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去便宜坊排队买烤鸭，烤鸭师傅说他们算幸运的，平时排队都起码一个小时起步，今天算人少的。

秦扬又提议去国营饭店用粮票打包了几道菜，其实姜至都吃饱了，但是人家可没吃饭，自然也就跟着大流走。

然后，就去了迟春雨另一间房子吃饭，那没人，姜至不仅在心里想，迟春雨家真挺有钱的，光她知道就三处房产了。

在途中，迟春雨强烈建议姜至住下，明天方便直接去菜根香报道，还让姜至用她家的新被褥，说都是没人用过的，姜至推脱不过便要在房租上多给迟春雨两元钱，她可不能白占人家人情，要不成啥人了。

就这样，三个姑娘去迟春雨家睡，秦扬和贺云帆去秦扬二姨家。

二姨对秦扬特别亲，从小看到大的，这次回来必须看看二姨去。

俩人先把三姑娘送回家，把车停好走着去二姨家，路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途中，秦扬进供销社给二姨夫买了瓶白酒，贺云帆盯着旁边的蚊香思索了会儿，也不知道迟春雨家有没有蚊香，夏天蚊子多，这么想着，贺云帆手中已经拿了盘蚊香。

“拿蚊香干啥？”秦扬接过酒疑惑地看着他。

贺云帆绷紧了下颌线：“我一会儿去二姨家找你”说完，没等秦扬回话就走了出去。

“哎....”秦扬纳闷地看着贺云帆越走越快的背影，心想，这是...怕媳妇挨咬？

路不远，更何况刚走到供销社，贺云帆腿长，溜达着就到了。

天色有些黑，迟家大门锁着，抬头能看到院子里的灯从缝隙里钻出来，贺云帆走到门口，手有一个要敲门的动作，门里传来说话声。

“那你为什么让我叫你小奶奶啊？”这是梁初盈的声音。

贺云帆手鬼使神差地顿住了，然后落回身体两侧，他还记得“小奶奶”这个事件，他也很想知道姜至为什么能做出这个举动，就这个举动，让他对她有了第一次好奇。

“好玩啊。”隔着房门传来姜至慵懒地声音，紧接着还有碰杯的声音。

大概是三个姑娘在喝汽水。

“我当时真信了。”梁初盈佯怒道：“我还好奇云帆怎么不叫，只有我是笨蛋。”

姜至没再出声，只能听到迟春雨嘻嘻哈哈的笑声。

贺云帆脑海中浮现那天姜至看着他，一定要让他叫的场景，不知道怎么形容，却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可爱？还有一丝好玩。

“你是不是喜欢贺云帆啊？”姜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撞得贺云帆回过神，他眸子深了深盯着面前红色门板。

能听到梁初盈磕磕巴巴地说：“没...没。”

还有“噗——”咳嗦了半天的迟春雨，显然今天的信息冲击到她了。

门口的前灯没开，过道半明半暗，贺云帆就站在暗处拿着一盘蚊香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对话，他有点想听听，他那名义上却马上要离婚的媳妇会说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俩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也马上要离婚了。”姜至的这句话纹丝不动地传到了贺云帆耳朵里，直至耳膜。

能听到里面安静了一瞬，又细细簌簌地说了些什么，贺云帆也没有再听了。

三个姑娘在院子里聊得入迷，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门之隔有人来过，又有人走了。

房间的风扇开到最大档直吹着床上正在看《平凡的世界》的秦扬，听到门响，秦扬书抵着下巴露出眼睛。

贺云帆面无表情地将蚊香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往嘴里灌。

秦扬一个鲤鱼打挺走到他旁边，好奇地看着贺云帆灌了两杯水，不解道：“咋滴了哥们？”又看见旁边的蚊香，一脸了然：“蚊香给你扔回来了啊？”

贺云帆放下杯子斜了他一眼，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此时袖口被他挽到胳膊肘处，露出结实的肌肉和上面几道青筋：“没给。”

“啥？”秦扬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不给呢？”

“我自己用。”贺云帆说的理所应当，秦扬更不能理解了，看样子明显是吵架了啊。

秦扬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思索地看着贺云帆：“你不是跟我说跟你媳妇没感情吗？”

秦扬这句话让贺云帆想起，他结婚的前一天在学校报亭那给秦扬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别回来了，他自己都不回去，就是个名义上的婚礼，连结婚证都是匆匆忙忙照的。

他记得那天见到姜至时，还不是这样的，他甚至觉得长相都不太一样，就只记得那天很热，姜至穿着长裤长袖总是低着头，就这样姜至给他留了个看不清脸的印象。

这三天回来，贺云帆明显能感觉到她自信了，腰板挺得总是很直，眼睛亮晶晶的，干什么都很有劲的样子，一个人变化这么快吗？

秦扬看贺云帆盯着地面眉头紧锁的样子，“昂”了一声。

贺云帆眼神聚焦，想到秦扬问他的问题：“是没有感情。”他说。

秦扬先是怔了一下，虽然他下午才看到他们夫妻俩的相处模式，但是他很肯定贺云帆对姜至是有关注的，有关注就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他知道他这个兄弟长得帅长得高，有文化，考上了个好大学——江海地质学院。

相比他学得广播，他兄弟这个学校更受追捧，毕业不愁没有好单位，如：水电部设计院.....

从小到大追贺云帆的女生能站一操场了，他光在旁边围观，就看见一沓一沓的书信，简直不要太夸张，可他兄弟呢？是个狠人，硬是一次恋爱没谈过，再知道消息就是结婚了，一来就这么炸裂，也是牛逼。

秦扬看着不知道想什么的贺云帆，他有种预感，他兄弟好像要栽.....不知道哪来的感觉，但莫名就是有。

“明天去矿区？”秦扬转移话题道。

“嗯”

“去多久呢？”

“不清楚”贺云帆哑声回：“可能几天，也可能几个月。”

“行吧”秦扬站起来拍拍贺云帆肩膀：“注意安全啊，别太聚精会神写实习记录，不看路。”

贺云帆点点头：“睡觉了。”他站起来往对面门走，俩人今天都住二姨家。

秦扬重新躺回床上，打算看几页再睡，又看见贺云帆返回来：“咋啦？”

“拿蚊香。”

秦扬：.........

贺云帆拿火柴点燃蚊香后，就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窗外。

月亮很亮，月光隔着玻璃洒满屋子，贺云帆看着月亮脑袋放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姜至就张罗着给梁初盈和迟春雨做早饭，俩人都今天返校，迟春雨不放心姜至第一天，怕赵大花耍花招不认账，说陪她待一会儿。

赵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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