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心里用力叹了一口气，秦杓说：【系统，把我之前没背完的资料打开。】

【好的，宿主。】系统看着表情认真的秦杓，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自豪感。

【祝宿主有了任务必过的底气后，表白必成功。】系统说。

秦杓害羞：【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夸完秦杓便也不再想，老老实实背书去了。

当他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看了一下手机时间，猛然一惊。

2点了！

过晚的睡觉会导致内分泌紊乱，皮肤质量会变差的！

秦杓赶紧闭上眼，随后又很快撑开。

他静静地听着房间的动静。

似乎只有空调运转，排出冷气的声音。

“易，易桀？”秦杓轻轻地翻过身，面对着正面躺着的易桀，声音轻的叫了跟没叫一样。

“南无阿弥陀佛，希望睡熟了。”秦杓祷告了一下，支起上身，轻轻凑到易桀旁边。

他低头，慢慢靠近在月光照射下模糊的脸。

直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喷在了他下巴上时才止住。

秦杓快速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要做好梦哦，易桀。”

希望你能够早点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偷偷摸摸做完这些事情后，秦杓快速逃到自己原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过了许久，易桀倏地睁开眼。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一时半会忘记了千思万想。

待回过神时，他发觉自己将空调被盖住鼻梁，掩盖着自己怎么也散不了热的脸。

第二天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假期其实就是从学校换个地方学习。

秦杓一天除了阴阳怪气地嘲讽完一点事都没有的苏云柏，剩下的时间都在学习。吃完午饭补个午觉就直接去了教室。

一到高三，时间根本就不够，秦杓难得有点担心。

【系统，如果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那不很耽误学习吗？】

【还请宿主放心，学习时时间会延长。】

秦杓这才放下心来。

【易桀这几天的行为太奇怪了。】

秦杓手把玩着笔杆，垂着眸子，直直地盯着一下课就趴在桌上哪都不愿意去的易桀，跟系统说。

虽然上课的时候跟平时一样冷着脸，目光只在黑板和书本上来和移动，样子认真的很，但秦杓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同。

【比如背书的时候，复习前面可以倒背如流的内容，易桀第一遍背得很流利，翻一页继续读完后再返回来，背的时候就开始结巴了，熟读几遍后再背还好，读完其他的，然后再背第三遍，总是会断片。】

秦杓一口气说一大段，怕系统不信，还进行了对比：【他之前的记忆力很好，500字的文言文他五分钟就能熟背下来，怎么最近就下降了？】

系统：【。】

易桀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拿起书抵住额头，沉默到了上课。

还有之前明明被秦杓诱变成半个干饭人，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什么都不想吃，好像感觉只喝水吃面包就能挺完一辈子。

要不是秦杓“以泪相逼”，可能觉得水都不需要喝，原地直接飞升成菩萨。

他比之前更不爱笑和说话了，每次对别人要么是点头，要么是摇头。面对秦杓，就多了“好”“嗯”“随你”“不了”，回答他一切问题。

虽然易桀人设是冷酷校霸，但他还是有点抑郁的，而且这个现象现在越来越严重。秦杓没经历过这种病症，干着急也不是办法，或许这次联考后，他可以刺激一下易桀。

那奇怪的一晚是个转折点。

从那之后，易桀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一开始秦杓闻到的时候还很淡，所以就不在意。但现在秦杓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你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了，易桀。”秦杓面对着他，手撑起半张脸，不经意的问：

“好好闻呀，你喷的香水是什么气味的？”

易桀下意识低头，在衣领处闻了闻。

“没什么气味。”

可能是闻久了，嗅觉被麻痹了。

他顿了顿，又说：“最近睡眠不太好，我用云柏给我的香囊，能安神助眠。”

苏云柏？秦杓的心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货对易桀图谋不轨，他送的东西能有好的吗？

“是不是学习压力太紧张了？所以睡得不太踏实？”秦杓问道。

对方沉默了几秒，算是默认了：“我会调整。”

秦杓便没有说话。

打上课铃的时候，易桀打起精神，刚盯着黑板，手被轻轻碰了一下。

一张纸递了过来，上面还有几个大白兔奶糖。

加油！我不允许这么优秀的你精神内耗！一定要好好放松自己！［双爪插腰，气呼呼的卷毛肥兔］

易桀的手指放在糖上面，不自觉地摩挲。

秦杓正看着老师张张合合的嘴巴想上次做错的数学题，倏忽看见同桌递过来的纸。

一起加油。［画得歪歪曲曲的竖起大拇指的小黑兔］

嘿嘿嘿，秦杓美的冒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他小心翼翼地夹进常背的资料书中，想着改天有空的话好好弄一下，做成一个书签。

接着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投入到学习之中。

***

要说今天的联考，易桀说焦虑是挺焦虑的，但到考试时说平静内心真的感觉毫无波澜。

他总觉得自己以前储存在脑子里的知识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好像营养物质从他身体里流出，全都补给了无时不刻不在窥视他的黑狗。

黑狗的体型愈发庞大，已经有了大型藏獒那样的体态。只要易桀没有灯枯油尽，彻底疯掉，它就不会停止生长。

易桀用一种几乎麻木的心态，去认真打量着他忌惮的狗。

黑狗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白色的，其他的毛黑得纯粹，还有黑鼻子，因为湿漉漉的缘故，所以在阳光折射下会显得很亮，简直像一条活生生的狗……

荒诞与真实糅杂在一起，易桀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