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大佬,直播看诊!》
巫素一个快步跑来,顺手把盘子塞到时玄手里,痛苦不堪地看着窗台上的巫恒,说出口的话却是对时玄说的:“少爷离我儿子远点!
在时家这么多年,别以为他不知道时家这一系列古怪都和这位少爷有关系。
巫素已经彻底怀疑他儿子从远在三千多公里外的老家离魂到京市,肯定是受了时玄的影响!
时玄:“……
时玄喉结动了动,端着夜宵往后面撤了一步,和他们保持距离。
巫恒不好跟他爸解释他怎么跑来的,想起他方才猜测他是离魂了,顿时有了主意。
一双眼眸无神地看着前方,双眼出奇的空洞,眼瞳压根没有聚焦,很多新鬼就是他这鬼样子的。
“真离魂了!时家这破地方狗看了都要吐口水。
时玄没吭声:“……
巫素忙伸手把巫恒从窗台里接下来,看儿子还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俨然不知道自己来了哪儿。
巫素感动不已,虽说肯定是受了时家这鬼地方影响而来,但应该也是因为小恒太想念父亲,终归是有联系的!
巫恒学着离魂的生魂逐渐聚焦眼瞳,微微一歪脑袋:“爸?
时玄微微弯弯唇,他倒是演得像又可爱。
巫素摸了摸泪道:“小恒啊,这时家少爷方才说放你爸离职,咱们爷俩很快就能在老家团聚了。
“这时家虽说他家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家少爷很不错,不爱说话却说话一向算数。
时玄不由捏紧了餐盘:“……
说话一向算数……巫管家对他印象过于好了点。
巫素已经快三年没有回老家了,平时网络联系也少,骤然看到巫恒哪怕只是儿子离魂了也有说不完的话。
“小恒,你现在是生魂……快些帮帮爸爸弄弄手机。巫素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手机,塞到巫恒手里面。
中年人不像年轻人那么会玩手机,巫素也一样,很多都不太搞得明白。
巫恒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各个APP有些沉默,手机主题背景一片漆黑,各个APP的图标不是大红就是死白,一看就不正常。
巫素点进一个游戏对巫恒说道:“小恒,这是阴间版的《开心消消乐》,快帮爸打打3912关,卡着一直过不了。
巫素一直记得小恒喜欢玩这种游戏,他很喜欢听里面破冰的声音,算是行家。
巫恒沉默地看着这一关,里面原本可爱的青蛙、狐狸、小鸡全部变成了
死人遗像,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我一直过不了,输了就得把我的遗照挂上去。”
巫素是怕用手机的,因为时家这鬼地方怪得很,他手机像是受了影响下载的各大APP都阴气森森的,小血书里秀遗照的,微博里讨论谁的死因最炫酷的,地府官方投诉平台里吐槽奈何桥水质太差的,看得他精神快不正常了。
外界正经app压根摸不着,所以巫素一般不用手机,平时想和家里联系几乎用的都是时家的公用电话。
之前为了强迫自己适应时家这鬼地方,他玩起了儿子爱玩的阴间版《开心消消乐》,本以为过不了就罢了,结果玩了才知道过不了下一个被挂游戏里遗照的人就是他。
看见巫恒离魂而来,巫素只能赶紧求助巫恒。
巫恒看了时玄一眼,显然是他的朋友阴气太重,让他爸的手机自动连了地府的鬼域网。
巫恒细长的手指立刻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每每组成一组游戏特效就爆出血水,几番操作下就成功通关,把手机还给了巫素。
巫素见赢了这才放心,转头就把app给卸载了。
巫恒见巫素在这里也不好多待了,便开口说:“爸,我想回家。”
巫素难受:“爸也想回家。”
幸亏时玄已答应这几天让他偷摸离职了,很快就能回到家乡,还要带着那个项圈回去。
其实在之前,巫素并没有把那只项圈放在心上,只当是巫恒随身的物件。
那个深夜,神色古怪的赖麻子抱着小小的巫恒闯入承德医馆,当时尚在襁褓里的巫恒戴着的正是那只淡金色的项圈。
偶然来京市中医馆运送药材的机会,恰逢那位时总带着孩子四处求医。
时总看中了小恒那只项圈借去用用,又找来了京市知名的大师用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术法,那只项圈就隐匿在时玄的脖颈上,随着时玄长大而长大,外人压根瞧不见。
巫素那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项圈怕不是凡物,再想向时总要回之时,他各种理由不还了。
后来巫恒确诊智力缺陷,整个人都傻傻的,巫素甚至都怀疑过是不是因为丢失了那只项圈?
