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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重生)》

23. 第二十三章

云相宜激动地牵起云露雪右手,催促道:

“有何发现?快说!”

云露雪想起雪夜里从树上飞来的细针,脸色好看了些:

“宁副使抓到贼人了?”

宁峥眼角不易察觉地下弯:“殿前司在殿下遇伏五公里外发现了贼人的尸体,一共四十二具,皆是被人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全死了?”云露雪轻蔑笑道,“那线索岂不是断了?”

宁峥低头垂首,似臣服一般,笔直的腰弯了又弯,更加恭敬道:

“殿下放心,属下定全力追查,尽早揪出真凶!”

云露雪抬手轻放在宁峥的臂弯上,督促道:“那宁副使可要快些了。”

若归京途中那群暗卫们在剑锋上抹了剧毒,才至她前世双十年华却如八十老妪般衰弱无力。

这次不仅是她,就连师兄和小舅都中了毒,她需尽快揪出幕后凶手。

她语重心长道:“自那日后我时常心悸,心中总是不安,人也没了什么力气。不禁想到少时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有一味毒药,无色无味,初食只觉疲惫,但此毒渗入体内后,经年累日下,可让人肉身衰竭而亡。”

“每每想至此处,总是心慌,宁副使,你们殿前司可得尽快揪出凶手啊!”

她更是半屈下身,伸出双手将宁峥扶起。

宁峥眼中似有波涛翻涌,他慌忙收回手垂眸掩下,再抬眼时黑眸如常:

“属下竭力而为,必不让殿下失望。”

云露雪微笑点头,云相宜却察觉出一丝异常。

她抱着云露雪右手,嬉笑道:“阿姐果然心善,这本就是殿前司的职责所在,若是揪不出凶手,那便是殿前司失责,父皇一定会狠狠责罚他们!”

她将脑袋搁在云露雪肩膀上,嘴角挂着笑,眼睛却半眯着如野狼护食般凶狠地盯着宁峥。

宁峥一如往常,微弯嘴角,肆无忌惮:

“五殿下所言及是,为保殿前司认真查办此案,属下每日都来向殿下回禀进展,可否?”

闻得此言,云露雪下意识后退半步抬头盯着宁峥,防备之心溢于言表,可思索一番后竟觉此法并无不妥,压下心中防备,谨慎说道:“宁副使若有此心,本宫感激不尽。”

若殿前司能为她所用,如今的她未必不能和姜家老贼搏上一搏。

天色将暗,麝楹见三人止了话头上前催促:“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云露雪应道:“好,姑姑等我回来。”

麝楹欣慰地叮嘱鹤浣,听到云露雪要归心陪她去时,她也只能无奈道:“罢、罢、罢!家宴而已!”

她实在没法驳了自家殿下之请,不忍闹得这难得团圆的除夕夜,自家孩子也不开怀:“快些去吧!姑姑等殿下回来!”

“好姑姑,我去了!”云露雪拉着云相宜就走。

身后跟着归心和宁峥,苏喜在前领八名宫女掌灯,鹤浣和飞鹤在后跟着,她们身后是另外随侍的八名宫女。

今夜夜宴于大庆殿,离延福宫不算近,几人不急不徐走去。

走出一段后,云露雪凑近云相宜,用只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谨慎询问:

“阿妹,若那夜行刺的人是姜家安排的怎么办?”

“若有人敢害阿姐,不论是谁,相宜都不会放过他!”

云相宜眼眉一蹙装作凶狠模样。

逗得云露雪忍俊不禁:“阿妹,我说真的。”

云相宜眨着那双无辜的圆眼,疑惑道:

“我说的也是真的,阿姐不信我?阿姐可是发现什么了?”

“我两自幼相伴,姐妹情谊非旁人能比,怎敢不信你!”

云露雪摇头道:“只是自那日后我总做噩梦,那么多人都想杀我,那么多把剑都朝我刺来。”

她低眉垂首哀叹,又抬手握住云相宜,眸中尽是不安:“相宜,你别怪我。”

云相宜咬唇摇头,恨不得将她拥在怀里好好哭上一哭。

奈何不在宫里,只能于袖中捏紧云露雪的手,斩钉截铁道:

“阿姐是相宜这世上最重要之人,那人敢伤阿姐,就是从未将相宜放在心上,相宜自然也不会看重这样的人!从他伤害阿姐那刻开始,我与他便只是仇敌!”

