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式确诊为渣男》
等棪堂哉真斗离开,他立即发了条消息出去。
从优联系过他之后,他这些天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去,断断续续的,一点一滴,沉眠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重新被唤醒。
这似乎预料着他最终还会回横滨去。
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找不到会让他放弃现如今生活回横滨的理由。
欧洲部门是个好去处,对一切受不了国内部门高压气氛的人而言。
森先生,他们的前代首领,一个知人善用的合格组织首领,他一直说服自己,森先生只是失踪,而不是确认死亡。
……他不敢确认。
而且,他愿不愿意相信,也已经不重要了。
在欧洲部门工作的几年里,他没想回国。但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为了稳定组织内部局势,他跟随中也先生连夜回国,因此体验了一段时间国内部门的工作。
不客气地说,两方的工作氛围在最高上司的带领下是天差地别。
他适应不了,也不喜欢。
欧洲部门的工作对象是外国人,要求他不得不尽量学会当地的语言。嗓子受伤前,他偶尔能临时担当翻译。越是多说多见,对语言的掌控就越是熟练,翻译起来就越来越得心应手。
不过,他只是“临时翻译”。欧洲部门的成员或多或少都有外语的技能,他不可能去当专门的翻译人员。
他的能力要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他们是黑手党组织,不是简单的社会团体。
不像梅宫和他的同学、学弟们一样,是因为一个共同的信念,聚集在一起。
黑手党组织改不了犯罪的底色。但他们不会因此羞于存活于世,因为这是他们必须承认的一部分。若连这一部分都没有胆量承认,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控制不了。
常年在国外,他快要忘记国内的气候变化了。
梅雨季,是不是快来了?
雨天是他的舒适区,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雨天出门,他会打伞,打伞不影响他使用异能力。但优总以“行动不方便”为由,自己不打伞,硬要钻到他的伞下暂时躲雨。
小他一岁的优个头还比他高一丁点,这三厘米的差距听起来不多,在打伞的时候却能凸显。
他只喝酒,不抽烟,而担任他副手的优不喝酒,身上偶尔会有烟味。
当着他的面点燃的烟头,大多数时候都会被看不到停歇势头的雨水浇灭。到了这种时候,优一般不会再点燃新的,而是咬着被雨水淋湿的半截烟,从他的伞下溜走,并在走之前将自己满电的手机留给他。
这把多灾多难的伞如同被神明赐福过一般让见者感到惊奇,陪他在枪林弹雨中走过几遭,还是那么坚固耐用。
平时能遮阳,战斗的时候能挡雨。
不过,这好像……是一把普通的遮阳遮雨两用伞也该做的事。
伞是他多年前从当地黑市里买来的。商家把伞的来历说得个天花乱坠,声称其运用了著名黑手党家族不外传的技术,之后又被某个挥霍无度搞得自己手头拮据的贵族后代典当,兜兜转转,最终落到了他手里。
他通通当做耳旁风。
他买伞,只是因为他当时急需一把伞。
而这把伞,就放在商家背后,客人路过店面就能看到的置物台上,用透明玻璃罩平放着,乍一看,说不出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但玻璃罩上贴了标签。
他那时问商家,既然伞的来历那么传奇,为什么只卖这个价钱。
黑市的定价没有固定值。黑市的商家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对市面上的小道消息如数家珍。嗅觉灵敏,擅长随机应变,知道什么时候该涨价,什么时候又该同意买家的讲价。
头发花白的商家被他问得直苦笑。
“高价卖不出去,没人相信这把伞的来历,只能一再降价……就降到现在咯。”
他把手里的保险箱放在他和商家之间的桌子上,说,“我需要看它撑开的样子。”
发觉这把伞有卖出去的迹象,眼前一亮的商家打开玻璃罩,把数年间无人问津的伞为他撑开。
不是折叠伞,是长柄伞,伞面伞骨是纯黑色,内面却是纯白,黑白两色对比,在店里白炽灯泡的照射下格外刺眼。不花里胡哨,很简洁的配色,没有花纹点缀,也没有标签或者铭牌,说它是一把被装成高科技伞的普通遮阳伞也不为过。
赚欧元花欧元,赚英镑花英镑,他在欧洲的生活就是如此,如果不巧在黑市遇到必须用黄金交易的商品,货物还是刚需,他们也只能按商家的要求来。
他还戴着手套。就算去摸伞布,也摸不出伞布是什么材质。假如这伞真的如商家所言,在他的店里安静地呆十多年,怎么还会这么新。
但反过来想,没准所谓的“不外传技术”,可能就是指……不生锈,也不落灰。
这可能吗?
