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
傅清微:“……”
穆若水:“?”
上次怎么没有这个声儿,怪好听的,听得她的血都跟着热了一下。
穆若水又磨了磨。
傅清微一把推开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卧室的灯下满脸绯红。
“你干吗?”
“你又脸红什么?”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女人理直气壮发问,傅清微瞬间没了脾气。
“没什么,房间太热了。”
“我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又是同时响起,傅清微刚刚褪去的绯色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热气直冲脖颈。
“停!”她举手投降认输,“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那声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
“算我求你,道长。”傅清微的脸快要红到耳根。
“好吧。”
穆若水给她表演了一个就地失忆,论失忆,她是专业的。
因为不好解释她为什么会在傅清微怀里,说起来可能会丢面子,所以她选择一并忘记,绝口不提。
直接快进到当下。
傅清微从床上跳了下来,说:“我去洗澡了,你今晚就在这睡吧。”
她生怕穆若水那张嘴再吐出什么惊人的话,一口气说完:“如果你觉得关了灯还是太亮的话,我买了眼罩,戴上和睡在棺材里没区别,我去给你拿。”
根本没给穆若水开口的机会,她就出去客厅了,送了个眼罩进来再次消失。
穆若水关了灯戴上眼罩,视线一片黑暗,一丝光线都透不进眼皮。
床大得仍然有些空旷,穆若水长手长脚规矩,只占据小小的一方地域,双手交叠搭在小腹,合上眼皮。
耳边不断传来另一个人的动静。
和在山里住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穆若水听着她洗完澡,换了衣服,在沙发打开棉被,躺下就寝。
女人灵敏的五感随着傅清微均匀的呼吸声而放空远去,大脑暂停思考,陷入梦乡。
……
穆若水是被雨声吵醒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砸在窗户上,漆黑的夜里乌云翻滚,无根水倒灌进人间,没有雷电交加,只是暴雨如注,下得人心神不宁。
留了一条缝的窗户里送来的风里夹杂着一丝腥气。
穆若水掀开被子起床,稍稍移开了窗户,确实有腥味,不是她的错觉。
潮
湿的,滑腻的,像是阴冷的蛇鳞。
穆若水心安理得地关上了窗户。
但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让灵管局头疼去吧。
傅清微揉着眼睛出现在卧室门口,出于各方面考虑,两人睡觉没关卧室门。不过傅清微却不是被穆若水的动静弄醒的,也是被雨吵醒了。
傅清微迷迷糊糊的:“下雨了,我好像忘记把窗户关严了。”
穆若水:“已经关好了,小糊涂虫。”
傅清微根本没听到她的后半句,回了声那就好,边打哈欠边晕晕乎乎地往回走。
穆若水怕她撞到腿,一直跟着她,送她回到沙发旁,看着她躺下睡觉。
穆若水其实不需要睡眠,她睡觉是因为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傅清微重新睡熟以后,她直起身再检查了一遍家里的窗户,确认都关好了。
这雨恐怕要下一段时间,直到那条兴风作浪的蛟被灵管局的人降服。
在此之前,外面都不安全。
穆若水在傅清微的身边守了一夜,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积云翻滚,碧绿的蛇身在深色浓云里若隐若现,两条长须的虚影。
大夜弥天,倾吞日月。
傅清微睁眼仍是黑夜,她捞过手机一看,显示早上六点半。
虽然是冬天,但不至于天边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傅清微点开屏幕通知里挤压得满满当当的气象局和防汛办短信。
1:00
暴雨蓝色预警
3:00
变更信号:暴雨黄色预警。
5:00
再再变更信号:暴雨橙色预警。
6:00
鹤市气象台发布:过去五小时我市部分地区出现强降雨天气,雨花区、经开区、仙桥区、西湖区、五安区累计降雨已达200毫米以上,提醒广大市民做好个人防护,早高峰注意出行安全,避开积水路段。请各部门谨慎防范城区内涝、及时排理积水,为市民出行保驾护航【鹤市气象灾害应急预警中心】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似乎坐了个人影,傅清微用手机的亮光照了照,正是一夜未睡的穆若水。
“道长,你起这么早?”