巫素和时玄把巫恒送到时家后门外,巫素怕巫恒找不到回家的路便道:“要不买点纸马骑马回去?也不知如今纸扎店有没有卖GPS的。”
巫恒笑说:“爸不用担心我,我等会儿就能到家。”
巫恒顿了顿又说:“以后我经常来看爸哈。”
巫素内心感动,他们小
恒就是太想他太缺父爱离魂也要不远千里来京市寻他。
巫素也不太明白阴间的交通发展情况只当巫恒离魂后说的是真的他看着巫恒离开的背影忽而定定地看着地上的影子。
巫素:“魂魄也有影子吗???”
巫恒脚步微顿立刻加速朝何家方向走去在那夜间薄雾里逐渐隐匿了身形。
时玄微弯着唇轻瞥身前的白衬衣上淡淡的污垢不仅有影子还有鞋印呢。
巫素转头看向时玄见少年避开他的视线步子比方才快了些他跟在后头低声询问:“少爷这次时总好像又要去南洋谈生意时间订在后天下午两点半。”
是那个时候离职吗?
时玄自然听得懂巫素话里的意思斟酌了一会儿说:“巫管家我家其实也还不错。”
巫素闻言略感不妙反问道:“不知少爷觉得不错在哪儿?”
这少爷自己都想脱离时家还敢说他家不错。
时玄被问得一阵沉默良久后答道:“工资不错。”
巫素赫然被噎住这话无法反驳一个月二十万呢。
*
“巫大夫您对咱们家喜喜真是太好了竟然亲自跑这一趟。”
何家人早就等待巫恒已久见他进来就忙迎接上去。
何喜喜鳞片都光亮像是回家做了个spa脑袋上戴着何太太给准备的定制发卡身边堆满了爷爷奶奶亲爹购置的各类物品。
巫恒扫了一圈各类礼品觉得小白蛇就是想来当赘婿都有得排了。
巫恒今日的穿着就比较随性除了脚上那双颇有民族特色的手工布鞋外很像城市里穿白T恤的高中生。
何云霄看了看巫恒脚上那双好看但不太搭的布鞋便掏出了手机进入了一家知名鞋品牌的官网。
家里之前为巫恒备过拖鞋所以何云霄知道巫恒的鞋码和他一样。
何云霄招呼着小灰蛇过来:“喜喜快来帮你爹抢购新鞋买两双。”他和巫大夫一人一双。
这家鞋品牌虽说是国产鞋但架不住发展势头极好饶是那些习惯只穿国际名牌的富二代少爷们也会多看一眼。
这次出限量版球鞋样式也漂亮首发不过五千双。
“嘿抢到了!果然不愧是咱家未来的保家仙!”何云霄抱着喜喜亲了一口又转头看向巫恒说“巫大夫最快明后天就能到
网上都
说巫恒适合靓丽的颜色,当初他条巫舞脸上画的靓丽色彩,直接还让网友津津乐道。
巫恒瞧了瞧手机屏幕里显示一购而空的样鞋,笑了笑反而没回答,只是接过喜喜打算悄悄回时家返回南傩寨。
他手臂上缠着小灰蛇,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些后悔没带小白蛇那条劳工蛇了。
顺进半掩着的后门门扉,他往古井走去时微微仰头看向三楼卧室窗口的方向。
抬眸那一瞬,时玄正倚在窗边看他,眸光浅浅却又温和,而那还未换下的白衬衣心口赫然还留着他的鞋印。
时玄并没有开口打招呼,目送巫恒悄然离开。
如同往日,他又再次开始期待那道身影下次何时从那井里而来。
*
夜里凉风习习,一辆敞篷火三轮车在乡间小道上急速飞驰,风刮得哗啦哗啦响。
周父坐在驾驶位置铆足了劲儿踩着油门,火三轮后面是敞篷送货用的,所以没有座位,周母和周大贵只能就这么胡乱盘腿坐在里头。
周母根本坐不住,又在踉跄间起身抓着前面的栏杆,急切地对周父道:“快些,再开快些!”
到底是乡间小路不是高速路,开往镇上也花了好一阵功夫。
周母吹着冷风,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哭起来道:“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这次考这么好,竟然想不开去跳楼!”
周大贵蹲在一旁,心里也担心这唯一的孙子,摸出口袋里的烟卷,咬着烟屁股怒道:“我之前就说过了,让你们两口子不要把孩子逼得太紧。”
“多那一分少那一分别揪着不放,你们就是不听劝!”
