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薛家长子》
第75章第75章
【送别太子】
太子的处罚下来了,皇帝到底没有杀他,只废为庶人,流放岭南。也不用等到了时间和其他犯人一起走,旨意下达的三日后便出发。
出发那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温暖而不炽热,湛蓝的天空上偶尔飘过几朵白云,仿若幻梦中的世界。
薛虯一早便收拾妥当,与四王爷一同乘马车前往广宁门。
流放岭南的犯人必定要经过广宁门,亲朋好友可以在此处送行。
端午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过去,城外的树枝上还挂着不知道属于谁的香囊,偶尔有小摊贩挑着艾草做的青团,自有端午没有吃过瘾的百姓拿钱来买,三五行人说起端午那日的龙舟赛和杂技表演依旧津津有味。端午归家与亲人团聚的人也该再次离开了,广宁门外满是拿着柳枝送别亲朋好友之人。
百姓的生活一如往常,并不知道一夜之间帝国上层发生了怎样的动荡。
薛虯与四王爷将马车停在不起眼的地方,静静等着废太子一行到来。附近还有其他人在等着,都是废太子的从属,不过只有廖廖几个,对比从前的煊赫,差距实在有些大。
没让他们等很久,一队官差押着几个身着囚服的人过来,引得百姓议论纷纷,猜测这些人是什么身份,犯了什么事?有人只看一眼便扭过头去忙自己的,有人面露嫌恶,也有人与友人说起什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万人万态,无几人真正在意。曾经废太子高高在上,视这些人为蝼蚁,如今在这些人眼里,他又有何不同呢?
四王爷下了马车,薛虯也跟着下去。
他曾经远远见过太子几回,那是个极其耀眼的人,意气风发、卓尔不凡,他不是个合格的太子,却自有其魅力。
但眼下的废太子脸颊浮肿、头发干枯,头微微低着看不清楚面容,但也可以想象出憔悴之态,与从前判若两
人。
四王爷令手下与官差交涉,很轻易地将废太子带了过来,薛虯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废太子多看了他两眼:“是薛家的小子?”
“是。”
“你不错。”废太子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道,“我如今只是庶人,不要再以殿下称呼了。”
薛虯没说话,四王爷开口:“大哥坐吧。”
这边已经置办好案几,一壶温酒与三五样好菜,都
是废太子往日爱吃的。只是如今却没什么胃口他虽然坐下却并不动筷只勉强整了整仪容含着笑意与四王爷说:“事到如今
四王爷点头:“我的确恨你父皇没有杀了你我甚为可惜。”
废太子被噎了一下冷笑道:“你倒是坦诚。”
随后又是一叹:“罢了这也不怪你当日你差点死于我手恨我也是应当的。”
四王爷却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为这个恨你?”
废太子茫然地看着他。
四王爷:“你身为太子不修德行、不勤政务结党营私、**纳贿排除异己、残害百姓……你做下这么多恶事不配为君、不配为子、也不配为人。”
废太子:“……”
废太子往椅背上一靠抱臂看着四王爷嘲讽道:“你竟真是个心怀天下的圣人!”
四王爷并不争辩。
“你没有站在我的位置凭什么评判我?我若不如此只怕就要被老二生吞活剥了!再说古来君王哪有干净清白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我不过输在逼宫失败若我赢了这区区小节又算得了什么?”废太子冷笑“你说我不配为君那么谁配呢?老二?还是……你?”
四王爷依旧不语。
废太子冷笑更甚:“你果然心怀不轨!难怪如此义正言辞。”
四王爷看着他略显疯癫的样子冷冷道:“你只会挑拣别人的不是从不反思自己的问题走到今天这步岂非咎由自取?”
废太子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问:“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不是你也不会是你。但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我可以去争、去斗、去算计、去讨好却永远不会把刀尖对准手无寸铁的百姓!”四王爷道“但凡你多为天下做几件实事也不算白白活了一场即便立时**坟前也不会缺了祭奠之人何至于今日这般凄凉?怕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吧?”
太子:“……”
四王爷:“你既然说古代先贤那么便与他们比一比。秦皇汉武何曾为了一己私欲欺压百姓?唐宗宋祖何曾手染无辜百姓的鲜血?你说二哥逼迫你可是今日没有二哥明日也会有其他人待你坐上皇位大臣宗室、前朝后宫、大庆内外会有更多的人与事逼迫你届时你也要肆意放纵怨天尤人吗
?
太子:“………
四王爷冷笑:“能力不足、心态不稳,何必将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
太子:“…………
他默然良久,说道:“从前只知四弟不爱说话,不想也有这恶语伤人的时候。
薛虯站在四王爷身后,心说那是你不够了解他。这位爷就是这样的性子,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只是小时候被皇帝骂过,所以收敛了而已。他也是忍了太子太久,今儿一股脑都发泄出来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四王爷适可而止,别把人气出个好歹,事情可就闹大了。
四王爷收到薛虯的暗示,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官差我已经叫人打点过,路上不会太为难你,岭南那边我也派人去修整了,安生过日子应该没有问题。这些银子你拿着应急……
他把一包银子推到太子面前,又拿出几个荷包:“这些是药香囊,这一路山高水远,岭南那边瘴气横生,戴上这些多少有些用。
作用有多少就不知道了,朝廷派了那么多官员去岭南,未必他们弄不到药香囊,还不是有很多死在了异土他乡?
太子诧异地看着他:“你既想要我死,为何还要助我?
“你即便要死,也该死在刑场上,而不是流放途中。
太子哑然。
四王爷:“大嫂和侄子侄女我会照应的,你不用担心。
皇帝判处太子及十四岁以上男丁流放,可是太子成婚晚,头两个又是女儿,最大的儿子也才十二岁,都被废为庶人赶出东宫,如今在太子从前部下的帮助下,落脚于京郊一处别院。
四王爷看着他:“我一直记得幼时你与我说的一句话: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太子默然许久,收下了银子和药香囊,对四王爷道:“你既一心为公,兄便盼你坚守本心。我不白收你的东西,这个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四王爷,还不等四王爷细看,远处传来马蹄声,转眼就到了跟前,一人翻身从马上下来,正是五王爷。
他穿着浅色衣裳,前襟被染红了一小片,想是这一路走得太急,伤口被崩开了。见到太子还没走,他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含着眼泪道:“大哥,弟弟来晚了!
太子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恢复正常,好像还是从前那个温和的太子殿下:“你身上有伤,还跑来做什
么?
“我与大哥乃骨肉兄弟,只恨不能跟你一起去岭南!莫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便是站不起来,爬也要爬过来送大哥一程。五王爷流着泪说。
薛虯:“……
有点反胃。
他看了四王爷一眼,显然四王爷也不适应这种恶……煽情的场面,垂下眼睑只当看不见。
但其他人明显很吃这一套(这里特指太子从属),有人面露欣慰之色,甚至有人跟着一起流泪。
薛虯:“……
想到在他的那个梦里,后世之人都说古人保守,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古**麻起来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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