蓄势待发。
石柱下降的速度比上升要慢很多。康烁影往下一看,先是被高度吓了一跳,然后忽然觉得和印象里不一样。又探头看了一眼,发现石柱底下有很多五彩缤纷的色块。
她拽了拽刘征兰,示意她往下看。刘征兰透过镜片,眯起眼睛盯了一阵,悚然一惊。
那是满地的人。
满地的人类、灵肉、还有脸孔模糊的智械,团团簇拥着石柱。近乎九十度角地抬起头,仰望着石柱上的她们。如果康烁影没有往下看,她们就会一路降入这些生物的包围里。这些生物的视线会从仰视到平视,最后把她们困在密不透风的目光里。
刘征兰立刻揪住胡阁后脖颈,指着脚下花花绿绿的头发和皮毛:“怎么回事!”
胡阁比刘征兰小一圈,力气也没有她大,被捏得发抖,嘴巴抿得死紧,一言不发。
康烁影笑眯眯,实际上手心紧张得出汗:“下面的是什么人?说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胡阁发着抖:“是……教会……”
“哪个教会?”
“涨落之潮……”
三个人复盘了一阵自己的行为,都觉得自己没得罪过教会,转而继续审问胡阁。
“为什么出卖我们?”康烁影问,“涨落之潮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胡阁立表反心:“我就不能单纯信教吗!”
“那你也不能出卖我们啊!”
“为什么!”胡阁困惑了,“我们很熟吗?”
康烁影一噎。她本以在这种奇幻场景下会迎来虔诚的狂热信徒,或者字字泣血的悲惨遭遇。突然一下子切换到现实频道,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颜阎把她顶下去继续忽悠,防止露怯:“你不专业啊。你现在是在工作中,怎么能让个人情绪凌驾于工作呢?”
胡阁更加困惑了:“我是个人啊!工作了我也是个人!如果一工作就能抛开个人情绪,那我还是不是个人啊!”
颜阎立刻跟刘征兰说:“我觉得他说的对。”
刘征兰沉痛点头:“我也觉得。”
康烁影好无语:“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们交出去了。我们要是蹲大牢了,出来第一个报复你!”
“我们教会可是正经组织,有注册有地皮有交税。要是你们被正经组织抓走,那说明你们是危险分子,我把你们交上去,合情合理啊!”
刘征兰乐了。她把胡阁往怀里一带,用胳膊绞住他脖子:“把这石柱子停下来。不然把你摔下去。”
胡阁说:“我不。我刚才听明白了,你们不是特别特别坏的人,我觉得你们不杀人。”
“……还真给你说对了。我们不杀人。”康烁影冷冷一笑,把手放在他衣领上,整个人忽然变得极度面目可憎,“你停不停!不停我们把你衣服全扒下来!你的道友们都在底下,我看你丢不丢脸!”
此人立刻服软:“我们互相放过。这样吧,一会儿我迷路壁升到云堡层停下来,停完你们就跑,同时我大喊救命。既保住我的信仰和脸面,也给你们逃跑时间,你看怎么样?”
带着个人跑不远,刘征兰点头:“一言为定。”
胡阁脚尖点地,拍了几下节奏。石柱停止下降,卡在半空中片刻,再次缓缓升上云层。
头顶刚超过云层,刘征兰立刻把胡阁一推,跑下石柱顶端。
胡阁刚要大叫,颜阎一个神龙摆尾,二十斤书包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秘人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委顿于地,满脸不可思议。
颜阎阴险一笑,跳下石柱。
一个小知识:云,指悬浮于大气中的可见水汽凝结物或冰晶集合体。没有实体结构。
云堡层,是炼金商会为了分散客流,给游离体,有飞行能力的迁氧、灵肉和智械,以及大气生物准备的分流层,无实质性的地面。云层的作用等同于路标。
当然,爬行文明的高中生才不会知道这些事。她们双脚穿过云层,开始自由落体。
地面上的100望着下坠的三人,温柔地抬起手。身边三名蓝井系统智械自觉升空,贴上人类的后背,然后缓慢抬升,直到令她们完全脱离失重状态。
可是并不是每一个智械都能完成任务。只有接住康烁影的智械把她稳稳放下,接住刘征兰的那个表示没看到她人,接住颜阎的那个只接下来一个巨大的书包。
身边的巨象低声说话。虽然它的低声对于大家来说,已经是震耳欲聋:“冕下,这个可能就是……”
100摸了摸脸上那架粉色透明电子镜:“电解细目,里面装了什么?”
电子镜射出一道激光,扫描了整个书包,然后在众人面前展示出书包内物体的样貌:卷子、卷子、练习册、一整套卷子、英语报纸、一袋换洗衣服、k歌必点曲目口袋书……?
100的笑容崩裂一瞬,赶忙用行动补全。她指向康烁影,在脑海里询问:“是她?”
电解细目那两颗神经元般的连接线闪动。她沉吟片刻,自言自语:“声纹不匹配……脸上也没有伤痕……是这样吗?”
她温声道:“殷梭。”
披风女人叹气:“是。”
她扶住腰间刀剑,快走数步,隐入人群中。
时间回到智械上去接人的时候,刘征兰从石柱上跳下来,没有碰到地面,反应回来云是碰不到的。
无语胜过了一切。不仅是对炼金商会的道路规划,还是对自己——这种烂梗都能中计,还怎么高考。
引力的作用下,她毫无还手之力。眼睛一闭等死。“死”后十几秒,不痛,她一睁眼,眼前是团雾蒙蒙电光。
“人类听预言 是好人。”门口给她们唱过歌的半残游离体说,“教会看不起预言!坏人!浩日瓦 帮你!”
刘征兰爬起来。她浮在半空中,似乎是被游离体从空中整个端走的。这里是水泥墙壁上、蜂窝般的店铺里其中一员。所谓大隐隐于市,这里正是如此。没有招牌和灯条,只有水泥灰色的门帘,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
室内有许多人,游离体居多。桌上躺着一只四仰八叉十分不注重隐私的松鼠,还有一高一矮两个人类,在拿什么东西往扫描仪里塞。
看见刘征兰,那个小个子顿时怒容满面地跳下高脚凳:“你怎么还听那个秘人的话?预言说了他是‘客厅的仆役’,这个意思就是告诉你他会告密!”
带她回来的游离体替她辩解:“她还年轻不明白。”
“这种连预言都听不明白的人,救回来也是白救!”
刘征兰抱着胳膊,俯视这个小家伙:“第一、我没听到这一段,翻译软件没跟上。你们不要学人类用拉丁语,没几个人能听懂。第二、你的比喻太抽象了,听懂了字面意思也不清楚你在说什么。第三……”
她舌尖一顶,止住自己的话头。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说话不好听,情商也算的上是颜面扫地。这种寄人篱下的时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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