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真有神助》
沈照幽深的瞳孔中倒映出隐在刀锋之后那张目光如炬嘴角上咧的笑靥。
他呼吸急促拽紧身后人的手掌须臾间浸出冷汗,脚下径直发力欲向右闪身拉开距离,然而下一瞬耳中传来呼啸,鬓边碎发被流星般的箭头擦出的厉风扬起。
心跳声顿挫不绝于耳,他这时才后知后觉自弓箭的方向察觉出了隐匿于远处树干间的两人。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间,两道精准的利箭便封堵住了他左右两侧的退路,后方又有叶延,此刻他被逼得只能暂时松开身后之人,双手迅速握刀正面接下眼前的劲劈。
“呯”一声,兵器相撞发出惊天巨响回荡山间,惊起一片飞鸟黑影,利刃间火光乍现,劲霸的力道振得沈照虎口发麻,魂魄仿佛刹那间被撞出身躯。
然而不待沈照换刃出击,身后却猝然传来一声惊诧的呼喊。
他的注意力终于得以自刀剑相接处抽离分散到了身后,眼神流转之余却猛然被身前的景象撼得心神一颤。
与他对峙的此人哪里还是什么云凌洲,而是双手握持悬河剑眸光熠熠的公山珩。
刚才那一击霸道非常,他便自然以为对方是一贯蛮力的云凌洲,却完全没料到眼前人眨眼间竟变换成了公山珩。
那本该在身前的云凌洲哪里去了?
他心下一惊眸色转暗,于拼杀中侧过了头。
果然叶延已被不知何时闪现至身后的云凌洲用刀抵在了颈间。
事到如今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朝他袭来的至始至终都是两人,他们步伐一致,身影重叠,在黑夜中几乎融为一体,趁他被弓箭夺去注意的瞬间,本来位于眼前的云凌洲便矮下身形旋身抵达了他的身后,眼前与他对峙之人自然变成了藏在他身后的公山珩。
好一招声东击西暗度成仓,他沈照何曾被人这般戏耍过,想明白他们为何从始至终都似胸有成竹,原来是早已计在心头,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火中烧,惹得他呼吸短促,胸腔剧烈起伏。
被反将一军,虽然气促,但面对他们毫无破绽天衣无缝的配合,他也不禁暗叹此招天罗地网精妙绝伦,两人实力绝对顶尖。
眼眸本还清明,此刻也彻底染上了愤怒的血红。他怒极反笑骤然回头,便欲也旋身去抓身前使尽全力已显出疲态的公山珩。
然而昀燚似乎对他的动作早有预料,不待他出手,便卸了手上握剑的力,向后翻身跃离了此处,重新回到了景嵚身侧。
“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之前不挺能说的吗?怎么不继续狂了?”
云凌洲见这人慌了阵脚,一手拿刀逼在覆眼的叶延颈间,一手推着他戏谑讥讽着走回了沈照面前。
庙内满地白骨又新添一地新鲜尸体,狰狞的血腥伴着年代久远的刺鼻恶臭,引得躲在景嵚身后掩住口鼻的三人皱眉欲呕。
遥远的天际在此刻不声不响破出了晓光,淡薄的黄色光线刺穿浓厚的深色云层,虚虚照不明太阴山上笼罩的朦胧雾海。
二十六名死士被云凌洲昀燚二人合力尽数斩杀,此刻满院只剩形单影只的沈照独立于其间,局势骤变,此番换成了他寡不敌众。
沈照知是自己轻敌了,虽然全力一搏不是没有胜算,不过现下叶延被擒在了他们手里,他不敢再贸然行动。
他心觉此下局面是愈发有趣了,咧着嘴角全身警惕瞪着血红的眼一瞬不眨环顾着四周,没有分神回应云凌洲刻意的挑衅,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手里的刀颓然垂在地上蓄势待发。
云凌洲握紧手中的刀刃,光是注火刀散发出的刀焰便已将叶延光洁的脖颈皮肤划开了一道鲜艳的口子,赤红的血很快顺着白皙的颈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衫。
他手中的叶延此时反而恢复了风骨峭然的旧模样,全程只在刚才毫无预料被抓住时惊吓出声,很快明白胜算全无后,便又独自端立,被推拽着也毫不失态,颈间刺痛也促不得他面露怯色。
正好一道天光轻柔洒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为他覆上了一层圣洁的薄纱,他没有血色的肌肤在光中近乎透明,他就是这般看着虚弱无骨手无缚鸡之力,却又最是阴狠手辣野心勃勃,分明脚下尸横遍野,瞧着却还是这般玉貌清绝。
他心内的深仇大恨无时无刻不在波涛汹涌着,而他的面上却始终一副对俗世毫不在意的模样。
“今夕皇权早已稳固,前朝恩怨纠葛时你也只是学语婴孩,何必揪着本不属于你的深仇大恨毁了自己的此生呢?赢了又有何?输了又何如?”
昀燚望着清逸出尘站在初现天光下的叶延,看他无所畏惧的神情逐渐在光明中明朗,想到他此刻背手立于天地间实际早已孑然一身,可他却始终不服输,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艰难地走到了现下。
他不合时宜地想,如若两人毫无恩怨,他这般性格或许也会与他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
只可惜,他们二人始终不可能同路。
他钦佩他的能力,却惋惜他的选择,或许也该尊重他的不言,可他不知为何还是被他所震撼,因这份以卵击石不同寻常的决心,让人有了想去探究他起心动念的念头,却也因探不明,更让人想了解他立场下的世界。
只可惜,他主动谈及,对面却根本不屑二话。
叶延二十二年的生命中,有无数同路人曾问过他为何而坚持,刚开始他还会愤慨述说自己的创伤与世道的不公,而后发现那些人其实并不会与他感同身受,挖掘他的过往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探究欲,每每待他说完只会得到对方轻飘飘的一句,何必呢?
何必呢?
是啊,他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何必呢?他为何不能就像普通人那般隐姓埋名安度此生呢?
可是,人人行走于世间都有来路归处,而他却连回头的资格都被完全剥夺。只要当他有一天忽然好奇自己是谁?从何而来?他便会陷入无底陷阱,之后他所看见的永远都只会是无尽的仇恨。
一个人没有来路,又何谈归处?
可是从他出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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