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化身我心魔》
洞穴外雨帘潺潺,殷唱阳注视着雨幕,静静擦拭着手中的剑。
他恐水,连带着不喜欢雨天,空气中尤为潮湿沉闷,他方才去往洞口探查外部环境,发现这雨带着腐蚀性,可惜躲得晚了些,头发和手掌都不慎沾到了雨丝。
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脸边,他感到脸颊和掌心都传来烧灼的刺痛感,大概是雨水腐蚀了他的皮肤。
殷唱阳只是尽心地、专注地擦拭着佩剑,抓握着毛巾的手感受到疼痛,反倒更为用力地抵着剑身。
他眼梢瞥见俞灯青似乎正注视着他,动作一顿,望过去。
对方确实正看向这边,直视片刻,便略微移开眼,又瞬间盯上,走过来,递给殷唱阳一块沾湿的巾帕:“有功夫擦剑,为何不擦擦脸?”
“没必要。”殷唱阳并没有接过手帕,只是反复擦拭着剑身,一遍又一遍,似是要洗刷某种看不见的污浊和尘秽。
俞灯青眉尖蹙起,直接将巾帕贴在殷唱阳脸边:“ 这雨不干净,把你的皮肤灼伤了,你没察觉到?”
“连轻伤都不是,过会便痊愈了,为何要在意这个?”殷唱阳很不解,抬起眼睛问。
俞灯青垂下眼睫,视线在对方脸颊边多停留了几息,那里被雨水腐蚀,由平日的苍白洇出淡淡薄红,甚至显出焕然艳色,他的指腹隔着帕子很轻地颤了一下。
“……这样不妥。”
至于是哪里不妥,俞灯青没说,只是突然之间松开手,帕子轻飘飘从殷唱阳脸边拂落,被殷唱阳及时接住。
他拿帕子随意擦了擦鬓角,再看向俞灯青,露出一个“行了吧”的询问眼神。
不知是哪里触怒了对方,俞灯青喉结滚动,唇线紧绷,一言不发转身前往洞口。
殷唱阳深觉莫名其妙,将抚霄剑负于身后,眼见洞口的雨势逐渐停歇,只剩小雨淅淅沥沥,他抬高嗓音,提醒洞穴深处的人:“雨已停,可以动身了。”
荆月绵走出来,荆柳跟在后头,他养了几天伤,又服用了俞灯青赠与的丹药,看情形是大好了,又恢复成古板沉默的模样。
一行人走出洞穴,前往泉弥山腹地。
*
地上流动着的魔气并没有因为下过一场疾雨而被冲散,相反的,那些黑水越发浓郁,四个人照例是在树间穿行。
树冠枝叶上沾染了雨水,树梢变得泥泞而湿滑,几个人行进的速度比来时慢了一点,由于头顶始终笼罩着遮天蔽日的黑雾,无论何时,密林里都暗淡得接近入夜。
荆月绵在脑海中拼命回想着开采地的具体方位,罗盘已经损坏,全然是指望不上了,现在整支队伍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四周昏暗难明,树影憧憧,并不好辨别方向,荆月绵放出神识,凭借着依稀印象,带领几人往魔气最浓郁的山脉地带奔去。
越靠近,浓郁的魔气如水波般层层漾开,不仅仅聚集于地面,也飘浮到了空中,周围霎时被浓黑浸染,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应该就在这片瘴雾中。”荆月绵颤着声说。
“魔气已经完全侵蚀了这一片,看来此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贸然进入,你有没有留后手,万一进去,魔族大军正待在里面,等我们自投罗网,你当如何?”
殷唱阳止住脚步,神色严肃地问。
“来时母亲给了我一块阵盘,上面有她布下的小型传送阵法,如遇不测,我可以启用它,带大家一起逃走。”荆月绵置于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故作镇定道。
她撒谎了。
母亲根本不知道泉弥山有魔气,不然岂会派她出来涉险?既然不知情,当然在来前没给她什么阵盘。
可宗门里隐隐有人看不起她是个女修,觉得她难以继承母亲的衣钵,更担心宗门长此以往都由女修掌权,现在回去搬援兵,她又如何能立功服众?
不过是小型传送阵法而已,虽涉及到复杂的空间法则,但她也成功绘制过,眼下她身上就带着一块之前练习时画出来的传送阵盘。
思及此,荆月绵率先迈步走进浓雾中。
殷唱阳受人所托,紧跟其后。几人一齐闯入幽暗莫测的瘴雾深处,像走进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嘴里。
不是幻觉。
几乎是在踏入瘴雾的同一时间,殷唱阳警觉地感受到一股浓烈魔气。
在黑暗中亮起无数双眼睛,那些眼睛由白转红,渐渐化为猩红的血眼。
“是木魅鬼山,闭上眼睛,不要与它对视!”殷唱阳高声提醒,鬼山冲过来,大地震颤,连带着站在树上的所有人也开始摇摇晃晃。
“它怎么在这?!”荆月绵吓了一跳,“我们该如何过去?”
“强闯,”殷唱阳给三人各塞了一张剑符,“短短几日,它的伤势必不可能痊愈,一会我主要负责引开它,你们找机会潜入进去,寻找矿脉,记住,速战速决。”
殷唱阳最后一张剑符正塞到俞灯青手里,他抽手,却没抽回来。
俞灯青紧紧抓住他的手,一边凝视着他,一边将一袋丹药郑重按在他掌心:“这次的丹药没有丹毒。”
殷唱阳被对方认真的神情灼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转过身去帮荆月绵荆柳了。
现在他该全心战斗了,殷唱阳缓缓闭目,转向木魅鬼山的方向。
他的神识层层荡出,感应到庞然大物的所在,殷唱阳举剑凝实出一道充沛剑气:“孤横星动!”
一道湛亮剑气自他的剑尖飞射出去,扎进鬼山皮肉,发出了噗哧一声。
殷唱阳略觉惊讶,上次他请灵上身,重创了木魅鬼山是不假,但这回也绝不该如此轻易就能伤到对方。
他的剑意好像比以往更精纯了?
殷唱阳想到可能是他从心魔那儿掠夺过灵力的缘故,脸色阴沉下来,手中的剑也随之震颤,那是抚霄剑感应到他的心绪在共振。
殷唱阳又挥出数剑,无一例外都刺中了木魅鬼山。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次亲密举动得到的修为,居然比他几年数载苦修所得到的还要多!
他已经算是有天赋之辈,尚且还会遇到这种差距,怪不得有很多人钻破了头修习这种偏门。
可这玷污了他的剑意,这也不是他所信奉的道!
上次和心魔的亲热,还可以说是情势所迫,可往后呢?
往后心魔要是拿增进修为诱惑他,他真的能一直坚守本心,不走邪门歪道吗?
他必须尽快杀了心魔,确保自己的道心不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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