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难渡[破镜重圆]》
第18章十八章
咖啡厅里依旧只有夜浓一个人,音乐流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面前的南瓜派,她就只吃了一口,但玛奇朵早就喝完了。
沈屹骁走到她身侧的时候,夜浓刚取下蓝牙耳机。
一只手臂连带着浓郁的黄和清浅的乳白涌进她视线,夜浓眼波一顿,抬头见是沈屹骁,拿着耳机的手停在半空中。
早上的事到现在还时不时闪过她脑海,见缝插针地打断她忙碌的思绪。
以至于脑海里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时有点恍惚。
直到沈屹骁将那盘芒果糯米饭放到她面前:“请你。”
夜浓这才低回脸,瞥过去一眼,她眉心微蹙。
请她吃芒果糯米饭?
为自己早上的禽兽行为买单吗?
夜浓心里冷笑一声,抬头,“如果沈总是想为早上的事情道歉,那还是算了吧!”
她敷衍的假笑很刻意,像是故意让人看出来似的。
“如果我说一声对不起,”沈屹骁嘴角挟一缕笑,语气不紧不慢:“那夜小姐是否也要回我一声抱歉?”
夜浓先是一愣,继而好笑一声:“是你强吻了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沈屹骁皱了皱眉,表情略有无辜:“夜小姐不是也咬了我?”
被他这么一说,夜浓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你、你不要脸!”
以前她也这么骂过自己,不过那时的语气更多是嗔是羞,不似现在,只是为了骂他而骂他。
但不管怎样,也算是见到了她真实的情绪。
沈屹骁将南瓜派一旁的小勺拿到手里,递到她面前:“尝尝,我做的。”
夜浓眼里闪过一瞬的意外,像是不相信,但随着她视线落到盘中,回忆突然劈天盖地。
过去,他的确给她做过甜品,不是因为他喜欢,也不是因为他擅长,而是因为她的嘴太挑。
吃甜品却不喜太甜,巧克力又嫌苦,带果仁的又不吃开心果。
寒冬腊月,她喜欢穿裙子,沈屹骁便不许她吃凉,所以能让她挑眉说好吃的屈指可数。
至于沈屹骁是什么时候学的甜品,她不知道,只知道,在她生日那晚,他
用一份焦糖蛋奶代替了生日蛋糕跟她说了生日快乐。
那是他第一次给她做甜品为了让她更感动似的说那上面的桂花蜜是他自己酿的一瓣瓣的桂花也是他亲手摘的为了那一份焦糖蛋奶不知浪费了多少鸡蛋
总之就是各种用心良苦最后问她好不好吃。
味道真的一般般但是因为是他亲手做的所以味蕾都跟着起了变化。
突然就想起那天物业送上门的免费甜品里面也有一道焦糖蛋奶味道正中她的喜好。
平心而论那口感可比当初生日时他做的那份好吃多了。
想到这夜浓心脏“咚”的一声。
她被自己的记忆力意外到了。
分开五年加上在一年的那一年满打满算下来有六年的时间。
六年她都快把他忘了怎么还会记得当初那份焦糖蛋奶的味道?
举在自己面前的金属小勺晃了两下夜浓眼底凝回神。
抬头见他眼底的眸光不似平时那般冷漠夜浓心底不知名的一块悄悄软了几分。
说不清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过他手里的小勺的但是接到手里后她语气并没有放软只说:“既然沈总这么有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但是勺尖落到糯米饭上的芒果丁时她动作又停住。
这要是吃了是不是就代表她原谅他了?
他会不会觉得她好哄下次还会得寸进尺
想到这夜浓不禁抬头。
谁知视线刚一上抬就撞进他那双墨色的眼瞳里。
沈屹骁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将她笼罩:“若是夜小姐实在没胃口也不必勉强。”
一会儿让她吃
还有那声“夜小姐”喊起来还真是顺口。
夜浓把勺子往下一压一团铺着芒果碎的糯米饭被她连勺含进嘴里。
清淡的椰香伴着糯米的软糯还有芒果的鲜甜在口腔里漫开。
味道的确不赖但夜浓心想若是他问她味道如何回他一句「一般般」已是给足他面子。
谁知站在桌侧的男人不仅只字未问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转身走了。
夜浓眼含怔愣追他背影出门后她才反应慢半拍地气
笑一声。
所以这人今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气她的?