“嗯。”穆若水面不改色地扯谎。
“外面好黑,会不会是天狗吃掉了月亮?”刚睡醒的年轻女人同她开着不失快乐的小玩笑,还带着醒后的鼻音。
“可能吧。”
灵管局一班废物,到现在都没能解决蛟。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天没那么快亮。穆若水说,“我守着你。
她看不到穆若水的脸,只听见黑暗里传出来的声音沉静又温柔。
傅清微像是被一根柔软的羽毛伸进耳朵里,挠得她耳根发痒,甚至全身都不对劲,足尖与指尖发麻,她按着自己奇怪的反应缓了一会儿,说:“不睡了,到起床时间了。
“随你。女人的声音重新变得冷峻。
这才是她熟悉的穆观主。
*
此刻。
仙桥区,上空。
一条约三米长的异兽翻滚在汹涌的黑云中,鱼身蛇尾,和龙一样拥有四爪,只是比典籍中记载的龙粗壮的四爪细了许多。
它颈边有一圈白婴,两条黑色长须飞舞,声如牛鸣。
传闻蛟千年而化龙,身形特征会从蛇逐渐向龙靠拢。
它已经长出了爪子和龙须,盘踞在江河湖底日久,已经拥有了呼风唤雨的神通,每一次蛇尾甩动都会带来更加暴烈的风雨。
占英被雨浇得睁不开眼,手里拿的不再是铜钱剑,而是一柄青光凛冽的长剑。
阵中狂风大作,占英单手拄剑插在地上,仍被刮得不住后退,后背砸在大树上,稳住身形,耳边传来同事的告急声:“不好,占科,天快亮了,我们的结界也撑不住了!
结界一旦破裂,全市人民都能看到盘踞在上空的蛟了,当场世界观震碎。
“早知道这么难搞,昨晚就该汇报上级调一架战斗机来!我们怎么和蛟龙斗!有新来的男同事在耳机里崩溃大喊。
他们已经整整和这条蛟纠缠了一个晚上,筋疲力尽。
蛟在天上,他们在地上,什么法术攻击能起到作用的寥寥,连蛟的皮毛都刮不破,能够布阵把它困在这里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是蛟,不是龙!差得远着呢!占英呵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灵管局不缺唱反调的人!
占英:“所有人,听我命令,天快亮了,不能让蛟伤害凡人,必须把它重新引入江河。接下来我会再次引天雷,所有人辅助我!务必一击必中!
“收到!
占英从怀里掏出最后两张五雷符,一手举剑,结印念咒。
雷符风雨不侵,自她手中离开缓缓升向半空,无火自燃,烧尽后一道金光直抵天听,快得连眨眼都没看清。
占英大吼:“就是现在!
全组同事
都拼了,一道清亮的笛声直冲云霄,有人唇角溢血,口中不停低诵古老神秘的禁诀,符箓包裹的箭矢射向天际,控制类法术不要命地往上砸,终于拖缓了蛟翻滚的身影,哪怕只是一秒。
天雷恐怖的威压在头顶盘旋,即使是蛟也感受到了危险,它长尾一甩,及时向前出逃,躲开了第一道天雷。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帝敕下,斩邪灭精!
蛟延缓的身形让它没能躲开第二道天雷,树干粗的紫色闪电将它的躯干劈了个正着,空气中散发出皮肉烧焦的气味,蛟一声吃痛的怒吼,一头往自己的老巢,江河里扎去。
冲天的水柱卷起,河底凭空出现好几个巨大的漩涡,鱼儿全部朝蛟奔来,汇集在它的周围。
占英抹了一把最后浇下来的雨水,看向云层里透出的朦胧光亮,马不停蹄地提剑追上去。
“走!去江边!
*
雨花区。
傅清微家。
六点四十五。
“雨停了?傅清微耳边的雨声一下就消失了,好像被生生掐断似的,连从大到小的循序渐进过程都没有。傅清微来到阳台窗前,手背伸到外面,果然一滴雨水都没了。
不仅如此,方才不见五指的黑夜也变淡了,隐隐透出蒙蒙的晨光,月挂西头,与往日无异。
傅清微纳闷地走了回来,不由得对穆若水说:“好奇怪啊,本来冬天下暴雨就离奇,这个天一会乌云一会晴的,好像被人为控制了一样。
穆若水心说:不是人,是蛟。
但傅清微没必要知道这些。
穆若水:“可能吧,你今天有课吗?
傅清微摇头:“没有。
“兼职?