周大贵想起今天刷了一天的巫恒直播回放,想到那个叫王蔷的女娃儿,又愤愤道:“清北有那么好考?考不上清北,怨不得阿易,怨咱家祖坟自个儿没冒青烟,怨咱周家的祖宗没给孩子创造好条件!”
周母忙打断说:“阿爸,你别说考不上清北这样的晦气话,阿易班主任刚才都说了,他再努力些清北有望的。咱们南傩寨可从未出过清北的学生,这也是您当寨首的业绩。”
周大贵猛抽一口烟,被这话气得直呛喉管,也没心思抽了,带有老茧的指腹直接掐灭烟头扔进一旁的田里。
他自然希望孙子给自己长脸,但也要人健健康康的啊。
再说了,今儿看了巫恒的直播回放,只觉得周易像巫恒这样也不错,压迫太紧怕把孩子逼疯,就像几十年前隔壁寨那个。
周父把火三轮开进镇中学,说:“我那儿我知道,他没胆
大不会跳的。”
此时学校里还显得很混乱,楼下有很多放学未归的学生们在看热闹,抬头时在黑夜里隐隐可见有一道身影正坐在顶楼天台上。
“周易!”
一家人火急火燎往顶楼跑,在入口处遇见了学校领导消防一众人,班主任他们离周易远远的也不敢靠近,怕激怒他。
“哈哈哈做错了,你有什么资格做错?故意做错?”周易悬空坐在天台上,弓着背发出古怪的笑声。
班主任看见家长来了,低声道:“快劝劝他。”
周母立刻出声道:“阿易,你莫做傻事,你班主任刚才说了你这次考得很好。”
周易倏地一下机械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夜幕之下他的眼睛亮着异样的邪光。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串话:“我,考得很好?”
一群人没有由来得一抖,总感觉周易有些怪怪的,莫不是真压力过大精神有些失常了吗?
周易忽然从天台上站了起来,面朝他们背对天台外,发出怪异的嘿嘿笑声。
消防大队队长立刻要让这些家长闭嘴,周父反倒朝前面走了一步厉声道:“别胡闹了快些下来。”
周易眸中痛苦和怪异之色交织着,他突然朝后面猛退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在无数尖叫声中比消防员动作都快得多,生生从高楼坠下去。
那一瞬间,周易父母的大脑空白一片。
周母生生瘫软在地,心脏似乎都不会跳动了。周父双腿发抖,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
那一刻,两夫妻的脑海里不由逐渐浮现出周易出生时的一幕幕,怀孕时一家人的喜悦,看着小小的婴孩刚刚出生时初为人母的他们只有一个想法——
健康平安长大就好了。
不需要他大富大贵,不需要他学习多么好,也不需要他为周家增光添彩,只要他遵纪守法,能平安健康就足够了。
人似乎永远都是贪心的动物,他们逐渐忘记当初最纯质的想法。
要孩子和同班同学比,要TA样样名列前茅,永远打着过来人的旗号指挥着TA的未来该如何走。
在他自天台倒下去那一刻,曾经最简单的期望又重新从内心的深潭里浮了出来——
健康平安长大就好。
什么优异成绩,什么清北大学,都没有孩子的命重要!
似乎醒悟只需要一刻。
周母哭得歇斯底里,尖叫着甩开所有人,发疯似得朝楼下狂奔而去。周父紧随其后,跑得飞快。
“周易……阿易,你千万不要有事,阿爸阿妈只想你健康长大,别的什么都不要!”
反倒是周大贵踉跄着被班主任扶住,他稳了稳心神说:“方才,方才那不像是我孙儿。”
寨首比常人更多了观察力,刚才周大贵瞧着那人像周易又有些不像,而且……他没戴眼镜。
周易因为学习有高达六百度的近视,平时不戴眼镜他就是个睁眼瞎。
周大贵没有下楼,反而立在天台旁朝下面看,生怕看到下面血肉模糊的身影。
然而,空空如也。
坚硬的水泥地连血迹都没有。
不仅是周大贵他们看傻了眼,就连楼下远远围着的同学也看傻了。
虽说教学楼五楼之高,不一定会摔死,但啥事都没有也是神奇。
牛顿来了估计都要道心大毁。
“周易,阿易!是阿爸阿妈错了,你别做傻事。”看到完好无损站在水泥地上的儿子,周父周母也顾不得缘由,欣喜若狂地冲过去。
周易倏地一下子扭过头,盯着他们发出怪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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