“阿姐放心!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背叛阿姐!”

云相宜面上平静,眼中无泪,口中却满是铁锈味,她将鲜血咽下,恨不是仇人血肉。

云露雪心中阴霾一扫而过,再抬头时大庆殿已在眼前。

几人出发时天边还有光亮,到了时宫中已挂满彩灯,天也彻底暗了。

苏志明隔老远就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打趣道:

“两位殿下怎来得如此之晚,陛下想得紧,特意让奴才来迎呢。”

走进又瞧见宁峥跟在二人身后,又道:

“宁副使,今夜您可不是殿前司副使了,而是宁家公子!这般日子还想着保护殿下呢?宁相早已落座,一直念着您呢!”

云露雪打趣道:“苏公公这额头怎么破了?”

苏志明笑容不减,一边让其余宫人就在门外等候,一边躬身请四人入殿,还不忘答道:

“多谢殿下关心,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这是陛下赏奴才的!”

说话间几人已至殿中,四人恭敬行礼后落座。

归心双手合十立于云露雪身后,云露雪和云相宜被隔开。

二人中间坐着的是一直为露面的四皇子云相澈。

也就是与云相宜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三姐!”云相澈和云相宜兄妹二人闲话两句后,还没坐稳就凑到云露雪身前:“一别经年,如今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他笑得颇为傻气,看上去真心实意。

“这些日子我都在小舅家,并不知道三姐要回来,若是知晓,我定亲自驾马去接三姐!”

他信誓旦旦作保,傻气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不禁让云露雪怀疑自己的记忆。

她和他有这般要好吗?

“四弟有心,此行实属意外,如今能常伴父皇左右,我已知足。”

云露雪庆幸戴了帷帽,不用虚情假意地笑。

“无巧不成书!万幸有此意外!”

云相澈激动地与她碰盏,仰头饮尽杯中酒。

云露雪本想只小呡一口,见状,只能咬牙一鼓作气一口闷下。

云相澈如煮熟的虾般红透了,眼神迷离,直晃脑袋:“怎么有两个三姐啊?”

含糊不清地还没嘟囔完,倒头就趴在桌案上睡。

刚咬牙喝完、嘴里还发涩、苦着一张脸的云露雪:……??

高台之上,姜皇后无奈吩咐人将云相澈抬回凤仪宫醒酒。

凤仪宫宫人们习以为常,手脚麻利。

一眨眼的功夫,云露雪身旁的位子就空了。

姜司言还不忘来宽慰云露雪一二:

“四皇子心性纯善,有个喝酒就要一盏一盏地喝的毛病,奈何酒量又浅,极易像这般醉得不省人事,奴才们都习惯了,这就扶四皇子回凤仪宫。”

云露雪一时语塞,愣愣点头。

大皇子落座于她右手边,热情寒暄:“三妹是否一切安好?”

云露雪错愕侧首看向亲哥哥云相鸿,心底五味杂陈。

云相鸿比她年长十一岁,她自懂事起就知道大哥忙于学业,鲜少来看她。

每年只她生辰时会来看她。

许时血脉相连的缘故,云露雪自幼十分亲近大哥。

“劳大哥记挂,一切都好。”

云露雪忍泪寒暄:“大哥这些年是否顺遂?”

前世,晋王登基后第二年。

她将死之时,偶然间听闻大哥被新帝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

“都好。都好。”

云相鸿神色落寞,嘴角牵强勾起:“大哥无能,没能早些接妹妹回来。”

“大哥这是什么话!”

