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手上的力道有点松了，被抓着的人连忙附和：“是是是，冷静冷静冷静，你快放手。”

楚复黎看向杨文招，杨文招微低着头轻轻抓着他的袖子，耳根都急红了。

楚复黎抬眼冷视那人：“道歉。”

那人一阵后怕，连忙点头哈腰：“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撞你们是我不长眼。”手上的力道又收紧，被抓的人五官扭曲痛叫出声：“救命啊救命杀人了！”

周围的手机更多，后排还有人踮起脚尖把手机支愣到最高点。

也顾不得旁边五官扭曲的人扭曲成啥样了，杨文招低下头拉住楚复黎的手用了点力：“要不你还是快放手吧，我们快走吧。”

旁边围观路人嘻嘻啦啦附和。

有人说：“就是，撞了一下而已，道歉了不就好了。”

有人说：“大家生活都不易，火气大点没什么，但别随便抓人撒气啊，小哥倒霉的嘞。”

楚复黎转过头语气温和：“姑娘，我上网的时候见过一个新词，叫‘咸猪手’，这样的手，不知是炖了好，还是直接喂狗了好。”

杨文招抬起眼看着楚复黎，这话从楚复黎嘴里说出来很奇怪，感觉他应该是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可说实在的好像也没办法温文尔雅如沐春风地说出类似的话，更何况楚复黎还是笑着的，所以其实也不算太奇怪，但是楚复黎又好像真能炖了这人的手拿去喂狗似的，主要是，楚复黎竟然看见了，尴尬之余，忍不住发出疑问，他的视线会转弯吗？

羞_耻和大快人心在脑子里天人交战，杨文招知道遇到这种事可以大声喊出来，要保持冷静，收集证据拍照录音，她知道这种事情不对的是伸_出“咸猪手”的人，但杨文招也承认她软，好拿捏，如果遇到这种事的只有自己，她会百分百不了了之的。

楚复黎这是在为她出气吗？

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足以让不少人听见的声音：“刚才就是他撞我又摸我，还反咬一口，还没隔多远的又是这个伎俩，恶心死了，活该！”

话音刚落，在安静中响起了一个男声：“你小声些，这很光彩吗？”

目光和手机都怼了过去，女生笑了一笑：“光彩啊，比你光彩多了。”

女人走上前扇了男人一巴掌，转过头对着楚复黎说了声：“谢谢。”

眼中划过杨文招穿的校服，小妹妹会脸皮薄，方才就接连了几声对不起，女人甩了甩有点发疼的手：“打人好像不对，不过我不介意去局里蹲几天。”

女人笑着转过身又打了一巴掌，男人的帽子掉到了地上，女人又踹了他的腿_根一脚：“小妹妹都不放过，畜牲不如。”

男人尖叫得弓下了腰。

“啊？是这样啊。”

“打得好！”

“帅哥美女都好样的，给他点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就是就是，真到局里了我们给你们说情！”

三分钟后，真到局里了。

人群几乎一哄而散。

医院离得不远，没多久又到了医院。

杨文招低着头不敢多说话，问什么就答什么，最后听到对面有人叹气：“他是惯犯了，这都是第几次了。”

周围安静了一下。

有人补充道：“这次闹得最大。”

女人抬_起头问：“所以呢？这都不管吗？”

“没有不管，”说话的人靠着墙，“我们依法行事。”

“你们刚才说，这是第几次了？”

众人回过头，一个身穿碎花裙，披散的发微微乱的女人站在拐角墙边，盯在方才说那人是惯犯的人身上。

“这位女士，你是？”

女人眨了眨眼睛，说：“我与他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关系，前几天刚订了婚，你刚才说，这是第几次了？”

一时没有人说话，那女人吸了一口气，释怀般地说：“算了，不重要了，我本来是来了解打胎的，我在他家发现了一些没有标签的药，有些多想就拿去验了一下，是精神病类的药物，有遗传的。”说着看向杨文招等人，“你们注意安全吧，毕竟精神病要因此生气，刚好犯病杀人，可不犯法。”

女人转身走了一步，回过头说：“对了，他们全家都有病。”

说完就走了。

旁边一位女警忙说：“我跟上去看看。”

安静过后，杨文招旁边的人转头看向她，温柔问：“小妹妹，明天是不是该去上学了？”

杨文招连忙拘谨地点点头。

“看把小妹妹吓得，不过要相信警察姐姐和警察叔叔，她们会依法行事，不会有事的。”

杨文招点点头：“好的，谢谢。”

“不客气。”

杨文招低下头扣着手指，方才的一切回想起来好像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多么的害怕，也没有多么的神秘，就是有点恶心，也确实好像有点怕被报复，但其实很多事情，就是先怕了，觉得弊可能大于利，才不敢做。

杨文招很敬佩身边的姐姐，也很感谢楚复黎出手，至于世界那么大，每天类似的事情可能很多很多，自己再次遇到会如何反应，杨文招也不知道。

但免不了紧张的脑子空白。

她自己也有事的。

楚复黎之前把那个药瓶放进口袋里，现在那个口袋却很平坦。

里面会至少有个法器，还是什么都没有。

杨文招在思考，自己可以暴起咬楚复黎几口，卖可怜吗？说出有怪物的事实吗？

有几个人会相信她？

如果楚复黎会打她，抓住她之类的，会有人相信她吧？

但是，如果楚复黎真是什么疯狂科学家，背后会有组织之类的吗？谁知道有多大。

如果有，就算不至于惊动，楚复黎咬死她在胡言乱语，她能怎么办？搞不好拖去查一查真能查出她也有精神病，好家伙那样是不是就可以少担心一点被报复了，因为她也可以发疯了，但是她一点都不癫，她其实是个乖乖女。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太像小蚂蚁了，小小的牺牲品而已，轻易就能被按死，翻不起一点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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