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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疾,疾在卿》

第65章

谢临渊很早就明白一件事,这世间从来没有净土,大虞也好,北凉也好,即便远在大食,人间只有一条永恒的准则。若不想被人欺,若想万事由自己,就得往上爬,而不是往远处跑。

他试图教会另一条丧家之犬,如何像他一样往上爬。

那年白山镇的冬未春初,小院里进了一匹饿狼。它艰难地熬过冬天,瞧见这院中只有一个瘦弱的女子蹲在菜地里研究种子。它俯下身,垂涎不已,好似已经咬到她的皮肉,要将她斯碎吞吃进腹中。

郁卿听见石子滚动,抬起头,瞬间脸色煞白,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林渊……"

她嗓音里夹杂了哭腔:“有……有个大狗。”

林渊从屋中推出轮椅,侧耳听见郁卿颤抖的呼吸。

他微微抬起头,面朝野兽的方向,很快辨认出那不是狗,而是一只落单的狼。

那匹饿狼也在观察林渊,它敏锐察觉出他残疾的双腿,缓慢迟钝,连站立都做不到。

“过来。”林渊对郁卿说:“来我身后。”

郁卿悲伤地发现,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渊也发现了。

“蹲着挪,往旁边走,没什么好怕的。”郁卿还是动不了,浑身上下只有眼泪在掉。

林渊似乎很无奈,转动轮椅向前,离狼越来越近,直到郁卿完全被他遮住。野狼嗜血的视线被阻隔,她像被解开束缚,脱力地倒在地上,又手脚并用,缓慢爬起来。

林渊从轮椅下缓缓抽出一把短刃,声音平静:“你这么怕,以后该怎么办?”

他似静止了,一动不动。

饿狼扑来的瞬间,他扬手卡在狼的下颌,猛地举起短刃,刀锋飞速转过狼的喉咙。鲜血喷涌,如天女散花,瞬间溅他满身。

郁卿尖叫出声,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嘴,闭着眼不敢看。林渊看不见她是否闭眼,转过去道:“看清了?”郁卿脑子已经不转了,只知道点头嗯声。

“杀人和杀狼没区别,人更好杀一点。”林渊伸出鲜血淋漓的手,将匕首塞进她手中,柄上血滑腻腥锈,郁卿抖得几次都抓不住。

"不行……我不行……我又不是变态!我为什么要杀人!"

林渊笑了声:“五岁稚童都可以,偏生你不行?”郁卿哭得稀里哗啦:“你胡说,哪个五岁孩子能杀人!”林渊看她一眼,不言。他握着她的手,让她握着匕首。林渊扯着她的手臂,在死去的狼身上演示一遍。

刀尖没入时柔腻,破开肉皮的阻力,热血蒸腾。

郁卿手臂发麻,丝毫感受不到他使出的力劲。什么以这种角度,刺进它的喉咙,用这般力道,向左划开……

“明白吗?”

“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杀了他。踩着他的尸体往上爬。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惹你了。”

郁卿点点头,晕了过去。

醒来后整件事都记不太清了,一问就愣住,说:“别提了,不敢想。”谢临渊那时才发现,竟有人如此弱,连想都不敢想。若她知道,他如何走到今日之位,还不得活活吓死。

……

郁卿等了半天谢临渊的答复,只等到四个字:“成王败寇。”实在无药可救,她要听细节,谢临渊给她一个总结,他向来就是这样,说不到三句开始阴阳怪气。不想说话,就把天聊死。这让她怎么接。

“睡着了?”谢临渊忽然凑过来,靠在她脑袋上,轻轻蹭了一下。见她不打他,又蹭了好几下,然后埋首进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

郁卿正在认真想事,被他这么折腾,浑身一激灵,皱着眉回首:“你是狗嘛?”谢临渊冷哼一声,明显不悦,但也没说什么。郁卿缓缓转回来,闭上眼。

下一刻,她颈弯蓦地贴上微凉的触感。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脖颈,顺着下颌搔动耳畔的鬓发。她皮肤激起一片酥麻,被他含在唇齿间,反复吮啜。郁卿浑身紧绷,禁不住闷哼出声,立刻被他捂住嘴。

谢临渊的臂弯压住她的蠢蠢欲动的双手。

他在她后颈上留下微痛的酸涩,慢慢勾开她里衣的后领,顺着肩颈的线条向下一点反复碾轧。被他吻烙过的肌肤残余红痕,如白雪寒梅。随着衣领滑落,梅花沿蝴蝶骨生长。

谢临渊掀起眼皮,黑眸中热潮翻滚,将她倏然按倒在锦褥。他伏在她单薄脊背上,长发垂在雪中,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谢临渊轻轻抚摸着,他留在她背后的印记。

"痛么?"

