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沛云不会放手，但是封沛云也不会告状。

若不是林沐雨最近的开销很大，手上的镯子又明晃晃地不见了，香兰夫人还不至于发现林沐雨的不对。林沐雨在家中很少言语了，总是发呆，心中想着事情，香兰夫人本来也没在意，女子多思，香兰夫人以为是封沛云和林沐雨说了什么，让林沐雨都放在心上。

自从那次远足之后，香兰夫人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听话乖巧，一切都按着她心中设想的计划来的，结果是她所想那样，过程她是不管的。

可是林沐雨的反常还是太反常了。

香兰夫人试探过的，她问林沐雨最近和封沛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若是封沛云欺负你了，你也要和我说。虽然封沛云是良配，但是你若是被欺负了，家里是向着你的。”

“没有啊，我和封先生挺好的。”林沐雨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母亲道。

“那和封沛云出去，要自己花钱吗？”香兰夫人要将自己的经验都告知林沐雨，“这娘就要同你说一说了，虽然你和封先生出去，但是你到底是女儿家，花钱也都要让封沛云来，你可不能傻傻地将所有的钱都花在男人的身上。”

林沐雨来了兴趣，她看向自己的母亲：“为何？”

“这世间做什么事情，若是想要获得回报，那是一定要付出什么的，但是这世间有两样赔钱的东西不能付出，也收不回来什么。”

“哪两样东西？”林沐雨手托着腮，她从未觉得自己的母亲有这样的博学，这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男人和子女。”

香兰夫人有满肚子的道理，可是平日里都无人倾听，林沐雨从前也是不听的，林沐雨在男女之事上的开窍晚，也不肯在这上头花心思。香兰夫人总是叹气，自己的这一身本领，硬是荒废在肚子里，茶壶装饺子，怎么都倒不出来，也无人继承。

如今林沐雨有了兴趣，香兰夫人兴致被挑起，正要展开讲述，可是林沐雨在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后，便失去了兴趣。

男人吗，林沐雨刚刚把钱花在了程远洋的身上，可是她的母亲却说这是不值得的事情。林沐雨不愿意听了，她站起身来，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去关上了门。

徒留下香兰夫人又将满肚子的话又憋了回去，手悬在空中又缩了回去。

“这孩子是怎么了，丢了魂一样的。”

这些举动有些怪异，但是也能解释得通，香兰夫人又问了封沛云，那边也只是说最近忙碌，不能对林沐雨有关心，但是林沐雨都在学堂，并无事发生。

封沛云很仁义，说了要帮林沐雨那就是会帮到底。

发觉不对，还是香兰夫人自己足够警觉。

去南洋的票林沐雨买下了，连同程远洋的。这些林沐雨没和程远洋说，她知道这些时日程远洋为家里奔忙花钱，又自己去赚钱，那些钱根本不够。程远洋本来是不答应的，可是林沐雨将票塞到了程远洋的手中，明媚地笑着对程远洋说：“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们到了国外，我总是要仰仗你的，到时候你还要花许多的钱，总有机会还给我的。”

他们总有时日，他们来日方长的。

程远洋听后满心满眼都是感动，他紧紧抓着林沐雨的手，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对林沐雨。林沐雨的骨子里虽然有着过去的旧，可是也有着女子该有的温良和体贴，不骄矜，能吃苦，林沐雨简直就是程远洋心中想象的妻子的模样。

感动和欢喜，让程远洋慢慢靠近了林沐雨，他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对林沐雨有着说不出来的靠近。林沐雨的心中也是有他的，就算家中为她择定了封沛云那样的人做未婚夫，可是林沐雨愿意舍弃一切跟他走，只要离开了这里，他们就能立刻成婚，就能一起走向全新的世界。

程远洋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天能来得这样快，林沐雨迟早是他的人，他现在只想要好好地抱一抱林沐雨，他想要对林沐雨说，他日后一定会比封沛云更厉害，他想要让林沐雨知道选择他是最好的。

他也想要尝尝看，林沐雨的唇瓣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

封沛云尝过，他知道。那是封沛云故意要让他痛苦，故意要和他争抢，可如今他占上风，林沐雨是他的人，他也可以......

林沐雨觉得头顶垂落下来一片灼热，不能忽视，她脸颊通红，当然知道程远洋要做什么事情。她心中是有些愿意和程远洋如此的，只是她现在有婚约在身，她答应了封沛云不能乱来的。

即使她也想，可是她要信守承诺。

唇瓣就要触碰到的那一刻，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林沐雨却微微侧头，推开了程远洋。手抓住了程远洋的衣领，林沐雨将头低下去，抵在程远洋的胸膛，急促地呼吸着。

“怎么了，”程远洋双手护住林沐雨的腰，“你不愿意吗？”

程远洋有些不高兴，林沐雨可是没有推开封沛云的。

“不是不愿意，”林沐雨生怕程远洋误会，她没有拒绝程远洋的手搭在她的腰身，“我有婚约在身，此刻不能同你做这些事情。等去了南洋，等我写信和家里说解除了这份婚约之后再如此好不好？”

这也是林沐雨骨子里头的坚持。

程远洋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知道的，他既然享受到了林沐雨那些旧带给他的好处，也应该忍受着这里头的约束。好吧，今日也是他唐突了，他不该这样急促，他的手往上，抚摸着林沐雨的脊背，算是给她回应。

“沐雨，今日也是我不对，我太急了，我知道你......”

程远洋本想告诉林沐雨他看到了封沛云和她有过亲吻，但是这些话说出来恐怕林沐雨还要恼怒的，他将这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离去的时日就在后天，快了，他可以等。

那时候什么封沛云，什么没有钱的穷小子，没人会这样说他，没人会拆散他和林沐雨了。他送林沐雨回家，他们觉得自己能拥抱着美好的未来，他们怀有畅想，可是他们没看到的是，一辆黑色轿车跟了他们一路。

封沛云坐在车里，无比冷静地看着他们的一切。

包括程远洋差点得逞的一个亲吻。

封沛云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最后他也只是启动了车，在黑暗中远去。

春色恼人，大好的景色在眼前，可是无心看花的人如何都不能够观赏，更欣赏不来这曼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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