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
傅清微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之前,从茶几上拿了手机。
穆若水从她光明正大的动作看过去,费解地想了一秒钟,想不通她今天拿手机进卫生间的原因,索性作罢。
但她淡淡地睨了傅清微一眼,仿佛意味深长。
傅清微自觉道:“给你剪指甲,我记得。”
穆若水表示满意。
傅清微一手抱着衣服,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带上了卫生间的门,传来反锁声。
穆若水已经习惯了,打开电视机。
她每天也就读书看电视,在没有新的娱乐活动出来之前,过得像个退休老干部。不,还不如退休老太太,老太太还会去跳广场舞。
有天晚上她和傅清微散步回来,倒是遇到过一次,傅清微撺掇她去跳,观主弹指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有时候傅清微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她,这种时候还越来越多了。
穆若水想回山上的棺材躺一段时间,人间太耗费她的精气,主要是拜正在洗澡的某人所赐。
嗯?怎么还没听见淋浴声?
傅清微把珊瑚绒的睡衣脱下来,里面不知何时竟然是一件白色衬衣,崭新干净,这是傅清微为了自己的毕业典礼准备的,质地面料和她拼夕夕的那些日常衣服截然不同。
有型有款,有暗线花纹,衬得桃李年华的年轻女生线条很好看。
傅清微站在镜子前,两只手抬到领口,动作轻盈地解开了一粒扣子。
白皙皮肤上锁骨的吻痕若隐若现,一半隐没在衬衣的遮掩下。
微微仰起雪颈,镜子里的傅清微举起手机自拍。
她拍了几张,又解开两粒纽扣,拍摄了不同角度的吻痕照片,包括露脸和不露脸的。
——有点像她第一次练出腹肌的时候。
身为一个健身人士,有了镜子的辅助,傅清微的拍摄顺利许多,总共拍了有几十张各种吻痕照,她才收起手机,踏进了浴室。
后来她洗完澡出来暂时没穿衣服,发现刚淋过热水的吻痕颜色又产生些许不同,更粉了一些,像女人刚吻上的唇印。
于是对着镜子又照了一通,包括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
如果毕业论文题目取《论吻痕的变化周期及细微研究、各种角度吻痕自拍的分析》,相信傅清微同学一定可以满分通过答辩。
淋浴的头尾各有十几分钟的空闲,傅清微在卫生间足足待了快
一个小时,才穿上她冬天的珊瑚绒睡衣,把衬衣的领口严严实实地掖在底下,姗姗而出。
电视机的声音已经停了,女人坐在沙发上,阴沉的眉眼间似乎蕴含着暴风雨。
“你在里面做什么?
“啊,我。
傅清微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弯下腰捂着肚子,难以启齿道:“我、闹肚子。
“那我怎么没有听到冲水声。
“马桶堵了,我又通了一下,所以耽误了些时间。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其实是在里面照镜子臭美请原谅我道长。傅清微低着头。
“……
穆若水不知何时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伸手卡住她的下巴,以一种蛮横但又不足让她真的感到疼痛的力道迫她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换一个人,早就死了一万遍。
“明白,多谢道长厚爱。傅清微真心道。
“知道厚爱还不自觉一点。穆若水指尖松开她的下巴,冷道,“别再让我等。
“是。傅清微恭顺道。
穆若水吊起一边眉毛。
她这么听话温驯,低眉顺眼,反倒让她觉得诡异。
“正常点。穆若水轻轻踢了她的小腿肚一脚。
“知道啦。
傅清微抬眼笑道。她就知道观主口嫌体正直,喜欢她得寸进尺。
“我想回屋换个衣服,三分钟。
“你不是刚洗完澡?
“有点热,穿多了。
外面的气温不到零下,除了暴雨那几天气温骤降以外,鹤市的冬天大多时候温度都在零上,对于傅清微这种火力旺盛又勤于健身的年轻人来说,珊瑚绒睡衣实在太过了。
“那你还穿?