郁卿心想你亲都亲完了还问。她猛地转过身,勾住他的脖颈,扯开他领口,张口狠狠咬住他颈侧隆起的肌肉上。丝丝血锈味顿时沿着舌尖,蔓延至喉咙。

谢临渊长睫颤动,双唇紧抿,偏头一动不动垂眸看着她,任由她的呼吸没入他衣领。

郁卿咬完,躺回床上,抹了一把嘴唇,皱着鼻子问:“痛么?”她咬得可狠太多了。

谢临渊沉默半响,哑声道:"没感觉。"

有卿不信这个邪,用力将他按到床上,往他平直挺拔的锁骨上咬了一大口。此处皮肉薄,她咬得极用力,牙都酸了,谢临渊不发一言,连呼吸的节委没有半点变化,唯深沉的黑眸淡漠

地看着她。

他或许根本没有痛觉。

郁卿顿觉做了无用功。早知如此,还不如锤他一拳更简单省事。她松开嘴,伸手揉揉自己苦命的牙,翻身缩进被子里睡觉。

身侧人纹丝不动,异常地安静。

郁卿挪了挪身子,调整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准备入睡。她忽然发现不对劲,屋中静得诡异,好长一段时候,只剩她一人的呼吸声。

郁卿皱眉,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你不会又在装无事发生吧?实际上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无人回答她嘲讽的问句,谢临渊好似不屑一顾,亦或是睡着了。窗外风声停息,鸟亦不鸣。

郁卿反过手臂,从丝衾底下滑过去,打他的手:“伤药在….…”话没说完,手就被他立刻攥进掌心,扣在床上。他的手臂,乃至指尖都紧绷着,微微发颤。

郁卿用力要抽走,下一刻谢临渊猛地翻身而上,将她笼罩在他的影中,长指穿入发里,按着她的头顶。滚烫炙热的吻顷刻覆下,无休止地缠在耳畔和脖颈,蔓延到心口。郁卿耳畔如雷鸣炸响,手忙脚乱推开他。

幽微昏暗的床幔中,谢临渊双目发红,撑在她身前,喘息声急促沉重,渴望和挣扎几乎要溢出来。“你疯了!”郁卿心焦如焚,怒斥道,“这是牧府,你也太放肆了!”他眉心拧成一团,下颌紧绷,咬牙声咯咯作响。

“跟朕回去……”他嗓音嘶哑艰涩,躺回她身侧,又将她卷进怀里,鬓边不停厮磨着,一遍遍地重复:“跟朕回去。”

郁卿也陷入混乱,不知该做什么,只好闭着眼不言不语。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她已睡着了。谢临渊的气息终于渐渐恢复平静。他前额抵在她的眉心上,忽然苦笑一声。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是郁阳醒来时,床帐中没有其他人。她揉着眼睛,恍惚间相到昨晚好像不是做梦,顺着脖颈往后背摸,也没什么异样的触感。婢子进屋服传她穿衣,郁阳扰豫片刻,找了个借口先赶

她出去,自己跑到铜镜前,背着身子照去。

郁卿迅速拢起衣衫,不敢再看铜镜,指尖攥紧袖口。

刚穿好衣衫,就有人来通传消息,战事紧急,牧峙要立刻动身去前线,请夫人去议事堂。

难怪昨晚谢临渊说,先睡一觉,明天带她走,也不在乎她说要缓两日。牧峙一去前线,都是十日起步。

议事堂中,牧特已整装待发,甲衣银光寒锐,气势逼人。他的手按在佩刀上,含笑看着郁卿向他行礼,点了点头。牧 的眼睛明亮,与牧放云如出 辙,但眼型更为狭长矜成,对视时总有种被看适的不

适。

也可能是郁卿自己心虚。

牧峙瞧她眼下有淡淡青影,问:"夫人昨夜睡得不好?"

郁卿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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