口中依然还有糯米饭的清香软糯,但是再吃下去的胃口却没有了。
夜浓转身朝侍应生招了招手。
回去的路上,夜浓几次低头看着被她打包回来的芒果糯米饭。
真是笑死了,还说请她,请她为什么不把账结了?
重点是,票单上还注明着:特制芒果糯米饭。
就因为是他亲手做的,所以就被贴上了「特制」的标签?
又气又好笑地上了楼,电梯门开,夜浓往左前方掠去一记白眼。
她不知道的是,隔着一个走廊,隔着一道门,沈屹骁垂眸,倚着墙边而站。
筒灯里刺目的白从头顶打下来,落不进他一汪深不见底的眼底。
几年过去,激将法依旧对她有用。
可是几年过去,他对她的了解为何还是那般深入骨髓。
在她回来前,他以为自己可以把她忘了,真的就快要忘了。可是她偏偏回来了,在那款被他命名为「Release」,也就是「释怀」之意的香水只缺一个包装就可以上市的时候,她回来了。
不早不晚。
是天意弄人,还是说,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还没有走到无疾而终的地步。可若真是如此,他们又要如何开始。
开始.
他竟然还期待和她重新开始.
耳边传来门关合的声音,沈屹骁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客厅。
而隔着不知几堵墙的另一客厅,夜浓坐在沙发里,正盯着被她放在茶几上的打包盒。
回京市以后,除了工作,她所有的生活轨迹,又或者原有的节奏,都被打乱了。没了过去几年的无波无澜不说,甚至每一天都会发生让她预知不到的意外。而这些意外的源头都来自于他。
她又想起早上那个吻。
让她心悸又慌乱,无措又害怕的一个吻。
不管他是戏弄还是报复,她的心跳骤乱骗不了自己。
她甚至都不怪他,只气自己,怎么就这么没骨气。
被他伤一次还不够长记性吗?还想继续被他玩,被他戏弄?
他是开心了,尽兴了,徒留她一
个人泥足深陷继而黯然神伤?
这样的经历只需要一次就够了。
再来一次她怕是再也拿不出当初的意志力快速从中抽离。
快速.
夜浓被心里涌出的这两个字笑到。
天知道她用了多久才将他的脸从记忆里一点点抹去。
那段连刷牙洗脸都要告诫自己要忘记他的日子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当她再看向那份被她付钱打包回来的精美打包盒时她几乎一个迟疑都没有就扔进了垃圾桶。
*
翌日一早夜浓去了会所的健身房平时看不到几人的小区没想到起早来锻炼的人却不少。
临窗一排十几台跑步机几乎被占满就剩下最里面两个空位。
夜浓脱掉外套身上是一套香芋紫运动装虽然是长袖但修身的剪裁让她身段更加袅袅婷婷凹凸有致。
她站在倒数第二个跑步机上一阵低速的热身后夜浓将速度增加到每小时三公里十分钟后
在她旁边是一个年轻男人虽说银灰色紧身速干T恤下能看出他精而壮的肌肉但五官俊秀满是少年才会有的稚气。
从夜浓站到跑步机两边的防滑板上时他就几次余光偷瞄。
眼看半小时过去依旧不见夜浓有停下休息的动作。
滚滚的汗划过他眉清目秀的脸像是终于找到一个搭讪的机会他脚下速度不减光明正大扭过头来:“第一次见像你能跑这么久的女生。”
听到声音夜浓先是一愣往右手边的跑步机看了眼才回看对方:“你在跟我说话?”
“当然了。”
男人有着一双能望到底的干净眼神笑起来像是夏日里的山涧清泉。
很是赏心悦目。
夜浓回了对方一记浅笑:“我可不是女生了。”
她冷白皮肤沁了细密一层汗透着隐隐的绯。
男人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那是姐姐?”
一声姐姐让夜浓颇感意外夜浓轻笑一声:“你多大了呀就喊我姐姐?”