比普通的伞略重,长度倒是没多大的区别。
他那时笃定,商家之前的话都是在编故事。为商品编造一个美丽的故事,就像有些人疯狂用谎言填充自己的过去,被上流社会的表面华丽控制大脑,攀附权贵,一生都在奔向虚假繁荣后更虚无的名利。
人没必要把自己看成商品。
不过,他还是买了那把伞。
商家在漫长的犹豫之后,释然地同意了他的出价。
“您愿意出的价格,已经比那些拿我寻开心的家伙高很多了。”
商家年岁已高,最大的愿望是在自己老死之前,把店里所有的商品都卖空,然后去大城市,活到自己死前最后一天,并且提前为自己买好墓地。
商家望着客人来的方向。因年老而变得浑浊的眼珠分明看清了混在雨水中的鲜血在地上流淌,往日吵吵嚷嚷直到夜里十二点也不停息的黑市赌场现在安静地像是连夜倒闭,雨声压过了本该存在的人声。
“如果您愿意的话,”商家为自己招揽生意,“店里的其他商品也可以看看,价格都不是很贵。”
佐久间弥津轻点头应下,说过段时间会再来。
打伞回公寓的时候,他遇到了等在门口的优。
接过他手里的保险箱,那年只有十五岁的优打量着他手里的伞,听到伞的价格时,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觉得贵,是吗。”
“当然很贵了!这怎么看都是一把……”
“都是一把很普通的伞。能用就够了,没必要挑剔。”
当年的优没有现在这么大胆,想说他在买卖上吃了亏,又不敢,怕作为直接上级的自己生气。
那场大雨持续了一天一夜,电视上有某些地区的电力供应和道路交通被大雨影响的新闻报道。
他两天没出门,保险箱里的东西被优带回总部。
以“黑手党技术产物”为名卖给他的伞虽然贵,但以他的工资并非付不起。他一直带着,从英国带到法国,又从意大利带到日本,这把伞和他辗转了很多城市,很多个国家,他也多少能感觉到伞的奇特之处。
抛却其不知是不是被编造出来的背景故事,用来遮阳遮雨真的很不错,还能抗一定程度的风。
那家黑市里的商店和其他诸多商店一样,会卖市面上少有的,从黑色产业链里截胡的产物,或者游走于黑白之间,不能公开买卖的商品。
他没有那么丰富的需求。过了足有一年之久,他又一次拿到了清洗任务,才再次光顾了那家店。
还是雨天,他撑着那把黑伞,从道路另一边走近商店,看到了坐在门口摇沙滩椅上的商家。
商家比去年老了,但精神头还是那样,推销商品的劲头一点没变。
商家看到那把伞,瞬间便认出了他,一边笑着问他这次想要些什么,一边询问这把伞的使用感想。
“很耐用。”
他问商家,这一年有没有把商品多卖点出去。
商家遗憾地摇了摇头,说不亏不赚,但好在他专门花大钱去医院体检,身体没有严重的毛病。
“希望上帝能保佑我再活十年。”
商家实话实说,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剩下的货没稀有的,不可能升值了,你按成本价买,也会砸手里。但想要好看有趣的小玩意,倒是还有点剩的。”
雨下得很大,冲刷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天空像被泼了墨,又被廉价毛刷涂抹开,乌云不均匀的重叠堆积,天色阴沉,店里必须开灯。
这种时候不会有顾客上门的。商家很耐心地把店里仅剩的有趣小玩意翻出来给他看。这次商家没有编故事,用花言巧语为自己赢得来之不易的交易,而是把购入价直接告诉他。
镶嵌式的玛瑙戒指,硬度惊人;双面都有花纹的火漆币;据说是手工雕刻外盒花纹的八音盒;双色的沙子堆积起来像泛着浪花的海面一般漂亮的小沙漏。
进购价都很低,看来商家是捡漏的高手,可惜没卖出去。不像黑市的商店,倒像游戏新手村里什么都卖的万事屋。
他都买了,带回去送给了常来往的同事和下级们。
火漆币给了优,优当成了决策币。玛瑙戒指给了染崎,染崎把戒指大卸八块,内置传感器后打造成了一枚新戒指。
沙漏是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之后,水落自己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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