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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183章 知音

回家休息数日,陆杨养好精神,托黎峰给洪楚捎带了拜贴,择日上门拜访。

洪楚当天就有回信,与他定下了日子。

省城一别匆忙,陆杨记挂着他的处境,次日便带上几样糕点,去洪家做客。

洪家很大,房子很规整,一看就是整体建造,不似乌家那种扩建的格局。二进的院子,住着一家子人,除了游廊,就是房屋。

进门后,有马房和家仆连房。前院还有茶室、灶屋、暖房、家塾,以及一处盖在中央的厅房。

洪楚带陆杨到厅房逛了一圈,给他介绍了厅房的用处。

“前厅是最大的,家中议事都在这里。如果人数太多,就会撤掉四面屏风,把四间小厅房纳入,一并使用。平常就年中年末、家中有大事时,才会使用大厅,一般都是小厅议事。”

现在有两间厅房在使用,陆杨依稀能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洪楚带他去空置的厅房看看,告诉他:“这种小厅房,一般就容纳三五个掌柜的,平常生意有问题、客商有事,或者生意上有什么变故,比如说哪家的货被扣在了外地过不来,都要到家中商讨一番。”

过了前厅,就是内院。

内院住着洪家人,洪楚的两个兄弟都在。

洪家分家不彻底,现在是洪楚爹这一支和洪楚叔叔这一脉同住。

过了内院正门,正对着一处小花园。小花园隔开东西两处。东边是洪楚这一脉,西边是他叔叔那一脉。平常也以东院、西院来分。

过了小花园,往东走,有一排厢房。洪楚居中,左右隔壁是他的兄弟们住。

主屋那一排有正厅、偏厅、书房等房间,再有一处客房。

内院的格局比前厅紧凑,进来以后,藏不住人,也藏不住事,说个话,身边经过了数个丫鬟小厮,还有些账房、管事的,到后院来禀报事情。

洪楚说:“这些都是我爹要见的人,他把大部分生意交给我以后,很少见他们了。这两年他都扛着,今年开始,顶不住压力,族老都来了不少,他都为我吃了家法。太好笑了,我们洪家的家主,因为选了一个小哥儿做二当家,被几个老头子送到祠堂罚跪。”

陆杨回头看他,嘴巴圆张,“啊?”

洪楚看他表情就笑了,“祖宗基业嘛,哪能毁在一个小哥儿手里?”

陆杨:“……”

所以毁在这些老不死的手

里。

内院的茶室较小,现在有几个账房在那里等着见家主,洪楚看了眼,把陆杨带到他的房里。

洪楚的房间跟陆杨的房间很像,卧房和书房连着。一面睡觉,一面读书。书架贴墙,空出窗格的位置,所有书架都满满当当。

房间小了些,卧房只够睡觉,书房则大一些,但另外摆了矮桌,平常弹琴下棋用。

他桌上的布局也像陆杨熟悉的书桌,两边各有高高一堆。不过陆杨熟悉的是稿纸,洪楚的桌上是书籍和账本。

一边是他要看的书,一边是他过目的账本。笔架摆在中间,算盘在账本上边。椅子后也是一面书架,但他单开了一格放杂物。一回身,想拿什么都顺手。

洪楚把笔架收起来,从书架格子里拿出托盘,给陆杨上茶上糕点。

他出去迎客时,有小厮准备,茶和茶点都热乎着。

在家中吃喝,他都小心,全过一遍银戒指,才会入口。

“人死了就没了,哪有活人重要?他们不能伤了手足情分。洪楚说。

陆杨也有一枚银戒指,是黎峰当完护卫后的想法,让陆柳去买的。陆杨都没戴过。

他看看洪楚,又低头看看桌上的热茶,忍不住骂道:“他们是人吗?怎么跟畜牲一样。

洪楚邀他坐下说,“家业大了,就没亲族了,只有敌我。

陆杨很担心他的处境。洪楚坦然笑道:“我回府城以后,就到祠堂起誓了,我终身不嫁。现在是我收拾他们。

两家差距太大,陆杨不知道能帮他什么。

“你挺聪明的,我也出不了几个主意。

洪楚摇头,“你跟我说话解闷就够了,我在男人堆里待着,犯恶心。

陆杨回想一下洪家的家宅布局,问他:“你把小孩子们放哪里教学?

