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
8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过晚饭,转去里间饮茶说话。
钟宝珠依偎在荣夫人身边,拽着她的衣袖,苦苦哀求。
“娘亲,我知道!我就知道!”
“昨日太子殿下来看我,给我带了一筐橘子!”
“黄澄澄的,满满一筐,每一个都比我的拳头大!”
“小傻蛋。”荣夫人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哪里来的一大筐橘子?怕不是你太馋,昨晚上做的梦。今早起来,是不是还流口水了?”
“才没有!”钟宝珠坐直起来,一脸认真,“我亲眼看见的,我还亲口吃了一个!酸溜溜、甜丝丝的。娘亲不信,那你闻闻,我的手上还有……”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要往娘亲面前凑。
“哎哟!走开走开!”荣夫人抽出手帕,甩了两下,掩住口鼻,很是嫌弃的模样,“谁要闻你的小狗爪?”
“娘!”钟宝珠不满,“你刚刚还说,我的手一看就是考状元的手,上边都是墨香和纸香!”
“那你就当娘是骗你的吧。”
“反正……”钟宝珠鼓了鼓腮帮子,“反正我就是吃到了一个橘子。”
“后来,我挨了手板,送爷爷回房,想起橘子,返回去找,就没有了。”
“就算我是装病,太子殿下也不可能把送出手的礼物收回去,所以——”
他回过头,锐利的眼神像小刀一样,“嗖嗖嗖”地扎在钟寻身上。
“肯定是被我哥收起来了!”
钟寻忍笑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钟宝珠转回头,继续撒娇:“娘,求你了。”
“你就发个话嘛,让我哥把橘子拿出来,我们三个一块吃……”
话还没完,旁边的钟三爷,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钟宝珠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往上弹了一下:“嗝——”
钟三爷看向他,肃声道:“刚吃了晚饭,饱得都打嗝了,还要吃?”
“嗝……”钟宝珠捂着嘴,小声辩解,“这不是饱嗝,这是被爹吓出来的。”
“胡说!”钟三爷一瞪眼,“我有那么凶吗?”
“嗯嗯。”钟宝珠胡乱点着头,挪了挪屁股。
离爹远点,离娘近点,说话的声音也压低了。
“娘,求你了。我来剥皮,我来伺候你和哥哥吃橘子,保准不让你们脏了手。”
小儿子如此撒娇,跟讨食儿的小猫似的。
荣夫人早已经动摇了。
她看向钟寻:“那寻哥儿……”
又是话音未落,钟三爷用力咳嗽一声。
“不行!”
钟宝珠不敢相信地睁圆眼睛,看向父亲。
爹,你又要干什么?
钟三爷振了振衣袖,一身正气:“刚吃了羊肉,五脏六腑都热乎着,一个橘子塞下去,保准闹肚子,要了你们仨的小命。不准吃!”
“也是。”荣夫人转念一想,握住钟宝珠的手,轻轻拍了拍,“这回你爹说的有道理,听他的,别吃了。”
“我……”钟宝珠低下头,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好吧。”
差一点儿,他就能吃到橘子了。
这回是真的要在梦里流口水了。
忽然,钟宝珠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倏地抬起头:“那我可以把橘子放在炉子上烤啊!”
“爹你不是怕橘子冷吗?那我烤热了吃,总可以了吧?”
他看着父亲,笑得眉眼弯弯。
钟三爷一怔,一时间竟想不到反驳他的话。
憋了半晌,最后憋出来一句。
“那能好吃吗?”
“试试嘛!我想吃!”
爹娘哥哥加起来,都拗不过钟宝珠一个人。
在他亮晶晶的小眼神里,钟寻率先败下阵来,抬手召来墨书,让他回去取橘子。
钟宝珠一拍手,大声说:“哈!我就知道有橘子,娘亲和哥哥还想瞒我!想都不要想!”
钟寻轻笑一声,无奈摇头:“一篇文章背三日,背了下句忘上句。一筐橘子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就记得。”钟宝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钟寻见他这副小孩模样,也想逗他。
“殿下送你橘子,是因为他以为你病了。”
“结果昨日,你跑出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殿下一眼就看出你是在装病,不仅大怒,还要治你的欺瞒之罪。”
钟宝珠歪了歪脑袋,故意问:“是吗?”
“自然。”钟寻一本正经,“所幸我在旁边劝着,才没有叫太子府的人把你抓走。”
“那真是谢谢哥哥了。”钟宝珠扭着身子,朝他行了个女子的万福礼。
行礼行到一半,他马上又跳起来,手舞足蹈的。
“被抓去太子府,就可以一直吃橘子了!哥,你快去太子府,让太子派人来,把我抓走!把我抓走!”
