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大唐做私厨》
主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霉味。
这味道童白熟悉,她小时候便是跟着奶奶在农村长大,家里穷,没有空调,取暖除了靠正气外,便是烧木柴,木炭只有在爸妈回老家过年时才会用。
后来等她手上有了钱,不顾奶奶反对给老家安上了空调,但奶奶朴素惯了,依然舍不得用。
“你……”白氏走到床前,腿部抵在床沿,脸上全是晦暗不明的神色,她是怎么也没料到,这妖物竟然主动点明身份。目光从躺在床上酣睡的四郎身上扫过,白氏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
“我不是她,你若将我卖进谢家,对童家上下来说不是助力反而是埋下祸端,”既然已表明身份,童白更没有藏着掖着真实想法,“但若留我在童家,只要我有一口饭吃,二郎他们自是也有。”
假大空的话语她说不来,毕竟现在童家最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温饱。
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格落在童白的身上,白氏仔细地看着对面的占据着自家大女儿身子的人,心中各种思绪纷飞,最后落在了那一句‘她的女儿已经身死’上。
“难怪你会做膳食、难怪你前几日会去找巷口的卢娘子找短工的活计,难怪你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白氏喃喃自语,脑中闪现了这几日‘她’所作出的一切跟自家女儿不一样的举动。
“你在这,我女儿去哪儿了呢?”那个“死”字在舌尖滚了千百遍,却重如千钧,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
白氏身躯剧颤,膝盖一软,瘫坐在床沿,心口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的阿白……她十月怀胎,悉心教养了十五年的女儿……没了?
这个认知比病痛更残忍,比寒冬更刺骨。她猛地抬头,一双赤红的眼死死锁住童白,眼神淬了毒,也淬了血:
“妖物!你还我女儿命来!”她如同濒死的母兽,猛地扑上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掐进童白手腕,“说!是不是你害了她?!”
手腕上被指头紧扣住的触感让童白很不舒服,直视白氏的眼,一根一根掰开白氏的手指头,咬牙低声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并非抢占也非强占她的身子,若是可以选择,我宁可待在自己的身子里。”不是被抓疼了,而是被这劳什子穿越弄得烦了!
童白冷笑,“在我来的地方,女子亦可立身立业,凭本事吃饭,所以我为何要加害于你家女儿?”
她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吗?
“你是妖物!”白氏想着那些话本子和茶楼里说书人嘴中的故事,指着童白愤然道:“若不是你强抢了我家女儿的身子,她为何会……”
谁喜欢被人指着骂是妖物,本来这穿越也不是她想要的。
童白怼道:“你女儿被人骗得用家里的全部粟米换了半袋子的霉稻谷,喝了霉稻谷舂的米煮的粥,便那般去了,”似乎怕她不信,继续说:“这事并不是什么难查之事,那余下的霉稻谷现在还在西屋里,你若不信可以煮了……”停顿了一下,“喂给鸡鸭试试是不是有毒,而且‘她’喝粥那一日,二郎几个可是亲眼所见,你也可以问问他们。”
其实她也不确定原主是死了还是遇到了什么的别的情况,但穿越来时那一碗霉米粥给她带来的震撼过大,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就认为原主肯定是死了。
穿越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求来的福分,而是被迫的接受。
“我来到这里后,自认为在对待你们时并未有任何的亏待。甚至于,我来了后,家里反倒是能吃上一顿饱饭了。”
白氏张开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心很乱,一方面她本能的厌恶憎恨占据了自家女儿身子的妖物,另一方面,她又知道‘她’没骗自己,‘她’来了后,的确在尽力照顾着这个家。
童白透过窗格往外看,二郎正小大人般与嬷嬷周旋,三娘则软软地靠在哥哥身上,那懵懂依恋的眼神……
像极了小时候被父母留在老家,只能眼巴巴望着村口的自己。
童白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意,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在我原本的时代,卖身为奴是律法所不容,我知道在这里爹娘可以卖儿女,你若将我卖进谢家,且不说我是否会甘心为奴、任人摆布。单说谢家,他们今日能强逼,来日便能拿捏弟妹前程。这非是助力,实为祸端……”
话语还没说完,便被白氏破碎的声音打断,“你对我们好难道不是有所图?”白氏闭上眼,眼泪湿润了眼睫。
从小的生存环境教会了她,千万不要相信没有缘由的好,因为下一瞬,你可能就会遭遇到没有缘由的坏,人心如此,何况妖物?
童白不愿自证,指着院子里道:“但若留我在童家,我有一口吃的,便绝不会饿着二郎他们。我的本事,您这几日也见了,我能让这个家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白氏睁开双眼,泪水从她惨白的脸颊滑落,滴在麻衣之上,洇出一滩水渍,“现如今,她们都上了门,”她脑子很乱,纠结,万分纠结,“谢家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当初‘她’回来告诉自己托卢婶子的关系找到了去长兴坊谢家做短工的机会时,她鬼使神差地提了一嘴,让她过去后好好表现,或许会有赏钱。
没想到谢家竟然派了嬷嬷上门来。
童白从白氏的话语中听到动摇,侧过脸看向白氏。
白氏也看向‘她’,看着熟悉的陌生人,眼睫微颤,泪水蓄满眼眶,又缓缓滑落,流入嘴中的泪水微微发涩。
这样的白氏,让童白的心微微发痛,童白不确定这是不是原主残留下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童白:“若没有你说的让我好好展现庖厨之技,今日便不会有这么一出。”好在她做事惯来喜欢留退路,昨日指点之时也只是粗浅的巧思,今日经得卢婶子提醒后,就不用说了,生疏的刀工,便是她刻意为之。
事实上,也有效果。不论谢家的活契是否有猫腻,至少不是死契。
白氏的嘴张了张,又闭上,她想说在今日之前她并未想过要加害于‘她’。但这话说不出口,因为就在刚才,她的确生了那心思。
这妖物已然知道自己的用心,留在家中只会是祸端。
白氏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四郎身上的麻被,这粗糙的手感让她手心发痒,却也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只能说,我童白绝不是以德报怨的性子。”童白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酣睡的四郎,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你若真断我生路……也需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白氏怔怔地望向对面的人,内心摇摆不定。恍惚中,发现对面之人坚定的眼神就跟孩他爹一模一样。
他说:“霜娘,相信我,定会让咱家去了奴籍。”
她信了他,他也做到了。
而他现在生死不知,白氏垂下头,用手指拭去脸上的泪水,是咯,家里除了大女儿还有几个小的,这妖物的话语并不是说说而已。
白氏挣扎良久,轻声道:“……你说……该如何?”
童白心中舒了一口气,上前几步凑到白氏耳边,白氏克制住想要避开的本能,浑身打了个哆嗦。对方清凌凌的目光看向她,白氏挤出笑容,颤声欲解释,“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