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阴湿小狗的白月光》
“郁安淮”踉踉跄跄被推至陈韫母女面前,行止间毫无郁安淮那副矫揉造作的世家公子的气度,反而狼狈不知所措。
他呆愣愣站了一会儿,终是俯身朝陈韫母女伸出手,意欲将她们搀扶起来。
这便更不可能是郁安淮了,白落烟心下笃定道。
她所认识的郁安淮,自负傲慢,玩世不恭,谈笑间轻易断人生死。
初见那一日,只一番小小试探,便断定她是剑修卫让的同伙,那时候她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迫作为活祭直面死亡。
若非白落烟神剑本体被他认出,那她早已一抔黄土掩了脸。
而这一切,不过仅仅起于一个没有依据的怀疑,和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郁安淮其人,无论落于何种境地,是断然不肯居于下风,更不可能随意听人摆布。
话是这么说……白落烟下意识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符咒,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小狐狸示弱的模样来。
她明白,威胁是真,但那清俊少年的讨好与爱重不过是镜花水月,她若信了,终有一日会直面藏在深处的獠牙,万劫不复。
白落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这是她第一次出来办事,谨慎为上,断然不可出差错。
而那厢,陈韫母女战战兢兢,不敢受大祭司的恩惠,三人连连推让,一时间都陷入僵局。
这僵局似乎给了“郁安淮”时间。
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换上一副沉静严肃的面孔,显得越发胸有成竹。
“郁安淮”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小枝,借一步说话。”
“大祭司可是带来了什么有用的情报吗?”白落烟见招拆招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无需避开谁。”
“郁安淮”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微微一笑,款款道来:“此处是阴煞之气聚集之处,故此,高家小孙女的魂魄盘桓不去。这阴煞之气极为厉害,可遮生人眼,迷人心智。先前便有一修士不察,竟不知自己枕边人是煞气冒充的,与阴煞之物同塌而眠数日,最后三魂七魄都丢了。”
睁眼胡说八道!哪有怪力乱神的东西,这纯属是“郁安淮”现编出来吓唬人的!
白落烟心神一凝,这是什么招数?“郁安淮”竟然自己揭穿了自己的疑点,难道是猜出自己暴露了?
“古神殿使者都如此狼狈,连我都没有避开你那一巴掌。可唯独你,一路完好无损,实在是耐人寻味。”那假“郁安淮”的目光骤然染上寒意,向前踏上一步,“小枝,你真的是白落烟吗?”
“什么……”陆蒲霜捂住嘴,吓得小脸发白,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二人之间逡巡,显然是信了十之八九。
好一个反咬一口!
这招不可谓不歹毒。
“郁安淮”取信于她不成,居然妄图离间三人,想让陆蒲霜和陈韫除掉白落烟。
白落烟遇到变数并不慌乱,她拿出包好的黄符摇一摇,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还不是亏了你给的符咒多加护持呀。”
她有意气一气宋红娇,仰脸故作天真笑道,“喏,你瞧,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是贴——身——带着呢!”
白落烟佯装撒娇,四两拨千斤:“真是的,大祭司法力无边,除去那一巴掌,不是也一路毫发无损吗?得大祭司庇护,我本就该安然无恙才对嘛。”
说完,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郁安淮”,支好了陷阱,就等着鸟雀落入网中。
其实白落烟早就在路上向陈韫探听过此符用处。
为了公允,郁安淮给的符咒只是召唤他本人的法咒,遇血即燃,大祭司几息之间就会在火焰中出现。
这也是她白落烟敢戏耍挑衅假“郁安淮”的底气所在。
最关键的是,这些陈韫也知晓,若是“郁安淮”被她适才那番撒娇给骗到了,那机警如陈韫也会知道“郁安淮”并非真正的大祭司。
“……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那“郁安淮”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险些露出破绽,他赶紧打了个哈哈,不再敢轻举妄动。
“大祭司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也是寻常。”一直沉默的陈韫开口打圆场道:“既然二位冰释前嫌,那我们便再无需相互攻讦。”
她望向白落烟,温声道:“只是男女有别到底不便,还劳烦神剑大人照料我母女二人。”
白落烟听她如此说,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明白陈韫已然会意,开始防范他了。
她原本还苦恼如何在“郁安淮”眼皮底下来和陈韫说明真相,没想“郁安淮”机关算尽反而作茧自缚,让她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说。”白落烟就势走到陈韫身边坐下,招呼“郁安淮”道:“既然你也没什么破局之法,那你且听我使唤吧。”
“郁安淮”木着脸不说话。
“去把前厅收拾了。”白落烟扬手一指废墟所在:“总不能指望我们三个弱女子动手吧。”
“郁安淮”看上去一百个不愿意,奈何假货终究不是本尊,没有那般巧舌如簧,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为何?”
