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师尊的惨小狗》
火光连天,浓雾遮挡在二人之间,是看不清的,可那身影在一片大雾中,落入他眼中,又是最清晰的。
多少次他看着那背影,总会觉得好遥远,分明一伸手就能触到那雪白的衣角,可就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不清楚天玄的从前,更称不上了解,不明白天玄为何总有淡淡的疏离感,那是下意识不愿意与人太过亲近。或许在旁人眼中,他这个师父是很温厚,但只有他知道,这颗仙人心冰封已久,不可能喜欢他。但他只要拥有这与旁人一样的关心,就很满足了。
明明他要的不多,从未索取过什么,哪怕是突然的体贴和接触都足够他满足很久,他也想就这样藏一辈子,所有心事都埋藏心底,不需要天玄知晓,为什么就是不能这样安宁一辈子呢。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会如何,还能留在离恨天吗?
还能……再见吗?
若是天玄知晓,亲手带大的徒弟对自己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怕是会觉得恶心吧。
会不会后悔带他回来,将他养大。
会吗?
会的吧。
那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如今站在他面前,他却无法做到像从前一般自然,一步一步后退,不敢面对。
言淮景也说了,那是师父,是师亦是父,本不该对其心存歹念,可他就是喜欢,根本控制不住的喜欢。
是只要瞧上一眼就会心动不已的喜欢。
是他错了……但他不会改。
双眼不知为何,竟那般酸涩,甚至是湿润,他不用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都能猜到,自己应当是红了眼。
直到那身影清晰,不再被浓雾遮挡,他却低垂下头,不敢再看了。
“这是怎么了?”越翡一眼就看到符清要哭不哭的模样,又抬眼看向了符清身后的言淮景,止不住的疑惑。
“吵架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惹得符清身体一僵,连呼吸都在颤抖。
在慌张与伤感间,一只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被迫抬起头看向来人。
他立即移开目光,闪躲着,不去看。
可是天玄却伸出手指轻轻抹去那一滴滑落的泪,轻柔至极。
天玄记得,符清从没哭过。
这是第一次。
符清真是恨自己没忍住,怎么就这样不争气。
只是听天玄和越翡这语气,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现。
于是他伸手抓住了勾着他下巴的那只手,低头不敢看天玄的脸。
“我们方才说的,你们听到了吗?”
天玄一怔,眸中情绪万千全然被遮掩,任谁也看不透。
并未等多久,符清就得到了答案。
“没有,我们刚到,也不知你们是说了什么,怎么就哭了。”
这一句话,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符清的心不至于那样痛。
还好,还好他没听到。
只要不戳破,他们就还是师徒,就还能像从前一样。
其实这样就很好,再多的,他就不敢奢求了。
“那你快忘了,我没哭,都是你的幻觉。”符清伸手揉了揉眼,闷闷地说着,只是听起来还有些颤。
天玄眸色一柔,“好,没哭。”
言淮景眼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乱得很。
毕竟没人知道天玄是不是真的没听见,是与否,皆是他一句话。
此刻言淮景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这事本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不是他的师父,也不是他的师兄,他这样实在是太冲动了。
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如今想来,确实说得太重了。
越翡眸光幽幽,定定地看着言淮景,这一眼,倒是让言淮景害怕了。
“师父……”
“我该好好教教你,苍行山和离恨天都是一家人,符清也算是你的师兄,尊敬兄长这一点我看是风尘问没有教过你。”越翡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尊敬兄长,是指他辱骂之事,还是因为二人争吵。
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言淮景不敢抬起头,他是冲动,说话也不过脑子,现在才觉得这些话本不该说的。
“行了,小孩子吵架很正常,你也不要凶他了。”天玄看着符清这模样,虽是心疼,但听越翡责备言淮景,还是忍不住插嘴。
听天玄这话,言淮景想着,多半是没听到之前的,这才放心。
“你不懂,平日就是太惯着他了,早该教训一下。”越翡不打算就这样过了,收起一贯的笑脸,实在是严肃。
“我说行了,现在哪是教训孩子的时候,宜州城还闹鬼呢。”天玄见说不通,便换了个理由。
实在不是他爱管闲事,只是他了解符清的性子,这事若是深究,难受的还是符清。
言淮景低垂着头,深深吸了下鼻子,默默走到越翡身后,一言不发。
“你也是,先前吵着闹着要见他的是你,现在见着了,你倒是放肆了。”越翡天生是个老妈子命,碎碎叨叨说个不停。
原本这些说教的话,言淮景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倒是肯全部听进去。
确实,他怎么能因为符清喜欢什么人而否定其原本的好。
在甄府时,符清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护着他,是真真实实的。
这些经历和情谊都比他口中的重要许多。
所以这些说教,他都愿意听。
只是今晚他说的话太过刺耳,是真的伤了符清的心。
符清听着越翡训斥言淮景,心头也乱得很。
毕竟言淮景没说错。
本就是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是他心怀不轨。
“若是……”他开口,却有些哽咽,“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乖,你还会要我吗?”