这一套下来,荣夫人与钟寻都笑起来。
正巧这时,橘子也到了。
如今还是正月,入夜起风之后,就要点炭盆。
不仅能取暖,上面搁一个架子,还能顺便烧水煮茶。
钟宝珠一手拿着一颗橘子,在炭盆边蹲下,把橘子贴着水壶放好。
架子是铁的,水壶是陶的,传热都很快。
没一会儿,两个橘子就被烤热烤软了。
钟宝珠怕烫,叫人拿来筷子,把橘子夹出来,丢在盘子里。
他一边吹气,一边剥皮,剥皮之后,自己先尝了一瓣。
“唔,好吃!烤过之后更甜了!”
他赶忙把橘子拿给娘亲和哥哥,让他们也尝尝。
荣夫人掰走一半,剩下的塞回他手里,又朝他使了个眼色。
钟宝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钟三爷盘着腿,坐在软垫上,双眼微闭,正襟危坐。
跟和尚打坐似的。
似是察觉到母子两个的目光,他轻咳一声,抢先开了口。
“我不吃,别给我。”
“你这人!”荣夫人气恼,“宝珠好心好意,孝敬你一回,你放什么厥词?”
钟宝珠配合地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爹,你尝尝嘛,特意给你拿的。”
荣夫人连忙搂住他:“哎哟,宝珠,别伤心了。爹不吃娘吃,娘多吃点。”
“吸溜——吸溜——”
钟寻见状不妙,起身上前:“宝珠?”
钟三爷只当他哭了,也赶忙睁开眼睛,下了榻,走上前。
钟宝珠仍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吸鼻子的声音,还有小小的哭腔。
“这几日,爹一见到我,就开始咳嗽。我分不清是真咳,还是假咳,就想让爹吃点橘子,治一治咳嗽。”
荣夫人搂着钟宝珠,抬起脚,狠狠踹了钟三爷几下。
你看看,多好的儿子!
你再看看你,多差劲的爹!
钟三爷也有些慌了,握住钟宝珠的手,连声道:“宝珠,爹那是假咳!假咳!”
下一瞬,钟宝珠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爹,你承认了,你也装病!”
钟三爷震惊:“什么?!”
“你装病!你得挨三下手板!”
钟宝珠一边说,一边把橘子塞进嘴里,塞得满满的。
“诶!”钟三爷一惊,差点上去掰他的嘴,“真不给我留啊?”
“爹,你自己说的不吃。正所谓——”
钟宝珠小手一挥,义正词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其言必信,其行必果。”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钟三爷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他。
“行了行了,别显摆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了。”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钟三爷也不好厚着老脸,再找妻儿要。
他一掀衣袍,就坐了回去,看着钟宝珠蹲在炭盆边烤橘子,又没忍住清了清嗓子。
钟宝珠头也不回,自顾自道:“没关系的,爹是假咳,他刚才已经承认了。”
钟三爷一噎,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五个橘子全部烤完吃完,天色渐晚,钟宝珠和钟寻也要回去了。
兄弟二人行礼道别,转身离去。
荣夫人送他们到院门口,回来的时候,钟三爷还坐在软垫上。
他闭着眼睛,像是不经意问:“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荣夫人应道,“宝珠亲手烤、亲手剥、亲手送到你面前的橘子,能不好吃吗?”
“那还有吗?”
“有——”
荣夫人拖着长音,伸手去掏衣袖。
钟三爷一听这话,赶忙起身下榻。
“宝珠临走时,特意让我给你留着。”
“是吗?这孩子还真是……”
下一刻,荣夫人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打开。
手帕包裹,里面是——
几块烤干的橘子皮。
“宝珠叫你挂在床头上,当香囊用。”
“哎呀!”
钟三爷气得直跺脚,一把抓起橘子皮,抬脚就出去了。
荣夫人懒得理他,见他没去找儿子算账,就回里间洗漱去了。
洗漱完了,出来一看——
好家伙,钟三爷抱着她的针线篮子,坐在榻上,正穿针引线呢。
“傻小子,手帕怎么当香包?那不得缝起来,再加条带子,才能挂在床头啊?”
话音未落,他又捏着线头,使劲捻了捻,实在捻不齐,见四下无人,干脆用嘴抿了抿。
*
天色更晚,窗外风声呼啸。
钟宝珠回到房里,简单洗漱一下,换上寝衣,爬到床上。
他拽着被子,平躺在床上,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就把被角压在身下,搭了个窝。
元宝把灌好的汤婆子用布袋装好,从他脚底塞进去,又把两个炭盆挪近一些。
“小公子,这样可足够暖和了?”
“够了。”
钟宝珠躲在被子里,只露出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
元宝点头,正要把床前帐子放下来,钟宝珠连忙又喊住他。
“诶,元宝!”
“怎么了?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别忘了,我的计划。”
元宝疑惑:“什么计划?”
钟宝珠大声提醒:“就是我的念书计划啊!”
“噢。”元宝恍然大悟,“卯时要喊小公子起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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