白落烟嘿嘿一笑,卖个关子,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你听过‘憋宝”这一说吗?”
这二字一出,三人皆是满头雾水看向白落烟。
这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传说,世家子弟们显然没听过,于是白落烟简短地给她们解释了一遭。
金银玉石天材地宝,历经岁月多少有些灵气所在,若是埋于地下,便能在宝物所在之地看到些异象。
或是耄耋老者,或是妙龄美人,或是总角孩童。它们会在夜晚出没,日出消失,而他们消失之处,往往便是宝物埋藏之地。
陆蒲霜恍然大悟:“还是神剑妹妹见多识广!我就说嘛,这样喜庆的小娃娃,怎么可能是高家怨灵?!”
“不错。”白落烟点点头,“吹灯之时,这娃娃看似是吹气,实则反而将灯烛烟气吸入她的口中。她的腿不见血肉,也正是因了烟气所化之故。”
陈韫一点就透,接道:“是了,若那小娃娃在吞噬火与烟……这正合了狻猊的特性。狻猊吞烟,故多被选做香炉图样。这孩子多半是那火狻猊金香炉的器灵。”
她顿了顿,疑惑道:“可是,这又与我们的遭遇有何干系?”
“郁安淮”也不笨,跟着恍然大悟道:“凡人修士自有气运阳火在身,若是被狻猊吞噬掉几分,那自然轻则万事不顺,重则怪事连连!”
至于古神殿的二位所遇的咒法失灵,说难解释也确实难解释,但一言以蔽之,就是倒霉二字。
这一切皆因气运被夺之故,而不是“郁安淮”说的什么怨灵诅咒。
三人一时间通透不已,纷纷追问白落烟是如何发现此中关窍的。
白落烟讳莫如深,此中原因哪里是可以放在台面上讲的?
为何白落烟敢明断这一点?因为她白落烟,从来就没有“运气”这种东西!
换句话说,人人都有灵力就她没有,她可是万里挑一的倒霉!
若怨灵作祟,白落烟第一个就该遭殃了。但若只是区区吞噬气运的火狻猊在捉弄人,那可根本奈何不了她。
反而是白落烟恨不得即刻抓到火狻猊,把所有霉气都送上去,让它一口气吞走才好,也省得日日倒霉!
白落烟岔开话题,懒懒一指前厅:“这前厅只吃得蛇王一击便如摧枯拉朽一般,底下必有地道,想必可以从这里入手。”
…………
火狻猊固然能吞噬气运,但终究难以阻止人挖地洞。
白落烟三人悠然在一旁监工,看“郁安淮”一个人做苦力,施咒清理废墟。
他不时因为气运低迷受伤,落了个灰头土脸,连腰都扭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轰隆一声,终于让他挖穿了厚重泥土砖石,露出底下的地宫来。
三人不再迟疑,搀扶着跳下地道,只一个转角,便见石室中央有一宝物静静冒着烟气。
与其说它是香炉,不如说那是贵族女子袖中香球。它不过铃铛大小,却宝气扑面不容小觑。
直白得像一个诱饵。
“郁安淮”大喜,上前几步将它握进手里。然后那“郁安淮”的幻相溃散,现出了一个骄横明艳的女子。
她一脸得意,道:“白落烟,你输了!我先拿到的,我才是大祭司的未婚妻!”
白落烟无语至极,找香炉明明是她进入古神殿的敲门砖,何时被传成了争夺大祭司夫人之位的把戏?
“宋红娇,果然是你!”陈韫冷声,她早有防备,将蛇王咒又捏在指尖,大有一副不让宋红娇走脱的架势。
谁知宋红娇笑得更得意了。
这一下抻到了她的伤腰,笑容一下扭曲起来,她嘲讽道:“这灯笼你们提了一路,滋味如何?你们大可试试看,有谁还能使得出半点灵力来?”
这灯笼里有毒药!没想到那老伯居然是计!
白落烟心下一突,忙把它丢开。但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