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郎君竟然是兄长上司》
后半夜下了场雨。
今早沈香晚一开窗,丝丝凉意透人心脾,消散了燥热。
远处群山叠翠,红日渐显,水雾弥散。近处蒲草花簇带水露,倒是晶莹剔透。
沈香晚梳洗完毕,忙忙走入间壁厢房,叫起正熟睡的雀儿。
雀儿是爱赖床的,奈何沈香晚叫他,纵不情愿,也勉强从床上挣起身子。
梳洗结束,正帮雀儿系外衣细带时。
雀儿嘴一撅,颇不满道:“姑姑怎这早叫醒我,我还想多睡会儿。”
捋平雀儿衣襟褶皱,沈香晚淡声,“今日有人上门,你姑父教我带你去中堂。”
“为何要带上我?”雀儿摸不着头脑,“干我何事?”
沈香晚暗自摇头,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忘了咱们是为何事来此处?”
哪知雀儿听闻此,当即神清气爽,一毫睡意也无,黑眼珠转来转去,不晓得盘算什么。
“我不去!不去!”雀儿后退几步,往床上钻,耍起赖皮。
怎还闹上脾气了?
沈香晚近前,拉他起身。
雀儿扯住她,急切开口:“姑姑,别让我去,别让我去了!”
雀儿睁开眼睛直勾勾看她,嘴上哀求。
沈香晚反握住他手,坐至床沿,正色道:“这不成,人家今日上门,便是谈这桩事,如何能言而无信,不可胡搅蛮缠。”
她很少疾言厉色,甚至说教雀儿。
事有轻重缓急。
此事于雀儿而言难道不要紧?
她说话没转圜余地。
雀儿垂头丧气,愁眉不展。
沈香晚觉出不对劲。
按理来说,他只有平日犯了错事,逃避躲藏。
半晌没得雀儿准信,可是等不起的。
便架起雀儿两腋,抱人下床。
那知雀儿一落地似如脚沾油锅,来回乱跑,扒住桌腿死也不放。
口里只说“不去”二字。
沈香晚冷眼旁观,更笃定其中内情并非如他所说那般。
不然雀儿为何心虚不敢去。
沈香晚也不抓他,坐一旁。
瞥一眼雀儿,沈香晚不紧不慢道:“等人家真登门来,你姑丈看不见你人影,他来找你,会待你怎样,那时别来求我。”
拉扯拽走,都与她无关。
雀儿一骨碌起身,“姑姑,我肯去,只是别叫姑丈来寻我。”
沈香晚脸色稍霁。
闹来闹去,还不是乖乖就范。
正到饭点,有仆人摆膳,雀儿挑挑拣拣,吃的甚慢。
待沈香晚吃好,他碗里饭菜还有大半。
瞧他这般磨蹭不肯起身。
她忍不住开口,“不想吃就别吃了。”
庭中有女仆踱步而来,“女郎,前厅客人已到,郎君请您带小公子前面说话。”
沈香晚应声,拿帕子擦拭雀儿嘴角油渍。
雀儿不情愿起身,喃喃自语,“这下真别吃了……”
沈香晚替他重整仪容,再三叮嘱:“万不可失了礼节。“”
雀儿生无可恋点头。
沈香晚手牵他到中堂,将近中堂,耳听有女童声音。
雀儿打了个寒颤,脚步慢下来。
几乎是拖着雀儿走,两人转过木雕屏风。
堂中坐落三五菏勒人,齐齐看向她二人,神色诧异。
满堂菏勒人中,她和雀儿一身汉人装束,倒是格格不入。
脚步一滞,她不知该进该退,却被啜炎织轻握住手,“你来了。”
有一菏勒人起身行礼,问道:“想必这位便是沈姑娘,在下名叫宁骞.合住,昨日家弟冲撞尊驾,今日特来请罪,却不想昨日交谈得知你我两家孩儿略有摩擦……”
说及此处,他略有愧色。
沈香晚微抿唇角。
也太过巧了。
观合住言辞温谨,从容有礼,不是蛮横粗俗之人。
教养出的孩子合该不会恃强凌弱。
“阿耶,你看我抓到何物了?”
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进中堂,约莫八九岁左右,手里捏住一只蚂螂,满脸喜色。
她眼睛朝沈香晚这边瞧看,骤然变了脸色。
扔掉蚂螂,上前几步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沈雀儿,是你!”
雀儿哼一声,眼睛不住乱瞟,“是我又怎的!”
沈香晚颇感意外。
看来雀儿与这女童是熟识,那这所指受人欺负之事……
莫非是眼前女孩?
合住喝道:“舒云!”
舒云噤声,踱步至合住身侧,低头垂目。
沈香晚斟酌开口,“其中是否有误会?”
雀儿忍不住跳脚,拉扯她衣袖不满,“姑姑,你怎么帮着外人,就是她欺负我!”
一旁默然无声的舒云闻言,厉声道:“胡说八道,若不是你蓄意挑衅,本小姐才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这两人相骂揭短起来。
若非长辈拦住,恐怕就要上手。
虽说是吵架,但也听出些首尾。
原来是从上书院头次见面彼此看不上,后来成了同窗,略有些口角摩擦。
你来我往打骂许多年。
众人互望,却原是场乌龙,闹出了误会。
偏生雀儿这时说:“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我便要回家读书,从此和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什么好男不和女斗,你就是胆小鬼!”舒云扮个鬼脸。
孩童吵嚷声惹人心烦。
啜炎织命仆人分开二人。
四五岁孩子力大如牛,拦也拦不住。
沈香晚额上青筋直跳,这声音震的耳疼。
这边劝着雀儿,那边劝着舒云,乱成一锅粥。
她说的口干舌燥,左右没了办法,扯住啜炎织,“你帮帮忙。”
“够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这一声如山中猛虎啸,镇住了局面。
霎那间鸦片无声。
啜炎织脸色阴沉,冷冷瞧着这两个孩童。
“各人三天内罚抄五遍兰亭集训,敢说一个不字,再加一遍。”
两个孩子俱已吓呆。
趁这时节,将二人分开。
啜炎织按了按太阳穴,挥挥手:“来人,将小郎君带下去!”
雀儿眼睛滴溜圆,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啜炎织瞪他一眼,“我自会检查,别耍小聪明。”
连舒云也只敢諵諵讷讷,不再撒泼。
合住松一口气,起身作揖,“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聚。”
啜炎织敷衍道:“嗯,下去吧。”
合住拜别,便带舒云回府。
这场吵闹歇了。
啜炎织坐椅上,咬牙切齿,“果然小孩最吵闹!”
“你倒是三两句把他们唬住了。”沈香晚轻笑出声,“这一吼,倒是管用。”
方才暴怒中的啜炎织,不说孩子。
就连她也有些后怕,似是变了个人。
他略挑眉,“吓到你了?”
啜炎织不复方才端正严肃,“说来还是从阿耶那里学的对付我的手段,来对付这群半大孩子,绰绰有余。”
“你阿耶?”沈香晚掩唇笑道,“你倒不像他,看得出你阿耶比你更有气势。”
“气势?”
啜炎织将这两字说的极重,噗嗤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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