“一时忘了。傅清微说着,已经笑着进了卧室。
咔哒——
第二次锁门声,听得穆若水心烦气躁。
再有第三次,卫生间和卧室门她迟早挑一扇拆了锁。
“对了,你在沙发上坐好吧,我马上来给你剪指甲。卧室里遥遥传来声音。
一整个晚上,总算说了一句她爱听的话。
穆若水哼了一声,将衣服的下摆一掀,端坐在了长沙发上。
说三分钟就三分钟,傅清微在门口整理了自己解开两颗纽扣的睡衣,露出种了草莓印的锁骨,拉开了房门。
穆若水抬头望去。
相比于刚才的厚重,她显然穿得太清凉了,
长衬衣短得遮不住白皙的大腿,洁白的雪色毫无瑕疵,一时穆若水分不清晃眼的是她的腿,还是雪白的衬衣。
双腿笔直修长,桃李之年姣好的身段掩盖在衬衫下,光线透过衣料勾勒出胸腰的曲线。
……其实发育蛮好的。
穆若水尽量不去看下面,以客观的眼光点评道。
傅清微带着一股清香坐在她身边,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剪指甲的工具皮包,慢条斯理的,仔细去听的话呼吸却有点紧张。
她本来想不穿内衣就出来的,但是衬衣薄,光一照就透,到时候两点红樱,还会立起来,她估计都不敢看穆若水的眼睛。
说得她现在就敢看似的。
笑死,只敢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
“你好香。”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撩开她颈间的发丝,嗅着令她心醉的气息,“是什么味道?”
她平时也偶尔会这样,但此刻傅清微正在给她剪指甲,再耳鬓厮磨就显得过于暧昧了。
“没什么,就是沐浴露。”
“那就是体香了。”
傅清微的手抖了一下。
“是、是。”她羞于回答这个字眼。
“故意穿这么少,坐到我怀里来,是想做什么?”穆若水嗅着她好闻的发丝,鼻尖游弋,薄唇若有若无挨着她的颈项。
“我什么时候坐到……啊!”
穆若水环着她腰肢的手一带,傅清微上身一抬,便坐在了女人的腿上,与此同时,穆若水徘徊的那只手也落在了她的大腿上,缓缓地游移,一面看着她。
傅清微深喘了一口气,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去。
这一低头,又正好将穆若水侵略她的动作都收进眼底,说不上哪里一热,总之到处都热,血液升温,心跳失序。
“我、我帮你剪指甲。”
“嗯……”女人鼻腔里发出懒懒的一声,细细啄吻她的脖颈,傅清微简直快拿不稳指甲钳。
“快些。”扣子已解开了四颗,穆若水的脸埋在她肩头,唇瓣没闲着,边亲她边催促了一声。
“……好。”傅清微声音带上了颤颤的颗粒感。
穆若水的指甲长得很快,短短几天赶上常人一个月,傅清微忍受着羽毛一般的瘙痒一直到胸口,方给她处理好了右手的指甲,磨得圆润光滑。
“好了,可以换一只手了。”
“嗯。”依旧是鼻音回她,因为穆若水的嘴巴没空,正在忙别的
事。
单薄的衬衣开到腰间,穆若水经过打磨变得无害的右手滑了进去,指腹抚过柔韧的细腰,观察她的表情。
傅清微软绵绵地嗯了一声,握不稳指甲钳,倒进她怀里。
穆若水的左手仍然留着长长的指甲,但已经不重要了,左手有力地接住了软倒的年轻女人,穆若水的右手没有动,指尖来回划过她敏感的腰肢,问她:“你是想让我往上,还是往下?”
傅清微脸红成虾子。
“你想……往哪里?”她声若蚊讷,“我都可以。”
穆若水发出了一声好听的笑。
她提前紧张地闭上眼睛。
就在傅清微猜测她会在上下选一个的时候,穆若水却收回了手,在空虚淹没心头之前,捧住了她的脸。
傅清微睁开眼睛。
“在做之前,你忘记了一件事。”
“是什么?”
穆若水深深凝视她的双眼,傅清微已经明白了是什么。
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起来,比刚刚穆若水的手在她大腿上,慢慢往里试探的时候还要快。
穆若水:“要不要?”
傅清微:“要!”
在她回答的一瞬间,几乎同时,两人吻在一起。
傅清微明明从来没有接过吻,在碰到女人唇瓣的同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舔咬、画圈,张开唇迎接彼此火热的入侵。
她直起上半身,几乎将穆若水压进了沙发里,穆若水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隔着衬衣布料来回抚摸,另一只手则捏在她的后颈,顺着发丝五指探进她浓密的发根。
两人的唇舌深深地纠缠在一起,穆若水揉着她的长发,傅清微在她怀里一声声的情不自禁。
只接了个吻,她甚至都不需要另外做什么,傅清微已经得到了一种至高的满足。
但到底接吻还是不够的,傅清微主动牵起她的右手,抬起春雨浸透的身子蹭了蹭她,帮她选了一个方向。
穆若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吻上她的唇,手如愿去了她想要她去的地方。
傅清微身体里的雨下个不停,一场秋凉,更添风雨,海棠花都湿了个透。
“喂。”光线在眼前晃动,傅清微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原来是穆若水挥动的手,玉指纤纤,留着长长的指甲。
“你在发什么呆?”
傅清微恍然梦醒,她还坐在穆若水身边,穆若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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