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柏宇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个叫作周羽的人。
巴掌大的出租屋里,他与自称是他妹妹的女人乔时安夜夜厮混。
他还为了她去给人当模特做枪手。
乔时安在他的脖子上戴了一条项圈。
他好像一只认主的狗。
一会儿,他又变回了祝柏宇。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港琴贵公子,从出生起好像就被众人的目光汇聚。
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但他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对人如此,对自己的作品亦是如此。
不熟悉的人第一次见他总是一句:“久仰大名。”
女人嘴里的祝柏宇是“最难接近的阔少”。
朋友提起他都说:“有祝哥在我就安心了。”
可偏偏乔时安却拿他当哥哥,当玩具,当私人物品,当泄.欲工具。
不对。
为什么会有乔时安。
乔时安……是谁?
无尽的黑化为利刃撕裂他额头的伤,脑内不适的疼痛不停地拉扯着他。
种种过往就像回马灯一般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祝柏宇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挣扎着从一望无际的黑里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后背密密的汗浸湿,身上像是被压了块重石,如窒息一般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
五感归位,祝柏宇稍稍适应了一下此刻的环境。
视线下移,梦里的女人此刻正趴在床沿的一侧,安静的脸上眼睛紧闭,一只手却牢牢攥住他的。
他眨了眨眼,下意识想抬胳膊。
祝柏宇轻微的动作惹得她迅速恢复清醒。
她抬起头,在看到祝柏宇睁开的双眼时迅速归于清澈,激动地埋进他的怀里,一个又一个热吻落到祝柏宇的嘴边。
“哥哥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一声又一声柔软的“哥哥”让祝柏宇不自觉蹙紧眉头,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他的身体抗拒又冲动。
脑海里两段记忆开始打架,他短暂的闭上眼睛,嘴巴也牢牢闭住。
乔时安的声音却争先恐后钻进他的耳朵里。
哥哥长哥哥短。
好烦。
胸口莫名燃起怒火。
祝柏宇倏地睁开眼。
对上那抹满眼担忧的脸。
“哥哥你怎么了,头还疼吗?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你坚持一会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乔时安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他的身边。
肌肤贴着肌肤,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和下方的黑眼圈。
祝柏宇在短暂的间隙,终于意识到,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乔时安这个人。
而乔时安给他看过的,那张一直珍藏的照片,只是一张与自己近乎一样的脸。
他好像,是做了一个可笑的替身。
而他,却还跟狗一样舔了上去。
“下去。”祝柏宇开口,嗓音低哑。
乔时安愣了一下,松开哥哥的怀抱,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是我压疼你了吗?”
她手里还攥着病床的被罩一角,试图从哥哥骤然冰冷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
可祝柏宇只是偏过头,目光落在陌生墙壁斑驳的裂纹处,不愿再看她一眼。
“下去。”他的声音很干涩,“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你怎么了,哥哥。”
明明是耳鬓厮磨时最悦耳的声音,此刻却让乔时安觉得无比陌生。
乔时安舔了舔嘴唇,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眼角的泪痣在此刻晃得格外扎眼。
一个最不愿意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乔时安从床上下来,小幅度后退两步,努力试图压下声音里的颤音。
“你是谁……”
如果只是她想多了就好了。
如果哥哥只是在故意逗她就好了。
祝柏宇终于舍得将视线放回到乔时安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骗子,眼睛里充满嘲讽。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随便捡个陌生男人回家,就是乔时安你的爱好吗?”
心脏倏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乔时安几乎喘不过气。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的……”乔时安努力发出声音,慌张地走上前,“你不是说我们是爱人吗……”
她试图抓住哥哥的手,却被对方猛地甩开。
明明是那么像的一张脸,明明昨晚还在说爱她。
她们不是还在规划未来的家吗,哥哥为什么要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她。
“别碰我!”祝柏宇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拿着一张完全不是我的照片,告诉我那是我,骗我跟你回家。爱人?乔时安,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看着我的脸告诉我,我只是一个供你消遣的替身玩具是吗?”
被乔时安当作替身耳鬓厮磨的每个时刻,突然变成心魔,祝柏宇不能接受,要做别人的影子。
乔时安被他吼得愣住了,圆润的大眼睛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啊,哥哥。”她不死心地反驳着,“只是那时候你还没有失忆,我们……”
太可笑了。
乔时安居然现在还在拿他当傻子耍。
“够了!”祝柏宇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眼睛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我不想再继续听你的谎言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乔时安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哥哥……”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祝柏宇没有再看她,偏过头去,声音冰冷地说:“滚。”
乔时安一下子止住了眼泪,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用跟哥哥一样的脸让自己滚。
胸口闷闷的好难受,乔时安感觉像是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只能大口呼吸才能稍稍缓解心里这种不适感。
乔时安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每挪一步,就回头看一眼病床上的哥哥。
祝柏宇依旧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哥……”
“滚。”
乔时安咬住嘴,以防哽咽的声音会泻出来。
她本来还想问问他的头还疼不疼,昏迷了一天一夜饿不饿。
还想让他小心手上的针头,不要回血了。
但他不要钱似的“滚”一个又一个砸到乔时安的身上,让她没有了说话的勇气。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乔时安站在房门狭小的玻璃处,歪着头努力看着病床上的那张脸。
他好像特别生气。
板着脸的样子好吓人,一点都不像哥哥了。
对啊。
他不是哥哥了。
一个陌生人而已。
乔时安用五指重重抹掉脸颊上残存的眼泪。
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哭呢。
没了这个哥哥,她以后一定还会再找到更像的哥哥的。
有护士从身边经过,好奇地打量乔时安。
她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医院,太阳光直射到乔时安的身上,从脚底冒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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