洪楚说:“他们很满意省城的那个烂秀才,既然如此,我送他们的孩子去拜师,他们又怎能反驳?至于学成什么样子,以后是不是废物……呵呵,我相信他们有办法管住那个秀才的。谁的儿子谁操心。

他到底还是洪家二当家,整个码头都在他的掌控下,送几个人去省城,轻而易举。

他也在找由头收拾人,谁敢私自把孩子接回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陆杨听着解气许多,跟他聊起些从乌伯伯和乌平之那里听来的事。

他对大家族、大家业,还有商人多大算大的事,认知很模

糊,也听来很多商户多有风险的事,想跟洪楚也聊聊这些。

洪楚给出的回答和乌家父子无异,大致相同。

他说:“我们家在府城,管理着码头那一圈的生意,在商会做会长,承接皇商的生意。整个府城衙门还有部分省城衙门,都是我们家的靠山。像迎接上官、钦差,都是我们家出钱出地招待。水军的军饷,我们以捐赠的名义,年年都是上万两白银的支出。城内有需求,比方说赈灾、修路、给善堂捐赠等,衙门到商号募捐,我们家都是牵头的。靠山不能是某个官员,官员都是水做的,今天流到你家,明天流到别家。

指不定哪天就流进臭水沟了。

至于家业多大算大,洪楚摊摊手,“我家这种就太大了。你提的那家,姓乌?他家就不错,我听过。他家在我家码头有铺面,做棉布生意的,还有承办采购生意……

洪楚说着,垂眸想了想,继续道:“一年的流水有三五万两银子,明面上跟挣小几千两银子的客商一样低调,到商会转一转,查无此人。

陆杨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

洪楚笑道:“码头、镖局、车马行,船行,我家都有入股,以码头为首。我看看他家出货种类和数量,心中就有数了。他家的厉害之处在于会藏富。我这两年正式接管家中生意,翻阅了历年账本,熟悉客商,才从许多细枝末节的记录里察觉了一丝线索。他家坏就坏在人太少了,多分几个人头挂名,我就看不出来了。

陆杨没这个看账本事,闻言便说想学。

洪楚揶揄他:“都当举人夫郎了,还要学看账?

陆杨笑道:“考上举人是我男人的本事,他走出去,能被喊一声‘陆杨的夫君’,则是我的本事了。

洪楚点头,“行,我找个老掌柜的教你。看账不是算数,是生意。

陆杨听明白了。生意是对信息的处理,是对商机的判断,是对市场的了解,所以才能从万千数字里,嗅出不同之处。

他的生意相比洪家的家业,实在太小了。但陆杨说起来很是高兴。他跟洪楚说他的书斋,说最初的想法和现在定下来的样子。

“可能是正月左右开业,到时请你来做客!

洪楚答应了,再问他商号的事。

“你们商号的经营范围太窄了。

陆杨之前听乌平之说过,他跑一趟省城,思想转过弯了,不执着于自家入

股作坊,也能找人合作。

他现在认识了洪楚,洪家所有的货品品类,他都能拿出去跟客商说。他相当于是做个中间人,转手挣一个小小的差价。

这件事就像他最初在县里,去干货铺子进货卖,到外头帮陆柳的小铺子谈单价一样。洪家多个商号招徕生意,他们商号的门路也更广,可以满足客商的更多需求。

以后自家壮大了,就能慢慢缩减合作范围。一个商号的崛起,以十年计。交多多的朋友,就能携手共进,减少发展期。

谢岩和盛大先、季明烛交好,这两家也有生意,他可以问问货品种类,谈个合作下来。

乌家不用提,他们合作很简单,乌平之不会拒绝。

这样一来,他们商号至少有个壳子了。

洪楚听他大说特说,和他谈起经商想法。

“有一个我还没尝试过的东西,风险和机遇并存,你听听看?一家商号,怎么可以做到所有的东西都兼顾上?就像我们知道甲地的墨,乙地的茶,这都是有招牌的。你可以在他们的招牌纸旁边,贴上你们商号的招牌。这样做的风险在于客商们知道来路,会去找源头,让你挣不了差价。但你可以担保货源和质量,让他们知道这是你优选出来的,他们拿到的绝对是好货。

“同样是甲地产出的好墨,为什么选东家不选西家?明明知道源头,他们为什么还要到你这里来买?因为你的担保。等你声望足够高,你的担保就值钱了。不仅能承接采办生意,还能让各产地的作坊上赶着找你送货,求着你采买。

这话说得明白,陆杨一听就清楚了。

他之前教人的时候也说过“名声。那时是以市井小生意为例子,要去某家买肉,要去某家买米……因为厚道、实诚。换言之,货足、质量好。

他上回跟洪楚去逛楼子时,两人展开聊了许多,多是市井经验和大家族成体系经验的碰撞,这回也一样。双方都酣畅淋漓。

陆杨不禁感叹,“哪天财神爷回府城,你跟他一定也有话说。

洪楚问:“哪个财神爷?

陆杨说:“乌家那个少爷,他这次也考中举人了。

洪楚恍然点头,过了会儿,他问:“他会读书,也会做生意?

“对,眼光很毒辣,一个生意摆出来,能挣多少银子,他能说个大差不离。陆杨道。

洪楚再问:“他吃过苦吗?被人害过吗?了解男

人吗?”

