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仇人喂下情蛊后》
萧凌晏冷笑,这是梦见了什么?口中唤着他的名,神情却又如此恼怒怨愤,蜷在枕侧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恨不得将被褥撕成两半,怎么,怨他到了如此境地,梦里也不忘咬牙切齿地念叨他?
弑父之仇,夺位之恨,换是旁人他早将其千刀万剐了,如今不过是睡他一回,再不可能有比这更宽宏仁慈的报复了,这人竟还能对他生怨?他不由怒从心起,早知如此就不该管他,何必给他上什么金疮药,传什么太医,任他死在这儿算了。
话虽狠绝,但试了那么多次,真要他把人弄死他是万万做不到的;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要他继续折腾他也提不起兴致,一时半会儿竟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心里头干冒火。
他不虞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以暂缓怒气,这是他被困在北疆那古怪宫殿时养成的习惯,出不去,又无事可干,便只得靠散步排遣心头郁结,那建筑虽大,可日复一日走,每一寸空间都印下过他的脚印,再大的区域也会变得得狭小,他开始理解为何困于冷宫的妃子会疯癫自缢,那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步伐忽顿,目光投向角落里的一面镜子。此殿内设同父皇在时相较并未有太多变动,只改了床榻朝向,再就是这面一人等身高的立镜,此镜质地不同于铜镜,瞧着像是西洋的玻璃。
他顿觉奇怪,为何独独多了这么大一面镜子?他印象中萧珺并非在意形容之人,很难想象他每日站在镜前,对镜自视的模样。
他正欲上前细看,门外秦协回来复命:“禀殿下,人已处理干净。末将从宫外又寻了一名医者前来。”
“带上来。”
医者惶恐跪拜,怯怯垂首,不敢抬眼。上首之人威仪浩荡,仅仅只是瞥见衣袍一角,便已压得他喘不过气。
“草民苏庆,叩……叩见殿下。”他盯着脚下地砖间的细缝,磕磕绊绊说完那青年将军领他入宫时教他的话。
他紧张得不行,背脊已被冷汗湿透。自己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知,他的医术虽在京中小有名气,可与宫中太医相较还是差了不少,他实在想不通,放着那些个杏林圣手不用,偏偏将他这个小小平民召进宫是为何?
上首之人并未对他多加刁难,简单问过几句后便让他给榻上昏迷之人看诊。
手搭上榻上人腕中时,苏庆的心直接凉了半截:没有脉象。
这怎么可能?
行医三十多载,他头一次在诊脉时怀疑自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诊脉。可不论他如何施力,如何动作,指尖由始至终都没有触到活人该有的半点脉跳。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榻上人,虽昏迷不醒,但呼吸尚存,甚至偶有呓语,分明还活着,如何会没有脉象呢?他犹豫片刻,又去探病人的颈,颈侧同样一片死寂。
萧凌晏见他诊个脉都这么拖拖拉拉,登时有些不耐:“究竟如何?”
苏庆膝盖一软,满头大汗地跪伏在地:“这……”
他脑中天人交战。要说实话吗?可他为病人看诊时这位殿下的目光一直钉在他背上,显然是对病人在意得紧,若他直言病人没有脉象,岂非……他有预感实话出口便是死路一条。
他心一横,眼一闭,只挑最轻的说:“病人高热不退,乃邪风入体,感染了风寒,需尽快退热。草民这便开方煎药。”无论究竟是什么症因,当务之急都得是先把热降下来。
萧凌晏颔首,差人领他去太医院煎药。约莫一个时辰后,苏庆呈上汤药:“药需热服,还请尽快送服。”
萧凌晏摆摆手,让人都退了出去。他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药汤,面无表情地坐回床沿,揽着榻上人的肩,将其上身托了起来,搂靠在怀里。
说实话他根本不想喂这人喝药,但他这德行又不可能坐起来自己喝,那便只能让别人这般搂着他,伺候他用药,一想到那场面,他更不痛快。思来想去也只能委屈委屈自己,强忍着不爽把药给他灌进去,左右也不过一碗汤药。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事的难度。
他儿时好几次得风寒都是这人喂他喝的药,那时明明看起来很容易,无非就是舀起药液,吹凉,然后塞他嘴里,趁他苦得面色扭曲要把药吐出来前再塞一口进来,中途他强硬拒绝配合时再好声好气哄几句,再不济亲他几下,把他逗乐了便可继续,最后一颗蜜饯封嘴了事,多简单啊,怎么调换一下能这么麻烦?
眼看药碗已不烫手,灌进这人嘴里的还一口没喝下去,全顺着唇角淌进衣领里了。他实在没招,只得再委屈委屈自己。
汤药入口,一如儿时那般苦,不管是昔日那幼儿身躯大人灵魂的他,还是这个身心都已成熟的他,都觉苦得出奇,整条舌头都苦麻了,难为他还得靠这条舌头把药送进另一人嘴里。
若忽略在两人舌尖流淌的药汁,这完全算得上一个极其缠绵的亲吻,唇舌紧密纠缠,呼吸彼此交融,齿列轻轻磕碰。如此暧昧亲昵,偏偏汤药苦得叫人心头发紧,难生旎旎之心。
梦境之外,这是他第一回同人亲吻,对方是他梦里肖想过无数遍的兄长,也是他该斩于刀下的仇人……实在荒唐,亲吻这种温柔亲密的事,本该留给所爱之人的,而这个人,他应该想方设法折磨他,侮辱他,而非赏他这么个“含情脉脉”的亲吻奖励他。
但他很快自洽,无妨,这是在喂药。他这会儿还不能死,得用药吊着他的命。
这么喂药倒是比用汤匙快得多,但风险也显而易见,最后一口喂进去时,怀中人竟是在这种时候缓缓睁眼,朦胧视线同近在咫尺的他对了个正着。
他心头一跳,刚要推开他,可对方昏迷时木木然任人摆布的舌此时却突然颤了一下,柔软舌腹轻轻蹭过他的舌尖,虽是意外,却似刻意挑逗。
他脑中空白一瞬,回过神时已将人摁回榻上,攥着他那两条挣扎推拒的烦人双臂摁在头顶,凶狠地攫取其口中残余药液。
如此清苦下火之物,在唇舌翻搅间竟反倒勾起他心头一股邪火。
他忽觉腰间又被重重顶了一下。低头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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