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书人对一枝秋》
九月份正是建兰今年最后一场花季,昨晚虽下了雨,因为有芦帘遮蔽,看起来花苞盛绽,风中似乎也带着一缕花香。
逢惊越轻轻掐了一朵花,抖一抖,想收起来才发觉二人并未准备竹篮之类的东西,聂鹤筠见他拿着花不知放哪,就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张手帕,摊在手心,示意他放在手帕上。
逢惊越定睛一看,这手帕是平日里聂鹤筠常用的那张,习惯带在身上,于是把那朵花放在她手心。
聂鹤筠小心翼翼地捧着,碍于小时候惨痛的教训,她双眼一刻也没从花上移开过。
逢惊越见她如此提心吊胆,眼角微扬,心中暗自觉得有趣。
“你说你平日总爱逛那花茵园,自己家后院也种了一大片,怎么没见你身上挂个香包之类的东西?”聂鹤筠猜他是整日浸在花园子里,所以靠近了闻才会有淡淡的兰花香。
逢惊越又摘了一朵放在手帕上,淡淡地说道:“太张扬。”
听到他说出这三个字,聂鹤筠本来紧盯着手帕的眼睛忽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望向正低头采花的男子,似乎在说:带个香囊怎么就张扬了?!
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说道:“怪不得你不带那支玉簪,”边说边点头,“买新的还偏挑支竹簪。”
逢惊越闻言微愣,扭过头来,向聂鹤筠走近一步,竟拔下了头上的竹簪,在聂鹤筠疑惑的目光中细细观摩了一下那支竹簪,眼里有了主意:“明日陪我再去一趟阮紫堂如何?”
“难不成你要再买支玉簪?”
逢惊越笑而不答,看了看手帕上的花,“这些足够了。”
聂鹤筠见他转移话题,撇撇嘴,心中腹诽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开个玩笑都不行。
她十分小心地把手帕包起来,捏住开口,满眼期待地看向手帕:“去找些绢布,让蕊莓碾碎成粉末,再绣成香囊就好啦!”
逢惊越此时已经从花园走了出来,手上沾了点泥,在一旁站立。
聂鹤筠反应过来,笑盈盈地故作矜持朝他作揖道:“多谢公子舍爱赠花,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身姿款款,故作娇柔,逢惊越已见怪不怪,今日心情愉悦,就配合她道:“娘子客气了。”
随后两人就并肩往屋里走去,聂鹤筠招呼蕊莓过来,细细吩咐了她关于做香囊的布是什么样的以及香囊上的图案是什么。
她刻意避开逢惊越低声对蕊莓说:“你就去后院找朵好看的建兰,按照它绣就好。”她知道逢惊越不愿让人轻易靠近那里,趁现在他心情不错,又和她待在屋里,就趁机让蕊莓去做个参考。
“姑娘若是想绣兰花,我闭着眼也能给你绣出来,何必跑去那照着绣?”蕊莓的绣工在聂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她知道聂鹤筠十分清楚,只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些别的意思来,忍不住想要揶揄她。
她们二人向来关系好,说些玩笑话没什么,聂鹤筠轻咳一声说道:“你这小丫头。”
蕊莓笑着出门了。
逢惊越见她们说悄悄话,就先回了书房。他给自己泡了杯茶,仍旧倚在窗前,看向窗外。
从窗户往右前方看去,是一面墙,爬山虎密密地占据整整一面墙,他从小读书累了就爱盯着那一片爬山虎愣神。
进入九月份之后,他就很少待在书房观察爬山虎了,如今竟发现在枝条末端竟然已经有果实长出来了,一颗颗绿色的果实点缀在墙上,偶尔会有一点点红色或者黄色掺杂在里面。
他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他想起中午在聂家,聂鹤筠被姐姐聂欢束拉走后,他在大堂面对聂鹤筠的父母、哥嫂时的情景。
明夫人的脸色很差,聂乐慨眼神复杂、似乎总是想哀叹,大哥聂棠丰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审犯人,大嫂丘海期在一旁给聂棠丰递眼色,试图提醒聂棠丰不要情绪失控。
而他只能戴上一张看不见的面具,嘴角就没有落下来过,完美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他的脑海中飘过一个眼神,那是他们走在琉璃廊时聂鹤筠望向他的满眼担忧的眼神。他的心又静了下来,像那时他回给她的镇定的笑一样。
忽然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我。”
“进。”
他看见聂鹤筠抱着一个宽大的披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
“刚才在院里碰见娘,她说你身子不好,今天阴天有风,又累了一天,书房阴凉,就让我给你送个披风来。”
这时从窗户那恰好刮来一阵风,逢惊越不小心咳了一声,低眉把茶放到桌上,走向聂鹤筠。
“多谢,”随后他自己披上披风,又给聂鹤筠倒了杯茶,“刚泡的。”
聂鹤筠接过茶,浅啜一口:“我也不知道你平时穿什么披风,就在你柜子里随便拿的。”
逢惊越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绕到书桌后面坐下。
聂鹤筠拿着茶杯就去书柜那随意翻阅,想找找有没有感兴趣的。看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感兴趣的,全是些谈经论道的经典,一本当下新流行的小说也没有。
不过想想逢惊越的古板又孤僻的脾气,也就明白了。
逢惊越抬头见她一脸无趣,心中想了一计:“书坊里卖的小说这里都没有,以后在家里想看小说打发时间,就顺手带几本回来。”
聂鹤筠“嗯”一声,一抬眼发现窗户还开着,边走过去关窗户边抱怨他道:“身子不好还不知道关窗户,吹风着凉了怎么办?”聂鹤筠从小就是个热心肠,对谁都好,她的眼里见不得有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逢惊越本想反驳她说这点风算不了什么,但见她关心自己,就识相地闭上嘴,以免自己口角伶俐的妻子不满。
以前在家时,聂鹤筠晚饭后总爱去后院竹林边散步消食,来到逢家之后,她虽然没改这个习惯,但见后院空荡荡的,只有一片建兰在傍晚云霞下绽放,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要是有一片竹子就好了。她站在花圃前暗暗想道。
逢惊越裹紧披风,站在屋檐下,看向在花圃前徘徊并时不时看向旁边那快空地的聂鹤筠,想起聂家后院那片竹林,还有她和姐姐聂欢束一起在那谈笑时的场景……皱起眉头,似乎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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