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冯闯哪来的灵感,说要夜爬向阳山,一跟裴梦提,两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确实也一直有这个念头,许令和陈罪于是舍命配君子。
晚上冷,他们都带着冲锋衣上山。裴梦在搭配上有个小巧思,她哥穿的是HH的黑色,她故意买了同款的白色搭配,完全是情侣装来的,不过这只是她认为的。
结果在车上冯闯一看,犹豫半天才说:“你俩为什么晚上爬山穿得跟黑白无常似的?”
许令憋笑憋得脸通红,一个劲儿地晃。
裴梦无语凝噎,竖起中指表示谴责,什么黑白无常?这明明是情侣装!她很想张嘴反驳,但是她的小巧思并不想展露在陈罪面前,显得裴梦多迷恋她哥似的。
只好吃瘪。
陈罪坐在副驾驶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在车窗上支着手臂,似乎嘴角在翘着。
“山上到底有什么你们两个非得去?”许令揉着太阳穴,她习惯晚上早睡,突然夜爬困得不行。
“他们说在向阳山的日出时许下的愿望会很灵,而且啊,他们还说,日出时陪在身边的人也会一直在一起一辈子。”冯闯解释道。
“有这么灵?”裴梦来劲了,本来昏昏欲睡的她一下子来了兴致,决心一定要和她哥爬到山顶,让日出鉴证他们的爱情。
陈罪微微偏头,没有说话。
车稳稳停在山下,阳城夏天的傍晚漆黑一片,但是比白天要凉爽一些,月光如辉铺在大地上,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眼睛。
裴梦仰头,心里感叹。真好,这里能看见星星,不像纽约也不像洛杉矶,天空红红一片,光污染那么严重。
“到山上别乱走,跟紧我,天黑容易迷路。”陈罪从后备箱拿起裴梦的包背在身上,转身对裴梦叮嘱道。
“知——道——了——”裴梦听话的点头。
这不是她第三次来向阳山。第一次是自己一步一步爬的山,就在上一世离国前,她偷偷瞒着所有人,在向阳寺里挂过给陈罪的祈福条。
第二次是高考前,遇到个老道长,说她和陈罪没有缘分。
这里她逛得比住持都清楚,到这儿就跟回家了一样。
陈罪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牵着妹妹,步子迈得很小。山路不算崎岖,但是因为是夜晚还是要多加注意。
“哥,你信不信呀?”
“什么?”陈罪装作无意地问。
“冯闯说的,一起看日出的人能一辈子在一起。”裴梦不好意思地再开口。
陈罪不信命,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早些年,陈康的父亲给陈罪算命,说他注定活不过三十岁。陈罪只是不屑一笑,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命运。
但是裴梦信,她始终觉得人机关算尽,不如命运轻描一笔,许许多多的事仿佛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譬如陈罪墓碑前的那盒火柴,如果她早点回国,兴许能见到哥哥的遗体,但也许不会重生。
“信。”陈罪捏紧裴梦的手,笃定地看着妹妹,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情绪,浓重得堪比夜色,他薄唇轻启:“不过,我更信自己。”
“累就跟我说。”陈罪别过头,踢走脚前的一块石头。
“好。”
裴梦紧紧跟在陈罪身后,陈罪的手掌宽厚温暖,十指紧扣严丝合缝,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有时候,裴梦真的害怕这都是一场幻觉,是她倒在陈罪墓前的黄粱一梦,其实她根本就没重生,也没跟哥哥在一起,更没有机会和她哥厮守。
可能是高考出分在即,裴梦很焦虑,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惊醒,因为夏天的阳城气候和洛杉矶有些像,恍惚间裴梦会以为自己在美国。
她摸到陈罪的手才会迷迷糊糊地安心睡去。
很显然,裴梦根本经受不住第二次的分别。
冯闯和许令走得快,寂静的山路上唯余他们二人,静谧的夜晚除了蝉鸣就是风声。
裴梦一直在望着哥哥的背影走神,在想万一自己考砸了怎么办,万一和陈罪留不到一个城市怎么办。一想到这儿,她的心脏就像被人揪住,一抽一抽的疼。
她以为陈罪把脚下的小石子都清掉了的,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嘶——”裴梦倒吸一口凉气,她刚刚不小心踩到一块很圆滑的石头,脚踝一下扭到,左脚传来刺痛,还有点酸酸的感觉。
“怎么了?”
陈罪听见裴梦的声音停下转身。
“好像崴了一下。”
裴梦双手抓住哥哥的手臂,眉头都拧成川字,表情很痛苦。
陈罪把自己四位数的黑色双肩包毫不吝啬地扔在地上,让裴梦坐在上面。
“鞋脱掉我看看。”
裴梦欲言又止,解鞋带的手都慢吞吞的,她看着哥哥严肃又担忧的表情,心里犹豫,不会陈罪一会儿要带她下山看医生吧。
她可不要。
陈罪看妹妹解鞋带的动作太慢,自己放下手电筒,直接帮她解了。细长的手指三下五除二就把蝴蝶结拽开,他动作轻柔地脱下裴梦的鞋子。
白色的手电筒灯光照在裴梦的脚踝上,已经肿了很大一块,看起来像凭空凸起的小山峰一样。
“下山,你的脚崴了。”陈罪言简意赅。
坏了,还真这样。
“不行!”裴梦死命地抓着陈罪的手臂抗争道。
“不行什么?”陈罪关掉手电筒,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描摹出瘦削的脸部轮廓,挺拔的鼻梁被光一照,在另一边脸上投下侧影。
“我要看日出。”
“脚踝痛不痛?”
陈罪的手抚上裴梦的脚踝,好看的瑞凤眼里流露出心疼,但语气威严,不容抗拒。
“不痛。”裴梦镇定自若地编瞎话,哪里是不疼,她现在觉得脚踝已经酸死了,像是里面有块柠檬被榨汁。
“说谎。”陈罪一眼就看出裴梦的痛苦来,知妹莫如他,他用手轻轻弹了裴梦的脑门,裴梦无辜眨眼。
“哥,求你……就这一次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看嘛。”
裴梦眼圈泛红,十分坚定地不下山,小手还钻到陈罪的握住的手掌里讨好地蹭。
陈罪拗不过他妹妹,受不了这样一个劲儿的磨。他无奈地把背包塞进裴梦怀里,让她背上。
“上来。”陈罪半蹲,方便裴梦爬上他的肩膀,“我背你。”
裴梦毫不客气,单条腿着地,一下就蹦上她哥的后背,脸颊蹭过陈罪的后脖颈,凉得陈罪微抖,陈罪两只手臂勾住裴梦的膝窝,他能感受到裴梦那里的每一寸肉,他绅士的把手掌变成拳头。
陈罪走得很稳健,裴梦埋在哥哥的背后,双手勾住陈罪的脖子,闻着她哥衣服上好闻的松木洗衣液的味道,脸颊听话地贴在冲锋衣上。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陈罪侧头问。
“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去墓地祭祀,我掉进那条河里崴了脚,你也是这么背我回家的。”
“忘了。”他语气很平淡,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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