“二十一你呢?”
男人热烈的笑里不见丝毫年下弟弟会有的腼腆。
夜浓眉
梢轻挑,点头之余,她垂眸无声笑了下,黑密的眼睫因她垂眼的动作卷翘勾人。
对夜浓来说,年龄不算秘密,但对一个陌生人,她也不想交底。
“我啊,马上就三十五了。她含糊其辞地虚报。
以为会把对方吓跑,结果却听他“哇哦一声:“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在夜浓浅浅低笑里,男人调慢了速度,“以前没见过你。
虽然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说话,但夜浓还是选择目视前方,“我刚搬过来没多久。
男人说了声难怪,继而又细问道:“那你住几栋?
不得不说,现在的小弟弟都太会搭讪,没点经验真要招架不住。
夜浓回头给了他一记笑而不语。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者仗着自己年纪小就可以任性妄为,男人嘴角撇了撇,人畜无害的脸,委屈犹怜的语气,说:“这么小气呀?
说他没有礼貌好像都有些重了。
夜浓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是这动作,让她额头两滴汗滚了下来。
汗咸刺眼,夜浓条件反射把眼一闭。
几乎是同时,男人反应迅速的从慢转速的皮带上站到了一侧的防滑板上。
长臂一伸,掐着夜浓的腋下,将她从快速转动的皮带上托起放在了两台跑步机之间的平地上。
动作迅速到夜浓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面对夜浓满脸的怔愣,男人翘了翘嘴角,“不客气。
惹得夜浓都不好跟他计较他刚刚的无理,只得轻笑一声:“谁说我要跟你说谢谢?
“那就换成抱歉,男人语气诚恳:“所以,我可以为我刚刚的失礼,请你吃个早餐吗?
不得不说,这种搭讪方式有些出其不意。
夜浓不是一个娇怯的性子,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你都喊我姐姐了,怎么好意思让你请。
四楼是餐厅,时间还早,用餐的人并不多。
男人点餐轻车熟路,要了双人份的港式早茶。
给夜浓倒水的间隙,男人语气有着自在的熟络:“你住十二栋,对吗?
刚刚还问她住几栋,这会儿又主动报出她住的楼栋号,夜浓有些啼笑皆非:“你认识我
?”
男人却摇头:“不认识真正的认识应该是知道彼此的名字。”说完他伸出手:“我叫南禹你呢?”
他的话他伸手的动作让夜浓突然想起当初她和沈屹骁真正认识的那一天。
当初她和沈屹骁的认识也是这么开始的。
那晚她在男生宿舍楼下拦住了沈屹骁好言好语说明来意希望他能破掉那些谣言结果他却好笑一声还说:这位同学我认识你吗?
当时夜浓只觉得啼笑皆非:和你传了半个月的绯闻你说你不认识我?
沈屹骁一双眼睛带着打量和审视在她脸上:真正的认识应该从知道彼此的名字开始。
当时的夜浓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夜浓这下认识了吗?
「夜浓时见月。」
五个字被沈屹骁略有低沉的嗓音说出来。
下一秒他伸出那只骨扇般漂亮的手:沈屹骁。
回忆短暂闪过夜浓看着那只等待她交握的手不过一个社交礼而已夜浓伸手与他握了握。
“夜浓。”
“夜浓”南禹默念一遍后露出一个看着很走心的笑:“很好听。”
好听吗夜浓想起沈屹骁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是姓叶那这两个字拼在一起就毫无惊艳可言。
他很喜欢她的名字又或者喜欢她这个姓何时何地都会连名带姓地喊她不着情绪时平铺直叙的拿她没办法时轻拖尾音的欢爱时落音短促的。
夜浓接过他倒好的那杯茶随口似地问道:“哪里好听?”
“水气凝珠仙心浓夜
见她表情怔愣着看着自己南禹脸上丝毫不见窘色:“是我领会错了吗?”
他是除了沈屹骁之外第一个只凭听就识破她姓的人。
说不清是他太过年轻不会修饰自己的表情还是说被埋在心底的那份特别不想被第二个人插足夜浓没留什么余地地揭穿了他。
“其实在今天之前你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夜浓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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