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年前,陆杨跟谢岩专门去乌家走了一趟,主要是跟乌平之吃饭,说说来年读书的事。
今天就他们三个年轻人吃饭,乌老爷不掺和,就在乌平之屋里摆上茶点。
乌平之消瘦很多,这一年吃足了读书的苦,之前经常能见到,只是看出来憔悴,好久没见,他再被棉衣裹着,那样臃肿,却那样瘦削,看着跟生病了一样。
他俩一问,才知道乌平之这两个月都在赶进度,谢岩从府学带回来的文章和笔记,他总觉着他能看懂,模模糊糊的,就差那一层窗户纸了,一直捅不破,他就一直着急,做梦都想着这件事,难以入眠。
谢岩还给他留了功课,他要上课,有课业,私下再琢磨琢磨别的,写写谢岩给他留的功课,人都要熬没了。
谢岩皱眉,不赞同他这种学习方式。
“你越逼得紧,越是容易钻牛角尖,这样会忽略一些细节。你都忽略了,你怎么可能捅破窗户纸?”
乌平之揉揉眉心,说他知道。
“控制不住,两眼一闭就是琢磨。”
陆杨问他:“是什么事?你不会也在想什么是好文章吧?”
乌平之没想这个,他作文水平不稳定,琢磨这个死路一条。
他是在想怎么藏住他的想法和立场,尤其是谢岩提醒他可以多关注一下告示和政令推行等方面的事以后,他只要去想,就是商人的想法,根本绕不过弯。
谢岩给他带回来的文章和笔记,有部分是辩论的过程,他能看到不同的想法,也尝试过换角度去想。能想,但想不深,好不容易多想一点,写文章又写不了几个字。
他这阵子困在这里,梅先生都说没法教,他必须自己走出来,外人点拨再多,他没走出来,听见的话就只是一些词句罢了,根本领会不了其中意思。
今天碰面,乌平之就想问问谢岩有没有找到办法藏住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谢岩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比较好藏,我少写一些过于理想的东西就行。前人经验我都记得,我看着题目,挑着合适的内容往里填就差不多了。”
他也认真帮乌平之想解决的办法,“其实这个思路的转变,没有那么复杂,你考虑一下各方利益。如果你是官员,你要怎样做,才能利益最大化的完成某件事。这既要平衡,又要有得挣,说起来跟做生意是一样的。我之前说过,乡试对你来说不会很
难。你虽然不在官场,但你们跟各方势力打过交道,构思一篇文章的时候,能考虑更广,扣题更深。平之,你想一想,你是写不出来,还是狠不下心?
谢岩谈起学问,话很多。
他继续往后说:“如果是写不出来,那你最近不要想这件事,你把我的笔记看完,再多看些文章,年节出去应酬,你别想着学业,空空脑子。我常说读书要换换脑子,不能一直闷在那里读,你总怕浪费时间,其实不然,你换换脑子,学得更好。过了这阵子,你照常写文章,放松一些,你写完了,再去挑错,下次再改,慢慢来。这法子笨,却稳妥。不要嫌慢,慢即是快,你要先走出这一步。
“要是狠不下心,我就要劝劝你。藏住想法,不是让你把某个人、某一方当做假想敌,去除之而后快。它其实就是博弈。文章论题,你会提出意见,再有反例或者正例,也就是引用一些典故来叙述。你知道你要守住的立场是什么,然后去说服自己,说服考官。不用舍不得,太狠辣的文章,你说服不了自己,你写出来,自然会去调整。
陆杨在旁坐着,拿一块枣糕吃,眼睛直直看着谢岩。
他家状元郎真的长进了,以前谈起文章,说的是文章段落的写法,分析每一段的用意,主要是教文章结构,将它拆分,然后填空一样的,把符合立意的句子写出来。这样就是一篇能碰到及格线的文章了。
他会再说明更上一层楼的文章是什么样子的,却很少从学问之外走出来,结合实际来聊一聊。
乌平之倒是平静,他看谢岩的笔记,已经发现谢岩的长进了。
他说:“可惜我名次太低,没考进府学。
谢岩觉着没事:“你每天都在学习,在哪里都一样。日子没荒废就好。府学的书很多,也有些杂,我看到好的,会给你抄录一份,你不要急,慢慢看。
乌平之叹气:“我就怕再等三年。
他很少说起家事,今天难得开口,也就是一句想出人头地。
“我们不能再让人瞧不起,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前阵子,我爹还劝我,说哪里都一样,当官还分大小,分了大小,还分职权虚实,分了虚实,还要分个京官和地方官。分了地方官,还有富庶之地和贫瘠之地。要争,就没有出头之日,人要知足。我才刚开始争呢,说这种泄气话。
陆杨说:“乌伯伯是心疼你,你照镜子没
有?你脸色可吓人。”
