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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奶妈》

11. 尘世灶台:璞玉初琢聆民声

列车缓缓停靠在一个简陋的乡镇小站。路晚晚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下火车,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泥土、草木和淡淡炊烟气息的风,与城市里经过过滤的空气截然不同。

换乘破旧的乡镇巴士,在颠簸的土路上摇晃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信中所说的那个村子。村子比想象中更为古朴,甚至可以说是落后。青石板路坑洼不平,两旁多是白墙黑瓦的老式民居,间或有几栋略显突兀的水泥小楼。电线杆歪歪斜斜地立着,田埂间可见佝偻着腰劳作的老农。

路晚晚按照村民的指点,走到村口那棵枝繁叶茂、据说有上百年历史的老槐树下。树下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土狗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

她的心微微提起。难道林老改变了主意?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脚踩解放鞋、精神矍铄的老人,背着手,慢悠悠地从旁边一条小巷里踱了出来。他目光锐利如鹰,上下打量了路晚晚一番,重点在她那双白皙修长、一看就不常干粗活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路晚晚?”老人的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

“是我。您就是林守拙林老先生?”路晚晚连忙恭敬地问。

“嗯。”林老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跟我来。”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没有对她一路奔波而来的丝毫问候。老人转身就走,步子迈得不大却异常稳健。路晚晚赶紧提起行李跟上。

林老的住处是村尾一个带小院的平房,院子不小,一角开辟成了菜畦,种着些时令蔬菜,另一角堆着柴火。屋里陈设极其简单,甚至有些简陋,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传统的土灶台和一张巨大的、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镜的木案板。

“住东边那屋,自己收拾。”林老指了指一间空房,“收拾好了,过来把这筐土豆削了,皮要薄,不能带眼。”他指了指墙角一筐还沾着泥的土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没有问她会不会,更没有担心她嫌脏嫌累。

路晚晚放下行李,没有丝毫犹豫,挽起袖子,打水,拿起那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削皮刀,就坐在小凳子上开始干活。

这对于做过更精细刀工的她来说并不难,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处理这种粗糙的食材,还是让她娇嫩的手很快就有些发红。但她一声不吭,专注地削着每一个土豆,力求达到林老“皮薄无眼”的要求。

林老就在一旁眯着眼看着,偶尔扫过她那双迅速适应并变得灵巧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微光。

削完土豆,还没喘口气,新的指令又来了。

“灶台火生了,大锅水烧上。”“那捆柴劈了,大小要均匀。”“菜畦里的草拔了,别伤着菜根。”“院子扫了,角落里的灰也清干净。”

一连几天,林老丝毫没有要教她做菜的意思,只是不停地让她做着各种杂活、累活、脏活。从生火劈柴到挑水浇园,从清洗积年油垢的厨具到处理各种腥膻的原材料。

路晚晚白皙的手很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又变成薄茧。细嫩的皮肤被晒黑了些,简单的衣衫也常沾着泥土和油渍。她从未吃过这样的苦,但骨子里的倔强和对厨艺的渴望支撑着她。她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将每一项指令都做到最好,不抱怨,不提问。

她明白,这或许是林老考验她的第一关——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放下身段,方能接近真味。

期间,她只在晚上休息时才能用微弱的网络信号给江一尘发条报平安的信息,简单说一句“一切安好,勿念”,至于游戏,更是早已无暇顾及。

【弑神】公会里,少了“晚来风急”的身影,大家都很不习惯。虽然建城工作如火如荼,资源收集和城市规划稳步推进,但缺少了核心控场,开荒新副本的进度明显慢了下来。

【公会】弑神·奶不住:“想念晚晚大神的第N天……没有冰环的日子好难熬!”

【公会】弑神·狂战:“@尘嚣老大,晚晚大神啥时候回来啊?新副本这个冰法位没人能替代啊!”

【公会】尘嚣:“她有点重要的事,暂时AFK(awayfromkeyboard)一段时间。都给我加紧练!别等她回来了你们还拖后腿!”

江一尘压下心里的思念和担忧,在游戏里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嚣张,带领着公会继续前进。他知道,晚晚正在为她自己的梦想努力,他不能拖后腿,更要守好他们的“家”。

大约过了半个月,当路晚晚已经能熟练地单手劈柴、利落地生起灶火、甚至能根据林老的眼神就递上他需要的工具时,老人终于不再让她干杂活。

一天清晨,林老突然开口:“今天早饭,你来做。就用院子里的菜,灶台上的米。做什么随你。”

路晚晚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她没有做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是熬了一锅白粥,炒了一盘院子里刚摘的、翠绿欲滴的青菜,蒸了几个粗粮馒头。

粥,米粒开花,稠度恰到好处,米香纯粹。青菜,猛火快炒,色泽鲜亮,脆嫩爽口,只加了盐和蒜片,却凸显了蔬菜本身的清甜。馒头,面发得恰到好处,蒸得松软有嚼劲。

极其简单,却最见基本功。

林老默默地吃着,吃完后,碗筷干干净净。他放下筷子,看了路晚晚一眼,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句算是评价的话:“火候还行,没把东西糟蹋了。”

这已算是极高的认可。路晚晚心中稍安。

从此,林老开始让她接触真正的烹饪。但他教的,并非什么山珍海味的奢华菜式,而是最家常、最基础的。

如何根据米的不同特性熬出不同口感的粥;如何将一块普通的豆腐煎得外酥里嫩、金黄不碎;如何将一条廉价的鲫鱼烧得汤汁奶白、鲜而不腥;如何通过火候和调味的变化,让最普通的白菜萝卜也能呈现出惊艳的味道。

林老的教学方式极其严苛,甚至堪称严厉。

“盐多了零点五克!这锅汤废了!”“火大了!锅气太重,压住了食材本味!”“手腕无力!切出来的丝粗细不均,影响受热!”“用心!用你的舌头、你的鼻子、你的眼睛去感受!不是用你的脑子记菜谱!”

路晚晚常常被训得抬不起头,但她从无怨言,只是更加刻苦地练习,一遍遍重复,直到达到林老的要求。她的手上添了不少细小的刀伤和烫伤,但她对火候、刀工、调味的理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提升。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敲碎了过去所有浮于表面的技巧,正在被一位严师用最传统、最朴实的方式重新塑造根基。

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吃完路晚晚做的晚饭(一道简单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得到了林老一个轻微的点头认可),老人泡了杯粗茶,忽然开口:

“手艺有点样子了,但还差得远。”他啜了口茶,看着远处沉落的夕阳,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你差在哪儿吗?”

路晚晚恭敬地站好:“请老师指点。”

“你过去的菜,匠气太重。”林老一针见血,“太追求技巧、造型、所谓的‘高级感’。你忘了,菜是做给人吃的。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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