“要看你哪种不乖了。”天玄见他还是有些难受,温声说着,“若是寻常不乖,我倒是可以纵着你。”
“要是不寻常的,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还是纵着你。”
这话比任何良药都要管用。
符清猛然抬头,一双眸子还是湿润的。
“为什么……”
天玄指尖抵着他的唇角,轻轻向上一推,便是一个笑脸。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是符清,仅此而已。”
“不管是犯了大错小错,我都不会不要你。”
符清长睫挡住一帘水色,别开头,不愿让他们再看自己这模样,低沉着声音,扯开话题。
“宜州城只有大师兄他们,我们快回去吧。”
虽说他们知晓这些火光都是虚假的,但总会吓着夜间醒来的人,还有这满城的鬼魂,看着也有些吓人。
突见几道银光闪过,如流星一般。
符清赶到时,江婴正站在高处,手拿着一把比人还高的弓,灵力化箭,万箭齐发。
而这些箭并未伤害到任何魂魄,只是擦着他们,将其逼往一处。
飞剑如梭般围着逐渐聚集的鬼魂,兄妹俩这是像赶羊一样,将这些鬼魂赶到阮净所布的阵中。
直至所有暴乱的鬼魂全部入阵,飞剑才化为灵力散去。
刹那间沙土碎石颤动,密密麻麻的符文化为金光聚拢,却在接近鬼魂时变得轻柔,如春雨般落入阵中。
阵石是最普通的鹅卵石,可这威力,却让人震撼。
抚灵大阵。
照理说白日才举行过抚灵大典,应当是用过抚灵阵的,可为什么这些鬼魂还会失控。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城楼之上,一道身影正匿于黑夜,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缕红发在月光下被风带起,又乖乖落在了肩头。
玄门宗师啊,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人宽大衣袖下的指尖上似是缠着什么细丝,而细丝所向之处,正是抚灵阵。
他指尖一勾,这些细丝便隐于夜间,无人再发觉。
只有一根自袖中飞出,直直刺向一处。
天玄眸光一动,瞥向一处,伸手将符清拉到自己身边,就这样挡在他身前。
这根细丝也化为了灵力消散,不敢再来。
“怎么了?”符清垂眸看向拉着自己的手,心跳都快了些许,还是平静地说。
“没什么,天凉,帮你挡挡风。”
这谎扯得……
符清自然知晓这不是实话,但也不打算多问,就这样乖乖站在天玄身边,看着阮净抚灵。
过了不知多久,那些躁动的鬼魂才安静下来。
等到天亮,他们就可以从哪来回哪去了。
江宁江婴跃下高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眼瞧着这么多人,也是急匆匆跑了过来。
“二师兄怎么和师父在一起?咦,越翡仙人也来了?”江婴支起胳膊搭在江宁的肩上,一点都不见外。
“碰巧遇上的。”天玄应道。
越翡看着这对双生子,也是满眼慈爱。
话说,他看谁都慈爱。
“我啊,自然是来接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儿,还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言淮景是难得这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
若是没有方才的事,说不定符清还能接上一句“确实是麻烦”。
可是现在,他也不大想开口了。
因为他心中总想着,言淮景多半是恶心他了,怕是连他说话都会让言淮景不舒服。
还不如不说。
江宁太懂这气氛了,他在离恨天上同二师兄,三师兄吵架时总是这样,没一个人想先开口。
好在三师兄是个没皮没脸的,大师兄又会劝架,他们才能一起存活到现在。
不然总会担心有人半夜爬起来将他们丢出离恨天。
可是符清不是个爱说话的,也不会说话,言淮景现在又哑巴了,二人也只能僵着。
但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符清抬眼一看,夜色下,一个青年缓缓向他们走来。
那红发实在是太过惹人注目,且不说江婴这个看人只看脸的,就连符清都难忍住不看。
只是江宁苦着张脸,实在是看不惯这个红毛。
这模样是什么老实人?
“还真是热闹呢。”红毛浅笑,目光落在阮净身上,笑道,“道友倒是精通玄门之术。”
阮净不认识眼前之人,但还是礼貌回道:“略知一二。”
得了吧,这要是略知一二,符清都能说自己是剑道白痴了。
“阁下是?”
红毛垂眸,“我是圣光会的祭司,白日的抚灵大典便是我主持的,真是惭愧,应当是准备欠佳,才发生了现在这种事。”
阮净记得,白日里江婴是提过这个人的,本以为说的红毛会是什么粗犷的猛男,没想到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如何称呼呢?”
红毛虽是笑着对阮净说话,目光却落在符清身上,一双眸子如同暗夜里的毒蛇,让人看了好不舒服。
“我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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