陆杨懵了下迟疑道:“吃过苦被害过

这年头出来做生意的小哥儿小姐儿极少乌家的苦头只能是男人给的。

洪楚最后问:“他家有宗族吗?”

陆杨这次说得快“有啊他赶考之前族亲安排了很多人住到他家里把他吓得直往府城躲!”

洪楚了然他说:“我要见见他我有事想请教一二。”

陆杨眨眨眼问道:“是什么事?”

洪楚轻声道:“你看我爹这时候还在见客。我明明在家那些账房和掌柜的宁可等着也不来找我。我在祠堂起誓了这阵子手段凌厉没人管我我却看不见前程。我身边能用的人都是洪家人多数是男人。我不敢跟他们说。我要找个外人请教胜负。他不是眼光毒辣吗?请他看看我有没有破局的可能。”

陆杨的心又沉下来了他说:“可能年底才能见到他要去金佛塔还愿上次分别时说好年底在府城见。”

洪楚等得起“两个月而已怕的是两年。”

室内有一阵沉默过了会儿陆杨说:“以你的本事白手起家很容易。要是这里容不下你你自己也能起一个洪家。就像这个院子一样大不了以后分大洪小洪。”

洪楚摇头“我的一口志气全在这里我只能赢不能输。另起门户……算了吧。”

陆杨知道他现在帮不上洪楚还是问了一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洪楚说:“你常来我这儿坐坐就好这里太闷了。”

陆杨笑道:“怕是不行了。”

洪楚挑眉不语。

陆杨说:“我怀孩子了过阵子出门不方便只好你来找我了我天天都在家。你随时可以来。”

洪楚失笑“你这是双喜临门了?我早不知道不然给你也送一份礼。”

陆杨看看他摆在矮桌上的琴说想听琴。

“给我家孩子也听听以后养成像你这样全能的人。”

弹琴简单挑曲子难。

陆杨都没听过几首曲子名字更说不出来。

洪楚起身坐到矮桌前自己选了一曲。

陆杨听不明白不懂好坏只感觉心里好宁静琴音像一把无形的小扫帚把他心上的烦忧都扫干净了不剩一丝尘埃。

洪楚弹琴时很安静没有一点锋利好像现在的他

才是真实的他。

一曲过后,他跟陆杨说:“这首曲子是《高山流水》。我还不太熟练,弹错了几处。”

陆杨听过高山流水的故事,知道这是说“知音”的。

他不懂音律,有些惭愧。想想两人能聊到一起、想到一起,又笑了。

这个礼物他很喜欢。

时近中午,陆杨不在洪家留饭。

他看吃茶点的阵仗,觉着洪家不适合留饭。

洪楚没说什么,就跟迎他进屋一样,把他送到了大门外。

门口有几个做护卫打扮的男人在跟黎峰说话,陆杨出来了,他们就散了。

陆杨眼神奇怪的看着黎峰,“你怎么来了?”

黎峰是被他娘和陆柳一起叫来的,他说:“你怀着孩子,出门怎么不说一声?”

陆杨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怀了?府城还是很安全的。”

黎峰说:“洪家就不一样了。”

想到洪楚用银戒指试毒场景的陆杨:“……”

对洪楚来说,最险恶的地方是家里,最恶毒的是家人。

陆杨回头看了一眼。他认识洪楚以后,会经常想起在陈家的往事。

他在陈家,是先尝苦头,后来远走高飞。

洪楚明显是先尝了甜头,脱颖而出后,才见识了亲族的心肠。他对洪家有感情。

陆杨上了马车,黎峰在前头赶车,两人没话说。

此时此刻,谢岩抵达三水县。

他到了县城,一身尘土,也不跟人客气客气,在县里没地方住,直直就往乌家跑。

乌平之回来要祭祖,也要休息一阵。他比谢岩回来得早,还没启程去省里。

谢岩上门,乌平之从见到他开始就在笑。

“你怎么好意思?你两手空空,脏兮兮的,过来我家不见我爹吗?你家夫郎不教你?”

谢岩要见的。他说:“你把我带到你的院子里,我洗洗,换身衣裳,再拿份礼,然后去拜见乌伯伯。”

乌平之问:“哪家客人是到主家家里洗澡更衣,再去见人的?”

谢岩让他别说了,“你怎么这么嫌弃我!你房里是不是有人!”

乌平之瞪他:“我房里怎么可能有人!”

并说他:“你这是什么语气?又是什么问题?我们只是朋友,你过分了!”

谢岩笑呵呵的,“你知道我们是朋友就行了,快带我去洗洗。”

乌平之:“……”

还让他绕进去了。

家里有家仆,乌平之招呼一声,就有人抬热水过来。他把谢岩安置下,又去前厅,招呼招呼王猛。

大强先带人回山寨了,谢岩过几天就到山寨里看看,说好了要去拜访寨主,他趁早回去说一声。

王猛和陈酒搬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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