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牛岛若利上一年级的时候，乌养凛音还在上幼儿园。这让她难得地感到一丝不习惯，她不想一个人上幼儿园……
再忍一年，她就能上小学，和若利一起上下学了。
尽管身体是孩童，里子却是一个成年人，十分自律。凛音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经过多次调整，制定了一份严格的训练计划，日复一日，雷打不动地执行。相比之下，牛岛若利的训练量就小得多，他更多是作为凛音的陪练。凛音并不在意，她知道若利喜欢排球，但还没有决定是否要走职业道路，自然不会像她这样，带着前世的执念去拼命训练。
一年后，凛音终于踏入了小学的校园。开学第一天，她就发现自己比同班同学高了足足一个头还多。各种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她毫不在意，她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在乎小孩子的打量。她只是平静地找到一个后排的座位，发呆，在想排球的事。
她没有注意到，教室另一角，一个同样高出同龄人一截的女孩，目光几次若有若无地扫过她。
那是黑川凪。她从小就承受着那些异样的目光，只是她的反应与凛音不同——她抿着嘴唇，身体有些僵硬，那是一种用冷漠伪装起来的、近乎麻木的自卫。当她看到乌养凛音那副全然不在乎、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时，她感到了好奇。
课间休息时，凛音依旧坐在座位上，嘴里咬了只笔发呆，一年级的课对她来说太简单了。突然，一个身影来到她的桌旁，挡住了她上方的光线。
凛音抬起头，是那个同样很高的女孩。
黑川凪故作平静地问道：“你……你不觉得难受吗？”
凛音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疑惑。
黑川凪抬手指了指周围那些还在偷偷打量她们的目光，声音压低了些：“他们……那样看我们。”
“哦，这个啊。”凛音恍然，无所谓地笑了笑，放下了嘴里的笔，“没关系，我不在意。而且长得高多好啊，这是打排球的绝佳身高！”
黑川凪愣住了。她预想过对方可能会抱怨，或者和她一样假装不在乎，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身高，这个她一直以来痛苦的来源，在对方口中竟然成了一种……优势？一种值得骄傲的资本？
她看向凛音那双清澈而坦然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阴霾，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认真。
“排……球？”黑川凪下意识地重复。
“嗯！我最喜欢排球了。”凛音的笑容加深了些，带着一种能感染人的热度，“我叫乌养凛音。你呢？”
“……黑川凪。”
“黑川啊，”凛音自然地称呼，然后歪头看着她，说出了那句抄的jee的名言，“你喜欢排球，我就喜欢你。你想来打排球吗？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好苗子。”
凛音要向所有长得高的女孩子安利排球，争取拐过来当她打职业之前的队友。
那一刻，黑川凪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自带结界、将一切纷扰隔绝在外的女孩，看着她提到排球时发亮的眼睛，心中那层用冷漠和麻木筑起的冰壳，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温暖的光照了进来。
她看起来有些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好。”
从那时起，黑川凪就黏住了凛音。
才开学一个月，凛音就已经可以把黑川凪带回家了。
起因是她实在是吃不惯日式料理，就想自己做中餐，但她上辈子就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废物大学生，哪里会做什么菜，白开水倒是烧的不错。于是，很自然地，她就想学，想去中国互联网上找食谱，经过一番摸索后，她获得了好多中餐食谱。
但问题又来了，好多调料日本根本就没有，只有在中国才能买到，这下她只好求助爸爸妈妈了。
虽然爸爸没啥人脉，但是妈妈有啊，凛音的妈妈出身当地的名门望族，朋友很多，各个地方的都有。
妈妈写信问了自己的中国好友，一个多月后，那位好友的回信终于到了，随着信一起来的是一箱子调料。
经过几次练习，凛音已经熟练掌握几道中国菜了，于是这个周末她就邀请了牛岛若利和黑川凪到她家里来吃午饭，品尝她新学会的中餐。
不过她没想到牛岛若利和黑川凪之间会闹得有些不愉快。
黑川凪非常重视这次做客，到得很早，还带了精致的点心作为礼物。牛岛若利按时到达，看见了客厅里的黑川凪，因为凛音没有告诉他黑川凪也会来，所以他疑惑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听在黑川凪耳中，立刻变成了驱逐令。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就炸毛了：“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凛音闻声从厨房冲出来，顾不上还烧着的锅，调了小火就离开了。
“若利不是那个意思！”她立刻挡在两人中间，对着黑川凪解释，“他说话不能深想的，只能看字面意思，所以他是真的在好奇你为什么也在！”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牛岛若利对黑川凪的怒火感到由衷的不解。
“哈？那还是我想多了？”黑川凪气得差点跳起来。
“若利！你要是不要说话了！”凛音当机立断，然后转向黑川凪，放软了声音，“凪，别跟他计较，他这里……”她指了指脑袋，“思考方式比较…直接。他就是个笨蛋啦，不是针对你。”
牛岛若利想反驳自己不是笨蛋，但想起凛音的禁令，又闭上了嘴。
好不容易安抚下黑川凪，凛音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了午餐，生怕两人又搞出什么事。
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时，成就感让她几乎忘了刚才的小插曲。
“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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