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
穆若水专心研究那颗纽扣,目光微微抬起来,自下而上地看向紧闭睫毛的年轻女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
“解开它。”
穆若水放下手,重新低下头,用牙咬开了扣子。
“这样可以吗?”
“不够。”傅清微的声音在抖。
也许因为她正闭着眼睛,只能通过视觉以外的感官去接触世界,她看不到穆若水的脸,也无法从她的表情上得知她对此刻的感觉,于是格外的忠于自己。
“把脸埋进来。”
寒冷的空气从刚打开的缺口灌了进去,很快被体温填满,女人的脸潮潮的,散发着热意。
落下时仿佛一点火星灼烫她的肌肤,自血液里烧出一把野火。
傅清微想去摸她的唇,但她现在的角度不方便,手指落在了她精致莹白的耳廓上,捏着打转,真是胆大包天。
“亲一亲。”
穆若水浅浅地亲吻她,其实不带多少冲动,更像是单方面为了满足傅清微的要求,和先前同样的虔诚。
她来回地亲吻她,下意识避开那颗红痣,感受着牵扯她发根的力道慢慢收紧,年轻女人抱了过来,耳边的呼吸混乱而失序。
傅清微受不了她的吻,只亲一亲,又不动真格的。
她把饱满的自己捧上前,凑近女人花瓣一样柔软的唇:“亲一亲……我。”
穆若水忽然闭眼,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后撤的想法还没实现,她被按住了后脑勺。
傅清微紧紧地贴住她,轻喘着命令她:
“张嘴。”
穆若水紧闭的唇犹豫了一会儿,张开迎接女生的闯入。
馥郁香气化开在舌尖,像尝到夏季水润的杨梅,含在口中,穆若水的脑袋晕了一下。
她扣紧了傅清微的腰,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地将她按入自己怀中,傅清微那一声情不自禁比之前更长的低吟都吐在了她的耳窝。
傅清微抱她抱得那样紧,整个人都因她第一次的亲吻而剧烈颤抖,甚至低低的啜泣,无法承受。
两人一动不动地抱了许久。
穆若水张开嘴,仍然习惯性舔了舔,引起傅清微在她怀里的又一轮蹭动。察觉她躲闪的意图,穆若水收回湿红舌尖,问她:“还要亲吗?”
傅清微摇了摇头。
她很乖,到现在都闭着眼,只是睫毛尾端已浸出泪水的湿意,像被欺负
过眼角红红的。
虽然并没有。
穆若水戴上面具又摘了下来托着她的后脑勺压低傅清微的身体吻去了她的眼泪。
还是一样的美味。
“可以睁眼了。”
傅清微睁开眼没顾得上去看穆若水重新戴上面具的脸迅速从她腿上滑下来飞快地扫了一眼女人道袍的腰间干干净净一片干燥其他地方也没有弄脏一片衣角。
傅清微站直了睁眼的她与方才主动大胆的她判若两人低声说:“我去洗澡了。”
穆若水嗯了一声。
也没问她刚洗澡怎么又要洗?
傅清微意识到这件事后脸更红了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物匆匆冲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一张红得赛柿子的脸。
完了完了她不干净了。
傅清微想:她再也不是清纯女大了。
她怎么能主动要求观主做这种事?!虽然很迷惑她竟然真的会照做但这不是重点。
傅清微解开衣服的纽扣今天穆若水虽然咬了她但都不太用力亲吻也很轻所以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除了……
被含过的地方泛着水光红粉在白雪皑皑中晕染开由点及面傅清微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一只手禁不住撑在洗手台上才能支撑自己因回想变得酸软的身体。
再热爱记录生活的女大也不敢拍下此等画面。
浴室里的淋浴声隔了很久响起来。
穆若水脸戴面具坐在单人沙发里体态端正在水声响起来那一刻柔软腰肢微微一塌陷进沙发里。
一副被用过疲惫的样子。
傅清微洗完澡还是不太舒服不是没得到纾解的不舒服是被第一次对待的地方传来陌生的涨意明明空无一物却还感觉被温热地裹住吮吻。
傅清微一只手故作不经意地挡在身前从浴室里出来拿了件内衣又进去了。
穆若水的面具一动不动身体恢复端坐。
傅清微从内到外穿好了衣服自觉地把床分为两半
今天多花了些时间才沉浸进去。
穆若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院子里遇到赏月的老板老板在藤椅里摇摇晃晃说:“喝茶吗?可以静心。”
