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卫越本是坚持再送卫岚狁一段的,可瞧见了宫外的郎官他就打着哈哈道:“我还有事,就先送表妹到这里了。”
卫岚狁拜别了卫越,金莲就上来道:“翁主,章夫人宣你做什么?”
她回答:“没什么,就是说了些话,还说以后出去可带上表哥做向导。”
金莲还想问上些什么,就见翁主瞧着宫门口的墙角看,那儿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也看过去道:“翁主,那是?”
“昂哥哥?”卫岚狁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金莲,“那不是昂哥哥嘛,他这是作何呀?”
卫昂见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来打招呼:“狁妹妹,出宫啊?”
卫岚狁也走过去行礼,“昂哥哥,您这是?”她眼眸在他身上绕一圈,歪着头一脸疑问。
卫昂被她看得不自在,嘿,这表妹也是没有眼力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太孙穿这黄门衣物就是掩人耳目出宫去了,这比表妹怎么还一脸天真地看呀问呀的。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别问了,走了啊,回府注意安全。”说着摆袖就要走。
卫岚狁乖巧地点了点头,还道一句:“我懂的,我在广阳经常出宫玩的,昂哥哥慢走。”
卫昂越看越觉得这小女郎稀罕,忍不住薅了薅她的头,“你说扶光这冷心冷肺怎么有你这样可人的妹妹,我这样通情达理的好兄长却有桢林那样嘴毒下手重的妹妹?”
他感叹一句“上天不公平”就背手走了,他身子高壮穿这一身不合身的黄门衣服很滑稽,卫岚狁和金莲对视一眼再后面偷笑。
...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惊蛰答试日如期而至。
答试日的考试方式也同岁试一样是射策考试,学生可根据自身水平选择甲科还是乙科,之后再抽签选择答试题目。
卫岚狁和金莲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选乙科,这都是根据她自己在课上的感觉来选的,要是选择甲科那个修罗场她很确定自己会失望。
她本以为卫瑶也会跟她一起选乙科的,因为平常她总觉得自己和她是对难兄难弟,可今日她亲眼瞧见卫瑶竟然学则了甲科,而且她虽然还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衣着单薄没有婢女,可她的神态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她听说了卫瑶早年丧母也没有母家,也不得丹邑王喜爱。从前她总是唯唯诺诺没有存在感,如今她看着更爱笑也更加神采奕奕了。
答试完卫宜和卫柔邀她一起去东市的春社集市游逛,东市不同于西市的的热闹拥挤,它是达官显贵聚集之地,东市内售卖的东西也较为精美质量也上乘,不过没西市那么有趣就是了。
春社日是卫朝祭祀土地神的社日节,这天人们祭神、观戏,也是少有的官方规定的可以开怀畅饮的节日。
卫岚狁和卫宜卫柔她们乔装一番出宫去,就见卫缃和葭萌公主吵吵闹闹地也跟过来,后面跟着卫瑶和卫越,卫越旁边还带着一个女郎。
卫柔心直口快道:“刚才叫人说不来,如今我们都换完衣服了,你们又来了。”
她们三个早做平民女郎装扮了,卫缃和葭萌公主还是那副金尊玉贵的打扮,尤其卫缃金灿灿的首饰满头飞实在是太过招摇。
卫宜拉过卫柔,上前劝说她们:“缃妹妹,公主,今日出宫去东市人比平常多,人多眼杂太过打眼恐怕不妥,我还听说那些游侠最近很猖狂,专劫富人财富济贫,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游侠的事情最近闹的很大,那些游侠都是些江湖粗人常常劫富济贫也尝尝误杀无辜,不过他们在民间有很大的威望,如今这种节日正是他们猖獗的时候。
卫缃和葭萌公主不情愿的拆了几个首饰,不过说什么也不愿换掉身上华美的衣裙,卫缃撅着嘴一脸忿忿:“喏,我已经解了许多首饰了可以了吧,不过我死也不会换上这粗布衣裙的,穿着硌人不说还难看得要死,我不换!”
葭萌公主虽没说什么,可那态度就是不换的意思。
逛东市的非富即贵,她们钻进去应该也不打眼,所以卫岚狁她们也就妥协了。
路上卫越走在卫岚狁身旁,介绍着东市的好玩有趣的地方,他侃侃而谈语言风趣幽默惹的卫柔连连发笑,倒是卫岚狁觉得这表哥挨她太近很不舒服,还有他身后的女郎一直在偷摸瞅她,她一看过去她就对她笑,让人不自在。
东市,街道上人流熙攘,街道两旁的小店很少大多是精致华丽的大殿居多,且门口还专有干练的伙计接待贵客,不同于西市上满街的吆喝声。
“甘泉阁的酒品类繁多,听说他们家的果酒更是王畿一胜,不如我们先去甘泉阁?”卫越提议道。
卫岚狁和其他人也都没来过东市,便听从卫越的建议去了甘泉阁,甘泉阁外面看着就是异常富丽堂皇,踏入酒楼抬头望去穹顶彩绘栩栩如生,她们一进去就有侍女屈身奉沃盥以巾拭手,之后便有伙计脸上过着妥当的笑容为介绍起他们店的招牌来。
卫越隔着桌案问她:“表妹想喝什么?可要表兄为你介绍?”
记着上次的教训,卫岚狁万万再不敢喝酒,就连连摇头道:“表兄,你们喝吧,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
听她的回答,卫缃笑她:“宝阴,我们卫朝的人都嗜酒如命,男女老少皆能喝酒,怎么你就不行?”
此时,葭萌公主和卫缃难得的意见一致,“是呀,广阳寒冷,不更应该喝酒暖和身子嘛?”
“我…”卫岚狁的话头被卫越打断了,他看着她很是体贴的样子,“你们不要为难狁妹妹了,她不想喝就可以不喝,再说这里也有除了酒之外的甘酿。”
他给伙计招手,指着酒单介绍起来:“这桃夭、梅素、丹荔皆是不含酒的果酿,表妹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没有酒的那她到可以考虑一下,卫岚狁双手举着刻着云纹的酒单,想了想便道:“那就丹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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