乌平之照过了,“我从私塾回家,就没翻书。睡不着我就躺着,今天跟你们见一面,我还继续躺着,让郎中开了安神的方子,我是要歇歇,都喘不过气了。”
才说着歇息,他再寒暄两句家常,又拉谢岩说起了文章。
陆杨在旁听着,没出声打搅。
他时不时看一眼乌平之,忍不住回想他养病期间的事。他那时总说放不下、闲不住,吃着药还要往外奔波,坐在家里都要操心劳神,家人看见了,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急躁又无奈,心疼又可气。
他们俩在乌家待得久,中午还留了一顿饭。
谢岩看乌平之这样子,就问他:“要么你跟我一起去府城?我能常教你。”
乌平之暂时不去,“我不懂的东西很多,常跟你一起读书,就不会动脑子想。自己琢磨很难很痛苦,我要动动脑子,体会这个痛苦。我资质一般,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时间短,重复都重复不了几次,我只能让自己感到痛苦,痛苦才深刻。”
谢岩听了这番话,脑中突有灵光闪过。
他在府学的时候,请教崔老先生,就是说他没有思考的过程,他脑子里的存货,都是前人经验里提取的精华。
他是从辩论中得到结果,像没有根的花,美丽而脆弱。他需要自己种下一颗种子,让它慢慢发芽,长出蕴含他思想的果实。
谢岩张张口,看看乌平之憔悴的面庞,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路要一步步走,学问也是,一步步修习。等乌平之踏过这个坎儿,再来教他。
他们赶着马车过来的,今天把马车还了。
马是那匹马,板车换了一辆。乌平之不介意这个,还说不用还,听说陆杨给谢岩买了一匹马,他莫名其妙笑了下。转头看谢岩,谢岩都笑成了傻子,乌平之又笑了下。
“行了,那我不多留,你们回吧。等过年,我去给婶子拜年。”
陆杨跟他说好日子,要晚一些,等初八以后。他们去村里过年,会等吃完小宝宝的满月酒之后再回县里。
乌平之知道陆柳,听闻这个消息,便跟他们一起出门,把他们带到裁缝铺,挑了几身小孩衣裳带上。
陆柳来他们家吃过酒,也算有缘分。
再次告辞,回到家里,天都黑了。
赵佩兰做了晚饭,放在堂屋的石板上热着。
家里烧炕,堂屋里就有两个壁炉。
石板上热乎着饭菜放上面冷不了。
夫夫俩回家见此情状都夸她说她想的法子好他们平常就没想到。
谢岩问她:“娘我们这么晚回家你好像不担心?”
赵佩兰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在村里你们去乌家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回来就行。”
她变了这种变化让谢岩很高兴
今天有文思饭后他就去写文章。
陆杨先洗漱休息都睡过一觉了谢岩才爬上炕。
陆杨迷迷糊糊问他:“洗脚没有?”
谢岩说洗过了。
“我很爱干净的脏脏的时候都不会抱你。”
陆杨都没回话只是问问就睡了。
次日休息一天买点酒菜买些红纸收拾东西回村过年。
张铁跟他们同行帮着把小马驹赶到庄子里就可以回上溪村看看爹娘再回铺子里等休市回家过年。
今年在农庄过年那里住着两户佃户房子是原有的破土屋今年将就一下来年要跟磨坊一起修修。
他们放下行李安置好马驹给佃户们留下三斤猪肉五斤面粉让他们两家一块包饺子吃。
佃户们要等开春才种地这几天都坐一起发愁这么多的地连个牲口都没配来年怎么犁地?见东家出手大方他们惶恐又高兴趁着年节的喜气磕磕巴巴提了一嘴牲口的事。
不买耕牛买个驴子也是好的农具也缺。
陆杨让他们放心:“今年太赶了反正不急着翻地先过年该有的都会买的。”
有他这话佃户们比吃饺子还高兴。
饺子只有一顿种地是长长久久的事。
他们一家三口带着狗狗威猛去陆家屯从这儿过去就快了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地方。
先到陆家的小破屋子里坐坐、暖暖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陆杨带了些油盐酱醋来再是一些米面还去陈家豆腐坊买了些豆腐。
豆腐坊是陈老大接手他开心坏了陆杨去买豆腐他买一送一基本没挣钱十块豆腐收十文钱让陆杨体谅体谅他在攒租子不然就送了。
这些豆腐陆杨拿了一半出来再拿了五斤油五斤盐跟谢岩一起去大伯家坐坐。
大伯家的二媳妇生了孩子是个男娃家里喜气得很早说要杀年猪只等着陆杨来。
他俩才登门苗青就喊出两个儿子让他们再找几个兄弟把猪杀了。
这都下午了陆杨还说劝他根本劝不住苗青笑得眼都成了一条缝。
“我都惦记好几天了你就别劝了等着吃酒就行!”