穆若水不理她出了民宿的月亮门碧绿的爬山虎和断断续续的经文声抛在身后。
没过多久她又走了回来。
唱曲儿的老板不见了,竹桌上的紫砂茶壶留了下来,茶盘里还有两只倒扣着的没用过的茶杯。
穆若水坐进藤椅里,给自己倒了杯茶,摘下面具搁在一边。
远离了钢筋水泥的大城市,附近民宿聚集,建筑最多两三层,从院子里可以直接看到清晰的月亮,一盏凉了的茶,确实可以让人的心静下来。
对穆若水来说也是一样,血液恢复了慢速流动。
傅清微打完坐发现穆若水不见了,急得下楼去找,一出门穆若水枕卧在躺椅的身影便撞入眼帘。
她的脸上仍扣着面具,脑后红线微微散乱,放松的姿态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头顶的圆月洒下皎洁的光辉,一寸寸地镀过她修长美好的身体。
既生她者,倍加钟爱。
月光像是一个母亲包容的怀抱,将她温柔拥在天地间,而她也在其中得到最本真的自由。
傅清微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门内。
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观主的照片,因为人上镜又不是自拍难得拍得不错,但傅清微心中却生起惆怅。
虽然观主愿意为她留在凡间,可凡间的天地太窄,楼层太高,她甚至看不到月亮。
起初她们在山上的那段时间,穆若水白天睡棺材里,晚上即便不出来活动也会打开棺材盖晒晒月光,她不需要进食,更少娱乐,田园牧歌自然比繁华都市要自由万倍。
如果没有自己,她应该日日都能过这样的生活,宛如天地一沙鸥。
傅清微回到了房间,从三楼的窗户看向静谧的院子里,又拍了几张照片,珍藏起来。
*
穆若水的藤椅被一只脚踢了踢,打断她清梦。
她脸上的面具动了动,坐了起来,反常的没有生气。
换个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老板拿了一盘点心回来,又踢了一脚藤椅,说:“起开起开,好心借你茶喝,你把我这地儿的灵气全吸光了。”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穆若水不是不和任何人说话,而是懒得和她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物种多费口舌。就像人不会关注蚂蚁。
面前的老板显然不在此类。
穆若水起身把位置还给她,说:“我吸收的是月华之精,和你的院子有什么关系?”
老板强词夺理:“我不管,我这个院子地理位置好,抬头就是月亮。那边有凳子,想坐自己搬。”
她未必打得过穆若水,但一
定能从她手底下逃掉。
穆若水不太想回房间面对傅清微,于是果真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竹桌另一边。
“点心吃吗?
“不吃。
“不吃正好,我还不舍得。
穆若水给自己倒了杯茶,有外人在又不能摘面具,干脆晾在一边。
老板吃点心吃得津津有味,穆若水很难理解,毕竟以老板的种族和道行应该不需要吃东西了。
穆若水看着她平凡至极的脸和略微臃肿的中年身材,说:“为什么不把自己变得好看一点?妖精化形,话本子里不是美若天仙就是沉鱼落雁。
老板说:“年轻貌美给谁看?我又没有想要讨她喜欢的人。
穆若水心念微动,下意识抚上自己的面具边缘。
她还是不一样的,她这张脸是天生的,生下来就好看。
穆若水:“你在这里多久了?
老板:“两三百年了吧,换了好几次身份了。
穆若水:“为什么在人间?
老板:“瞧你说的,你又为什么在人间,你比我更不能见人吧。当然是因为人间好玩,有意思。
穆若水哦了声:“我不觉得。
老板翻了个白眼:“谁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穆若水想一想也是,老板又不是傅清微,爱在哪在哪,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被说服了。
不吃点心也不喝茶,穆若水就坐在椅子里目视前方入定。
存在感极强但是丝毫不通风月,还吸她院子灵气。
老板赶她:“你快走吧,这么好的花前月下,要对着你这个死人。
穆若水淡淡:“我是住在这里的客人,付了钱。
意思是院子她也可以用,老板没资格赶她走。
老板:“……
我的妈,脑子一会好使一会不好使的。
赶快来个人收了她吧。
能收她的人正在三楼的窗户边冒酸泡泡,白皙指节攥着木质窗棂,手背都快爆出青筋了。
老板一抬头,喜笑颜开:“哎你!