“也没有。傅清微说,“我今天什么都没安排,除了带你出去逛街。
穆若水鼻翼翕动,空气里的腥气没有淡去半分,那条蛟还在。
穆若水:“我有些累了,今日就不出门了。
傅清微自然听她的:“好,那我去学校给你借几本书吧。
“你也不要出去。
“……傅清微张了张嘴,估摸着冰箱里的菜,应了声好。
不行给她先找点电子版书籍看吧。
傅清微开了客厅的灯,回屋换了衣服,在透出晨曦的阳台做了套伸展运动热身,回到客厅的健身器械上练了几组引体向上,又翻过身勾脚倒挂在上面做卷腹。
上身的短T恤在
重力的作用下落到胸口,腹部的肌理薄而分明,起伏的腰肢兼具力量与柔软,她做动捕演员的爆发力离不开长年累月的坚持。
穆若水坐在沙发对面看着她,边看边喝水,一组、两组、三组……
傅清微比平时多做了好几组,直到察觉快力有不逮才停下,把双手搭到双脚的位置,轻松地落下来双脚着地。
短T恤盖住腰肢,又没能完全遮住,一截细腰刚好露在外面,汗珠不住地往下淌,隐没在下腹部的线条里,遐思无限。
穆若水难得夸了她一句:“很不错。”
傅清微的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红,她任由热气席卷她的脸,从脖子到耳根,反正都看不出来,索性红了个彻底。
穆若水:嗯?是不是太红了一点?怎么这么久还不消?
“你气血不足,锻炼体魄不要过量。”穆若水看着她通红的耳根劝了一句。
“知道,下次不会了。”
“过来。”女人招牌式的语气。
傅清微一听这话便走过去,来到女人的跟前。
穆若水向来无所顾忌,想掀她衣服就掀她衣服,没让她主动脱已经是不错。
忽然被撩起T恤的傅清微:“???”耳朵的红待会又藏不住了。
穆若水不仅看,还上手去摸,一寸一寸地抚过她腹部的线条,问道:“这是怎么练出来的?做方才你那些动作吗?”
“好看吗?”傅清微反问道。
“好看。”穆若水点点头。
穆若水出身玄门,也练外家功夫,但是就像占英一样,练剑练武,锻炼的是全身和反应力,匀称为主。不像现代人有专门的健身体系,想把腹肌练得好看就专门虐腹。
现代的腹肌和马甲线给了老古董穆观主一些小小的震撼。
傅清微:“想要吗?”
穆若水仰脸看她,直抒胸臆:“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些动作并不难,她练一练也会。
傅清微:“回头我教你。”
穆若水的手忽然移到了她的侧腰,出其不意用掌根摩挲了一把,似乎是想感受她腰肢锻炼到的所有细节。
傅清微猝不及防,险些溢出和昨晚一样的低吟。
她连忙退后两步,把自己的腰从女人的手掌解救出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洗个澡。”
傅清微往卧室的方向冲去。
穆若水在她身后提醒了一句:“卫生间在外面。”
傅
清微头也不回:“我拿个衣服!
她把房门带上,背抵住木板,从穆若水刚碰到她的腰,久久压抑的腿软泛上来,险些站立不住。
她气息长短不均,扶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方想起自己进来的正事,拿了床上的睡衣出了卧室。
穆若水正在研究看她的健身器械,家里放不下太大的器材,除了两根杠子,墙根放着一对哑铃,穆若水抛10kg的哑铃跟玩儿似的,一根手指就能拎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还是对腹肌更感兴趣。
傅清微见她又投过来视线,脑海里涌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她该不会要进来看自己洗澡吧?
傅清微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只是平平常常看了她一眼的穆若水:“?
小朋友奇奇怪怪。
……
早上八点。
傅清微从冰箱里刨出两片吐司加热,抹了刚买的蓝莓酱,煎了个爱心鸡蛋,端到餐桌上吃。
穆若水自觉坐在她对面,充当可餐的秀色。
秀色本人扫了眼她的盘子,肉眼可见的嫌弃:“你就吃这些?
傅清微:“挺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穆若水哈哈笑了两声。
傅清微:“……
虽然道长笑起来好听,但是在这时候笑她都能读懂她的心声:哈哈,你做的,我不信好吃。
傅清微:“不是我做的,都是预制,半成品!
穆若水有理有据:“经过你的手了。
傅清微:“……
她的手是什么生化武器吗?能给饭菜上难吃的debuff???
傅清微气道:“那午饭你做!
穆若水莫名其妙:“我又不吃,我凭什么做饭?
“你该不会是做饭比我还难吃,不敢了吧?
“我做就我做!
傅清微没来得及庆幸激将法的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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