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畔山头,云烟与其重叠,飞鸟成群结队飘过天际,残影映衬山红,天边貌似有道人影,等人再眨眼时却已无踪无际。
清风明月山。
燕寒舟心事重重地回到门派里,见了在山门等候的师弟师妹也不曾理会,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闭门不出,谁也不肯相见,几位随行回来的长老各司其职,只好令他自己想清楚。
思了三日,燕寒舟决意前往四季山,面见凌霄,山上结界彩光非凡,他蓄势待发,但步履沉重得不行。
“来了怎么不进来?”凌霄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有几分空洞感。一阵劲风袭来,吹散了他耳后的青丝,乍眼一看,凌乱不堪。
开门的是阮长言,少年先是探了探脑袋,发觉是他,才拿着凌霄给的法器关闭结界,放他进来。
“我记得你,你是燕寒舟,我师父的师兄,对不对?”阮长言一见是熟人便放心了很多,笑得很是开心,一笑起来便露出了可爱的虎牙。
燕寒舟不是说些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安静地跟着后面。
一路走来,寂静无声。
湖中水波荡漾,欲长的新芽倒映在清澈的水中,鱼在浅中游,不知愁是何滋味,自在又无忧。
阮长言又问:“师伯,你有没有见到我师父,她何时才来接我啊?”
这个问题让燕寒舟怔住,他从不撒谎,却在此刻踌躇了良久,直到阮长言又问了一次才道:“见过,师妹有要事傍身,暂时来不了,你便好好地待在你师祖身边。”
阮长言将人送到房门口,道了声谢,嘀嘀咕咕地离开了此地。看那样子,想来还不知晓苏晚清如今的情况。
凌霄知晓听到来意,没等他靠近,寒冰门从两侧拢开,迎他入内。
一杯悬在半空的茶映入眼帘,正以极快的速度飞来,燕寒舟侧身躲过,再度转身拿下茶杯,递给凌霄,恭敬地道:“师尊,你的茶。”
凌霄从容地从屏风走出,淡定地接过茶,示意他坐下,饮了一口,再道:“你的来意本座知道了,自古以来并非非黑孰白,仙门有此一劫,小劫易解,大劫难了。你想问,本座的来历。”
是笃定,而非猜测。
这一点也是燕寒舟好奇的地方,虽然轮回镜中的景象被遮掩住了,但他还是凭借着些许痕迹知道了师尊的存在。
“师尊,幻境很容易被伪造,我信墨非邬不是温衡所杀,但他的身份不该存在,如今的仙门早已在建立仙盟之时变了。弟子想知道,师尊为何会将招妖幡封在轮回镜?师尊在弟子心中,一直都是神秘、难以触及,这次,师尊能否真正地为我解惑。”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凌霄还记得,那时的轩辕窟发生动乱,那时的自己入清风明月刚好三十年,轩辕雪与聂空行的残魂相融擅自破开结界,准备强攻人间。
他与几大门派联合,在昆仑山巅焚毁通道,但一阵带着仙气的火光趁着缝隙,落入人间,他追寻而去,足足找了半年,找到之时那火光早已化作人形。
孩童稚嫩纯真,丝毫没有半分危险,清澈的眼眸令他想起来了一位故人,他也曾与人有约定,便化作一位白发仙人哄骗孩童将手中的招妖幡亲手封在了轮回镜里。
招妖幡因苍梧魔气而重塑,听候温衡召唤,如若不加以制止,必后患无穷。
燕寒舟听后漠然,不理解地道:“是弟子狭隘,若是弟子,定不会留手。那苏晚清呢?为何轮回镜照不出她的过往?”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凌霄答道:“她非尘世人,轮回镜只是融了千魂灯的一部分,难窥天机。寒舟,你切记,站得高才能看得更远。”
这些弟子似乎将自己当成了百科全书,有何疑问都很来此,凌霄无奈地摇头,望着燕寒舟,又再道:“有时候,输并非一件坏事,你伤心的并非是你与他们同流合污,而是你输给了温衡。为师即将降劫,掌门之位势必要传于你。”
原来这些,凌霄都知道,也瞒不了一点。
燕寒舟心里咯噔一下,震惊地望向师尊,“弟子知错,不该如此。”他承认,自己是想杀了温衡,就算知道幻境中的漏洞,也擅自修复如真一般。
看着藏在暗处的人催动温衡的昆玉剑也无动于衷,他知道这样的心思很肮脏,也见不得光,但他就想亲眼看着曾经风光无限的天魔宗少主跌落尘埃,再也站不起来。
是对是错,做了再说。
可如今,燕寒舟后悔了,他本可以不这样做,不该被那些话迷惑。
凌霄没有接他的话,沏了一杯茶给他,道:“既已知错,还不去补救。”