傅清微:“?
老板笑成朵花,普通至极的五官飞出不符合的妖媚,说:“就你,下来。
穆若水:“不准命令她。
老板:“……你真是有病。心眼没针眼大。
老板换了副口吻,亲切礼貌道:“请傅小姐下来一趟。
傅清微的身形消失在窗户后,两人的耳力都
听见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
穆若水起身向屋内走去。
她才不想傅清微和外面的狐狸精说话。
老板如愿以偿地得了清净,舒展地躺进藤椅里,手指在身前打着节拍,咿咿呀呀唱起了古调的黄梅戏。
傅清微在二楼楼梯便迎面撞见了穆若水。
刚刚还焦急的脸色瞬间不见,扭头往回走。
穆若水跟在她的身后,她快她也快,她慢她也慢,前后脚进了房门,观主顺手把门带上了。
傅清微板着脸:“你跟她说了什么?
穆若水:“没什么。说的都是她不能听的。
傅清微头一次发现穆若水竟然还会对别人说话,两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什么?穆若水戴着面具看不到脸?傅清微自会脑补完全。
“你认识她?
“不认识,第一次见。
“那你为什么和她说话?
“我第一次见你也说话了。观主毫无踩雷概念,一脚一个地雷。
“虽然点评别人样貌不好,但她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了,她有我年轻漂亮吗?
“那是假象,以她的天资不可能会难看。
“你是不是一定要袒护她?
“?
傅清微气得直掉眼泪,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见,穆若水后知后觉地把所有对话复盘了一遍,这才哦了一声,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袒护她。
“那你和人在下面卿卿我我。傅清微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吃醋的时候会说出这种话,明明觉得她不会,但还是口不对心。
“没有卿卿我我,只是说了几句不重要的话。
观主只会直给,但卓有成效。
傅清微已经被哄好了一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穆若水来到她的面前,指腹擦掉她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会偏袒任何人,除了你。
傅清微彻底被哄好了,附带心花怒放。
她抱紧了面前的女人,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住女人,反复将脸贴在她的颈窝,在穆若水耳边说:“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穆若水环着她的腰的手一顿。
傅清微:“明天我去问阁皂派的人,能不能单独分一间偏僻的房给我们,我们就在山上住着,你不想见人可以不见,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月亮,我会每一天都陪着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在山下租个房子,还是每天住在一起,好不好?
穆若水没有回答,手臂却不自觉地环紧。
开着的窗户传来咿咿呀呀的小曲,无非是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亭台楼阁终成幻梦。
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傅清微的背,脸颊侧面唯一露出来的柔嫩肌肤贴了贴她的长发。
穆若水去洗澡了。
傅清微先上床一步,却没有心猿意马地想些黄色废料,而是在回味她在三楼看到院子里穆若水和老板聊天时的心情。
又酸又涩,像心脏结了一个青色的杏子,酸胀得让她的心现在都留有余味。
她以前看小说和电视,经常会有女主吃醋的情节,傅清微没有恋爱经历不明白,还以为是艺术加工,现在才明白那种一瞬间酸得想掉眼泪的感觉,半点都不夸张。
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观主了。
暧昧上头的感觉固然使人醺醺欲醉,结出来的青涩果实才让她有种踏到实地的感觉。
【女主A好像药丸了】
甘棠:【?怎么了】
傅清微:【女主A好像动心了,她可能真的喜欢上女主B了】
甘棠:【什么?女主A和女主B不是在谈了吗?】
傅清微:【[烟.jpg]】
甘棠:【开个玩笑,请问是什么契机让女主A意识到自己弯了呢?】
傅清微:【说起来有点话长,边缘性行为我们先略过不提,女主A今天吃醋把自己吓到了,眼泪说掉就掉,但女主B只是和陌生人说了几句话】
甘棠:【慢着!你先把前面的给我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发生的边缘性!行!为!】
傅清微:【就今晚啊,不久前】
甘棠:【展开说说[耳朵][耳朵][耳朵]】
傅清微:【说完了啊,答案是略】
甘棠:【[黑糖全麦吐司尖叫扭曲.jpg]】
甘棠:【无所谓,我回去看最新更新[坚强的微笑.jpg]】
傅清微:【你有没有为一个人吃过醋?】
甘棠:【我有,高中暗恋的女生不喜欢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傅清微:【吃醋的感觉比做的感觉还要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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