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室换一遍……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容瑕心头的思绪好似清明了许多。
难怪，上一世他刚刚查到姜承与父亲的死有关，就收到他暴毙而亡的消息。
想来，姜承那时候应该是被人灭了口。
而后，又有人传来密信，说姜承死之前，曾经去过厉王府！这也导致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厉王，就是这件事的背后之人！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人故意引导他有这个念头！
他本想兵破京城之后找厉王对峙，却不想在南陵城下，被秦战算计，与他前后脚死去。
还记得秦战死前痴狂笑语。
“容瑕，你以为你赢了吗？”
“杀了我，你也会一败涂地！不，应该说，你早就一败涂地了！”
那时候，他不理解秦战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原来他指的是他报错仇这事！
正想着，姜承继续开口。
“容瑕，这些，我原本可以不告诉你的。你令我至此，我完全可以让你被蒙蔽一生！”
“即便未来你能查到秦合未死，可要花多长时间，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现在告诉你，就只想求你一件事！别迁怪我那些个孩子……求你，别杀他们！”
“清辞……她，是真的一心系在你身上的。她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来劝我，甚至还构建了一个虚无的谎言，只为暗示我，如果我不说，未来他们兄妹就会被你亲手杀死，这样一个结局！”
“容瑕，你知道吗？她为了你，不惜以自己为饵，将自己暴露在风险中，只为拼一个让我对你坦白的可能……”
“那件事，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我对不起你们容家，我甘愿伏诛，来日去了地下，我一定给你父兄磕头赔罪！”
“只求你别迁怪她，不要…负她……”
冷漠一世的姜承，最终还是将保护儿女，作为了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责任。
清辞……
容瑕心中堵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不知怎么，忽然就模糊一片……
如果姜承说的都是真的，真正害死父兄的不是他，而是秦合和其背后的那些人……那他，该要怎么面对清辞啊？！
他站在大雪中，昂起头，任由冰冷的雪花在他脸上、身上肆掠，却不为所动。没有人看见，那双半带笑意的眼睛里，满是酸涩自嘲，凄凉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
是夜。
三花巷，容家小院。
院中站着三十几位神色肃穆，气势轩昂的男子。
他们一袭白衣，手臂绑着黑布，似是在祭奠什么。
“秦合没死，他才是害死我父兄的幕后之人！”
“从今日开始，黄字营，青字营，负责各大军中，秦家军的主要将领！只要试探出他们依旧拥护秦家，那就一个不留！”
“赤字营，负责搜索情报，我要整个大靖，甚至其他国家，只要是跟秦家有关的商户，产业，官员……所有人的名单！”
“橙营，绿营，紫营，负责大靖内，所有秦家主脉、支脉的产业，以及府兵暗卫！所有具有威胁的人和事，我要他们全部悄无声息的消失！”
“尤其是秦家在邕江的势力！”
“我要一点点围猎秦家，瓦解秦家，直到秦合现身！”
容瑕一身玄色锦袍，月白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即将刺破寒天的旗帜。
他立在廊下，玄色靴底碾过阶前半融的雪水，留下两道深而沉的印记，如同他眼底化不开的恨。
未来的十日，将会是秦家至黑至暗的时刻！
除了秦家，还有背后那些人……
大靖皇族吗？
若是这皇族不能还父兄清白，还天下真相，那他，就彻底掀翻了这王朝！
左右，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翌日，秦战在将军府中，连续收到各地传来的消息，脸色青紫交替，无比难看。
“哗啦”一声，桌案上的汝瓷茶具被全部打翻，碎了一地。
“据说都是容家军的七字营做的。”青竹站在一边，神色冷肃，不解地问道：“容国公这是要干什么？姜候不是已经被打入大牢择日问斩了吗？他又发什么疯？为什么要针对秦家动作？”
秦家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吗？
秦战死死咬着后槽牙，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和仇恨，除此之外，似乎还藏着一抹心虚和恐慌。
是啊，容瑕容为什么会突然对秦家出手？是为了姜清辞，还是为了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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