云露雪心底浸满酸涩,话说出口却失了本心:“大哥纯善,哪儿是豺狼虎豹的对手。”

云相鸿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话语间多了几分自得:

“三妹如今回来就好。”

云露雪眼眶含泪,未能瞧见,情真意切道:

“大哥说得是。”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时辰已到,除夕夜宴开场了。

宫女端着佳肴有序进殿,随后的是教坊司舞女,体态婀娜,步履轻盈,舞姿翩翩。

歌舞乐中,云露雪借着帷帽,肆意扫视殿内众人。

她这一侧,前是皇嗣,后是宫内嫔妃。

而她的对面,首位是晋王,其次应是三位丞相及其长子。

可惜,许相和姜副相身侧皆有人相陪,只宁副相身侧空空如也。

姜副相笑得脸上褶子都抖三抖。

宁副相脸色难看,吹胡子瞪眼,云露雪远远瞧着,他好像还喃喃骂了几句:“不肖子孙!”

逗得云露雪还没吃饭呢,先笑了。

没想到还有这般好戏看。

再往后,则是三司重臣,云露雪随意一瞥就见翠绿青竹,暗道不好,视线向上挪去,果与宁峥四目相对。

他似有疑惑般挑眉撇嘴。

云露雪羞愤坐直身子,薄纱轻晃,挡住她的视线。

她于薄纱下,怒目圆瞪,无声骂宁峥。

不想宁峥似有所觉,也不挪开视线,嘴角弯弯,面如雪花落在手心顷刻消融般柔和,

云露雪恍惚间想起,好像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脸颊时,他也这么笑过。

神思回拢,她做贼心虚般红了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入。

屋内酒香四溢,一缕酒香钻入鼻子。

宁峥不解蹙眉,熟悉的头痛再度袭来,他闭眼垂首自顾笑了。

片刻后,云之阳举杯邀诸人共饮,宁峥随赵不愠起身端起案上酒盏。

唇畔沾满烈酒,却无半分烈酒入喉,细密的酒水顺着手腕流入袖中:

“吾皇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妻妾儿女、三司重臣同贺。

云之阳抬手让众人落座,眸中欢喜寥寥,愁绪纷飞。

宁峥落座后再难压下嘴角,脸颊发烫。

眼前不再是大庆殿夜宴,而是踮起脚尖凑近他的云露雪。

他见过那瓣唇的模样,如今也知晓触感了。

赵不愠斜眼嫌弃道:“真一杯就倒?”

宁峥也不反驳。

席间推杯换盏,大皇子云相鸿体恤圣意,走出席间,躬身问候:

“儿臣恭贺父皇龙体安康,江山永固。”

云之阳垂眸看他:“大皇子有心了。”

云相鸿拱手恭敬道:“父皇恕罪,儿臣见父皇眉眼间似有愁绪,心有不安,故而斗胆上前一问,不知今日除夕夜宴,父皇可是有何不满?”

满殿之人闻得此言,皆起身拱手高呼:

“吾等不孝,请陛下降罪。”

云露雪慢半拍站起,站着装死。

“唉。”

云之阳长吁一口气,哀叹道:“众卿平身吧,今日除夕本该与诸位同喜同庆,可朕心中烦闷难解,实难开怀啊。”

歌舞立停,舞女躬身退避,三位丞相走至殿前。

许相先上前半步躬身道:“君之忧就是臣之忧,臣等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解忧。”

满殿之人齐喝:“臣等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解忧。”

“众爱卿免礼,朕心甚慰!”

云之阳这才幽幽开口道:“你们说,朕的女儿在寺里待了那么多年,刚一回京就有人想杀她呢?”

“难道是朕有错,惹人不忿,才欲杀吾女泄愤?”

满殿之人齐刷刷跪下:

“微臣不敢,请陛下降罪。”

云露雪不知所措,几息后毅然坐下,归心见她如此也未跪下。

二人,一个稳如泰山地坐着,一个双手合十闭眼念经,万事好似都不入耳。

刺地宁峥眼睛疼。

“而等有伤我儿?何罪有之?”

云之阳瞥了眼满地跪着的人,又道:“姜渊,你说你有何罪啊?”

姜渊起身躬身道:“臣无能,不能替陛下分忧,请陛下降罪。”

许久后,云之阳才幽幽开口:“

今夜除夕,夜宴欢愉,何必如此拘谨?都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许相躬身谢恩。

众人又齐声谢恩后起身回到席间却不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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