世间自有因果,燕寒舟的因果还在后面,凌霄看着离去的弟子,忍不住唏嘘,也不知他能不能胜任。
也罢,看各自的造化罢。
这四季山,马上要不太平了……
***
仙鹤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临近山峰尽头时,仙鹤一个抖落将他们甩了下来,无形的力量不停着撕扯苏晚清的胸腔。一切变得毫无退路,风在将她推向深渊,云层穿过身躯,独留阵阵清寒,欲出的手只是探在一侧,喉咙生了刺般难以言语。
她的手环抱着温衡的腰肢,危难之际,憾山感应到她的召唤,从万里前冲破桎梏来此接住他们。
幸好她看到了一个山洞,立即御剑飞入悬在山腰上的山洞,说来也奇怪,此地高耸入云,竟也能打造住处。
昏暗的四周让她毫无安全感,苏晚清将憾山变作一盏灯,不消半刻,这里明亮如白昼般,照亮了所有地方。
她不禁观察这里。
等等,这里的陈设怎么看上去有一点眼熟?
古朴典雅的陈设,看上去虽然不是一派华贵之气但给人的感觉很静心,这里有笔、墨、纸、砚,各种各样的摆具,四根红漆木柱矗立而起,月白色的纱幔飘飘而飞,床榻上的蚕丝棉被绣着盛开的兰花。
尤其是墙上刻着的几个大字,简直是复刻她曾经的字迹。
这与当年她的房间陈设一模一样!
原来这就是温衡的老巢,他口中所谓的归处。
她放下温衡,用所有的灵药敷在他的外伤,不禁动用一些禁术救他,终是为他求来了一丝生机。
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徽墨气息,一阵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将书案上的蜡烛吹倒。
替他疗伤过后,苏晚清好奇地走到书案,刚摸了下案上的蜡烛,它便放出了几道银箭,幸是她躲得及时。
背后忽然一阵轰隆,通往密室的按钮,轰隆一声,门从中至两侧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挂在墙上的画卷与信匣。
一幅幅画上的女子与她皆有相似,最像的还是最后一副,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信的落款字迹与她有九分相似。
写着苏凝二字。
还有很多东西,她要一一查看,她倒要看看,温衡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直过了十日,床上的男子才悠悠转醒过来,睁眼那刻如临地狱般,紧张地惊起,发觉一直盯着的女子才松了口气,散出明媚笑容。
“你,一直没走?”温衡一开口,只觉喉咙生了锈般生疼,哑得不成样子,就像江边的群鸭嘎嘎乱叫。
苏晚清点了一下头,刚想起身去拿药,手就被他紧紧框住,将她一把拉上了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你去哪?不许去。”
气氛开始变得奇怪了。
她清楚地听到男子跳得极快的心跳,反手将人压在身下,一点一点地低下头靠近他,望着缓缓闭眼的男子不禁觉得好笑,拍了下他的脸,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去给你取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子的脸上,也牵动了他的心,他的呼吸急促了些,隐隐期待着些什么。
可惜,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随后苏晚清起身离开,留下一脸失落的人。
“苏晚清,你变了。”
温衡还真有些期待,他低头盯被握过的手,将其覆在冰凉的左脸,贪恋般地笑出了声。
这是不是说明,往后他与苏晚清都是并肩而行了。
半炷香后,苏晚清端着三碗药走过来,递给他,嘱咐道:“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制的补药,可以缓解你体内的毒素。”
三碗药中,两碗黢黑如黑炭,闻起来如粪汁难以抵挡,还有一碗鲜红如血,有股腥臭也弥漫在空中。他差点没吐出来,就算初入天魔宗时吃到的残羹冷饭,也没有眼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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