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翼看不透元煊说这话时的神情,这话没有明确要说放过的意思,但似乎也并不是生气,是一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的不满,他有些迟疑。
元煊:“皇弟还有何事?”
元翼回过神,“无事,臣弟告退。”
他正要跟着容望走了出去,突然隔壁一声异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元翼脚步一顿。
元煊朝容望递去眼神,“去看看,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元翼并不是因为这声响停下的动作,他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好像在哪闻到过,但容望打起门帘,外头的冷风霎时吹散了那丝丝缕缕的香,元翼疑心自己是闻错了,快步走出了殿内。
看着人影消失在屋外,元煊目光回落在桌上,那是一份刚刚拟好的诏书,让代王留驻京城,另派节度使前往任南。
元煊交代心腹,“把这诏书发往门下省,待朕登基,即刻宣布。”接着朝隔壁偏厅走去。
容望见他过来,连忙打起帘子,元煊径直走了进去,开口道:“你今天来做什么?”
章黛听见元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自然是来给你把脉问诊的,我得先知道你中的什么毒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章黛推开药箱,又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他坐下。
元煊的目光却落在她的额头上,原本白玉般的皮肤上一块红痕,很是惹眼,“你这是怎么了?听到什么动静了?”
章黛神色讪讪,还是容望替她说道:“姑娘方才打瞌睡,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章黛摆摆手,扯开话题,“你把手搭上来,我给你诊脉。”
说完,元煊却没有动静,章黛看着他,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位皇帝陛下,为了给你诊脉我可是在这儿枯等了半个时辰,把个脉而已的你都要推辞吗,纵然我有盖世之才,也没办法只从外表看出你中的什么毒吧,用人不疑,用人不疑,要是你真信不过我就作罢,不过这可是你自己不要我治的啊,我这就……”
元煊突然道:“诊吧。”
章黛呆了呆,剩下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嘟囔一声,“什么意思啊。”
元煊好像没有听见章黛的抱怨,把袖口朝上翻了翻,露出修长的手臂线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章黛的面前,却不是手心朝上安然放好,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章黛先是被他冰块似的体温给惊到了,随后才发应过来要缩回手,“我给你治还是你给我治啊,你干什么呢?”
“聒噪。”元煊将她手掌翻开,手心上丝丝缕缕的红线般的擦伤映入眼帘,“你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还不是那天。”章黛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喜怒无常。
原来不还想杀了我吗,难不成你杀我是准备只留大刀口不留小擦伤啊,元煊眼睛还垂落着,章黛干脆双手都朝上摊开,好让他看个清楚明白,“不仅有这擦伤,我腰还痛着呢,陛下,所以我忍着痛来给你治病,够以德报怨了,你该相信我了吧。”
元煊回想起那日情景,少见的没有反驳。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多半是中毒中深了脑子出现幻觉了,章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反手把他的手压下,“让本姑娘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
章黛收敛心神,努力调动原身章黛的经验去判断他的脉象,眉头却越来越皱,揪成一团,半响后才问出一句,“你可是有少寐多梦的症状?”
元煊点头,“确是如此,不过近来好些了。”
他这脉象真是奇怪的很,章黛问道:“为何?”
元煊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这香囊除了那日追踪你时派上了用场,倒是还有些安神的功效。”
章黛想着他挂着这个香囊安然入睡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很相信的看向他,“你就不怕我在这香料里面加了什么毒药?”
元煊勾了勾唇,把香囊扔进取暖火炉中,“既然如此,命你给我做个新的。”
木炭上的红光立刻侵蚀香囊,锦绣化为灰烬,章黛听见元煊冷冷的补了一句,“还有,我不喜欢青色。”
莫名其妙!
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啊,老师没教过你不问自取视为偷吗?你不仅偷我香囊还不经过我同意就把香囊给烧了,你谁啊!章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却对上容望以及外头侍卫锐利的视线。
元煊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你站起来想说什么?”
章黛慢慢坐下,呵呵笑道:“陛下,我记下了,我一定给你做个新的香囊,保管对你的症状。”她心中已经在琢磨要在这香囊里加麻沸散还是养痒药了。
看着她,元煊又突然道:“有时候对人太好,负担本不该自己负担的东西其实是在做蠢事,你以为是在报恩,反倒是害了自己。”
章黛正在脑补着元煊拿到香囊后中招的糗样,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我有对他很好吗?这元煊果然病得不轻。
章黛刚要说话,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侍从顾不得有旁人在,说道:“陛下,丽妃娘娘有恙,太医说腹中胎儿或许不稳,请陛下示下。”
“该怎么治怎么治,还要我如何示下?”元煊刚说完,就见一旁的章黛脸色奇怪的看着自己。
他突然想到上次章黛说曾经提到他和丽妃有私,元煊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她八成是误会了什么,元煊心念一转,说道:“章姑娘也会医,宫中倒是没有女医,不如章姑娘也去一趟?”
“我?”章黛指了指自己,“陛下不亲自去看看。”
章黛一脸的欲言又止,心中说不定在想什么,元煊心中好笑,故意郑重其事,“丽妃乃父皇后妃,朕该避嫌才是,这孩子可是父皇的遗腹子,章姑娘要认真对待才是。”
章黛左看右看,愣是没从元煊脸上找出一丝心切,丽妃肚子里不是你的孩子吗?渣男啊你!
她在心中唾弃了一番元煊,这才跟着平安朝丽妃宫里去了。
章黛心道:“人惨过之后果然会心理变态。”
系统也被章黛带着松弛了起来,好奇道:“怎么说?”
“你看这元煊就是因为这一路太惨了,所以才会这么喜怒无常这么冷漠,看看,对自己的情人都表现不出来丝毫关心,以后有他后悔的。”章黛自动代入了霸总小说,摊手无奈,“我成了霸总故事里随叫随到的医生炮灰了。”
系统:“我看未必。”
章黛耸了耸肩,和系统持不同观点。
不多时,章黛终于到了丽妃的芳歇阁,刚刚踏进去,便见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领头的嬷嬷不停的对太医道:“廖太医,娘娘腹痛不止啊,请您再看看,再看看。”
太医拱了拱手,“娘娘本就体弱,今日又摔了一跤,我已经用了药了,这还得看娘娘的造化呀。”
嬷嬷回望一眼,床幔里的女子身影辗转,双手一直牢牢护住肚子,她不禁抹泪,欲再求求太医,转头却见到门口站着陌生女子,她身边的太监倒是眼熟,是新皇身边的。
平安把章黛带了进去,“这位姑娘善医,陛下特遣她来看看。”
廖太医也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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