陆杨再去看看二堂嫂把给孩子准备的长寿锁给她。
小宝宝还没满月现在太小了长寿锁给二堂嫂拿着孩子大一些再戴上。
他一出手就是银子让二堂嫂不知道说什么好喊着话把苗青叫进来了。
苗青见他出手就是银子还愣了愣怎么都不肯收。
“又是油又是盐的怎么还有银子?你快拿回去
陆杨跟他推辞塞回来他又推过去说:“我给孩子买的你们急什么?孩子都没说不要你们留着等他会说话了你们问问他他说不要那就给我退回来。现在急什么?”
这简直不讲理了!
苗青推不过他收了长寿锁让他坐下给他做了红糖鸡蛋吃。
农家过日子手里一点钱都要攒下来平常吃喝大方一些就了不得了这么多张嘴巴买什么都要分落到个人头上没多少。
他们家现在就是割肉频繁些还没大方到把红糖鸡蛋当水喝的程度。现在一家人就生娃的二媳妇能吃。
陆杨来了能吃一碗。
给他家状元郎也来一碗。
要不是陆杨用劲儿拦着他们还要去给赵佩兰送一碗。
这头是闹哄哄的热闹客气里感觉得到亲昵。
陆杨却不久坐说:“我还没跟我爹说话刚到就过来了我先回去待会儿跟他们一起来吃杀猪酒。”
苗青答应了。
夫夫俩吃完了红糖鸡蛋回家来说说大伯家的热闹和晚上的杀猪酒再问问家里的卖猪情况。
母猪配种成功了不知怀上没有要等等看。
刘屠户把大肥猪都买走了生猪是八文钱一斤。他们家留了母猪把两只公猪都卖了一起挣了二两四钱多的银子。
陆杨听着这个数感觉还不错。
要是三只猪都卖了能有个三两六钱多。
这只是养猪的收成农家能攒下这一笔银子很了不起了。
王丰年还说晚上吃饺子听说大伯家摆杀猪酒一时不知道收拾什么饭菜。
陆杨说:“剁肉做丸子吧你们肯定没吃过炸肉丸和炸豆腐我
带了油回来,等会儿炸两锅。油不好浪费,等会儿再揉面,炸点面食试试,今年都吃点油水。不知饺子能不能炸,我要试试。
油炸的东西,想想就香。
他们吃猪油渣都感觉香。
王丰年看是他带回来的东西,数次张嘴,想劝一劝,又怕扫兴,只欲言又止的看着陆杨。
陆杨拍拍他手:“我嘴馋,我想吃,你们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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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是老实,哪能一点暗话都听不出来?
陆杨真想吃,在县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老远的带这些东西回来,分明还是孝敬他们两个的。一时眼圈都红了。
外头都在杀猪了,可以去看热闹。
陆杨问娘跟谢岩去不去,“我还没见过杀猪,你们怕不怕?
赵佩兰有点怕,谢岩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王丰年看多了,以前陆二保出去杀猪,他都怕陆二保被猪撞坏了,每次瞧着都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年下来,陆二保会杀猪了,他反而不敢看了。
他说他在家里,跟赵佩兰聊聊天,说说话,让陆二保带陆杨和谢岩去看。
两个内向的人能聊什么?
他们说他们要剪窗花、剪福字。
陆杨就放心出门了。
村里过年很热闹,大大小小的孩子满地跑。
都说穷人难过冬,没有厚衣裳穿,都要躲在家里不出门。
顶不住小孩火气旺、爱热闹,几场雪过后,他们出来堆雪人、打雪仗。
个别孩子还拆了鞭炮,拿着一个个的小炮仗,到处找老鼠洞炸。
陆杨看着都感觉新奇,威猛听着鞭炮响,一响一激灵,吓得夹着尾巴走,围着陆杨呜呜呜。
它这都怕,还怎么看杀猪?陆杨就像溺爱儿子的老父亲,抱着威猛送回家,让它在家里待着。
再次出来,谢岩还摇头叹气:“哪有猎犬怕这些的?净之,你得让它见世面。
陆杨哼声道:“它黏人,会哄人开心就够了。
谢岩:“……那我怎么办?
陆杨侧目:“你为什么要跟狗比?
谢岩说:“你说的不就是我吗?
陆杨说的可不是他,“你还得会读书养家呢。
跟一条狗有区别,谢岩还乐滋滋的。
旁听的陆二保:“……
今年捉的八只猪,卖六只,留一只母猪,再有一只杀了吃,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二保就会杀猪,把猪套头捉来
以后,他去操刀。
谢岩原来还兴奋,听见猪的叫声,又吓得连连后退,他就差跟威猛一样了,等着陆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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